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世界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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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神羽翼Ⅰ
“兄弟們幹杯~!”某在驅魔師亞洲支部裏,一群形形色色穿著驅魔師工作服的人們,歡樂地慶祝著世界上akuma的消失。這也表示著,驅魔師這一職業的終結,不用再冒著生命危險消滅akuma了,不用再懷著忐忑的心理面對諾亞一族了,從此人類解放了!
“緹奇,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有支部這碼事兒了。”一個穿著黑色哥特式裙子的白嫩少女突然出現在慶祝會場上空,嬌俏地說道。她的聲音不大卻是能貫徹整個會場,一時間會場裏安靜下來,驅魔師們紛紛擡頭看向浮在上空的少女,帶著驚訝和防備。
男人從時空之門內緩步走出,淡淡地掃了一眼底下密密麻麻像螞蟻一樣的驅魔師們,“真的不用我幫忙嗎?”
米亞搖搖頭,降落到地面,朝著驅魔師們伸出右掌,只見她掌心中的紋路綿延開來,就像玻璃的裂紋一般滲入空氣中。紋路穿過最靠近米亞的驅魔師們的身體,他們驚駭地叫著:“可惡,動不了了!!!”
後面一大堆驅魔師適才反應過來,來者不善。紛紛釋放出自己的攻擊技能,躲開紋路的糾纏。
“來不及了。”少女眼中紅光一閃,手中綿延出的紋路瞬間布滿了整個會場。就連躍起的驅魔師也被貫穿在空中無法動彈。
少女潔白無暇的小臉上,一半帶著殘忍譏誚,一半帶著同情悲憫,然後閉上眼,輕念:“時空碎裂。”
“啪。”會場的時空就像被撞出裂紋的玻璃一樣碎裂開來。就連驅魔師們的身體也終不能幸免。頓時四處血液迸射。
緹奇大手一伸,將米亞拉入懷中,大衣一遮替她擋去那粘稠迸射的血液,微微蹙眉,“你在想什麽?!”
“緹奇。。。我是不是很殘忍?”將臉貼在緹奇的襯衣上,米亞悶悶地問道,緹奇尚未作答,她又自顧自地說,“其實緹奇也很殘忍,咱倆簡直絕配。”
緹奇:……
“米那……”會場的大門被打開,芙眼神空洞地看著殘肢遍地的會場,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腳,芙訥訥地低下頭。
“救……救我……”撲在腳邊的驅魔師,只剩下上半身,痛苦無助地扭曲著臉,瞳孔瞬間放大,死了。
芙低著頭,身子不斷顫抖,緩緩擡起眼,那死氣沈沈的眼中布滿陰霾,恐懼,悲傷,絕望,“你們竟敢——殺了我夥伴!!!”芙躍向空中,帶著暴怒,揮著拳頭朝米亞二人狠狠砸下。
米亞絲毫不擔心地偏過頭,好心提醒道,“讓總部那些人做好準備吧,我們就快過去了。”一道紋路從她掌心飛出,直接將芙定格在空中。
一道時空門,出現在兩人身邊,米亞拉著緹奇逃也似的往門內跑。
“怎麽了?”緹奇疑惑道。
“他來了。”米亞解釋道,“亞連。現在還不是時候。”
看米亞的樣子,緹奇也不打算多問,“走吧。”
“誒?去哪?”被緹奇拉著往前走,米亞腦子一片空白。
“你的工作都告一段落了,現在當然是去度個假期。”讓你放松放松心情。
“緹奇……”米亞很是感動,擡起頭天真地問道,“那我們去哪兒度假?”
緹奇一瞬間便換了套衣服和裝扮,淩亂的黑發,牛奶瓶底眼睛,臟兮兮松松垮垮的白襯衣以及那都不知out多少年打了多少補丁的黑色背帶褲。光一眼就讓人忍不住猜測……
“緹奇,我們是要去礦區?”米亞弱弱地問道。
“嗯。”緹奇承認了。
米亞風中淩亂……
直到和緹奇的倆基友外加一個小黃毛窩在破破爛爛的木屋裏打牌,米亞才明白緹奇度個假期的意思,他們度假期向來是群聚打牌放松心情的。
良久之後。
“米那——要。不。要。去。吃。點。東。西……”米亞陰森森地站在三人面前,周身布滿怨氣,嚇得三人一哆嗦,這女人太恐怖了!“一。直。打。牌。有。害。身。體。健。康……”
“嫂嫂嫂……嫂子,我我我……我馬上去做飯。”好不容易說完話,基友一號逃也似的跑開了。
“嫂嫂嫂……嫂子,我我我……我馬上去幫忙。”磕磕巴巴地說完,基友二號也落荒而逃。
米亞後知後覺地摸摸自己的臉,朝依然坐著沒有動作的緹奇問道,“剛剛我很恐怖嗎?”
緹奇裝模作樣地一抖,手中的牌掉了一地。
旁邊的小黃毛利茲看不再去了,一下子竄到緹奇面前擺出母雞護小雞的姿勢。
米亞一楞,那啥,這孩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阿姨,不準你欺負緹奇!!!”利茲朝米亞喝道。
阿阿阿……阿姨?頓時感覺自己老了十歲的米亞被這天然黑的小正太完敗……
緹奇低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臉肩膀一顫一顫的,利茲立馬義憤填膺地說,“你看緹奇都哭了。”
純真的孩紙你太不了解緹奇了,這只腹黑的貨絕壁是笑了,絕壁的!
誅神羽翼Ⅱ
這樣走真的好嗎?拉著自己手的男人,走得恣意,米亞有預感他是不打算再回去了,微微蹙了下眉頭,“緹奇……”
“恩?”伴著慵懶迷人的聲線,緹奇微微側過頭來,從米亞的角度看去剛好看到那長著青茬的下巴。
“你……”延聲良久,“嘴角還黏著飯粒!”米亞輕舒一口氣。
沒等緹奇擡手抹一把嘴角,米亞殷勤地踮起腳尖,擦了一把緹奇的嘴巴假裝拭去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飯粒。
“我和他們從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就算不是因為你,我也早晚會離開他們的,你不必自責。”緹奇彎起嘴角,笑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突然,緹奇似有所感地望向一個方向,揚起一個玩味的笑容,“米米,我們恐怕已經聞名遐邇了。”
欸?米亞被緹奇如此跳躍的思維整得找不著北。
緹奇一樂,揉了揉米亞的黑發,將她的頭掰向他們之前路過的那個城市方向,“噓,你聽。”
“他們就在前面!”遠處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似乎因為隔得太遠聽得不是特別真切。
還有一眾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人群中走在前頭的那人率先看到了緹奇和米亞,頓時振臂高呼,“沖啊!就是他們毀了亞洲的黑之教團。誓死保衛驅魔師!”
“誓死保衛驅魔師!”一時間一大群人士氣高漲。
聽到他們高昂的呼聲,米亞的神色變得古怪,仰頭問緹奇,“他們集體感染腦殘病毒了?”
“你說呢?”緹奇把問題拋回來。
“哼,魚唇的人類。居然逼我不得不放絕招!”米亞恨恨地說。
緹奇頓時有種不妙之感,來不及阻止,之間眼前的少女左手一揮一桿約三四米高的白旗出現在跟前,少女費勁地晃著,大喊,“我們投降!!!”
米亞聲音所過之處,就是連樹都抖上三抖,魚唇的人類們更是聽之石化。
緹奇更是追悔莫及地一拍自己額頭,一臉挫敗,千防萬防“絕招”難防,他好想挖個洞把這丟人的貨埋進去……
“緹奇,你看,百試百靈。”米亞把白旗往腳邊一插,轉身嘚瑟地笑著,“誒?緹奇,你走那麽遠幹啥呀!stop!等等我!”
緹奇宛若沒聽見般繼續往前走,米亞落在十米開外追,還有一群拿著各種斧頭菜刀等攻擊性武器的質樸村民跟在三十米開外趕來。
******
“今天好開心啊,緹奇。”甩掉村民的時候是傍晚,再走一段路到下一個城市的時候,就已經是晚上了。米亞跑在前頭時不時地跳個輕快的舞步。
緹奇邁著優雅的步伐不遠不近地跟著米亞,此時他已經換上一絲不茍的黑色西裝,劉海全部梳向腦後,昏暗的燈光打在他完美的臉上,像個迷人又危險的暗夜男爵。
米亞照例推開酒館的門,毫無意外的看到了倚在吧臺上的性感女人。
“米亞。”性感的女人一如往常地笑著喚道。
走進幾步,“聽說你把你的老相好殺了。”米亞進門後第一句話不是問候,而是陳述一個事實。
走到門口的緹奇聽到這一句話不禁汗顏,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話題好像……敏感了點,而且女人們的話題,要不就別聽了吧。
正在緹奇打算撤腳離開的時候,“都進來吧。”性感的女人嘆了口氣說,碧色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站在門口的緹奇,眼前一亮,帥哥!
眼疾手快地死死抓住某個沒節操的即將撲向緹奇的女人的衣服,米亞小臉一黑,帶著森森的笑容,“別對我家的緹奇動手動腳,好嗎?!”
“好。”幾乎是秒回,Rojo回答得斬釘截鐵。
米亞疑惑半頃,漸漸松開了抓著Rojo衣服的手。
誰料剛松手,Rojo立馬就撲向了緹奇。米亞面色一變。
只見,Rojo從緹奇身上穿了過去。
看到Rojo呆楞的樣子,米亞似乎明白了什麽,哈哈大笑起來。緹奇的能力是【選擇】啊,可以選擇接觸或不接觸自己想要接觸的東西。
“Rojo,聽說你把你的老相好殺了。”米亞再補一刀。
“唔……你這個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壞女人……”Rojo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
米亞:=。=
“別裝了,會給你報銷的。”米亞嬌俏地朝Rojo眨眨眼。Rojo,黑之教團口中的紅衣主教,心之聖潔的伴生神使。照現狀來看,米亞是註定要毀滅一切聖潔的了,那麽聖潔毀滅的時候Rojo的使命也就到了盡頭,她會隨著心之聖潔的粉碎而消失於世間。而米亞所說的意思,是會讓Rojo繼續活下去,還會把瑪麗安報銷給她。
Rojo立馬收起哭喪似的臉,正色道,“最新的情報是,神田優和亞連離開教團滿世界地找你,其他驅魔師全部龜縮在教團總部。我建議趁這段時間趕緊把教團端了,然後再收拾神田優和亞連。明天其實就可以行動了。”
“哦。就這樣?”米亞挑眉。
“我也會去,祝您一臂之力。”愛剝削廉價勞動力的頂頭上司,求放過!T^T
這邊一談妥,米亞轉身就奔向了緹奇,狠狠抱住緹奇,用臉蹭蹭緹奇的白襯衫,嬉皮笑臉地說,“快結束了,緹奇,最多再有兩天,就全都結束了。”
“你不開心?”緹奇突然開口問道,他不知道她身上有什麽樣的使命,在她說結束的語氣裏帶著一抹不確定的不安,就是這抹不確定的不安使得他的心也提了起來。
“我……”一個我字開頭,米亞把後面的話又全都咽了下去,該怎麽說呢,該對他說我必須死還是我可能回不來了。仰起頭,將緹奇擔憂的神情映入腦海中,“緹奇,等我回來,我要跟你說一句話。”
“恩。”抱著米亞的感覺就像擁有了整個世界,還是說,米亞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誅神羽翼Ⅲ
翌日,天空意外的暗沈,聳立的山峰在一聲巨響中顫了顫,驚飛一片寒鴉。
山峰之下,一個紅衣的妖嬈女人,靜坐樹端,寒眸所望之處,一層透明的結界閃現出錚亮的光澤。結界之外圍著密密麻麻的人群,看起來就像是移穴的螞蟻般。
山峰之上,黑發少女手拂過之處,飛沙走礫石裂池崩。黑色城堡門前的巨樹,一步步後退,直到抵著大門退無可退。少女似乎聽見了一聲哀鳴,一根銀線穿樹而過,銀線的尾端纏著綠寶石般的神之結晶,閃爍著柔弱的光芒。
“不!!!”李娜莉從塔頂的窗臺俯沖下來,一雙蓄著淚水的黑眸帶著悲痛和憤怒狠狠地盯著淩空而立的少女。
“李娜莉!!!”窗臺上傳來尖聲呼喚,擡眸望去,一群白色服裝的科研人員死死地拉住正欲隨著李娜莉一起跳下來的考姆伊。考姆伊的臉上盛滿驚慌,絕望。
這些曾經被視為家人的大家,對不起。將惻隱之心深深埋藏起來,一雙紅眸如鏡面般沈靜。
擡手,一根銀色的線朝著俯沖而下的李娜莉極速刺去。
“小心!李娜莉!”眼見李娜莉即將被銀線穿透,一個黑色大錘從地上朝李娜莉竄去,將她打偏了些位置,而銀線徑直穿透了大錘子,並沿著錘子的桿轉而朝著拉比沖去。
拉比來不及躲閃,楞了一楞,等李娜莉回頭時,卻是看見拉比瞪大了眼睛,那跟銀線直直穿過他的胸口,銀線的尾端神之結晶正熠熠發光。
“拉比!!!”李娜莉哭著大喊,腿險些一軟,咬著下唇,一蹬腿朝拉比飛奔過去。
“沒用的……”黑發少女輕喃。
頓時,黑之教團城門大開,各式攻擊紛至沓來。教團內僅剩的幾十位驅魔師,紛紛熱血沸騰地沖了出來。
想必他們也是知道,亞洲支部分分鐘覆滅的消息的,而他們現在的舉動無異於飛蛾撲火。
“米那……嗚……”李娜莉轉頭看到沖出來的大家,眼淚掉得更歡快了。
“快跑,李娜莉,我們來拖住她。”
米亞眼神淡淡的,從指間蔓延而出的銀線,粉碎了所有的攻擊,所有人都帶著一副震驚而恐懼的表情,可卻沒有一個人退後一步。想必,“那位”要是看到眼前的景象肯定也會覺得欣慰的吧。
“米米,少年回來了。”耳邊傳來緹奇清淺的聲音。
米亞楞了楞,眼中有絲慌亂,一個不慎被一個鐵球似的聖潔近了身。
一直修長的手伸來將米亞一攬,另一只手輕而易舉的擋開了鐵球,似乎是看出了米亞的無措。
緹奇微微彎下腰,附在米亞耳旁,輕聲道:“去做吧,米米,就算世界為敵,我也會一直站在你身邊的。”
米亞偏過頭,看到緹奇那張完美的臉上寵溺的笑容,莫名地心安了。
“結束了,米那。”米亞蹲下,五指張開貼地,輕喃,“時空鎖定。”幾乎就是眨眼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定格在那一秒,肉眼可見的地方皆密密麻麻地布著銀線,甚至有幾簇銀線,認路般穿進黑色城堡。
“時空……碎裂。”話落,整個峰頂變成的血流成河的修羅場。
“李娜莉!!!啊!!!”沒事的,恐怕就只有喊得撕心裂肺的考姆伊以及那些驚呆了的科研人員們了。
怔怔地看著自己制造的場面,米亞有些無助,腦子似乎一瞬間短路了一下,他們和亞洲支部的人不一樣,他們是曾經和薰相處過的活生生的家人,“緹奇……”
“我在。”緹奇握住米亞冰冷的手,蹲下來抱住米亞就像曾經哄她睡覺一般,輕撫著她的背。
“緹奇……我做的事情明明是對的,可是為什麽,我會如此——悲傷?”米亞咬著唇,紅眸裏一片水澤,滿滿的似要溢出來一般。
凡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米米……緹奇沒有說話,而緊握米亞的手表明了他堅定的心意。
頃刻,米亞有展開笑顏,“我會做完的,緹奇。這樣大家大家就都可以得到救贖了。”
“時空迷宮!”米亞一把推開緹奇。目送微楞的緹奇墮入另一個空間,米亞笑得迷離,“我不想我死時的慘樣被你看到……”
站在血染的樹冠頂端,靜靜等著疾掠而來的兩個少年。
……
“米那……”銀發少年那瘦削的身影立在崖邊狠狠一顫,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一樣。
紫發的馬尾少年,眸中寒光凜凜一句話未說,執著一把錚亮的太刀,躍向空中朝樹冠上的少女斬去。
“優!別去!”亞連回過神來正欲拉住神田優的時候,神田優已經將少女所站的樹砍成兩半了。
米亞輕輕巧巧地落地,亭亭而立,那一襲黑色衣裙無風自動,一雙紅眸無喜無悲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亞連一驚,一把將神田優扯過,拉到身後,擋在神田優面前,看向米亞的眼睛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世界需要洗牌,驅魔師是多餘的存在。”她說的是事實,至於亞連他們信不信……反正也無所謂。
“就因為這個可笑的原因?”亞連冷冷地笑了起來,周身緩緩變成神之小醜的戰鬥狀態。
最耐不住的恐怕是神田優,沒等亞連說完一句話,便推了一把亞連朝著少女使出自己最強的招式,“三幻式「爆破斬」”
亞連的反應也算快,卻快不過米亞手中的時空裂縫,那條銀線纏上六幻穿透神田優的心臟。
“優的……聖潔……”趕來抱住神田優的亞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銀線上閃著綠光的神之結晶,呆住了,此時抱在懷中的優已經氣息全無。
“優……”將神田優抱起,放在一處樹下,再擡眸時,血紅色的殺意和瘋狂充斥整個瞳孔,“米亞!”隨著亞連一聲暴吼,他手中的退魔劍燃起一道白光直沖天際。極速朝黑發少女掠去。
米亞不躲不避,手中蜿蜒出的銀線匯成一把利劍,直直迎上亞連的攻擊。
砰!兩聲悶悶的穿透血肉的聲音。
亞連的退魔劍直直沒入米亞的心臟,而他自己的心臟也是被銀線穿透,帶出一個閃著耀眼白光的聖潔。那個聖潔米亞是認識的,心之聖潔。
兩人齊齊倒在地上。
“薰……真不想和你做敵人。”亞連氣若游絲地說。
“你和優真配……”米亞淺淺地笑著,那表情一如當初薰調侃時的模樣。
好想再回到曾經,可卻回不去了。——亞連
毀滅是為了救贖。——米亞
一道晃眼的白色光柱從天而降,直到將世界全部覆蓋。
山峰下,Rojo閉上眼,安然地靠著背後的樹,一切都……結束了。
神之番外
白光之中,一柄銀白色的太刀,幻化為一縷銀光躍入米亞手中。
被白光籠罩過後的世界花、木、宮殿一切煥然新生。
米亞和亞連陣亡之處此刻站著一個,膚如凝脂黑發如瀑,眸光深邃平靜的少女,少女左手青黑右手瑩白,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
只見她左手向上,從她的掌心冒出一簇簇綠色光芒,升向天際。
完成這一動作,她一轉身便消失在空氣之中。
******
神回來了。起初這件事只有Rojo知道,後來全世界都知道了。
神住在萬年雪山的山頂,那裏有一座宏偉的宮殿,宮殿黃墻藍頂矗立在風雪之中倒是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宮殿四周皆是暴虐的風雪,傳說每一個到達神殿的人神都可以實現他一個願望,而能成功登頂的普通人幾乎沒有。能進入宮殿的人只有接手了世界管理的諾亞一族和無所事事的Rojo。
米亞是神,但神不是米亞。這是Rojo在神身邊待了幾個月後得出的結論。她們擁有同一個靈魂,但卻是不同的,米亞擁有情感,而神沒有。
神的作息時間很規律,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的瞬間睜開眼睛,開始忙活處理世界各地的大災小難、瀏覽諾亞們的工作進程。
陽光透過風雪穿過玻璃照在她白瓷一般的皮膚上,看起來像個完美的陶瓷娃娃,如果不是那毫無情感波動卻又能看穿一切的眼眸,Rojo好想飛奔過去,將那完美的人兒好好□□一番。
因為沒有情感,所以神不會寂寥,看看朝陽處理處理公務再看看夕陽,神的一天就過去了。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地平線上,神一定是已經躺在床上呼吸平穩安然入睡。
某一天,神破例開了尊口,對Rojo說,“答應給汝的人,已經重生在葡萄牙了。”
Rojo一楞,立即明白了神的意思,啥都不說回頭立馬收拾了衣物錢財,歡天喜地的下山去了。
城堡那一面透亮的玻璃窗內,神望著遠去的Rojo,目光無喜無悲。
城堡裏又少了些人氣,顯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可惜高處不勝寒,為了平衡這個世界,掌管世界的神是註定不會擁有任何感情的,所以Rojo的離去,沒有改變神的一絲一毫。
直到有一天,一個男人打開了城堡的大門。
神站在樓梯之上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望著。
男人在樓梯之下,朝著她單膝跪地,“我希望能成為您的執事。”
偌大的宮殿確實需要一個執事,於是神應下了。
那個男人是個很好的執事,他會將書房暖爐升火,將地板家居打掃得一層不染,在黑暗的夜晚使得長廊燈火通明,在寒冷的早晨為她獻上溫暖牛奶……
“汝想要什麽?”這是神第一次詢問別人的願望。
男人莞爾一笑,薄唇咧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道,“我什麽都不要。”
神有著掌管世界的能力,但是卻沒能看透人心,就像當初不明白為什麽她創造出的純善的人類會變得那麽醜惡一般。可是她卻獨獨知道那個男人想要什麽。
就算那個男人說的是什麽都不要。
那個男人經常站在她身後,看她看得出神。神知道,他看的人是“她”。盡管他在她面前一字一句都沒有提到有關米亞的任何事。
神發現自己無端地失眠了。第一次她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聽著窗外的北風呼嘯,聽著隔壁房間輕輕淺淺的那個男人的呼吸。
******
他習慣晚上只睡3、4個小時,以便淩晨起來替她準備洗漱和早點。此時他睜開眼,入眼的卻是個陌生的房間,心中頓時慌亂,一個可怕的年頭在心中揮之不去——她不要他了。
“緹奇少爺,今天您的未婚妻沃克小姐的約會在上午九點鐘,您是穿什麽衣服呢?燕尾服還是……?”一個管事模樣的傭人,拉著一推車掛得整整齊齊的衣服走近,然後俯首,不再多看一眼等待主人的決定。
緹奇五指張開將額前淩亂的黑發,撥了撥,眼神略有迷離,片刻後冷靜下來,漠然地洗了臉漱了口挑出幾件衣服穿戴整齊,隨著傭人走出門去。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葡萄牙繁華城市的一處豪宅,豪宅的主人是他。
他被帶到所謂的茶話庭,那是一座屹立在花園草地中的白色的小亭子。亭中有著一套極為和諧的白色桌椅,桌上兩杯香醇的咖啡正呼呼地冒著白氣。
緹奇向四周望了一圈,那個小姐還沒來?未婚妻嗎?緹奇苦笑,一時不察就望著咖啡出了神。
突然身後的草叢裏一陣雜亂的響動,“緹奇!”一個熟悉到深入骨髓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緹奇轉身的瞬間,恰好抱住了飛撲過來的少女。“米……亞……”他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少女黑發如墨,紅眸似血,儼然就是當初米亞的模樣,此刻她穿著繁覆而華麗的衣裙,如果不是被劃破了幾個洞被泥巴沾了幾處的話應該會很高雅,手上捧著不知哪兒采摘來的各種色彩的花。美麗的小臉上帶著樂呵呵傻兮兮的笑容。
緹奇抱著米亞,良久未說話。
“我回來了,緹奇。”米亞臟兮兮的小臉再次蹭上緹奇白凈的襯衫。
“歡迎回來,米亞……”這一次不會再把你放開。
“記不記得上次,我說等我回來要對你說一句話?”
“恩。”緹奇輕應了一聲,想到上次……就把米亞環得更緊了。
“Tyki,te amo.”【緹奇,我愛你。】
happy摁釘【終章】
“沃茨!老酒鬼,你又偷喝我的千年釀!”紅色人影瞬間竄到某個捧著酒壇大口灌酒的男人面前,一把搶過那壇酒,晃了晃,目測只剩下點底了。
瑪麗安咧嘴一笑,“喲~小紅,回來真早,不是說要離開兩天嗎?”
Rojo感覺額角突突了,猙獰一笑,一手扯過瑪麗安的耳朵,大吼:“都跟你說了別再叫我小紅!”真是的,才區區一個月就把她辛辛苦苦釀出來的千年釀偷喝了個大半。
要不是神殿裏沒人,提前回來,不知道這家夥又會偷喝掉她多少心血。
不過稍感欣慰的是,神不在神殿了,這說明“她”已經回到緹奇身邊了吧。也不枉她在神身邊蟄伏數月,將神不會欠別人人情的薄弱點告訴緹奇。
想當初她下山的時候,緹奇就像望妻石一樣孤孤單單地立在當初米亞和亞連最終給決戰的地方,不吃不喝一動也不動。盡管他知道米亞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但他也知道神不是米亞。
神從來都不會欠別人,“她”殺死的驅魔師們,都被她重生賦予了新的身份開始了新生活。就連Rojo,也被神許了幸福的生活。所以,要想米亞回來,就必須讓神覺得虧欠你,Rojo對緹奇這樣說。
“小紅,再給我喝一點,反正壇子裏也只剩下兩口了。”瑪麗安諂媚道。
Rojo暴怒,“誰小紅呢?你才小紅,你全家小紅!”
瑪麗安弱弱地補了一句,“你是我妻子,也算我家人……”
Rojo:……
******
“令愛與犬子自小指腹為婚,現在也是到了該辦訂婚宴的時候了。”坐在首位的沃克老先生說道。
站在一旁的銀發少年紅了臉。
“親家公別著急,讓他們多多培養培養感情,過幾個月在訂婚也不遲。”坐在側位的中年男人憨憨地笑著,“我女兒就在噴泉那兒,你還不快去?!”中年男人朝著銀發少年催促道。
“我……哦。哦。好的。”銀發少年應了下來,一陣風一般地刮了出去。
打開去往花園的大門,入眼的是嘩嘩嘩將景色奇妙模糊的噴泉,敏感地捕捉到一絲危機,亞連輕巧地一轉身,一道錚亮的刀芒一閃而過,定睛一看一把太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幾率被切斷的銀發飄飄蕩蕩地下落。
“豆芽菜……看看你姐姐做的好事……”紫發少女身著一襲修身的騎士裝,明明矮了銀發少年一個頭,卻仍然趾高氣揚,冷眸森森地望著眼前的銀發少年。
“優,別激動,別生氣……咱有話好說……先把到放下好嗎?”亞連陪笑著,伸手想支開架在脖子上的刀刃。
神田優臨時抽回刀,狠狠地再次朝銀發少年看去。
銀發少年撒腿就跑,心裏默默埋怨:米亞·沃克,姐姐餵……你害慘我了__
躲在門後邊的倆為老不尊的家長們。
老神田:“你兒子將來絕對又是一代妻管嚴……”
老沃克:“年輕真好,相愛相殺什麽的最有愛了。”
老神田:“= =你被你家閨女荼毒甚深啊!話說你家閨女咋不見人?”
老沃克:“她找到真愛,度蜜月去了。。。”
******
“阿嚏!阿嚏!阿嚏!”米亞疑惑地摸了摸自個兒的鼻子。
緹奇貼心地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披在米亞肩上,“著涼了?”
“不是,好像有誰在惦念著我啊。”米亞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轉,似乎想到什麽,嘻嘻地嬌憨一笑。
緹奇摸了摸下巴,似是在認真思考,半晌才說,“我可以欲見等你回去,神田舉著太刀滿大街追砍你的情景。”
米亞一個哆嗦,一雙水汪汪的紅眸可憐兮兮地望著緹奇,沒辦法現在誰都是平凡人,以前一直靠神力將世界攪得天昏地暗的米亞,現在只是個戰鬥力負五的渣渣。
但緹奇不一樣,格鬥實力目測……好吧,深不可測。作為女孩子的神田優完全沒有戰勝他的可能性。有粗大腿不抱的是傻瓜!
“早點讓他倆結婚,他倆必定鬧得天翻地覆,到時候不就沒精力找你麻煩了。”緹奇笑著說道,帶著那一副謙和的笑意,像極了扮豬吃老虎的狐貍。
“好辦法……阿嚏!”真是有些冷了,縮進緹奇暖暖的懷裏,米亞笑得像偷腥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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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幹杯~!”某在驅魔師亞洲支部裏,一群形形色色穿著驅魔師工作服的人們,歡樂地慶祝著世界上akuma的消失。這也表示著,驅魔師這一職業的終結,不用再冒著生命危險消滅akuma了,不用再懷著忐忑的心理面對諾亞一族了,從此人類解放了!
“緹奇,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有支部這碼事兒了。”一個穿著黑色哥特式裙子的白嫩少女突然出現在慶祝會場上空,嬌俏地說道。她的聲音不大卻是能貫徹整個會場,一時間會場裏安靜下來,驅魔師們紛紛擡頭看向浮在上空的少女,帶著驚訝和防備。
男人從時空之門內緩步走出,淡淡地掃了一眼底下密密麻麻像螞蟻一樣的驅魔師們,“真的不用我幫忙嗎?”
米亞搖搖頭,降落到地面,朝著驅魔師們伸出右掌,只見她掌心中的紋路綿延開來,就像玻璃的裂紋一般滲入空氣中。紋路穿過最靠近米亞的驅魔師們的身體,他們驚駭地叫著:“可惡,動不了了!!!”
後面一大堆驅魔師適才反應過來,來者不善。紛紛釋放出自己的攻擊技能,躲開紋路的糾纏。
“來不及了。”少女眼中紅光一閃,手中綿延出的紋路瞬間布滿了整個會場。就連躍起的驅魔師也被貫穿在空中無法動彈。
少女潔白無暇的小臉上,一半帶著殘忍譏誚,一半帶著同情悲憫,然後閉上眼,輕念:“時空碎裂。”
“啪。”會場的時空就像被撞出裂紋的玻璃一樣碎裂開來。就連驅魔師們的身體也終不能幸免。頓時四處血液迸射。
緹奇大手一伸,將米亞拉入懷中,大衣一遮替她擋去那粘稠迸射的血液,微微蹙眉,“你在想什麽?!”
“緹奇。。。我是不是很殘忍?”將臉貼在緹奇的襯衣上,米亞悶悶地問道,緹奇尚未作答,她又自顧自地說,“其實緹奇也很殘忍,咱倆簡直絕配。”
緹奇:……
“米那……”會場的大門被打開,芙眼神空洞地看著殘肢遍地的會場,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腳,芙訥訥地低下頭。
“救……救我……”撲在腳邊的驅魔師,只剩下上半身,痛苦無助地扭曲著臉,瞳孔瞬間放大,死了。
芙低著頭,身子不斷顫抖,緩緩擡起眼,那死氣沈沈的眼中布滿陰霾,恐懼,悲傷,絕望,“你們竟敢——殺了我夥伴!!!”芙躍向空中,帶著暴怒,揮著拳頭朝米亞二人狠狠砸下。
米亞絲毫不擔心地偏過頭,好心提醒道,“讓總部那些人做好準備吧,我們就快過去了。”一道紋路從她掌心飛出,直接將芙定格在空中。
一道時空門,出現在兩人身邊,米亞拉著緹奇逃也似的往門內跑。
“怎麽了?”緹奇疑惑道。
“他來了。”米亞解釋道,“亞連。現在還不是時候。”
看米亞的樣子,緹奇也不打算多問,“走吧。”
“誒?去哪?”被緹奇拉著往前走,米亞腦子一片空白。
“你的工作都告一段落了,現在當然是去度個假期。”讓你放松放松心情。
“緹奇……”米亞很是感動,擡起頭天真地問道,“那我們去哪兒度假?”
緹奇一瞬間便換了套衣服和裝扮,淩亂的黑發,牛奶瓶底眼睛,臟兮兮松松垮垮的白襯衣以及那都不知out多少年打了多少補丁的黑色背帶褲。光一眼就讓人忍不住猜測……
“緹奇,我們是要去礦區?”米亞弱弱地問道。
“嗯。”緹奇承認了。
米亞風中淩亂……
直到和緹奇的倆基友外加一個小黃毛窩在破破爛爛的木屋裏打牌,米亞才明白緹奇度個假期的意思,他們度假期向來是群聚打牌放松心情的。
良久之後。
“米那——要。不。要。去。吃。點。東。西……”米亞陰森森地站在三人面前,周身布滿怨氣,嚇得三人一哆嗦,這女人太恐怖了!“一。直。打。牌。有。害。身。體。健。康……”
“嫂嫂嫂……嫂子,我我我……我馬上去做飯。”好不容易說完話,基友一號逃也似的跑開了。
“嫂嫂嫂……嫂子,我我我……我馬上去幫忙。”磕磕巴巴地說完,基友二號也落荒而逃。
米亞後知後覺地摸摸自己的臉,朝依然坐著沒有動作的緹奇問道,“剛剛我很恐怖嗎?”
緹奇裝模作樣地一抖,手中的牌掉了一地。
旁邊的小黃毛利茲看不再去了,一下子竄到緹奇面前擺出母雞護小雞的姿勢。
米亞一楞,那啥,這孩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阿姨,不準你欺負緹奇!!!”利茲朝米亞喝道。
阿阿阿……阿姨?頓時感覺自己老了十歲的米亞被這天然黑的小正太完敗……
緹奇低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臉肩膀一顫一顫的,利茲立馬義憤填膺地說,“你看緹奇都哭了。”
純真的孩紙你太不了解緹奇了,這只腹黑的貨絕壁是笑了,絕壁的!
誅神羽翼Ⅱ
這樣走真的好嗎?拉著自己手的男人,走得恣意,米亞有預感他是不打算再回去了,微微蹙了下眉頭,“緹奇……”
“恩?”伴著慵懶迷人的聲線,緹奇微微側過頭來,從米亞的角度看去剛好看到那長著青茬的下巴。
“你……”延聲良久,“嘴角還黏著飯粒!”米亞輕舒一口氣。
沒等緹奇擡手抹一把嘴角,米亞殷勤地踮起腳尖,擦了一把緹奇的嘴巴假裝拭去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飯粒。
“我和他們從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就算不是因為你,我也早晚會離開他們的,你不必自責。”緹奇彎起嘴角,笑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突然,緹奇似有所感地望向一個方向,揚起一個玩味的笑容,“米米,我們恐怕已經聞名遐邇了。”
欸?米亞被緹奇如此跳躍的思維整得找不著北。
緹奇一樂,揉了揉米亞的黑發,將她的頭掰向他們之前路過的那個城市方向,“噓,你聽。”
“他們就在前面!”遠處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似乎因為隔得太遠聽得不是特別真切。
還有一眾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人群中走在前頭的那人率先看到了緹奇和米亞,頓時振臂高呼,“沖啊!就是他們毀了亞洲的黑之教團。誓死保衛驅魔師!”
“誓死保衛驅魔師!”一時間一大群人士氣高漲。
聽到他們高昂的呼聲,米亞的神色變得古怪,仰頭問緹奇,“他們集體感染腦殘病毒了?”
“你說呢?”緹奇把問題拋回來。
“哼,魚唇的人類。居然逼我不得不放絕招!”米亞恨恨地說。
緹奇頓時有種不妙之感,來不及阻止,之間眼前的少女左手一揮一桿約三四米高的白旗出現在跟前,少女費勁地晃著,大喊,“我們投降!!!”
米亞聲音所過之處,就是連樹都抖上三抖,魚唇的人類們更是聽之石化。
緹奇更是追悔莫及地一拍自己額頭,一臉挫敗,千防萬防“絕招”難防,他好想挖個洞把這丟人的貨埋進去……
“緹奇,你看,百試百靈。”米亞把白旗往腳邊一插,轉身嘚瑟地笑著,“誒?緹奇,你走那麽遠幹啥呀!stop!等等我!”
緹奇宛若沒聽見般繼續往前走,米亞落在十米開外追,還有一群拿著各種斧頭菜刀等攻擊性武器的質樸村民跟在三十米開外趕來。
******
“今天好開心啊,緹奇。”甩掉村民的時候是傍晚,再走一段路到下一個城市的時候,就已經是晚上了。米亞跑在前頭時不時地跳個輕快的舞步。
緹奇邁著優雅的步伐不遠不近地跟著米亞,此時他已經換上一絲不茍的黑色西裝,劉海全部梳向腦後,昏暗的燈光打在他完美的臉上,像個迷人又危險的暗夜男爵。
米亞照例推開酒館的門,毫無意外的看到了倚在吧臺上的性感女人。
“米亞。”性感的女人一如往常地笑著喚道。
走進幾步,“聽說你把你的老相好殺了。”米亞進門後第一句話不是問候,而是陳述一個事實。
走到門口的緹奇聽到這一句話不禁汗顏,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話題好像……敏感了點,而且女人們的話題,要不就別聽了吧。
正在緹奇打算撤腳離開的時候,“都進來吧。”性感的女人嘆了口氣說,碧色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站在門口的緹奇,眼前一亮,帥哥!
眼疾手快地死死抓住某個沒節操的即將撲向緹奇的女人的衣服,米亞小臉一黑,帶著森森的笑容,“別對我家的緹奇動手動腳,好嗎?!”
“好。”幾乎是秒回,Rojo回答得斬釘截鐵。
米亞疑惑半頃,漸漸松開了抓著Rojo衣服的手。
誰料剛松手,Rojo立馬就撲向了緹奇。米亞面色一變。
只見,Rojo從緹奇身上穿了過去。
看到Rojo呆楞的樣子,米亞似乎明白了什麽,哈哈大笑起來。緹奇的能力是【選擇】啊,可以選擇接觸或不接觸自己想要接觸的東西。
“Rojo,聽說你把你的老相好殺了。”米亞再補一刀。
“唔……你這個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壞女人……”Rojo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
米亞:=。=
“別裝了,會給你報銷的。”米亞嬌俏地朝Rojo眨眨眼。Rojo,黑之教團口中的紅衣主教,心之聖潔的伴生神使。照現狀來看,米亞是註定要毀滅一切聖潔的了,那麽聖潔毀滅的時候Rojo的使命也就到了盡頭,她會隨著心之聖潔的粉碎而消失於世間。而米亞所說的意思,是會讓Rojo繼續活下去,還會把瑪麗安報銷給她。
Rojo立馬收起哭喪似的臉,正色道,“最新的情報是,神田優和亞連離開教團滿世界地找你,其他驅魔師全部龜縮在教團總部。我建議趁這段時間趕緊把教團端了,然後再收拾神田優和亞連。明天其實就可以行動了。”
“哦。就這樣?”米亞挑眉。
“我也會去,祝您一臂之力。”愛剝削廉價勞動力的頂頭上司,求放過!T^T
這邊一談妥,米亞轉身就奔向了緹奇,狠狠抱住緹奇,用臉蹭蹭緹奇的白襯衫,嬉皮笑臉地說,“快結束了,緹奇,最多再有兩天,就全都結束了。”
“你不開心?”緹奇突然開口問道,他不知道她身上有什麽樣的使命,在她說結束的語氣裏帶著一抹不確定的不安,就是這抹不確定的不安使得他的心也提了起來。
“我……”一個我字開頭,米亞把後面的話又全都咽了下去,該怎麽說呢,該對他說我必須死還是我可能回不來了。仰起頭,將緹奇擔憂的神情映入腦海中,“緹奇,等我回來,我要跟你說一句話。”
“恩。”抱著米亞的感覺就像擁有了整個世界,還是說,米亞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誅神羽翼Ⅲ
翌日,天空意外的暗沈,聳立的山峰在一聲巨響中顫了顫,驚飛一片寒鴉。
山峰之下,一個紅衣的妖嬈女人,靜坐樹端,寒眸所望之處,一層透明的結界閃現出錚亮的光澤。結界之外圍著密密麻麻的人群,看起來就像是移穴的螞蟻般。
山峰之上,黑發少女手拂過之處,飛沙走礫石裂池崩。黑色城堡門前的巨樹,一步步後退,直到抵著大門退無可退。少女似乎聽見了一聲哀鳴,一根銀線穿樹而過,銀線的尾端纏著綠寶石般的神之結晶,閃爍著柔弱的光芒。
“不!!!”李娜莉從塔頂的窗臺俯沖下來,一雙蓄著淚水的黑眸帶著悲痛和憤怒狠狠地盯著淩空而立的少女。
“李娜莉!!!”窗臺上傳來尖聲呼喚,擡眸望去,一群白色服裝的科研人員死死地拉住正欲隨著李娜莉一起跳下來的考姆伊。考姆伊的臉上盛滿驚慌,絕望。
這些曾經被視為家人的大家,對不起。將惻隱之心深深埋藏起來,一雙紅眸如鏡面般沈靜。
擡手,一根銀色的線朝著俯沖而下的李娜莉極速刺去。
“小心!李娜莉!”眼見李娜莉即將被銀線穿透,一個黑色大錘從地上朝李娜莉竄去,將她打偏了些位置,而銀線徑直穿透了大錘子,並沿著錘子的桿轉而朝著拉比沖去。
拉比來不及躲閃,楞了一楞,等李娜莉回頭時,卻是看見拉比瞪大了眼睛,那跟銀線直直穿過他的胸口,銀線的尾端神之結晶正熠熠發光。
“拉比!!!”李娜莉哭著大喊,腿險些一軟,咬著下唇,一蹬腿朝拉比飛奔過去。
“沒用的……”黑發少女輕喃。
頓時,黑之教團城門大開,各式攻擊紛至沓來。教團內僅剩的幾十位驅魔師,紛紛熱血沸騰地沖了出來。
想必他們也是知道,亞洲支部分分鐘覆滅的消息的,而他們現在的舉動無異於飛蛾撲火。
“米那……嗚……”李娜莉轉頭看到沖出來的大家,眼淚掉得更歡快了。
“快跑,李娜莉,我們來拖住她。”
米亞眼神淡淡的,從指間蔓延而出的銀線,粉碎了所有的攻擊,所有人都帶著一副震驚而恐懼的表情,可卻沒有一個人退後一步。想必,“那位”要是看到眼前的景象肯定也會覺得欣慰的吧。
“米米,少年回來了。”耳邊傳來緹奇清淺的聲音。
米亞楞了楞,眼中有絲慌亂,一個不慎被一個鐵球似的聖潔近了身。
一直修長的手伸來將米亞一攬,另一只手輕而易舉的擋開了鐵球,似乎是看出了米亞的無措。
緹奇微微彎下腰,附在米亞耳旁,輕聲道:“去做吧,米米,就算世界為敵,我也會一直站在你身邊的。”
米亞偏過頭,看到緹奇那張完美的臉上寵溺的笑容,莫名地心安了。
“結束了,米那。”米亞蹲下,五指張開貼地,輕喃,“時空鎖定。”幾乎就是眨眼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定格在那一秒,肉眼可見的地方皆密密麻麻地布著銀線,甚至有幾簇銀線,認路般穿進黑色城堡。
“時空……碎裂。”話落,整個峰頂變成的血流成河的修羅場。
“李娜莉!!!啊!!!”沒事的,恐怕就只有喊得撕心裂肺的考姆伊以及那些驚呆了的科研人員們了。
怔怔地看著自己制造的場面,米亞有些無助,腦子似乎一瞬間短路了一下,他們和亞洲支部的人不一樣,他們是曾經和薰相處過的活生生的家人,“緹奇……”
“我在。”緹奇握住米亞冰冷的手,蹲下來抱住米亞就像曾經哄她睡覺一般,輕撫著她的背。
“緹奇……我做的事情明明是對的,可是為什麽,我會如此——悲傷?”米亞咬著唇,紅眸裏一片水澤,滿滿的似要溢出來一般。
凡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米米……緹奇沒有說話,而緊握米亞的手表明了他堅定的心意。
頃刻,米亞有展開笑顏,“我會做完的,緹奇。這樣大家大家就都可以得到救贖了。”
“時空迷宮!”米亞一把推開緹奇。目送微楞的緹奇墮入另一個空間,米亞笑得迷離,“我不想我死時的慘樣被你看到……”
站在血染的樹冠頂端,靜靜等著疾掠而來的兩個少年。
……
“米那……”銀發少年那瘦削的身影立在崖邊狠狠一顫,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一樣。
紫發的馬尾少年,眸中寒光凜凜一句話未說,執著一把錚亮的太刀,躍向空中朝樹冠上的少女斬去。
“優!別去!”亞連回過神來正欲拉住神田優的時候,神田優已經將少女所站的樹砍成兩半了。
米亞輕輕巧巧地落地,亭亭而立,那一襲黑色衣裙無風自動,一雙紅眸無喜無悲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亞連一驚,一把將神田優扯過,拉到身後,擋在神田優面前,看向米亞的眼睛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世界需要洗牌,驅魔師是多餘的存在。”她說的是事實,至於亞連他們信不信……反正也無所謂。
“就因為這個可笑的原因?”亞連冷冷地笑了起來,周身緩緩變成神之小醜的戰鬥狀態。
最耐不住的恐怕是神田優,沒等亞連說完一句話,便推了一把亞連朝著少女使出自己最強的招式,“三幻式「爆破斬」”
亞連的反應也算快,卻快不過米亞手中的時空裂縫,那條銀線纏上六幻穿透神田優的心臟。
“優的……聖潔……”趕來抱住神田優的亞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銀線上閃著綠光的神之結晶,呆住了,此時抱在懷中的優已經氣息全無。
“優……”將神田優抱起,放在一處樹下,再擡眸時,血紅色的殺意和瘋狂充斥整個瞳孔,“米亞!”隨著亞連一聲暴吼,他手中的退魔劍燃起一道白光直沖天際。極速朝黑發少女掠去。
米亞不躲不避,手中蜿蜒出的銀線匯成一把利劍,直直迎上亞連的攻擊。
砰!兩聲悶悶的穿透血肉的聲音。
亞連的退魔劍直直沒入米亞的心臟,而他自己的心臟也是被銀線穿透,帶出一個閃著耀眼白光的聖潔。那個聖潔米亞是認識的,心之聖潔。
兩人齊齊倒在地上。
“薰……真不想和你做敵人。”亞連氣若游絲地說。
“你和優真配……”米亞淺淺地笑著,那表情一如當初薰調侃時的模樣。
好想再回到曾經,可卻回不去了。——亞連
毀滅是為了救贖。——米亞
一道晃眼的白色光柱從天而降,直到將世界全部覆蓋。
山峰下,Rojo閉上眼,安然地靠著背後的樹,一切都……結束了。
神之番外
白光之中,一柄銀白色的太刀,幻化為一縷銀光躍入米亞手中。
被白光籠罩過後的世界花、木、宮殿一切煥然新生。
米亞和亞連陣亡之處此刻站著一個,膚如凝脂黑發如瀑,眸光深邃平靜的少女,少女左手青黑右手瑩白,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
只見她左手向上,從她的掌心冒出一簇簇綠色光芒,升向天際。
完成這一動作,她一轉身便消失在空氣之中。
******
神回來了。起初這件事只有Rojo知道,後來全世界都知道了。
神住在萬年雪山的山頂,那裏有一座宏偉的宮殿,宮殿黃墻藍頂矗立在風雪之中倒是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宮殿四周皆是暴虐的風雪,傳說每一個到達神殿的人神都可以實現他一個願望,而能成功登頂的普通人幾乎沒有。能進入宮殿的人只有接手了世界管理的諾亞一族和無所事事的Rojo。
米亞是神,但神不是米亞。這是Rojo在神身邊待了幾個月後得出的結論。她們擁有同一個靈魂,但卻是不同的,米亞擁有情感,而神沒有。
神的作息時間很規律,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的瞬間睜開眼睛,開始忙活處理世界各地的大災小難、瀏覽諾亞們的工作進程。
陽光透過風雪穿過玻璃照在她白瓷一般的皮膚上,看起來像個完美的陶瓷娃娃,如果不是那毫無情感波動卻又能看穿一切的眼眸,Rojo好想飛奔過去,將那完美的人兒好好□□一番。
因為沒有情感,所以神不會寂寥,看看朝陽處理處理公務再看看夕陽,神的一天就過去了。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地平線上,神一定是已經躺在床上呼吸平穩安然入睡。
某一天,神破例開了尊口,對Rojo說,“答應給汝的人,已經重生在葡萄牙了。”
Rojo一楞,立即明白了神的意思,啥都不說回頭立馬收拾了衣物錢財,歡天喜地的下山去了。
城堡那一面透亮的玻璃窗內,神望著遠去的Rojo,目光無喜無悲。
城堡裏又少了些人氣,顯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可惜高處不勝寒,為了平衡這個世界,掌管世界的神是註定不會擁有任何感情的,所以Rojo的離去,沒有改變神的一絲一毫。
直到有一天,一個男人打開了城堡的大門。
神站在樓梯之上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望著。
男人在樓梯之下,朝著她單膝跪地,“我希望能成為您的執事。”
偌大的宮殿確實需要一個執事,於是神應下了。
那個男人是個很好的執事,他會將書房暖爐升火,將地板家居打掃得一層不染,在黑暗的夜晚使得長廊燈火通明,在寒冷的早晨為她獻上溫暖牛奶……
“汝想要什麽?”這是神第一次詢問別人的願望。
男人莞爾一笑,薄唇咧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道,“我什麽都不要。”
神有著掌管世界的能力,但是卻沒能看透人心,就像當初不明白為什麽她創造出的純善的人類會變得那麽醜惡一般。可是她卻獨獨知道那個男人想要什麽。
就算那個男人說的是什麽都不要。
那個男人經常站在她身後,看她看得出神。神知道,他看的人是“她”。盡管他在她面前一字一句都沒有提到有關米亞的任何事。
神發現自己無端地失眠了。第一次她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聽著窗外的北風呼嘯,聽著隔壁房間輕輕淺淺的那個男人的呼吸。
******
他習慣晚上只睡3、4個小時,以便淩晨起來替她準備洗漱和早點。此時他睜開眼,入眼的卻是個陌生的房間,心中頓時慌亂,一個可怕的年頭在心中揮之不去——她不要他了。
“緹奇少爺,今天您的未婚妻沃克小姐的約會在上午九點鐘,您是穿什麽衣服呢?燕尾服還是……?”一個管事模樣的傭人,拉著一推車掛得整整齊齊的衣服走近,然後俯首,不再多看一眼等待主人的決定。
緹奇五指張開將額前淩亂的黑發,撥了撥,眼神略有迷離,片刻後冷靜下來,漠然地洗了臉漱了口挑出幾件衣服穿戴整齊,隨著傭人走出門去。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葡萄牙繁華城市的一處豪宅,豪宅的主人是他。
他被帶到所謂的茶話庭,那是一座屹立在花園草地中的白色的小亭子。亭中有著一套極為和諧的白色桌椅,桌上兩杯香醇的咖啡正呼呼地冒著白氣。
緹奇向四周望了一圈,那個小姐還沒來?未婚妻嗎?緹奇苦笑,一時不察就望著咖啡出了神。
突然身後的草叢裏一陣雜亂的響動,“緹奇!”一個熟悉到深入骨髓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緹奇轉身的瞬間,恰好抱住了飛撲過來的少女。“米……亞……”他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少女黑發如墨,紅眸似血,儼然就是當初米亞的模樣,此刻她穿著繁覆而華麗的衣裙,如果不是被劃破了幾個洞被泥巴沾了幾處的話應該會很高雅,手上捧著不知哪兒采摘來的各種色彩的花。美麗的小臉上帶著樂呵呵傻兮兮的笑容。
緹奇抱著米亞,良久未說話。
“我回來了,緹奇。”米亞臟兮兮的小臉再次蹭上緹奇白凈的襯衫。
“歡迎回來,米亞……”這一次不會再把你放開。
“記不記得上次,我說等我回來要對你說一句話?”
“恩。”緹奇輕應了一聲,想到上次……就把米亞環得更緊了。
“Tyki,te amo.”【緹奇,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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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茨!老酒鬼,你又偷喝我的千年釀!”紅色人影瞬間竄到某個捧著酒壇大口灌酒的男人面前,一把搶過那壇酒,晃了晃,目測只剩下點底了。
瑪麗安咧嘴一笑,“喲~小紅,回來真早,不是說要離開兩天嗎?”
Rojo感覺額角突突了,猙獰一笑,一手扯過瑪麗安的耳朵,大吼:“都跟你說了別再叫我小紅!”真是的,才區區一個月就把她辛辛苦苦釀出來的千年釀偷喝了個大半。
要不是神殿裏沒人,提前回來,不知道這家夥又會偷喝掉她多少心血。
不過稍感欣慰的是,神不在神殿了,這說明“她”已經回到緹奇身邊了吧。也不枉她在神身邊蟄伏數月,將神不會欠別人人情的薄弱點告訴緹奇。
想當初她下山的時候,緹奇就像望妻石一樣孤孤單單地立在當初米亞和亞連最終給決戰的地方,不吃不喝一動也不動。盡管他知道米亞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但他也知道神不是米亞。
神從來都不會欠別人,“她”殺死的驅魔師們,都被她重生賦予了新的身份開始了新生活。就連Rojo,也被神許了幸福的生活。所以,要想米亞回來,就必須讓神覺得虧欠你,Rojo對緹奇這樣說。
“小紅,再給我喝一點,反正壇子裏也只剩下兩口了。”瑪麗安諂媚道。
Rojo暴怒,“誰小紅呢?你才小紅,你全家小紅!”
瑪麗安弱弱地補了一句,“你是我妻子,也算我家人……”
Ro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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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愛與犬子自小指腹為婚,現在也是到了該辦訂婚宴的時候了。”坐在首位的沃克老先生說道。
站在一旁的銀發少年紅了臉。
“親家公別著急,讓他們多多培養培養感情,過幾個月在訂婚也不遲。”坐在側位的中年男人憨憨地笑著,“我女兒就在噴泉那兒,你還不快去?!”中年男人朝著銀發少年催促道。
“我……哦。哦。好的。”銀發少年應了下來,一陣風一般地刮了出去。
打開去往花園的大門,入眼的是嘩嘩嘩將景色奇妙模糊的噴泉,敏感地捕捉到一絲危機,亞連輕巧地一轉身,一道錚亮的刀芒一閃而過,定睛一看一把太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幾率被切斷的銀發飄飄蕩蕩地下落。
“豆芽菜……看看你姐姐做的好事……”紫發少女身著一襲修身的騎士裝,明明矮了銀發少年一個頭,卻仍然趾高氣揚,冷眸森森地望著眼前的銀發少年。
“優,別激動,別生氣……咱有話好說……先把到放下好嗎?”亞連陪笑著,伸手想支開架在脖子上的刀刃。
神田優臨時抽回刀,狠狠地再次朝銀發少年看去。
銀發少年撒腿就跑,心裏默默埋怨:米亞·沃克,姐姐餵……你害慘我了__
躲在門後邊的倆為老不尊的家長們。
老神田:“你兒子將來絕對又是一代妻管嚴……”
老沃克:“年輕真好,相愛相殺什麽的最有愛了。”
老神田:“= =你被你家閨女荼毒甚深啊!話說你家閨女咋不見人?”
老沃克:“她找到真愛,度蜜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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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阿嚏!”米亞疑惑地摸了摸自個兒的鼻子。
緹奇貼心地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披在米亞肩上,“著涼了?”
“不是,好像有誰在惦念著我啊。”米亞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轉,似乎想到什麽,嘻嘻地嬌憨一笑。
緹奇摸了摸下巴,似是在認真思考,半晌才說,“我可以欲見等你回去,神田舉著太刀滿大街追砍你的情景。”
米亞一個哆嗦,一雙水汪汪的紅眸可憐兮兮地望著緹奇,沒辦法現在誰都是平凡人,以前一直靠神力將世界攪得天昏地暗的米亞,現在只是個戰鬥力負五的渣渣。
但緹奇不一樣,格鬥實力目測……好吧,深不可測。作為女孩子的神田優完全沒有戰勝他的可能性。有粗大腿不抱的是傻瓜!
“早點讓他倆結婚,他倆必定鬧得天翻地覆,到時候不就沒精力找你麻煩了。”緹奇笑著說道,帶著那一副謙和的笑意,像極了扮豬吃老虎的狐貍。
“好辦法……阿嚏!”真是有些冷了,縮進緹奇暖暖的懷裏,米亞笑得像偷腥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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