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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八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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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深心底的石頭落了地,雖然面上還是帶憂傷之色,但他的一言一行,甚至在知道宋長安的烏龜生病之後,還特意的送來上好的龜糧。這讓宋長安不解、緊張,無論他對徐碧城是否還有感情,他都不應該對宋長安這麽友善。

張大力暗中調查才發現徐碧城脖子上帶的一根銀杏葉項鏈,宋長安手指磨搓著吊墜心中定下念頭,徐碧城必須死。

陳深買通了蘇三省隊的隊員,得知曾樹將在第二天到火車站展開行動。他立刻找到唐山海和徐碧城商議,曾樹要去圍堵的,正是陶大春。為了掩人耳目,唐山海將像往常一樣在行動處值班,陳深則會部署第二天的全部計劃。

陳深正在辦公室裏思考該如何在不被懷疑,讓陶大春在一個精密的計劃中逃走,扁頭敲門說門口有一個小孩送來了一封信。陳深打開信封眉頭瞬間緊鎖,連忙問扁頭送信的孩子還在嗎,可是那時大門口早就沒人了。

陳深註視著從信封裏拿出的一張紙條,上面是用在報紙上剪下的字拼成的,“她本來不用死”,和紙條一起送來的是一根斷了的染著血的銀杏葉項鏈。陳深陷入深深地懷疑,這是宋長安做的嗎?徐碧城真的死了嗎?真的是自己的放松害了她嗎?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縈繞在陳深心裏。

第二天一早,曾樹就帶人包圍了火車站。李小男也按照陳深的安排,買了毛線,坐在茶攤上,等待著陶大春的出現。不久後,她看到陶大春出現在火車站門口,就故意上前撞倒了他,李小男事先買好的毛線團掉了一地,在撿線團時,李小男趁機告知陶大春有人盯著他,要他馬上走。

陶大春立刻逃跑,行動處隊員窮追不舍。同時,李小男和化妝成車夫的皮蛋也被緊緊盯上。皮蛋打死了跟著他的行動處隊員,得以脫身。而李小男則被逼進一個死胡同中,她在與對手的殊死搏鬥中受了傷,幸好被陳深所救。

陳深將受傷的李小男帶到唐山海家中,唐山海看到受傷的小男心中內疚不已,總是因為他們的事連累到無辜的人。唐山海勸說陳深不要錯過李小男這樣的好姑娘,陳深沈默沒有回答,唐山海認為陳深一直陷在對徐碧城的愛中,無法開始新的生活。

唐山海的勸說、李小男的屢次付出,這讓陳深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糾結與迷茫中。他的心此刻的歸屬已經明了,但他依然欺騙自己也欺騙別人。

陳深帶著滿腹的心事來到孤兒院,卻忘記此刻皮皮已經不再是孤兒了。宋公館的院墻外,陳深對著那高高的墻,嗅著飄散出來的花香,慢慢的吹響口琴,其音裊裊不絕如縷。

火車站逮捕行動的失敗,讓蘇三省勃然大怒。現場並沒有留下什麽有力的證據,只有一團灰色的毛線,而這種毛線實在是太過大眾,很難由此查到些什麽。陶大春逃出了行動處的圍堵,向唐山海報信說一切平安無事。

這一次,李小男幫了他們的大忙,唐山海思量著拿出兩條“小黃魚”,作為李小男與陳深結婚的賀禮。李小男醒來後,陳深送給她一塊漂亮的手表,並為李小男細心地剪著頭發。

正在這時,宋長安敲響了李小男的家門。二人的親密雖說紮眼,但比起李小男受傷的原因,這算不了什麽。宋長安以要吃晚飯為由接走了李小男,車上李小男也不再是嘻嘻哈哈的樣子,她知道自己今天為了幫助陳深完成任務,在軍統面前暴露自己的行為已經讓宋長安有了判斷。

宋長安知道她是間諜,但她並不清楚李小男究竟為誰做事,直到這次行動的失敗,宋長安才反應過來,李小男是中/共。車裏,李小男猶豫了很久才從包裏拿出一個手鐲,這是蘇三省母親留給他的,他說只要她和陳深一天沒有結婚,他就不會放棄她。

可是李小男的心裏只有陳深,即使他不喜歡她,總是欺騙她,就連訂婚的消息也是被當作工具一樣發布,她也永遠不會放棄愛他。李小男知道特工總部裏只有宋長安是真的在乎蘇三省,她希望宋長安可以幫助她,把鐲子還給蘇三省。

宋長安拒絕了李小男的請求,她和蘇三省一樣都喜歡上了一個不可能的人,但她依然希望蘇三省可以得償所願,這或許也昭示著她的命運。宋長安告訴李小男,永遠都不要忽略一個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走到陽光下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蘇三省被調到一個新的機構,面對心狠手辣的對手,唐山海決定不能繼續等待下去,必須要除掉蘇三省和曾樹。而畢忠良反而有一些高興,上海軍統被行動處打擊後一定會有所反彈,這樣一來,蘇三省就成為了他們報覆的第一目標。

曾樹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遇到了陶大春,陶大春威脅著曾樹想要和他進行一筆交易——用蘇三省的命換取曾樹兒子的命。陶大春從曾樹那裏得知了蘇三省新的辦公地點及行程,立刻報告給了唐山海。

蘇三省的為人和處事方式早已讓曾樹懷恨不已,他決定聯手唐山海,部署著一個大行動。曾樹與蘇三省對峙著,陶大春本想趁機殺死蘇三省,卻誤殺了曾樹,讓蘇三省逃之夭夭,唐山海於心不忍,接走了曾樹的兒子,以防蘇三省圖謀不軌。

果然不出所料,蘇三省安排手下阿強殺掉曾樹的兒子,阿強也由此感受到了這個上司的心狠手辣。畢忠良聽說了此事,也對蘇三省的睚眥必報感到隱隱不安。而蘇三省,也明確地看到了想要刺殺他的正是陶大春。

曾樹臨死前給蘇三省打得那把傘引起了他的註意,他讓人去調查市場上相同的傘的價格,也許他已經知道了什麽。蘇三省約見了自己的線人,線人告訴他抓到陶大春,就能夠順藤摸瓜找出“熟地黃”。同時,這個線人還提醒蘇三省見好就收,否則一定活不長,而蘇三省卻不以為然。

蘇三省毛遂自薦找到影佐將軍,說錢秘書並不是“熟地黃”,而是另有其人。他向影佐主動領取了任務,想要給他證明自己的實力。因為陶大春剛剛刺殺過蘇三省,唐山海決定要他暫時避避風頭,親自去接應交通員。

唐山海註視著徐碧城的遺像,他發誓自己一定會親手為她報仇。因為蘇三省對下屬的苛刻和吝嗇,陳深很快讓扁頭收買了阿強。阿強透露蘇三省最近鬼鬼祟祟,獨來獨往。畢忠良和陳深感到非常詫異,難道他又在策劃什麽秘密行動?

蘇三省最近一段時間的靜默,也讓李小男有所懷疑,她擔心這會對陳深不利,所以她只能向宋長安尋求幫助,她有把握宋長安一定不會作壁上觀。果不其然,宋長安知道後馬上聯系蘇三省,因為二人的“互相利用”,蘇三省並未對她隱瞞軍統接頭的事。

得知與陳深無甚關系後,宋長安松了口氣,蘇三省捕捉到了她的小動作,嚴肅的警告她陳深的身份覆雜,要她自己小心。宋長安知道陶大春在經歷過一次刺殺後一定會消停一段時間,那此時接頭的人只能是唐山海了。

在她的計劃中,唐山海的的結局可不是被抓,她會給他一個最殘忍的懲罰。為了提醒他,宋長安向蘇三省提議,為了確保抓到的人一定和“熟地黃”有關,她建議修改接頭地點。為了確保自己的清白,宋長安並沒有參與蘇三省接下來行動計劃的制定,看著蘇三省得意離去志在必得的背影,她想起了李小男說的話,難道因為一個人對光明的渴望就能忽略掉他曾經的罪惡嗎?

蘇三省通過宋長安提供的發報機,冒充重慶方面發送電報給陶大春,為了避風頭將時間延後30分鐘,將地點修改為伯林頓飯店。接到消息的唐山海雖然也對此次臨時更改的行動充滿疑問,但他現在已經陷入了對宋長安的仇恨中,他一定要把任務完成,為他自己和徐碧晨報仇。

第二天一早,蘇三省假冒與交通員在馬爾賽咖啡館接頭成功後,他將假消息傳給交通員,而交通員則將傳遞出這個假情報。此次截胡成功,影佐決定由蘇三省執行此次打擊軍統的重要行動,直接跳過了李默群的權限

中午,唐山海來到約定地點-伯林頓飯店,以“禮帽”來交換情報。他端坐於座位上,一身西裝和他的禮帽特別不符,宋長安按照舊例來這裏喝咖啡一進門就看到了渾身緊繃的唐山海。宋長安立刻意識到自己撞槍口上了,周圍附近一定有特務監視。

而這一切都被暗中的蘇三省和影佐看到,他們也非常驚訝宋長安的出現,蘇三省立即向影佐解釋,力圖洗凈宋長安身上的嫌疑。但其實他們的計劃在早上就已經結束了,現在不過是在等待“熟地黃”的上鉤罷了。

影佐安排蘇三省將假情報放在禮帽中,交換情報後,上海區的軍統人員將會按照假情報集合起來,這樣影佐就可以將軍統人員一網打盡了。

宋長安借著上廁所的時間給張大力打了個電話,再回來時為了自己的計劃,宋長安只能硬著頭皮坐在唐山海的對面。她的突然出現讓唐山海瞬間僵直身體,宋長安不動聲色的告訴他周圍已經布滿了人。唐山海也明白自己暴露了。

“你還來幹嘛?嘲笑我嗎?”

“當然不是,你還不能死。”

“我已經暴露了,只要踏出這裏就會被抓起來,你又能幹什麽!”

“沒到最後一刻,你的結局還沒有確定。你還沒接上頭吧?”

“沒有。”唐山海微微顫抖著手撫摸著那頂禮帽,他還沒有把情報傳出去,就要永遠的留在這裏了。

宋長安松了口氣,他的情報現在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是什麽,那就好辦了,只是會有點冒險。

“作為曾經的國軍上校,軍統裏有一兩個人不稀奇吧?”

唐山海困惑,他不明白宋長安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自己已經是俎上魚肉了,現在或許挾持宋長安才能拼得一線生機。唐山海的手慢慢向桌上的餐刀移去。

“我勸你冷靜,現在有幾個狙擊手瞄著你,你知道嗎?”果然,唐山海停下動作,“你現在最好的護身符就是徐碧城。”

“你還敢提她!”唐山海喉嚨發出低吼,滿眼的憤怒不用分析也能感覺到。

“現在所有人都相信她是軍統陶大春殺的。”宋長安瞥了一眼那頂禮帽,“一個為妻報仇的漢奸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找到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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