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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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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問道:“白玉堂怎麽樣了?”

“白五哥沒事,正在隔壁屋裏休息,是沈大哥他們及時趕到救下了你們,還拿到了盟書。”丁月華站在門口低著頭不看我,輕聲說道。

我終於松了一口氣,全身的力氣如同洩盡一般,合上眼倒回了枕上。

包大人後來也趕到了襄陽,大家設計迫的鐘雄倒戈,襄陽王的計謀徹底被揭穿。

從襄陽返回時已是深秋,此番破襄陽有功之人包大人均請他們一同返京領功,其中便有丁氏兄弟,丁月華也同他兩位哥哥一路同行。白玉堂則在養好傷後聽說夫人給他生了個女兒便迫不及待的回了陷空島,包大人知道他一向不重虛名,便也沒有強求。

離開襄陽時,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幾乎讓我喪了命的沖霄樓,她說的沒錯我們都有要記掛的人,有未竟的責任,我們活著並非為了自己,既如此那就讓我們都在各自的世界裏好好活著吧。

終相逢

襄陽一案之後,丁氏兄妹經常來開封府做客,丁月華也不時住在府中,自我受重傷之時她便對我照顧備至,這段時間她的心意更是再也藏不住,人非草木,我豈能不感動?只是那個姑娘在我心裏已留下深刻的印記,我無法做到心中念著她卻去接受另一人,那樣對誰都不公平。

我想到她那時惡狠狠的對我說:“展昭,我警告你,最好離丁月華遠一點。”想到她那時哭著喊道:“我不走,我走了好成全你們是不是?”即便過了那麽久,一想到此處我心中仍舊酸楚難耐,她那時拼盡全力想要阻止我們,而今我怎能在她離去後又去違背她的意願?我始終做不到。

我有意無意的疏遠丁月華,她卻渾不在意,依舊事事為我打點,甚至一些案件她都會幫著出主意,還幫忙抓過幾個兇犯,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對她很是欣賞,不得不承認她考慮事情很是全面,見解也頗為獨到。可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是無措。每每和她獨處我便渾身不自在,仿佛若晴在某個角落看著我們,眼中滿含怨恨。

一日,我換衣時突然發現若晴為我縫的那件舊衣不見了,急忙叫了小娟來問,小娟只說午後丁姑娘來過。我正要出門,遠遠見丁月華走了過來,手上便拿著那件藍色舊衣,臉上掛著笑,我冷冷看她一眼,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衣服,抖開一看,袖口的破損處已被重新縫過,針腳細密,再無當時的樣子,我心中一痛,眼底也蘊了一層怒意,聲音也不覆往日的溫和:“是誰讓你拿走這件衣服的?又是誰讓你把這衣服重新縫過的?”

丁月華似是沒想到我會發這麽大的火,一張臉有些蒼白,囁嚅道:“是我看你這衣服縫的實在不像樣子,所以才拿去重新縫過。我也是好心。”

“以後展某的事情不勞姑娘費心。”我丟下這句話,轉身進了屋,毫不留情的在身後關上了門。

我倚在門上,心口的舊傷又不可抑制的痛了起來,我皺了眉頭,將那件舊衣緊緊握在手中,為什麽我終究不能忘記?為什麽要把她的痕跡一點點帶走?如今她留給我的便只有那個劍穗,時隔兩年多也早已破舊不堪。我閉上眼睛回憶,我與她的過往竟有些模糊起來,不管我多麽不願意承認,那個我曾經那麽放在心上的姑娘是再也不會回來了,一絲恐懼自心底升起,時間終會帶走有關她的一切,包括她的模樣,也許真的是時候忘記了。

這件事之後,丁月華便很少再來我房間也盡量避免與我獨處,少了那份尷尬,我倒也樂得輕松。

初夏時節,陽光正好。公孫先生正忙著將他屋中的書籍文書拿出去晾曬,恰逢我沐休便上前給他幫忙。公孫先生翻檢了一堆廢舊紙張要拿去扔掉,其中一張露出的一角我覺得似曾相識,便喚住先生,抽出那張紙。果然,這是很久以前若晴畫的千年後的交通工具,她畫的那麽專註說得又是那麽神采飛揚,久違的甜蜜湧上心頭,唇邊不自覺的帶了笑意。

“展護衛若是想留下做個紀念便留下吧。”公孫先生的聲音響起。

我又看了看那張紙,紙張早已泛黃,四角處也早已翻卷破損,就算我留能留多久。我笑了笑,將它重又放進那一堆紙中間,輕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算了,還是扔掉吧。”

公孫先生深深看了我一眼,斟酌說道:“展護衛既然已決意忘記,那學生倒有些話要對展護衛說。”

我心中詫異,擡眼看向他:“先生要說什麽?”

公孫先生示意我在桌邊坐下,他坐在了我對面,輕聲開了口:“林姑娘臨走之前曾和學生說過一段話。”

我心中一震,顫聲問道:“她說了什麽?”

“她說她若走了,一是希望我能多勸解勸解展護衛你,二是希望展護衛你能和丁姑娘在一起。”公孫先生看著我說道。

我的心底因了這句話翻起了驚濤駭浪,面上卻盡量平靜,但是聲音依舊暴露了我的情緒,我聽到自己啞聲問道:“她果真這麽說?”

“是。”公孫先生點頭說道:“她怕展護衛你什麽都悶在心裏憋出病來,要學生多開導開導你,還說不忍見展護衛你孤苦終生,要你去找丁姑娘,她說丁姑娘很好,和展護衛你很般配。”

我心中一時五味雜陳,她竟然會為我如此打算,以她的性子若不是到了真正絕望之時又怎可能讓我去找丁月華,她到最後記掛的依舊是我,鼻間又是一陣酸澀。耳聽得公孫先生又說道:“若是頭兩年學生也不會將這話說出來,時至今日學生深信展護衛已然放下。不光林姑娘,學生和大人也不願見展護衛作繭自縛,孤苦終生。”他頓了頓接著道:“丁姑娘人很好,對展護衛也是一往情深,相信展護衛和她定會舉案齊眉相伴終老的。”

“可是先生,展昭依舊不能全然忘記她,這樣豈非對丁姑娘不公平?”我聲音艱澀的開了口。

“學生知道,想要完全忘掉一個人談何容易,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展護衛你全心全意放在心上的人,所以學生並不強求你,只是將林姑娘和我們的心意告知於你,究竟該如何做?還要看展護衛你自己了。”公孫先生語重心長的說完這些話,便接著去收拾東西了。

我一人靜靜地坐在那裏,時間也仿若靜止了一般,我該如何做?我想象得到她說這話時是如何的不甘,也能體會她記掛我的心意,丁月華是很好,可是……我的心中一陣煩亂,正不知所措之時,趙虎過來找我,說包大人命我前往登州為他送一封信,我有些不明所以,按理說這種事情包大人不會交給我,難道包大人也有意讓我靜一靜,借此理清思緒?既如此,那我走一趟也好,說不定回來便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我很快便收拾好行李準備啟程,丁月華也出門送我,眼見她戀戀不舍的樣子,我心底也有些不忍,沖她笑了笑說道:“包大人就煩勞你照顧了,你自己也要保重。”

我分明的看到她的一雙眼中晶瑩閃動,笑著連連點頭。我沒再說什麽,上馬一路疾馳而去。

到了登州後,正值酷暑時分,好在這裏緊靠海邊,倒未覺得有多熱,信件很快便送到了,我收了那人的回信後,便要啟程回京。

路上遇到幾個自海邊打魚回來的漁夫,我突然興了去海邊看看的念頭,於是打馬掉頭朝海邊而去。

海邊我已然來過一次,這一次卻是為她而來,我立在海邊的礁石之上,海風揚起我的衣衫,放眼望去,夕陽照在蔚藍的海水之上,泛著金黃色的光,海浪陣陣拍打在岸邊,有出海打魚歸來的人們劃船靠向岸邊,在這裏人的心境也廣闊起來。

若晴,你可曾看到了?你說過未曾見到茫茫大海,此番可看到了?我不舍的望著無垠的海水,似要把她的那一份也記在生命裏。自此以後,我會按照你的意願而活,也願你一生幸福安康。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暗了下來,正當我想轉身離開時,耳邊傳來了歌聲,那歌聲令我整個人僵在當場,四周的一切聲音都不覆存在,連空氣似乎也凝固不動,只有那歌聲一句句飄入我耳中:“西湖美景三月天吶,春雨如酒柳如煙吶,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啦啦啦。”

這歌聲如此熟悉,不那麽悠揚悅耳,卻輕柔中帶著一絲沙啞,怎麽會?怎麽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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