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顛簸，終於到了目的地。

這次帶了兩車的食物過來，木青他們忙碌著，前前後後的跑著。

白薇下了馬車，手裏抱著手爐。定了定神，放眼望去四周均是茅草房，冬不遮風，夏不遮雨的。

子夜幫她戴上了鬥篷上的帽子，“別著涼了。”

白薇苦笑一聲，問道，“子夜，他們都住在這裏嗎？”

“是啊。”

白薇皺起眉，自己從小到大都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想象不到的。“這麽冷的天，吃不飽穿不暖的，多可憐。”

子夜也皺起眉，“世間本就是這樣，所以我們要盡自己所能，幫助他們。”

“也只能如此了。”白薇松開眉頭，看著子夜那雙明媚的雙眸，“幸好遇到了你，不然我這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女子定要餓死在街頭了。”

子夜掩飾著嘴角的笑意。

荃叔笑嘻嘻的走了過來，“九爺，準備好了。”

子夜點頭，“小夜，我們過去吧。”

————

“謝謝九爺，謝謝。”

“謝謝。”

“謝謝九爺。”

白薇站在子夜旁，學著他的樣子，遞出一碗碗的粥。

“謝謝小姐。”

“不用。”白薇搖頭，她第一次知道，一碗粥對於饑寒交迫的人來說，是多麽重要。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心頭一暖，真希望他們能不用再餓肚子。

“小夜，這裏交給荃叔吧，我們去那邊。”

“好。”

白薇隨著子夜去了屋內，屋子裏很是簡陋，卻能看得出來是仔細收拾過的。

兩人相近坐下，眼前的桌上放著紙筆和藥箱，白薇立即明白要做什麽了。

門外不知不覺的排了許多人，一位婆婆顫顫的走了進來。

白薇坐直身子，擺出一副大夫的樣子，“婆婆，你哪裏不舒服？”

“咳咳。”婆婆咳了幾聲，“年紀大了，總每日每夜的咳。”

白薇搭著脈，若有所思，“嗯……”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子夜不語，只是在一旁準備紙筆。

白薇收回手，在子夜耳邊輕聲問道，“子夜，你府裏可有瑤草？”

子夜像是習慣了她的親昵舉動，皺著眉，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

白薇繼續問道，“那洛川呢？”

子夜無奈一笑，放下筆，伸出手，開始為婆婆把脈。

半晌後，說道，“並無大礙，吃幾帖藥就好了。”說完拿起筆開始寫藥方。

子夜行雲流水的寫著，字跡蒼勁有力，一筆一劃都是那麽好看。

白薇撅著嘴，一想到自己的字，暗自嘆氣。待她回過神，婆婆已經站了起來。

“多謝九爺，多謝夫人，老婦這就告退了。”婆婆行了禮，朝著門口走去。

帶她走後，白薇才問道，“子夜，為什麽她喚我夫人啊？”

子夜並未回答，反問道，“恕我孤陋寡聞，剛才你說的瑤草，還有洛川，都是草藥嗎？”

白薇一下啞然了，張了張嘴。兄長說瑤草包治百病，洛川能延年益壽，不管是什麽病，必定藥到病除。她懊惱的很，之前還誇下海口說略懂醫術，可誰知凡間根本就沒有這兩味藥。

“子夜。”白薇眨巴著眼睛，“我看，我還是幫你磨墨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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