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都不肯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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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娘望向宋雨，發現她臉色不太好看，也不敢多說，只道：“王娘子，我是來幫工的呢，你叫我文大娘就好了。”
王小杏不由端起架子，“來丁，你別去了，讓文大娘去吧。大家都坐。”
她像個主人家似的，招呼宋有德、蘇氏和自己老公宋多田坐下。
宋有德有些猶豫，宋雨向他點頭致意，他這才安心坐下。
“大家坐吧。”
他左右張望了一圈，沒看到陸北定，“雨丫頭，路公子不在？”
宋雨隨口道：“進城了，說有要事。”也不算撒謊，這種人絕對不是農戶。
“裏正，你嘗一塊。”宋來丁殷勤地接過文大娘手中的盤子，拿到宋有德面前。
趕快吃吧，大人橫豎不好意思吃多，餘下就是我的了。
宋來丁緊張地瞅著宋有德，肚子咕咕叫。
“是啊，裏正，別客氣。”王小杏臉上滿是笑容。
宋有德望向宋雨，似乎是征求她的意見。
“對啊，別客氣。”宋雨笑道，順便吩咐文大娘上茶。
因為她不能喝茶，陸北定只買了半斤鐵觀音放在雜物房裏，拿來招呼人也是可以的。
家裏沒茶盅，只有八厘米高的茶杯，文大娘拿熱水煮了茶，再斟到杯裏，放到托盤上端給大家。
宋雨笑了，這個文大娘真會替她省。
宋來丁輕聲說了句“我把盤子拿回廚房”，就開溜了。
宋雨看到上面還有六小塊芝麻糕，一個眼神斜向文大娘，這人上了年紀，也見多了場面，多機靈，轉身就進了廚房。
於是，宋來丁一塊也吃不到，氣得臉都青了。
回到客廳，宋來丁立刻咬著唇說：“阿娘，阿姐也不容易，你們大人有大量別和她計較了。”
蘇氏吃好喝好，可沒忘記自己的壯牛，冷哼道：“就是，賣都賣了，還是說說我的牛吧。”
王小杏怒道：“我剛才都說了，雖然我賣了女兒對不起你們家，可是你們徐家何嘗對得起我們老宋家，訂親一年都不迎進門，我這女兒名聲給敗得還不夠嗎？你再送一頭壯牛來都不夠，你知道嗎！”
她哪裏肯吃虧。
宋有德愁容滿面，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種事最難處理了。
蘇氏霍地站起來，她家的兩個婆子都在，根本不怕王小杏了，厲聲斥道：“我徐家又沒說不娶，又沒退婚，有這婚約在肯定會娶，誰叫你把女兒賣了？賣的時候怎麽不知會我們一聲？這不只是你的女兒，還是我徐家未來兒媳婦，當家的主母！”
王小杏也立刻站起來，氣勢一點也不輸蘇氏，“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擔誤我女兒前程還敢惡人先告狀！要不是你，我女兒能為奴為婢？”
王小杏邊說捋起袖管，還朝宋雨擠擠眼，希望她能同仇敵愾。
蘇氏身後兩個婆子連忙搶到前面，怒視王小杏，“你敢動手試試！”
氣氛劍拔孥張。
宋雨拍拍額頭，話不能說回頭了，只能往前走，這頭牛該如何處理，真是個難事。
要不她背地裏和蘇氏聊聊那天山上的事？
可是為了王小杏的牛就把這個大秘密用了，不太劃算。
“你們能不能一人退一步？”宋雨其實沒有辦法，她從來沒碰到這種紛爭。
“如何個退法？”蘇氏尖聲問。
“莫非你有什麽好主意？”王小杏也迫問。
宋來丁肩膀一聳一聳的，就要開口戳穿宋雨的醜事。
宋雨眼看宋來丁臉色不對勁，連忙說：“等寶哥兒回來處理不就得了嘛。牛是他牽來的，要牽回去，也是他的事。”
若是宋雨不說後面那句，蘇氏還會拖個幾天，等徐天寶回來處理，她也樂得清閑。
問題是現在蘇氏根本降不住這個兒子，想給娘家要點好處，徐天寶也是各種推托，所以對他意見很大。
蘇氏臉色覆了一層陰霾，“我這做娘親的，自然要為兒子出這口惡氣。”
宋雨瞇了瞇眼，莫非蘇氏母子之間有嫌隙？那她就說錯話了，無妨，牛在王小杏家裏，又不是她拿了。
阿婆應該有把自家的牛看好吧？
不過除了王小杏和宋來丁外，誰敢平白無故牽她的牛，人都在這，不慌。
“那伯娘你想怎麽樣呢？”沒人說話，宋雨自然地把話接過來。
“告官！”蘇氏有銀子有底氣，才不敢把事情鬧大。
王小杏臉色一變，明知道自己會吃虧，楞是不服輸，大聲道：“你這個賤人，你告啊。”
“只怕到了最後，還是徐家丟臉呢。”宋來丁終於不甘寂寞，意有所指地瞟了宋雨的肚子一眼。
宋雨寧願和人野合生野種，也不願意嫁徐天寶，這頂帽子有多綠，莫說傳出去徐天寶沒有臉皮跑江湖，怕是好人家的女兒都不願意嫁她了。
這樣就有她的好機會，宋來丁打得一手好算盤，哀愁地瞅著蘇氏。
宋雨眼皮一跳，泥碼宋來丁，又想興風作浪，放過你我就不姓宋了！
“伯娘，要不過樣吧，天寶哥娶誰不是娶，我阿妹來丁比我好十倍百倍，要不讓來丁做你兒媳婦，孝順左右。”
依宋雨觀察，蘇氏肯定不願意。
果然，蘇氏上下打量宋來丁一會兒，眼中明顯透著不屑，嘴裏哼哧哧地說：“我天寶都十八了，等不了來丁呢，要是作個妾的話還行，不過得等到及笄呢。”
宋來丁原本大喜在望，就想蘇氏應了，誰想她會說出這麽惡毒的話，嚶的一聲就哭了。
王小杏氣得臉色發白，一邊安慰宋來丁一邊指著蘇氏罵：“你這個殺千刀的臭娘們，不帶你這樣羞辱人的！”
宋有德和宋多田一起沒吱氣，聽到蘇氏這樣說，也是皺起了眉頭，但女人間的唇槍舌劍，男人一向不參與。
“你是自取其辱！”蘇氏占了上風，得意地拍拍手掌。
“看我不打死你！”王小杏把哭成淚人的宋來丁按在圓椅上，拿了茶杯就砸向蘇氏。
文大娘疾步奔過來，眼明手快地奪下杯子，不滿地說：“王娘子，這是我東家的物什，你怎麽敢這樣砸，你賠得起嗎？”
“你！”王小杏一時氣結，突然一把捉住宋雨，“都是你這個瘟孫害的，我打不死你！”
蘇氏呵呵兩聲，看熱鬧不嫌肉疼。
王小杏揚起手就要扇宋雨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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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杏不由端起架子，“來丁，你別去了，讓文大娘去吧。大家都坐。”
她像個主人家似的，招呼宋有德、蘇氏和自己老公宋多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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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坐吧。”
他左右張望了一圈，沒看到陸北定，“雨丫頭，路公子不在？”
宋雨隨口道：“進城了，說有要事。”也不算撒謊，這種人絕對不是農戶。
“裏正，你嘗一塊。”宋來丁殷勤地接過文大娘手中的盤子，拿到宋有德面前。
趕快吃吧，大人橫豎不好意思吃多，餘下就是我的了。
宋來丁緊張地瞅著宋有德，肚子咕咕叫。
“是啊，裏正，別客氣。”王小杏臉上滿是笑容。
宋有德望向宋雨，似乎是征求她的意見。
“對啊，別客氣。”宋雨笑道，順便吩咐文大娘上茶。
因為她不能喝茶，陸北定只買了半斤鐵觀音放在雜物房裏，拿來招呼人也是可以的。
家裏沒茶盅，只有八厘米高的茶杯，文大娘拿熱水煮了茶，再斟到杯裏，放到托盤上端給大家。
宋雨笑了，這個文大娘真會替她省。
宋來丁輕聲說了句“我把盤子拿回廚房”，就開溜了。
宋雨看到上面還有六小塊芝麻糕，一個眼神斜向文大娘，這人上了年紀，也見多了場面，多機靈，轉身就進了廚房。
於是，宋來丁一塊也吃不到，氣得臉都青了。
回到客廳，宋來丁立刻咬著唇說：“阿娘，阿姐也不容易，你們大人有大量別和她計較了。”
蘇氏吃好喝好，可沒忘記自己的壯牛，冷哼道：“就是，賣都賣了，還是說說我的牛吧。”
王小杏怒道：“我剛才都說了，雖然我賣了女兒對不起你們家，可是你們徐家何嘗對得起我們老宋家，訂親一年都不迎進門，我這女兒名聲給敗得還不夠嗎？你再送一頭壯牛來都不夠，你知道嗎！”
她哪裏肯吃虧。
宋有德愁容滿面，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種事最難處理了。
蘇氏霍地站起來，她家的兩個婆子都在，根本不怕王小杏了，厲聲斥道：“我徐家又沒說不娶，又沒退婚，有這婚約在肯定會娶，誰叫你把女兒賣了？賣的時候怎麽不知會我們一聲？這不只是你的女兒，還是我徐家未來兒媳婦，當家的主母！”
王小杏也立刻站起來，氣勢一點也不輸蘇氏，“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擔誤我女兒前程還敢惡人先告狀！要不是你，我女兒能為奴為婢？”
王小杏邊說捋起袖管，還朝宋雨擠擠眼，希望她能同仇敵愾。
蘇氏身後兩個婆子連忙搶到前面，怒視王小杏，“你敢動手試試！”
氣氛劍拔孥張。
宋雨拍拍額頭，話不能說回頭了，只能往前走，這頭牛該如何處理，真是個難事。
要不她背地裏和蘇氏聊聊那天山上的事？
可是為了王小杏的牛就把這個大秘密用了，不太劃算。
“你們能不能一人退一步？”宋雨其實沒有辦法，她從來沒碰到這種紛爭。
“如何個退法？”蘇氏尖聲問。
“莫非你有什麽好主意？”王小杏也迫問。
宋來丁肩膀一聳一聳的，就要開口戳穿宋雨的醜事。
宋雨眼看宋來丁臉色不對勁，連忙說：“等寶哥兒回來處理不就得了嘛。牛是他牽來的，要牽回去，也是他的事。”
若是宋雨不說後面那句，蘇氏還會拖個幾天，等徐天寶回來處理，她也樂得清閑。
問題是現在蘇氏根本降不住這個兒子，想給娘家要點好處，徐天寶也是各種推托，所以對他意見很大。
蘇氏臉色覆了一層陰霾，“我這做娘親的，自然要為兒子出這口惡氣。”
宋雨瞇了瞇眼，莫非蘇氏母子之間有嫌隙？那她就說錯話了，無妨，牛在王小杏家裏，又不是她拿了。
阿婆應該有把自家的牛看好吧？
不過除了王小杏和宋來丁外，誰敢平白無故牽她的牛，人都在這，不慌。
“那伯娘你想怎麽樣呢？”沒人說話，宋雨自然地把話接過來。
“告官！”蘇氏有銀子有底氣，才不敢把事情鬧大。
王小杏臉色一變，明知道自己會吃虧，楞是不服輸，大聲道：“你這個賤人，你告啊。”
“只怕到了最後，還是徐家丟臉呢。”宋來丁終於不甘寂寞，意有所指地瞟了宋雨的肚子一眼。
宋雨寧願和人野合生野種，也不願意嫁徐天寶，這頂帽子有多綠，莫說傳出去徐天寶沒有臉皮跑江湖，怕是好人家的女兒都不願意嫁她了。
這樣就有她的好機會，宋來丁打得一手好算盤，哀愁地瞅著蘇氏。
宋雨眼皮一跳，泥碼宋來丁，又想興風作浪，放過你我就不姓宋了！
“伯娘，要不過樣吧，天寶哥娶誰不是娶，我阿妹來丁比我好十倍百倍，要不讓來丁做你兒媳婦，孝順左右。”
依宋雨觀察，蘇氏肯定不願意。
果然，蘇氏上下打量宋來丁一會兒，眼中明顯透著不屑，嘴裏哼哧哧地說：“我天寶都十八了，等不了來丁呢，要是作個妾的話還行，不過得等到及笄呢。”
宋來丁原本大喜在望，就想蘇氏應了，誰想她會說出這麽惡毒的話，嚶的一聲就哭了。
王小杏氣得臉色發白，一邊安慰宋來丁一邊指著蘇氏罵：“你這個殺千刀的臭娘們，不帶你這樣羞辱人的！”
宋有德和宋多田一起沒吱氣，聽到蘇氏這樣說，也是皺起了眉頭，但女人間的唇槍舌劍，男人一向不參與。
“你是自取其辱！”蘇氏占了上風，得意地拍拍手掌。
“看我不打死你！”王小杏把哭成淚人的宋來丁按在圓椅上，拿了茶杯就砸向蘇氏。
文大娘疾步奔過來，眼明手快地奪下杯子，不滿地說：“王娘子，這是我東家的物什，你怎麽敢這樣砸，你賠得起嗎？”
“你！”王小杏一時氣結，突然一把捉住宋雨，“都是你這個瘟孫害的，我打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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