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明誠手裏拿著文件袋小跑著進了明公館，在見到明鏡的的時候背了過去。

“慌慌張張地成什麽樣子！有什麽事到書房去說！”明樓依舊沈穩，對明鏡說了一句“大姐晚安。”

明鏡對著兩個在新政府工作的弟弟沒有什麽好態度，即使說是曲線救國，冷哼了一聲回了自己的房間。

書房內，明樓拍了一下桌子，“他來幹什麽！？”

明誠將手中郭騎雲剛剛送來的文件遞了過去，“他說，宋長安想見毒蛇。”傳話的時候他也內心震動，宴會上他可以安慰自己說只是巧合。畢竟，他見過宋長安毫無防備天真的樣子，就像是一個鄰居家的妹妹。

明誠忽覺有些愧疚，自己小看了宋長安，可能會導致軍統在上海布置的一切全部作廢。看著翻閱文件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暗的大哥，明誠把頭深深低下。

明樓從看見那份文件起，緊皺的眉頭就沒松過，嘴唇抿緊，眼神嚴肅，書房裏氣氛凝重。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明樓放下文件靠在椅背上。

“不知道。”明誠有感覺，這份文件或許足以毀了整個明家。

“這是明臺、王天風、郭騎雲和於曼麗在軍統的檔案。”明樓伸手捏了捏山根，“你說她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她還知道些什麽？”

明誠猛然擡頭張大了嘴，“對不起大哥...”明樓聽完明誠講的今天在茶水間遇見宋長安的事，直覺告訴他絕不會這麽簡單。

“你去茶水間好好看看。”

“是。”

“宋長安查的怎麽樣了？”

“沒有線索。”

明樓煩躁的扶額，從那天審訊室之後，自己就交代明誠去查，查來查去只有一份重慶大學的檔案。

自己向上級發的電報回信只有寥寥幾字“不明，勿動”。重慶和延安都沒有宋長安身份的消息，不知是敵是友。難道她真的是高級間諜，身份是機密連自己也無從過問？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將明樓裹住，無法呼吸。

“她要見我？”

“嗯。”

“原話怎麽說？”

“她說，她要見毒蛇，不然她也可以自己去見。”明誠擡頭看向明樓，“自己去見？”

明樓點點頭，從現在發生的一切來看，宋長安應該不是敵人，但她的身份還有待詳查。

“明臺那邊怎麽樣了？”明臺自己的弟弟毒蠍，幾天前向自己發出了新年夜刺殺汪芙蕖的任務申請。而自己也同意，現在新年夜在即，自己作為兄長兼上級應該關心一下任務進展。

明誠也正想向大哥匯報這件事，說來也奇怪，新年夜在即汪芙蕖的保鏢也都漸漸的放了假，本應該是安保最弱的時候。

但不知怎的，突然出現了一批人，日夜不離的守護在汪芙蕖身邊。這或許是明臺此次任務最大的困難，稍有不慎就會暴露自己。

聽完明誠的匯報，明樓腦海中想起了宴會上自己聽到的宋長安和汪曼春的對話。原來那不是安慰汪曼春的話，是提醒她註意自己。她早知道自己或許會利用汪曼春的情誼，她與汪曼春又是好友。

她希望汪曼春能多關心一下自己的叔父，可她又知道自己的存在會奪去汪曼春的註意力，所以她就代好友盡看護之責。

現在想想初次見面時，他看自己和汪曼春的眼神自己一直不理解。如今想想，應該是悲憫。

“大哥，要去查查是誰的人嗎？”

“不用，告訴明臺，要他小心。”

“那宋長安？”

“除夕白天，約在匯通棋牌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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