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道，“你鼻子倒是挺靈。”

白薇不答，擺弄著手裏的披風。

夜弦繼續道，“比起法力，好太多了。”

白薇眉頭一蹙，夜弦只是輕笑。

半晌，白薇終於開口，“你，你，這是你的嗎？”

夜弦瞟了眼，“披風？是啊。”

白薇眉頭更深，“那它，怎麽會在，在……”

夜弦噗嗤一笑，看她扭捏的樣子實在好像，“在你的閨房中，在你的床榻上。”他頓了頓，“不得不說公主的睡姿，真的。”他搖著頭嘴中還是顧著白薇面子，沒有說出來。

白薇怒氣上浮，緊握拳頭，若是他真有不軌，自己必定會殺了他。

夜弦挑眉，這天界公主眼中透有殺氣，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昨日公主睡得沈，死死地抱著在下。”他又頓了頓，眼角偷偷朝白薇處看去，笑意更濃，“在下別無他法，只能解下披風離去。”

白薇稍稍松了口氣，“只是這樣？”

“當然不止，在下在這寒日裏只得烤火取暖，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白薇這才撫平眉頭，大步走近，將手中的披風隨意丟向他，“這不請自來的也不是做客之道吧。”

夜弦披上披風，只覺淡淡花香環繞四周，香味入鼻，心緒整個都靜了下來。“公主真是巧舌，在下好歹昨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白薇回過神，輕聲道“差點忘了。”

“什麽？”

“昨夜你應該不是恰巧路過吧。”

“既然公主喜歡直說，那我也不繞圈子了。昨夜，我是特地去俞府，也掐準時間出現的。”

“目的？”

“目的？”夜弦苦笑了聲，難道要說是兄長發話，三弟又不經事，所以自己才攬了這個爛攤子的，可，這又該如何啟齒。“上次的事情是我們魔族不對在先，為了緩解兩族的關系，理當要互助，對吧？況且，九公主的人情可不是隨便就能掙得。”

“胡謅。”白薇懶得理他，既然他不願說，只要不妨礙自己，又與自己何幹，轉過身，取下一只雞腿聞了聞，隨即坐在廊上滿意的吃了起來。

夜弦學著她取下另外一只雞腿，坐到她身旁，道，“我若說我真的是來幫忙的，你可信？”

白薇自顧自吃著，並未搭話。

“你若不信，長笛依舊由你保管。”

簡單的一句話，卻勝的過任何誓言。

白薇盯著他手中長笛看了半晌，昨夜他的突然出現，自己也未曾對他有過戒心，況且現在自己的確需要個幫手，“罷了，我信你。”

夜弦伸出的手僵了僵，收了回去。

白薇望向天空，眼神空洞，久久開口道，“快下雪了。”

突然的開口，扯遠的話題，夜弦稍稍點了下頭。白薇眼神中流露出是夜弦從未在她眼中看到過的，似是湖面平靜，卻是冰涼刺骨。

終於，她閉上了雙眼，半響後，又說了句令人費解的話語。

“沒時間了。”

夜弦一楞，輕啟唇齒，欲言又止，終究沒有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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