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宋長安被徐碧城和扁頭的花言巧語騙上了車。宋長安被迫坐在宰相身邊，陳深在前面開車。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一上車宰相對著陳深的槍就放下來了。

“你不怕我說出去嗎？”

“你會嗎？”沈秋霞的眼睛好似有著看透人心的本事，清澈透亮。

“我該叫你什麽？宰相、沈女士”宋長安通過反光鏡，看著開車的陳深。“還是陳夫人？”

陳深反應敏銳，宋長安話音未落當即出聲反駁，“宋處長這是什麽意思？”

“只是猜測。”宋長安將車窗搖下，用臉頰感受著車速帶來的風，“你要相信你的家人。”

“看吧。我說過她心思玲瓏，通透的很。”沈秋霞捂著自己的傷口。

陳深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盤，將車駛離大道，企圖甩掉身後跟著的眾人。宋長安被車子一甩，撞在了車門上，伸手護住沈秋霞。

宋長安皺著眉，出聲提醒，“你救不了她。”

“我可以。我安排得很周詳。”

“她不可能活著到南京。”宋長安抓住陳深的肩膀，“你現在只能盡力把自己摘幹凈！”

...

畢忠良帶人在無錫的城門截住了陳深，宋長安扶著昏迷的宰相下車。一臉驕傲的看著畢忠良，扁頭上來接過宰相。

宋長安奚落了陳深幾句，“陳先生不是黃埔的教官嗎？怎麽這麽柔弱！”宋長安一邊將人遞過扁頭手裏，一邊開口。

砰的一聲槍響，宰相的血濺到宋長安的臉上。沈秋霞倒在地上，眉心的空洞昭示著她的死亡。在場的眾人皆因一聲槍響慌亂起來，四處躲藏。

宋長安被宰相的突然死亡晃了神，楞在原地。扁頭聽見槍聲突然撤手，宋長安一人支撐不住宰相的身體。被其壓倒，她倒在地上沈重的聲音，就像鐘聲一樣敲在宋長安的心上。

在回上海的路上，畢忠良安慰受到驚嚇的宋長安，借機詢問她在車裏都發生了什麽。

“陳先生突然打方向盤。”

“對！他為什麽這麽做。”

“不知道。但這正好撞到了宰相的傷口，她的槍也掉了。”宋長安咽咽口水，看向畢忠良。“很巧對吧。”

“是很巧。她也是被撞暈的？”

“她是被我打暈的。”

畢忠良打量宋長安纖細的手腕，估計她的攻擊力是否可以在狹小的空間內，打暈一個特工。畢忠良擅長軟刀子，沒有確實的證據他是不會撕破臉的。

回到特工總部，扁頭與眾人描述此行是多麽兇險，吹噓陳深的英勇表現。宋長安慘白著臉對迎上來的張大力說，“給我打一盆洗臉水。”然後回了自己辦公室。

宋長安只要閉上眼睛，就是沈秋霞在自己的耳邊輕聲道，“你猜對了。”

她在車上閑來無事，從麻雀和宰相入手，想了一大堆名稱，猜測麻雀的新上線是誰。

“知更鳥、鴿子、黃鶯...皇上、皇後...”宋長安一邊列舉，一邊觀察宰相的臉色。輕蔑，看來自己的方向錯了。

“警察、工程師、工人、護士、醫生、或者是漢奸！”宰相和陳深面無表情，這讓宋長安很難分析。

“到底說沒說對，你倒是給個回應呀！”

宰相在臨死之前給了宋長安最後的答案，可這並不能減輕宋長安心底的憂慮。自己猜對了，知道的事情越多，於自己越是危險。

宋長安深知畢忠良的危險，同樣是搞情報的，宋長安對於一個人的懷疑，來自於對他的觀察後，所得出的客觀科學的分析。而畢忠良，他敏銳的直覺和從事工作多年的經驗往往支持他對一個人的懷疑。這才是最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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