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他們終於不用餓肚子了。”白薇眨巴著眼睛，小跑幾步，雙手搭在他手上，“子夜，難怪他們都說你是個大好人。”

茶杯隨著手的晃動，灑在了手背上。

“呀，灑了。”白薇一看闖禍了，立即四處找著手帕，“奇怪，手帕呢？”

子夜緩緩從手裏拿出剛才為白薇擦拭嘴角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沒事。”

白薇的視線落在他手裏的帕子上，“我的手帕怎麽會在你手裏？”她撓了撓腦袋，“啊，想起來了，我那日用它包的馬蹄糕！”

“是啊。”子夜勾起嘴角，往昔猶如昨日一般出現在眼前。

白薇看著自己的手帕，那朵薔薇花已經沒有往昔的艷麗了，猶如帶著五年的時光。

白薇收回手，坐在他身旁，安靜地烤著火。

子夜小心的收起帕子，看了眼白薇方向，笑了笑，“怎麽突然安靜下來了？”

白薇皺了皺眉，趴在了桌子上，“只是覺得有個人陪著自己真好。”她嘆了口氣，“我母……”她頓了頓，差點脫口而出母後兩字。“我娘親和兄長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說是怕我以後嫁人了會受欺負，非送我去學藝。”

“嫁人？”子夜眉頭緊鎖，“小姐已經定下親事了？”

“這倒還沒。”白薇搖頭，“可耐我與那老道並無師徒之緣，又不想違背娘親的意思，只得留在老道處，當個悠閑散人，每日不是吃就是睡，無聊得緊。”

子夜的眉頭更緊了，“在下竟不知小姐過的如此辛苦。”

“老道待我還算不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白薇輕笑了一聲，“本事呢是一點沒學會，身上的肉倒是多了不少。”

子夜扯了扯嘴角，他知道她是在寬慰自己。“那，你還是要回去嗎？”

白薇長嘆了一口氣，眼眸微動，“子夜，我能不能在你這再待一日？”

子夜一楞。

“老道一向不管我，我獨自一人留生活，除了睡覺，實在不知道能做些什麽。”

子夜認真的看著她，緩緩道，“小姐若不嫌棄，想住多久都可以。”

“我就知道，你是個大好人。”說完，白薇起身，像常日與兄長撒嬌般，勾住他的脖子，撲進他懷裏。

子夜像是石化了一般，整個人腦袋一空，手足無措的楞在原地。

“呵呵。”白薇笑聲清脆，輕快的回到火爐旁，聳了聳肩，“好冷……”

————

黑夜悄然而至，白薇抱著湯婆子，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床前放著爐子烤火。

“小姐，喝杯熱茶吧。”端茶的小婢叫洵兒，是荃叔特意派來照顧她的。

白薇接過，喝了幾口，一股暖流進入身體。

見她依舊有些哆嗦，洵兒問道，“小姐，還冷嗎？要不我再去拿個湯婆子。”

“不用了。”白薇毫無睡意，外面又天寒地凍的，只得困在床榻上。“洵兒，子夜睡了嗎？”

“九爺一向晚睡，此時，怕是還在書房看書。”

“這麽用功啊。”白薇嘆氣，要是自己有他一半的努力，早就已經成為上仙了吧。

洵兒也嘆了口氣，“九爺身子弱，這般熬著，實在是……”

白薇眨巴著眼睛，“我有辦法。”隨即一笑，“你且和他說，我睡不著，想請他推薦兩本書。”

洵兒雖心有疑惑，卻還是點頭退下了。她不敢怠慢這位突然住進府的小姐，九爺養病需要安靜，每到夜晚，所有人都得出府。

她急匆匆的進了書房，把白薇交代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子夜。

子夜皺眉，小夜似乎話裏有話，是叫自己過去嗎？還是自己想多了？

不管如何，他還是決定走一趟，拿起書，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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