“莫若生死，病老猶存。生，擇天而降，悉地而生。死，無聲無息，落幕之時。生死相依，貪、嗔、癡惡念者，不可生也……”

白薇坐在床上，這幾日自己哪裏都去不了，手裏的《落字決》是她唯一的消遣。

“莫若旁騖，心平如靜。博之眾也，心之善也……”她突然停了下來，嗅了嗅鼻子，嘴角一笑，視線向門口看去。“師父！”

墨離放下食盒，向她走去。

白薇勾起嘴角，如往常般輕摟著他的脖子，任由他抱起自己，來到桌前。

白薇臉頰微紅，“今、今天是魚湯嗎？”

墨離一邊把盛好的魚湯放在她面前，一邊說道，“小肆知道你喜歡。”

白薇舀起一勺湯，吹了吹，迫不及待的往嘴裏送，臉上洋溢著滿足，“好喝。”

墨離盛了飯，開始剔魚刺。

白薇看在眼裏喜在心裏，自己因為上次吃魚把魚刺卡在喉嚨口後，便不敢再吃魚。如今有師父在，自己也可常吃魚了。

白薇忽然放下勺子，嘆了口氣，“師父，我是不是很笨啊？”

墨離的動作頓了頓，繼續剔魚刺。“並不是法術厲害，才是聰明。”

白薇垂下頭，“我不明白……”

“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說完夾起一塊魚肉，遞到她唇前。

白薇楞楞的看著他，隨即張開雙唇，魚肉入嘴，十分鮮美。

她勾起唇，不想這麽多了，有師父在，自己又有什麽好害怕的呢？

————

六重山青絲院風景別致，確實像墨六那般風雅之人所居。白薇跟著墨七走了進去。

墨七回過頭，問道，“怎樣，還算雅致吧？”

“是啊。”白薇看著四周，早就聽說墨六心思細膩，在這庭院的一草一木上便看出來。“那，八哥住在哪個房間？”

“哦，他啊。”墨七指著前方，“六哥嫌他吵，趕去後院了。”

白薇笑了笑，跟著他去了後院。

不出白薇所料，後院的擺設的確，不太講究。

墨七面露嫌棄，“這老八，地上草都半人高了。”

原本以為芳華院已經在嚴謹的九重山中算亂了，沒想到還有這八哥給自己墊底。“七哥，師父只罰了他關禁閉嗎？”

“正確的來說是……”墨七皺起眉，露出一副同情的表情，“熟背落字決。”

白薇長大了嘴巴，“那師父是想關他一輩子吧？”

墨七笑著拍了拍她的肩，“不錯，看來你已經很了解師兄們了。”

白薇也笑了，“七哥，我都入門幾年了。”

“得了，你先在這等著。”墨七緩緩朝門口走去，“七哥給你出口氣去。”

“好。”

————

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了。

屋內門窗緊閉，隨著開門，一道刺眼的陽光照射了進來。

墨八立即閉上眼，太久沒見光線，如今刺眼的都睜不開雙眼。半響後，雙眼終於適應了光線。他瞇著雙眼，向門口看去，“怎麽是你？”

墨七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呦，這不是我們墨八公子嗎？”繞著他走了兩圈，繼續道，“怎麽這幅模樣了？”

墨八面黃肌瘦的，一看就知道沒有好好休息，“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這倒沒有。”墨七搖著頭嘆氣，“只是苦了我們九公主啊。”

墨八垂下眸，半響後道，“她的傷，好了嗎？”

“你小子知道她有帝皇之血，那般傷口並不算什麽。”

墨八看了眼他，“被你看出來了？”

“當然，想當初我落字決可只用了一千多年就背出來了。”

“能不提落字決嗎？”

“我說你這腦子平常挺好用的，怎麽一遇到這落字決就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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