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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上古狼人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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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印象不?”

曲子川搖頭:“他很重要麽?”

“老大,不是重不重要,是大紅大紫!”

曲子川皺眉:“大紅配大紫,很難看。”

“老大,你故意的。”

赫連朋林當場指出。他不信N萬年下來,曲子川他老人家會不知道“大紅大紫”的意思。這王子殿下裝蒜的功力,世界無敵、宇宙無邊。

曲子川倔傲的環顧了下四周,漂亮的眼睛掃過郝恂汐憋笑的臉,然後,竟然若無其事看起了手機。

恂汐旁聽他們的對話,簡直要吐出老血了。

她歪歪嘴:“牧興謙,他是小舒的男神呢!怎麽會脅迫人殺人啊?赫連大哥,你是不是耳背啦?”

曲子川收起手機,疏淡的說道:“我從案發現場過來,你口中的‘牧興謙’已經在不超過四小時前,死亡。”

“啊?!”赫連朋林驚地只顧喊出個“啊”字,就斷氣了般沒了後文。

“……”恂汐恍惚。不是吧!

她跟著小舒看過牧興謙演的影視劇,演過古裝劇的俠客,時裝劇霸道總裁,演技麽還算是不錯。牧興謙的長相,活脫脫的小鮮肉,體形偏瘦,五官陰柔,那雙眼睛特別水靈,像個女孩子似的。她記得還有粉絲提議,他那雙眼睛應該去買個巨額保險。

牧興謙粉絲眾多,緋聞為零,熱心公益事業,小舒總在恂汐面前說他的各種好,她花癡牧興謙少說也有三、四年了……

可是,牧興謙怎麽突然就死了呢?

恂汐:“自殺還是他殺?”

“他殺。”曲子川很有把握,“你去做詳細的屍檢,在他的身上,有兩個致命傷。需要確定,哪一個傷最終要了他的命。”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恂汐喃喃低語,想到司炎臨走前的話,莫明的冒出個念頭,“你們說,事情都湊一起了,而且時間點也差不多,那落水被人下藥的湯寧,會不會是兇手呢?”

“你有證據麽?”赫連朋林急匆匆地問,眼睛裏面無半點兒焦慮,甚至帶著打趣的味道。

“我,猜,的。”

“去你的!”赫連朋林翻了個大白眼。

============

曲子川叫來分所外勤人員在醫院監視湯寧,並且叮囑不要告訴湯寧牧興謙已死的消息。

三人回到分所,已近淩晨四點。

分所裏,未到上班時間,只有十個值勤人員,外加他們三人。

或許是郝恂汐無意間的玩笑話,給了曲子川擴散思維,為此他將赫連朋林派去調查湯寧、牧興謙的背景和周邊人物的關系。

牧興謙的屍體已搬至屍檢房。

一夜未眠,只小憩了1小時的恂汐,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對牧興謙進行了屍檢。

“兩處致命傷?我說曲大隊長,這分明只有一處好嗎?”

恂汐打了個哈欠,指指牧興謙的腹部:

“從傷口判斷,兇器有可能是短刀一類的東西,腹部是身體較柔軟的部位,這一刀下去不及時搶救,就成了他現在的樣子了。不過,這傷口周圍有凍傷痕跡,可以對皮膚組織做進一步檢查看看。

對了,找到作案工具了嗎?”

“沒有。”

“怎麽了?”

“短刀麽……便於藏匿,看來歹徒很可能把兇器帶走了。”

恂汐笑起來:“他如果不是傻子,就該把刀子帶走或藏起來,就像那次的氧氣切割機。還記得嗎?”

“當然。”

曲子川搖頭溫潤地笑:“你沒查出另一個?”

“什麽?”恂汐遲疑了一瞬,鄙夷的睇他一眼,“你說的可是中毒?”

“嗯。”

“呵,曲隊,我剛才聽您說的可是‘傷’啊,中毒可不是‘傷’喲!”

“小恂,你語文一定不錯,咬文嚼字的功夫也了得。”曲子川熱切地盯住她。

恂汐再次見到曲子川,他給恂汐的感覺——溫潤而澤,謙謙君子。

他清淡的眼神換了個撩人的“姿勢”盯了恂汐,恂汐渾身就跟通了電流似的,冒出“嗞啦啦”的火花,刺激的她整個人由熱轉冷,由冷轉驚很是躁動。

“一般一般,咳咳咳……”恂汐打著哈哈,想了想讀書那會兒的語文成績,額頭濕漉漉了。他今個兒這是……唱的哪一出呢?恂汐想不通,更摸不出他的心思。

“說說,這是什麽毒?致命的是腹部的傷口,還是他中的毒?”

曲子川突來的嚴肅,弄得恂汐也沒心思腦洞大開了。

恂汐能確定是植物中毒,她在腦中比對毒性產生後的癥狀,最後選定了一種南方植物。

“牧興謙口唇與指甲青紫,兩眼瞳孔對稱性散大,胃粘膜充血、出血,肺水腫,其他臟器有淤血。

他中的毒應該是鉤吻。這毒又名斷腸草、大茶藥,是我國南方的一種野生植物。全株有毒,根的毒性最大,有毒成分為鉤吻堿。

0.15至0.3克鉤吻堿或鉤吻根2至4克就會至人死亡。”

曲子川:“鉤吻的作用機理是?”

“鉤吻堿經消化道易吸收,是極強的神經毒。它抑制延腦的呼吸中樞,並致呼吸中樞麻痹而死。”

“就是說,牧興謙是吃下鉤吻的?”

“是的,投毒,誤食都有可能。”

“屍體是在江錦都浴所的浴房內發現的,能看出這毒是在腹傷前還是後?”

“在前,但不致命。毒應該是在他吃下不久,來到浴所後發作的。”

“浴所浴房內出於隱私考慮沒有裝攝像,浴房外面有攝像頭。”

“你是不是,”恂汐來了勁頭,“發現嫌疑人了呀?”

“拿到監控盤了,崔維一正在查看。這案子看來並不覆雜,從時間上推算,湯寧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曲子川明顯聽到了恂汐松口氣的聲音,又瞅見恂汐疲憊的連打哈欠,不由好笑:“給你2個小時回辦公室休息。這幾天,把這案子了結,我們要去趟仲東。”

我們?是指全隊嗎?恂汐半閉的眼,陡然一跳。

“什麽事呀?是休假嗎?隊裏好久沒有集體出去玩了,雖說仲東不太平,但能出去玩,去哪兒都好,哈哈哈。”

曲子川毛栗子敲上她前額:“滿腦子都是吃、喝、玩、樂,你怎麽不想想交個男友,成個家?收收你的心。”

“你……”恂汐沮喪了,這口氣活脫脫成了她的父親了麽?真是可笑啊!

說到父親,唉,她本還想借此去仲東找尋養父的……

如果那天在醫院裏見到的人真的是養父,為什麽到現在他都不來找自己呢?曲子川辦事效率高,人脈應該也不差,他可是所裏的人才。要不,請曲子川幫她查查養父?

“想什麽呢?2個小時的補眠看來太多了……”

“我馬上離開你視線!”

恂汐才覺得曲子川懂得體貼人了,這轉眼一下又變回清風冷月了,唉,真不能把他想“暖和”了喲!

============

這日午後,錢唐私家偵探公司一隊裏最年輕的探員郝恂汐,拎著四杯咖啡匆匆回到曲子川寬敞的辦公室。

曲子川和崔維一正在說話,恂汐也不打擾他們,放下咖啡就乖乖坐到沙發上去。

她邊喝咖啡,邊註意著兩人的互動和討論。

監控排查出來了,牧興謙進入浴室後,有兩人進去過。

一位是江錦都浴所的服務員,一位是叫艾輝朋的明星。

據說,這位服務員之前曾與牧興謙有過不愉快,並且因此受到過浴所的懲罰。

男星艾輝朋早年深受年輕人的喜愛,他和死去的牧興謙一樣,是江錦都浴所的皇冠會員。

服務員和艾輝朋分別進入過牧興謙所在的浴室周圍,而艾輝朋進去的時候,按摩師就在門外,他說他清楚地看到艾輝朋□□,沒有帶任何東西進入浴室。

至於服務員進出浴室的時候,沒有人看見,但攝像頭看到了服務員進到浴室時手裏拎著個小型保溫瓶。十分鐘後,服務員離開了浴室,又過了十分鐘艾輝朋也出了浴室。

時間已至晚間11點,此後,再沒有人進入過這個區域。

“老大!”赫連朋林的大嗓門穿過空氣,震的辦公室三人都擡眼瞅他,受到關註的赫連朋林很是來勁。

“江錦都浴所的服務員交待了,他去浴室是受艾輝朋的指示,那個小型保溫瓶是艾輝朋讓他拿進去的。”

恂汐:“瓶子裏裝了什麽?”

“據服務員說,艾輝朋每次泡浴都會帶著這個保溫瓶,好像裏面是冰鎮的什麽飲料之類的。”

恂汐:“泡澡的浴室溫度很高,這倒是可以理解。”

曲子川:“找艾輝朋問過話沒有?”

“他在錢唐影視城拍戲,下午沒他的戲,他說下午會過來的。”赫連朋林撈起桌上為他準備的咖啡,扭開蓋子就是一大口下肚。

剛下去一口,就凍得他直打哆嗦:“這裏面怎麽還有冰塊兒啊?”

恂汐無辜:“我在群裏問的啊,你自己說不要喝熱的。”

“我要常溫的不行啊?”

“你又沒講,再說,你又不來大姨媽,喝點冰的也沒什麽的啊!”

赫連朋林瞪她,沒好氣道:“我腸胃不好不可以呀!”

“行行行,以後我註意哈,別生氣了赫連大哥。”恂汐討好道,“氣生多了容易上火得嘴巴潰瘍,你不是最怕這個的嗎?”

赫連朋林捂嘴,眼珠一轉,笑嘻嘻道:“還是恂汐最懂我呀!”

“赫連,去樓下等艾輝朋,到了馬上帶他來這裏。”

“啊?為什麽不去審訊室?”

曲子川輕敲桌角:“是不是他還不確定,我們要淡化他的警覺性。”

崔維一打了個大哈欠,揉著眼道:“這盯了大半天的監控,我得去敷會兒眼睛,有事@我。”

☆、42

42 關鍵先生

恂汐坐在曲子川辦公室的沙發上,低了頭查看赫連朋林整理出來的案件資料。特別是在相關人員上,她著重翻看湯寧以及他所在的拍攝劇組。

裏面的兩個人名,赫連朋林沒有圈出來,郝恂汐也不會放過他們,何況,赫連朋林特意加重的圈劃呢?

他們的出現是巧合?還是給予案件的線索呢?

下午某個昏昏欲睡的時刻,艾輝朋來了。

無比低調疏淡,戴著黑口罩,鴨舌帽,高高大大,看著身形和側臉就是俊帥爐子裏出來的。

艾輝朋在赫連朋林面前摘下口罩,禮貌的報上名字。

等候多時的赫連朋林,倒是楞了個神。

他咂吧嘴:隔著屏幕覺得這小子長的很爽眼,沒想,真實世界沒打濾鏡竟比屏幕還要帥。他那長相十足禍水臉啊!如果沒有動過刀子,那就真是上天的厚待和眷顧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還是比他們家的殿下差了些許。不管是清冷氣質、外表皮相,還是傲嬌個性、清貴家世。

赫連朋林上前,兩人互報了身份,赫連朋林帶著艾輝朋來到了曲子川的辦公室。

彼此沒啥寒暄和奉承,用了最節約的時間無比正常的進入話題。

曲子川:“艾先生,你在錢唐影視城拍戲,昨晚怎麽會來市區的江錦都浴所呢?這一個來回少說得5個小時。”

“昨天下午因為私事,我向劇組請了假。”

“下午你去了哪裏?”

艾輝朋沈吟,緩緩地說道:“去了公墓,看望一位朋友。昨天,是她的忌日。”

恂汐看向艾輝朋,她坐在他的對面,明顯感覺到艾輝朋低落的情緒。這位過逝的朋友,應該對他很重要吧!

她忽然對艾輝朋的朋友有了興趣,恂汐乖乖等著曲子川詢問朋友的具體名字,哪知曲子川矛頭指向了艾輝朋帶來的東西。

“這是你經常帶去江錦都浴所的保溫瓶麽?通常你會在裏面放些什麽?”

雖說已是知道的事兒了,曲子川照舊問了他,恂汐努力以安靜之姿坐在旁邊,雖然他們用了錄音設備,但她仍喜歡在筆記本上記上幾筆。

艾輝朋頷首:“我按你們要求帶過來了。我去江錦都浴所都會帶上它,這是冷熱兩用的,不過,我一般都放冰鎮的飲料或是啤酒。”

曲子川對恂汐道:“查看下。”

恂汐打開內部仔細看了看,同時用手機給保溫瓶裏裏外外都拍了照片。

“艾先生,你進入浴室時是否碰到了牧興謙先生呢?”

“有碰見,我們打了招呼就各自去了固定的VIP浴池。”

“那你覺得牧興謙先生有沒有什麽異常?”

“我沒留意,他看起來身體沒什麽異常。”

恂汐筆間一頓,不經意地擡眸睨了曲子川一眼。他沒有問艾輝朋牧興謙的身體,艾輝朋卻刻意點了出來……曲子川的套路很深呢!

祭司大人配合艾輝朋點了點頭,不露聲色對恂汐揚了個淺笑,但他並未指出艾輝朋話裏的失誤,而是繼續與之交談。

“牧興謙先生是在浴室被殺害的,這段期間,你沒有聽到一丁點兒的動靜嗎?”

“哦,抱歉,那個時間我泡在浴池裏睡了過去。”

恂汐突來插上一句:“你的保溫瓶在哪裏?”

“就在我的身邊。”

“你還記得,服務員給你送保溫瓶是在幾點?”

“大約……10點半吧!”

恂汐幾不可見的挑了眉,在本子上寫了一句話。服務員進出時間點。

服務員之所以進入浴室是為艾輝朋送保溫瓶的,也就是說,按艾輝朋的描述,他泡池裏睡著前保溫瓶就在他的身邊了。

但她記得赫連朋林的口供裏,服務員卻說他去送保溫瓶時,艾輝朋已經睡著了,他就將瓶子放在桌臺上出去了。

崔維一在監控裏查到服務員進入的時間在10點10分,離開的時間在10點15分。

服務員待在浴室內的時間只有區區5分鐘。他從艾輝朋的浴室走到牧興謙 浴室,走廊的監控並沒有他的蹤影。如果他是兇手,那殺牧興謙的本事太厲害了吧!

10點半與10點10分,艾輝朋口中的“大約”未免太不精確了些。

所以,誰在說謊,似乎在這個小細節上一目了然。

換言之,服務員有殺害牧興謙的動機——得罪過牧興謙,被浴所處罰。但,僅以此一條斷言服務員是兇手是說不通的。

而,艾輝朋的供詞,一個失誤之言,一個說謊之嫌,倒是更有了令人遐想的空間。

恂汐:“你睡著之前喝過什麽嗎?”

“我喝了冰鎮的酸梅湯,保溫瓶裏的,然後,不知不覺睡著了。”

恂汐:“那保溫瓶側邊格開的是放冰用的嗎?”

“沒錯,這次我也放了冰塊兒在裏面。”

恂汐:“曲隊,我沒有問題了。”

曲子川用笑容進一步舒緩辦公室的氣氛:“艾先生,我們休息十分鐘,你可以隨意一些。”

艾輝朋扯出笑來:“那好,我去下洗手間。”

恂汐趕緊在微信群裏告之艾輝朋的去向。

赫連朋林:【我會跟著。】

這一跟,跟出了關鍵。

雖然這個關鍵在恂汐看來,曲子川早就應該問艾輝朋了,可曲大隊非要他們幾個手下做賊似的搞到。

他曲大隊長是有其他安排?還是真就忽略了這個問題呢?

【我從艾輝朋皮夾裏搞到的。】

群裏發上來一張漂亮的女孩照片。

五秒後,炸鍋咧!

【美翻,好清純!】

【原來艾輝朋喜這一型的呀!】

【不定是他妹妹呢,少在這裏說人家八卦。】恂汐打字飛快。

【問問不就知道了。】

【所以,我們探員轉身華麗變賊麽?】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地獄不空,誓不成佛。】赫連朋林送上小佛尼圖片。

【又來上佛課了……我去瞇會兒】崔維一發了個哈欠圓臉圖。

恂汐還在盯著照片發呆,某個闖入腦袋的念頭活了。【等等,赫連大哥,你沒覺得女孩很面熟嗎?】

群裏除曲老大和恂汐外,另四人回覆驚人一致,全是——【??】

【她和湯寧長的真像。】

群裏頓時安靜到令恂汐懷疑人生。

20秒後,恂汐收到赫連朋林發來的小窗。

【你去洗手間對面候著。】

恂汐:【WHY?】

【證實你的猜測啊!你是看了我整的資料才這麽認為的吧!】

恂汐:【你不能直接查湯寧啊?】

【我想看艾輝朋出醜。】

【……】

恂汐戴了鴨舌帽,默默無聲的倚在墻壁,戲謔的看著洗手間門前發生的故事。

“艾先生,我在洗手間門口撿到的,看了裏面的身份證,原來是你的。在物歸原主前,你可否告訴我們,照片上的女孩是誰?”

艾輝朋的表情變化令赫連朋林和恂汐頗為意外,而他發自內心的感激,從言語上足以說明他是真誠的並非虛假。

“幸好被探員你撿到,多謝!”艾輝朋雙手去接皮夾,垂眸對照片柔情一笑,然後,他旁若無人的摸了摸照片上的女孩。

赫連朋林耐人尋味的瞅著艾輝朋的一舉一動,而雙眼射出的星火卻銳利無比。

艾輝朋忽地開口:“照片上的女孩,是我的愛人。只是,她已經不在了。昨天,是她的忌日。”

這話聽得恂汐背一滑,一個趔趄險些摔到地上去。

她沒想過,照片上的女孩竟然過逝了。

試想,誰能把過逝人的照片,放在經常能見到的貼身錢包裏呢?不言而喻,對那人而言,照片上的人有多麽重要。

赫連朋林怔忡,濃眉不禁抽緊,感慨而禮貌的道歉:“艾先生,抱歉!”

“沒事。”艾輝朋收好皮夾準備回曲子川的辦公室。

“請等一等。”恂汐快步站定到艾輝朋面前。

“艾先生,我知道很失禮,但案件需要請你配合一下。請問,這位女孩叫什麽名字?她的老家在哪裏?”

艾輝朋眼神冷幽幽,雙臂不自然的環到胸前,而恂汐無畏的盯著他,打定主意他不說個清楚明白,她絕不讓開的意思。

“她叫湯靜,老家在南方莆田。”

恂汐的視線裏已沒了艾輝朋的身影。

恂汐的腦袋裏,卻從混亂無章到順成了一條麻繩。

一個一個名字,一個相同的地名,一個同樣的劇組,二個表面無關的案子,三個敵友不知的“男人”……

一個如名字一般,美好純靜的女子。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赫連朋林肅容看向郝恂汐。

“資料裏說,牧興謙、艾輝朋、湯寧就在錢唐影視城拍戲,還是一個劇組的。”

“很巧吧!我整理的時候也挺意外。”

恂汐盯著莫明的地方,眼神木然而空洞:“你說,湯寧和湯靜是親兄妹嗎?如果湯靜是非正常死亡,湯寧會怎麽做?”

赫連朋林拍拍恂汐的小肩膀,絕對不是安慰的口吻:“崔維一來消息,他們倆人確實是親兄妹。湯靜的死亡是——車禍。”

“走,我們去找湯寧。”恂汐拉住赫連朋林的袖子,把他往錢唐一所的地下停車庫拉去。

“哎,別急啊,徐海已經去醫院了。湯寧恢覆的不錯,我們和他的主治醫師聯系了,可以放他外出。”

“赫連大哥,速度超快啊!”恂汐比出大拇指,“我還擔心……”

“放松啦,這個案子沒有四空物種摻和進來,是純粹的人類兇殺案。”

“哦!”

恂汐伸了個攔腰,自說自話:“是死無對證的好辦法,一個會對自己下藥的男人,心夠狠的。”

恂汐往自己辦公室偏了下頭,回身說道:“我去辦公室靜一靜,曲隊那裏……”

看出恂汐的疲憊,赫連朋林體貼的跟進:“有我呢,湯靜是艾輝朋的女朋友這件事我會向老大匯報的。”

“好。”

恂汐又想到什麽正要張口。

“湯寧來了,我叫你。”

赫連朋林連忙說道,那眼神掃灰塵似的把郝恂汐掃出自己的視線。

☆、43

43 關鍵先生2

恂汐趴在辦公桌上,玩了會兒時下流行的手機飼寵,順便查了查照片上保溫瓶的信息和性能。

完後,她半瞇眼睛,一動不動盯著雪色墻壁上那左右搖晃的木制擺鐘。

兩個案子的全部線索,她仔仔細細在腦子裏理了一遍。

案件因為湯靜的出現,表面看起來有了進展,事實上還有好幾個疑點。

恂汐對他們三人設想了種種腦補劇情,但是想來想去也扯不到牧興謙的頭上。

他們可以審問湯寧和艾輝朋,恂汐覺得兩人未必會說真話。

當然,所裏有測謊儀器,如果意志堅強的人就不一定管用了。

要是……祭司大人能有鉆入他們腦中這樣的法術,是不是就能從他們的記憶裏抽取到相關信息呢?

不對,若真有這種法術,祭司大人早就用了,何必像一般探員那樣按部就班的破案呢?

這案子怎樣才能找到突破口成了恂汐頭疼的心事。

她皺眉閉眼,耳畔飄過司炎的聲音:【那名叫湯寧的人,他內心的欲望是——報恩。】

即然是報恩,他會去殺人嗎?

如果,司炎能償一下艾輝朋的血,知道他的內心欲望就好了呢……

恂汐的頭垂到腕上,唇不經意的碰了碰腕間的血羽,她嘆著氣默默念叨了司炎的名字。原本安安靜靜的血羽,突然銀光繞環,就像中了魔法的南瓜車,光彩絢麗生龍活虎。

恂汐瞪著眼,驚愕的盯牢脫離她飛向空中的銀環。

那銀環停頓了數秒,驟然變身,展開的羽翅仿佛能將恂汐所在的一方天地完全收入囊羽。

一個男人,羽翅的正中心,乍然冒了出來。

恂汐捧了頭,沒好氣的對空中喊話:“別裝酷了,再不下來,我脖子要斷了!”

司炎嘆息:“不是你叫我嗎?”

呃……她並沒有叫他呀?不對,剛剛她是不是做了……親吻血羽,默念司炎名字?!!

司炎委屈的懟回她:“我不能下來。”

“為什麽?”

“我沒穿衣服,我飄在上面血羽能暫時遮擋我的身體。”

什麽?他沒穿衣服!!

恂汐忙捂住臉,可眼睛卻先她一步,從手指縫裏偷偷打量那承認裸/奔的男子。如果幸運的話她是不是能確認他是腹肌八塊?還是一坨小肥/肉?

“你為什麽沒穿衣服啊!”

“我正在洗澡,你找我有事?”他的聲音透出慵懶的氣息,恂汐很仔細的揣摩,確實只有慵懶沒有其他的不愉快。

想到正事,恂汐對自己剛才的不經意行為簡直無力吐槽了。巧合,真的只是巧合,她不停對自己重覆洗腦。

“沒事嗎?那我走了。”

“等一下!”恂汐伸出爾康手,另一手還捂著眼睛。

“說,我的時間有限。”

“我想請你償一償,艾輝朋的血。”

“好。還有嗎?”

哦……答應的真快,還有……恂汐支吾兩句,索性豁出去了。

“那個……你能償出死人屍血的欲/望嗎?”

“不能,太惡心。”

“是因為惡心不想償?還是償不出對方的欲/望?”

“不想就是不想。”

“到底是能還是不能?”

恂汐牛角尖鉆的連她自己都覺得過份了,可是她就是想知道司炎到底能不能做到……

司炎好脾氣的落到恂汐跟前,姿態瀟灑,落落大方。

可惜環在他腰腹大腿上的白色大羽毛實在太過可……笑,也太萌了點兒。

恂汐的臉騰騰騰的火燒火燎起來,早忘了自己的問題。

“去給我拿件衣服來。”

“……”

“你想我這麽出去讓他們笑話我?”

“哦,哦,當然不行嘍!哈哈哈……你等我五分鐘,我馬上回來,馬上哈!”恂汐一躍三尺高,腳不沾地跑向門外。

她請他來幫她的,怎麽能讓別人嘲笑他呢?更別說這麽好的身材,如果讓所裏的春姐看見,哈喇子流滿臉了吧!不過他身上的羽毛會不會嚇到春姐?

恂汐搖頭晃腦賊賊一笑,溜到赫連的四人辦公室找衣服去了。

司炎睨一眼關上的門,似笑非笑。

郝恂汐能這麽快想到他,他能這麽快見到郝恂汐,拋開別的雜事,說實話他挺高興的。

只是,答應曲子川的事,雖然人界只過了不足一天,在他們物界卻已過了一周有餘。當初,他的猶豫也是因為時間上過於緊迫。

西郡王族裏頭的政局,他的親信右相,在司炎不在的時候,幾乎架空了半個西郡王的權力。司炎多年漂泊在外,故意不回西郡,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裏應外合,成為上位者,執掌權位。

至於他的姐姐黛布拉公主的去留,他想好了,暫時將她流放到物界與魔界的真空之地“啟波河”。

那裏的水質有鎮定的治療作用,適合精神偶爾錯亂的黛布拉。她現在只剩下兩層功力,司炎對黛布拉倒沒什麽不放心的,只是那枚黃金戒指,始終從她嘴裏得不到半點消息。

如果,曲子川親自去問黛布拉,面對打小暗戀的人,她是否會松口呢?

司炎舔了舔嘴唇,晴朗俊挺的臉龐,忽地沈沈陰郁了。

============

微信上。

【小郝啊,湯寧已經到所裏了,你要去見見不?】

【不了,你們先審他吧!】

【這不像你的作風啊,咋了?】

【我借了一件你的衣服,還有艾輝朋啥時候回去,告訴我一聲,我有事找他。】

赫連朋林:【???】

【別問了,算我求你。】

【你想約他吃飯?還是想單獨“拷問”他?】

【瞎說什麽呢!】

【那就好,你和他碰面,千萬別讓老大看見,他最見不得你和這種小白臉在一起的“不和諧”畫面了。】

【暈,誰跟誰在一起啊!只是見個面,說個事情而已,你們滿腦子黃水。哼!】

【瞧你說的,我是我,老大是老大。放心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要吃醋也是老大在吃……行了,艾輝朋出來了。你小心點兒,別給老大捉住。】

恂汐直接回了個拜拜的小狗圖片。

“走,我們去會會艾輝朋。”恂汐轉頭對司炎道。

“我自己去,你指給我看哪個人就可以了。”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走廊上,正好艾輝朋的背影從他們眼前掠過。

恂汐勾勾手指,朝艾輝朋努嘴,司炎領會,幾步超過艾輝朋,手臂神鬼不知的甩到了艾輝朋的身上。

“抱歉,撞到你了。”

艾輝朋紳士的搖頭:“沒事。”然後,很快離開了錢唐一所。

恂汐眼尖的發現,轉身朝她走來的司炎,那突然變長的指甲上,浸染了如血的艷色。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司炎,看著司炎將他的尖指甲放入了嘴巴裏。

他瞇起鳳眼,盯著恂汐的臉,唇瓣輕輕蠕動,似乎品償的不是艾輝朋的血液,而是郝恂汐身體的一部分。

恂汐毛骨悚然,為自己的想法,驚悚的打顫。

“你怎麽了?”

曲子川扶住恂汐的腰,恂汐慌亂後退的步伐得以停止。

“我沒事……”

“你怎麽在這裏?”曲子川上前一步,隔開司炎靠近的企圖。

“她找我有事,與你無關。”司炎挑釁道。

曲子川擡了擡下巴壓下上浮的怒意,然後他轉過頭來,皺起的眉在與恂汐對視時消失不見:“發生什麽事?你需要找他過來?”

“我……也不是……就是湊巧了,既然他過來了,就想請他幫忙窺探下艾輝朋內心的欲/望了。”恂汐探頭過去,“司炎,怎麽樣?艾輝朋的內心是?”

司炎凝視恂汐,那般信任的眼神,司炎恍惚地以為見到了十幾萬年前的那名俠義心腸卻總喜歡與人擡杠的女孩。她也曾用如此信任的眼神,炯炯與他對視,請求得到他的幫助……

司炎回過神色,遲疑地說道:“艾輝朋,很奇怪,我償不出他的最大欲望,似乎他已別無所求。”

“怎麽會這樣?”恂汐隨手抓了曲子川的衣角,“什麽樣的人會別無所求?”

曲子川接口:“完成心願的人,會在那個特定時期,無所需求。”

“啊——沒錯!”恂汐附和。

“司炎殿下,”曲子川走近司炎,舊話重提,“戒指怎麽樣了?可有好消息?”

司炎比了個噓的動作:“我已經有了對策,祭司大人別這麽性/急。”

兩人身高差不多,面對面站立,一個儒雅俊逸,一個桀驁不羈。

恂汐盯著不同風格類型的倆人,不得不承認都是帥炸天的男人。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她呢?恂汐的小心肝也跟著震了許久。

可是,他們這麽近距離的對視,說著只有兩人聽得到的悄悄話,像防聽墻角似的防著她,這又是什麽梗?

上演耽美?還是007?

“阿恂!”

“我?”恂汐首回聽司炎這麽叫她的名字,像認識多年一般很是親切。

司炎點點頭:“西郡還有事,我得先行一步。有事,喚血羽。”

司炎錯步避開曲子川的站位,他的手一揚,恂汐腕間銀光環繞,銀色血羽再次乖乖掛在了恂汐手腕上。

這次司炎的消失,沒有那般誇張炫目,無光彩無漂浮,只是靜悄悄地人間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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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川一臉黑,坐在那張大的離譜的辦公桌後,陰沈沈地看著被他叫來做免費苦力的郝恂汐。

恂汐邊除冰,邊抱怨:“曲大祭司,所裏又不是沒錢,您能不能申請換一個冰箱啊!”

“你有閑功夫泡男人,為什麽不能來給我除冰?”辦公桌後霸道總裁似的冷酷聲音,一個字一個字蹦跶入恂汐的耳朵裏。

“好好好,曲大隊長,你破不了案,心情不好,我都能理解。可是啊!您大人大量不要拿我撒氣好嗎?”

恂汐蹲在地上,手裏拿著個塑料鏟子,吭哧吭哧鏟雪,哦不,鏟冰。

快有半盆子的冰了,恂汐麻痹了一下,一鏟子下去,某快冰像子彈似的彈射出來直奔恂汐的面門。

噗嗤,那冰在擊中恂汐的剎那,突然轉了方向,恂汐眼睜睜看著它和一支鉛筆,一同紮入不遠處的沙發。

好險啊!這冰也能戳死人了……

恂汐餘光瞥見曲子川收回的手臂,立刻明白了誰是她的救命恩人。

恂汐打了個寒戰,向動作如電、法術高超,輕而易舉將冰打離了既定軌道的祭司大人投去感激的目光。

曲子川已從辦公桌後頭,無聲站到了恂汐身前,一個垂眸,一個擡頭,雙目交錯,兩人仿佛被霧氣氤氳的心裏頭,驀地豁然開朗了。

屍檢,腹部皮膚上沒有留下絲毫的金屬成份,而且皮膚的外緣出現過凍傷的痕跡,如果是冰制的刀,如果將冰刀放入保溫瓶帶入浴室……

而保溫瓶有密碼識別,這一點上艾輝朋沒有說明,但心細如絲的恂汐在拍下照片後,已經上網查證了這款保溫瓶的性能和特殊用途。

所以,一切的謎題,刃迎縷解了。

☆、44(修改增了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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