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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紅色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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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上山?”梁千凝拿著手機反覆地想老十說的話,“難道、他算到了什麽?拿書看看。”想到此,到辦公桌後的書架找出《萬字斷言書》,左手起訣掐指算,算出結果,翻書找字,“公子思君,君思紅袖,心有紅袖,公子怒,怒火中燒,挫骨揚灰,恨方止,公子思君?君思紅袖?公子是男人,君指得也是男人,男人想著男人,男人心裏又想著女人,公子怒,挫骨揚灰恨方止,也就是說,會卷入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感情糾葛,咦……”想到這不禁,打了個冷戰。

算出同梁千凝還有機會,但劫難重重,經歷劫難才能在一起,老十內心愁苦萬千,若受傷在自己身上半點不會猶豫,但,卦象對女子不利,擔心自己的癡情執著只會令梁千凝身受損傷。苦嘆命運,給了人希望,又讓人絕望,“牛羊相逢淚淋淋”,半句不假,短短兩年間,彼此不知為彼此流過多少次淚。由心希望,梁千凝能避過算出來的劫難。

祈求老天保佑眷顧。

有的人愛而不得。

有的人得到不珍惜。

有的人,愛都沒有愛過,便慘死離開人世,至死也不知道擁有愛情是什麽感覺,夢想穿上的婚紗,至死也沒有穿上。婚紗,嫁衣,每個女孩從小的夢想就是能穿上最美的婚紗、最美的嫁衣,嫁給此生最心愛的人。

帶有遺憾心願未了的鬼魂是很難投胎的,因為,執念。

早晨,梁千凝帶著北維平跑到公園跑步,接著又讓北維平做了一百個俯臥撐,跑完步,做完一百個俯臥撐,午飯吃完沒多久又練了一下的劍法。到晚上下班北維平精疲力盡。梁千凝從書架拿了一本名為《陣法符箓》的書,“回去把這本書看數,記住書上的手印、咒訣、符箓畫法,重點要學會‘五行化煞符’、‘紙兵陣’,別說師父不教你,‘金光神障符’與人鬥法的時候能抵禦敵方的法術攻擊。”

“增加防禦護盾,抵抗法術攻擊,如果再有回血裝備就穩贏了。”

“還玩,我再跟你講重點,你跟我談游戲。”

“我開個玩笑師父。”

“開玩笑?”梁千凝冷笑,“我師伯也就是你的師伯祖對我收你做徒弟這件事很有意見,南北玄集會比試玄門各大小門派面前,你輸得難看,師伯發怒,我這個師父可保不住你。”

北維平傻眼,“師父,你是掌門,師伯祖不會不給你面子吧?”

梁千凝無奈一嘆,“我是掌門,但你師伯祖是長輩,自從你師祖過世,五位師叔祖下山捉食胎屍慘死在食胎屍之手,你師伯祖是煉赤派唯一的長輩,長輩在世,掌門再高,也不能不尊重長輩,再則,你師伯祖曾說找回《白澤圖》才承認我這個掌門。”

“祖師在上、歷代掌門在上、師祖在上、五位師叔祖在上,我師父做不了主,祖師、歷代掌門、師祖、五位師叔祖,你們一定要保佑我。”一聽梁千凝說保不了自己,北維平跑到供桌點燃想,舉香,拜,“保佑我不要輸得太慘,最低限度可以進決賽。”

“求祖師、歷代掌門、師祖、五位師叔祖保佑不如你平時多努力一點,我十幾歲修為就能駕馭紫符,你長我一歲,學了三年,卻才能駕馭藍符,還好,我沒有指望你拿第一。”說著打量北維平一眼,提醒北維平一句,“黑氣繞唇腮,下班回去不要走偏僻陰寒的路,我給你的平安符不要隨便摘下來。”

“我知道了師父。”北維平拿上黑色雙肩包開門,“師父我下班了。”

梁千凝也準備休息,“嗯!”

下班,渾身疲憊,一心想早點回去躺在床上的北維平騎著粉紅色小摩托行駛在回家的路,不知怎的,就要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眼前突然霧氣彌漫。霧氣逐漸變濃,夜裏,路,看不清,北維平不禁皺眉,“好濃的陰氣,不會是鬼打墻吧?”轉念想,“我是捉鬼大師的徒弟,有師祖留下的護身符,我怕什麽?”

於此,膽子就大了起來。

騎著摩托沖過霧障。

沖過霧障摩托車突然熄了火,北維平下車,望周圍,“鬼片常見橋段,這種情況,很容易撞見鬼。”

“小夥子……”一只布滿皺紋老年斑的手搭在了北維平的肩膀。

北維平心驚肉跳,暗想真的撞見鬼,緩緩從袖口裏拿出一道藍符,猛地一轉身一道符貼到了拍肩膀老太的額頭,脫口一聲,“定。”老太呆了一呆,撕下符,北維平吃驚,“什麽鬼不怕符?”

“鬼你個頭啊!”老太生氣,“我不過是出來散步肚子餓,看到你,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附哪裏有賣東西吃的地方。”

是人啊!

虛驚一場。

北維平松了口氣,心腸一熱,道,“過了這條街,就是夜市小吃街。”

“過一條街啊!”老太皺了皺眉,“我低血糖,頭暈,沒有力氣,怕是走不到那裏去。”

正巧摩托車恢覆正常,“反正順路,婆婆我送你。”

“小夥子,你長得醜點,心地蠻好的。”老太一句話,紮了北維平的心,北維平強顏一笑,提醒一聲,“坐穩。”老太坐穩,兩手扶住北維平的肩膀,北維平騎摩托車載著老太駛向夜市小吃街,老太開口,“小夥子,一個大男人,戴粉紅色頭盔,騎粉紅色摩托車,你不會是個 ‘Gay’吧?”

“Gay?”

“就是同性戀,”怕北維平聽不懂又補充一句,“就是男人喜歡男人。”

“才不是。”

“我看你很像,我看過一篇文章,說,男同性戀喜歡粉紅色。”

“才不是,我中意女孩子,摩托車本來是送給我師父的,師父不要我才騎。”

“你師父?你有師父,你是學什麽的?”

“學捉鬼的。”

“哦原來是神棍啊!”老太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拿符貼我。”

“神棍?才不是!”北維平不悅,“我師父可是名副其實的捉鬼大師,玄門第一門派北方東洛山煉赤派掌門。”

“沒聽說過。”

“啊老婆婆,你這樣我們就不能愉快地聊天了。”到了夜市小吃街,停車,老太下車,北維平好心提醒,“老婆婆,很晚了,吃完東西早點回去,免得家裏人擔心。”

“謝謝你小夥子。”老太又一句,“小夥子,看你不錯,心地好,送你一樣東西。”說著從背著的袋子裏拿出巴掌大小裝著金黃色液體的塑料瓶,“這瓶是我在神婆曹姑那裏求來的神水,曹姑有個寶瓶,倒進水倒出來就是金黃色,倒進酒倒出來就是墨綠色,金黃色的水治病延年益壽,墨綠色的酒驅邪護體,我孫女、兒子、兒媳婦和我,我們全家都在喝,送你一瓶。”

“不用了,婆婆。”北維平深刻記得師父梁千凝說過,生病看醫生,鍛煉才能身體好,眼前的老婆婆一看就是被人騙了洗腦,“婆婆,神棍騙子特別多,這種‘神水’看著怪怪的,喝出問題就麻煩了。”

“不識貨。”老太生氣,擰開蓋子,當著北維平的面喝了一大口,“你看我喝了這麽多不是沒事。”

一口半瓶,北維平驚呆,很累,想回去睡覺,正要騎摩托車回去。

老太又一聲,“小夥子。”

北維平轉頭,“婆婆什麽事?”

老太嘿嘿一笑,“婆婆我,忘記帶錢包,你、可不可以借婆婆一點錢。”

“哦!”北維平沒作多想,拿出錢包,錢包裏都是五塊十塊的零錢,數出五十塊錢包就癟了,給了老太五十塊,“五十塊應該夠了。”

“足夠了。”老太又提了一個要求,“小夥子,你借給我錢,我要還給你的,不如、你等我吃完東西,送我回家,我回家拿錢給你。”

北維平一聽驚呆,連忙道,“五十塊算了。”

大不了這周吃泡面。

五十塊對於經常被“扣”薪水的北維平來說,是筆很大的數目,不過想想能幫到人算了。就想回去。

老太拉住北維平,“那怎麽行,看你一身窮酸,錢包裏一百塊都沒有,你還是跟我回家去取錢。”

“我一身窮酸?”北維平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很破,雖然錢包確實連一張一百塊都沒有,不過還是覺得老太出口傷人,“婆婆、”

“這麽說定了。”老太硬拉北維平下摩托車走進一家面館,坐下來對夥計道,“夥計一碗雲吞面。”

“一碗?”哇,拉我進來就點一碗,這麽晚,還要送她回家,讓我看著她吃?北維平只覺得眼前的老太真是刻薄吝嗇。看著老太吃完一碗面,從面館出來,騎摩托車送老太回家,“婆婆你住哪裏?”

“我住在西衡街。”

“哦!”

以為西衡街不算太遠,哪知老婆婆住在地段偏僻的唐樓,唐樓內沒有電梯,樓道黑漆漆的沒有燈,好人做到底,北維平點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著亮,送老太回家,老太住在八樓。老太拿鑰匙開門,“小夥子,進來坐會兒,我拿錢給你。”

老太拉著北維平進門,進門,家內的兒子、兒媳迎上前,“媽,你去哪裏散步,怎麽晚才回來?我和麗麗都很擔心你。”

“沒什麽,我去曹姑那裏了。”老太從手提袋裏拿出一個裝著墨綠色液體的塑料瓶,接著又拿出一個裝著金黃色液體的塑料瓶,墨綠色液體給了兒子,金黃色液體給兒媳婦,“你們快喝了吧!”

“媽!”兒子、兒媳婦愁眉苦臉,兒媳婦不好說,兒子開口,“媽,你不要再去買神水了。”

老太臉一沈,“怎麽?嫌貴呀?”

“不是,媽,東西不能亂喝,”老太的兒子擔心,“萬一喝多生病怎麽辦?”

“切,神水只會治病怎麽會生病。”這時房間裏走出來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小女孩瘦巴巴的小臉蠟黃,叫了一聲‘奶奶’,老太轉身和藹慈祥,從手提袋裏又拿了一瓶金黃色液體,擰開蓋子,餵到小女孩嘴邊,“乖孫女,奶奶給你求來了神水,來,喝了它。”

小女孩躲開搖頭,“不要,很難喝。”

老太哄著餵,“來乖,不難喝,喝完奶奶給你糖吃。”

小女孩掙紮,“不要不要,好難喝。”

當媽的在旁看著心疼,一把抱起女兒,“婆婆,小慧不喜歡喝就不要逼她喝了,自從你拿神水給小慧喝,你看小慧都瘦成什麽樣子了?”

“啊你自己照顧不好孩子,就怪我。”老太數落兒子,“阿笙,你怎麽做兒子的,你老婆這樣跟你媽說,你不管?”

“如果是我老婆有錯,我一定會說我老婆,可我老婆沒有錯,錯的是你媽,”兒子心疼地抱過女兒,“小慧本來就身體不好,醫生說小慧的腸胃不能隨便吃東西喝東西,逼我和我老婆喝神水就算了,還偷偷給小慧喝。”

老太怒氣上湧,“你、”

北維平站著尷尬,插口一句,“婆婆,你到家了,家裏有事,我就不坐了。”

“你送我回來,借錢給我吃面,怎麽能這樣就走了。”老太回房間買出了錢包,還給北維平五十塊,“謝謝你小夥子。”

“不客氣。”北維平收下錢。

停止爭吵,老太的兒子送北維平出門,“謝謝你送我媽回來,真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些。”

“沒關系,家家都有難念的經,不過話說回來,那種‘神水’真的不能再給小孩子喝了。”北維平道,“我跟著我師父學了三年道術,我師父說什麽神水、符灰水治病都是神棍騙人騙錢的騙局。”

老太的兒子感激,“真的謝謝你。”

“不客氣,我走了。”北維平點開手機手電筒下樓,下樓走到三樓一腳踩到東西,挪開腳一看是個紅色繡鴛鴦的錦囊,拾起來拿在手裏疑惑,“這麽新的錦囊怎麽說扔就扔了呢?”摸著鼓鼓裝著東西,“會不會是別人丟的,還是放回原地,失主會回來找的。於是又把錦囊放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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