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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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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正組織語言如何回答,還未組織好便聽柘因道:“收起你滿腦子的亂想,我是正人君子。”

柘因一臉憂愁的看著我,這幾日我去找她下棋,她總是輸給我,叫我沒理由去給她做飯吃。”

我正經的想了想正經道:“我知道人要是有個特別拿手的副業都是特別想表現給別人看以博得旁人的誇獎,我能理解你作為神君卻將食君的手藝做的純屬著實是值得誇耀的事情,我很願意誇你。”

我覺得柘因這種聰明一世的人要是不糊塗一時就太對不住天理,從前告訴我要想讓別人喜歡你,就得跟他有一樣的興趣愛好,他的這句話我硬生生學了好些年才入師父的眼,其間受師父的挖苦打擊足以練就我刀槍不入的承受能力,方悟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道理,後來才知道他是拿我來試驗這句真理,我握著綠竹簫生生將他打出長玨宮,一連半年他都未敢來長玨宮。

柘因道:“你要是幫了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師父的。”

我凜然道:“真的?”

柘因嚴肅的點點頭:“對。”

我躺回椅子裏,語氣正直堅決:“不換。”

柘因繞到我旁邊,蹲在我椅子旁,一副淒苦的神情:“兩個?”

我想了想:“成交。”

柘因挪回椅子上期待的看著我:“快說快說,想吃什麽?”

我認真道:“我想吃元夙君那兒的愫梨果,南海菩薩那兒的蓮花糕……”

柘因惡狠狠道:“……..我是問你姑娘家,那些日子喜歡吃什麽,誰問你想吃什麽了?”

我閉著眼躺回椅子裏慢悠悠道:“每個人口味都是不一樣的,你就把你會的都做一遍,實在覺得不盡興就把自己身上的肉割兩塊做成紅燒肉說不定她就想吃了。”

柘因說:“你跟沈淵這麽些年,真是半點好的沒學到。”

我點點頭:“師父的好的太難學了,不好的東西比較好學。”

柘因看著半天沒有說出話,猛地朝我椅子踢了一腳,又覺得不解恨狠狠瞪了我兩眼化了朵雲朝他的四重天去,我閉著眼睛猛地記起他用師父的秘密和我換的來著,忙化個雲追上去:“等會。”

柘因瞧著我疑惑道:“什麽事?”

我惡狠狠瞪著他:“秘密拿來。”

柘因道:“你師父他,取向正常。”

我:“………”

我早知道這個還用他說,我覺得自己還是太善良,但我覺得善良總被人耍弄,便拿出師父送我的綠竹簫本著柘因絕不會與我動手生生將他打出離榣山幾十裏。

握著綠竹簫下雲頭的時候正遇到師父在山腰那兒彈琴:“師父”

師父看了看我:“嗯,近來總看著你握著簫,想必進步定不少。”我顧左右而言他,偷偷瞥了眼師父邊小聲道:“師父。”

他沒擡眼只嗯了聲,我挪遠了些又繼續道:“師父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師父又嗯了聲,我繼續挪了挪:“那若是冒犯了師父,還請師父不要動怒。”師父轉頭看著我:“你離得這麽遠,想必這個冒犯定然不小。”

我稍微挪近了些幹幹笑道:“師父你看錯了,我耳環掉那兒了去撿。”

我挨著師父近旁的石頭蹲著,小聲道:“我剛拜入師父門下時,總做一個夢,夢裏有個姑娘,她也叫九黎。”

我頓了頓小心看了看師父的臉色,師父的臉色無甚變化我又繼續道:“她是師父,心裏喜歡的人嗎?”

琴音猛地一個尖銳的音弦從中間應聲而斷。

師父嘆了口氣,只說了一聲:“回去吧。”

我跟在後頭用力握了握拳,指甲掐進手心裏傳來鉆心的疼:“師父,她已經死了”

他轉頭看著我:“閉嘴。”

我走到他面前:“你為什麽還看不開放不下,那個九黎已經死了。”

他高舉起手大約是想打我,我閉著眼等了許久巴掌卻未曾落下來,我睜開眼,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吸進去的深沈墨色,往日那個沈靜溫和的大神如今更像個妖魔,更像個正常男人,我閉了閉眼:“你收我做徒弟,大約是我有個與她一般無二的名字罷了,對嗎?師父”

他猛然轉身,月白的長衫寬袖帶起一個弧度生生刮過我的臉,一股檀香的味道,他說:“若是你想走,便走吧。”

我楞在原地,他是要逐我出門?我猛然走到他前面:“我不會走,我相信總有一天師父一定能忘掉她。”

那個已經不在的情敵,我如何敵得過一個已經不在的人,何況師父他根本沒有給我這樣一個讓我幫他忘卻的機會。

我仰著頭看著他:“師父,她即便再好也已經不在了,不是嗎?逝者已矣,不管會否有來世,它的人生已經和你沒有一絲關系了。”

師父越過我,聲調沈沈:“既是不願走,便回去罷。”

說罷便隱了身形從我面前消失了只還有一絲的檀香味,我伸手觸著面前的虛無喃喃道:“師父,你總說執念傷人,可被執念傷的這麽些年,你為什麽還是看不開……若是我沒有這個名字,你是否還會救我?”

我端著餐盤站在師父門前,踟躕半天,回去時想想覺得今日我的反應著實過分了些,我想來道一道歉,端著燒糖糕站在門口半晌,用力握了握拳頭,正擡手準備敲門,只聽後頭師父道:“怎麽?方才沒說罷,這會子來拆房子解恨?”

我一個不穩差些掉臺階下去,慢慢轉身將手裏的燒糖糕遞上前道:“師父,方才我說話太過分,來跟您道歉,師父您大人大量就原諒我。”

師父伸手推門進去一邊問道:“若是我不原諒你,便不是大人了?”

我連忙搖頭:“絕對不是這個意思,您即便不原諒我,還是大人大量。”

他想了一會道:“那就不原諒吧”

我:“……….”

我倒了杯茶遞過去:“為什麽?”

師父接過去並未就口只握在手裏倚在書桌後頭:“我高興。”

我:“………”

師父將杯子放在桌上:“以後,莫要再提那件事,她已故去了,與你沒有半分關系,你只管好自己,莫在管別人的事,往後修個仙身,入主九天有你一位不是難事,知道麽?”

我低著頭:“可我…….是,師父。 ”仙身與我來說只命途長短罷了,我要之無用,我努力修仙身只是能長久的待在他身邊。

出了門遇著了柘因一臉垂喪的神情,我忙攔著他,本著我不開心只有別人的不開心才能治愈的心態關切道:“你這是怎麽了?”

柘因擡頭看著我,剛欲開口便聽師父道:“你這副樣子是做什麽?”

柘因朝我使了使眼色,我努力看清他想表達的意思,他又使了使眼色,還是未果,我扒著他眼睛細細瞧著道:“你眼睛抽筋了?”

柘因一把打掉我的手反手將門關上,聽見裏頭柘因輕聲說了句:“你先回避一下。”

我站在門外摸著鼻子心有餘悸之餘心情十分覆雜忐忑,聽說師父的友人不多,除開西天六根清凈的佛祖,胡須雪白的應微元仙便只有這位唇紅齒白樣貌俊俏的青年將軍,難不成師父這麽些年不是因著大師姐,竟,竟是斷袖了?我暗暗心驚。

柘因給自己倒了杯茶:“你徒弟方才那是什麽眼神?”沈淵握著布輕拭琴弦,緩緩道:“可能,是鄙視你。”

柘因放下茶杯搬了椅子坐到沈淵面前,“我查出那件事了”沈淵拭琴弦的手頓了頓,隨即輕笑道:“哦?”

柘因啪的一聲甩開扇子,娓娓道:“那是我們上一次同妖族大戰後,因你為我療傷便給了她有乘之機。”

“阿黎。”芫畫端著碗輕聲叫醒九黎,九黎從床上慢慢直起身,接過碗皺了皺眉頭:“芫畫你別和他們一樣,沒病喝什麽藥嘛。”

芫畫把碗往九黎面前一送道:“一定要喝。”

九黎雙手接過碗,臉上一派淒苦只差沒泉出一汪淚:“芫畫,美人兒,這個藥太苦了,喝完一定會喝出病,信我。”

芫畫微笑道:“你若不喝我便告訴君上去。”

九黎一口氣喝完將碗口朝下道:“瞧,我喝完了,你千萬別去說我的壞話。”

芫畫接過碗將九黎被子掖好才轉身出門,妖族公主蘿芙月後腳便出現在房裏,看著躺在床上的九黎,眼裏淒厲不甘憤恨諸多情緒混雜,最終摸著九黎的臉輕笑道:“我愛著他這樣久,他卻從看不上我一眼,我甚至連榣山的大門也進不來,不過我現在不還是進來了,我得不到的別的人,誰都妄想能得到,即便得到了也得失去。”

蘿芙月掌心合對,口中低低道:“我以命魂為噬,咒之九黎於沈淵之情求而不得,永世相忘。”

黑霧漸漸籠著床上的九黎,蘿芙月低低笑著:“這個咒術是我妖族失傳已久的禁術,任你是上古大神,也解不開,我要叫你們永世不得相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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