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或是搖頭拒絕，或是找借口溜號，總之誰也沒有答應白飛樂的要求。

趙老同情的看著曾叔和大錘，“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啊，等門派大比的時候，你們就曉得厲害了。”

曾叔本就無欲無求，要不是幫宓雲完成任務，他才不伺候更多的小兔崽子呢，是以對此並無異議，反倒對趙老的威脅嗤之以鼻。

大錘更不必說，他是知道靈根的事情的，自是一萬個支持。話說的好聽，可是真到了招生的時候，兩人可謂是亞歷山大。

大錘看著一旁人山人海的隊伍，再看看自己面前冷冷清清的幾人，不禁薄汗微滲，不怪他們如此，主要是師傅……您就不能低調點嗎？

“這個不行，淘汰。”

“這個也不行。”

“唔，還是不行。”

白飛樂連人家姓甚名誰，年齡幾何，武功怎樣，凡是看不順眼的統統淘汰。

不少人在聽到自己就這樣被莫名其妙的淘汰，眼中滿是狐疑。

終於有一個參加選拔的男子忍不住了，看了眼前一個才武士級別的小屁孩被錄取，而自己卻被無情拒絕，“啪嘰”拍在桌子上。

“餵，你什麽意思？老子還比不上那個小屁孩？”

不少被淘汰的人都豎起耳朵聽著這邊的額動靜，是啊，這是為什麽呢？淘汰也有個理由吧，可是這完全沒有規律啊，簡直是胡來。

白飛樂一噎，從沒想過還要照顧這些被拒絕的人心情，求助的看向了左右兩邊。

曾叔和大錘同時低下頭去，一個認真的在本子上寫著什麽，一個正在來回翻看只有寥寥幾個名字的錄取名冊。

眼神再往遠處看去，幾位長老都是一副我不認識她的嫌棄模樣。

白飛樂長嘆口氣，一臉認真註視著眼前的男子，“這個……他長的比較好看。”靈根這種事，她沒法解釋啊。

男子怒罵的聲音已經沖到了喉嚨口，聽到這理由硬生生止住了，狐疑的看了看先前的正太，再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臉，竟覺得有理的點點。

旋即反應過來不對，齜著牙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那先前的老頭呢？”

“他比較可憐。”

“那……那……那個男的呢？”

“他身材一級棒。”

“……”

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十分不堪，樣樣不如人，氣勢明顯的弱了下來。

“這不公平，我屁股上還有個胎記，你看特不特別。”男子說著褪下褲子，惹出一片驚呼，

白飛樂淡定的看了看，停留了三秒，好像比記憶中的短了。忙搖搖頭，甩開腦中莫名其妙的雜念，刷的伸手指著隊伍後頭的一人。

“你的胎記有他臉上的大嗎？”

男子楞楞的掃了一眼，終是洩氣的敗北而歸。

那個被點名的半邊臉都是胎記的男子則受寵若驚，屁顛屁顛的迎上前來，一點阻礙都沒有的被錄取了。

眾人大跌眼鏡，凡是還有些智商的都紛紛脫離這個隊伍，另願多排些時日也不要被這個女人的奇葩理由羞辱拒絕。

連續一個月的招聘，白飛樂三人只用了一天便結束了，總共十二人，剛好一人四個。

不過看到這十二人的整容，大家不禁都抽了抽眉腳，只能用歪瓜裂棗、奇形怪狀來形容。

直到後來，這讓人記憶深刻的江湖十二怪後來叱咤整個修仙界的時候，讓人驚掉了下巴，眾人才驚覺白飛樂的不凡之處，這都是後話了。

趁著時間還多，白飛樂安頓好十二個弟子，便直接去了天山派。

時隔一年多，再次站在這熟悉的山門口，白飛樂不禁感慨良多。

曾經少女心中小小的期盼，臉頰上的嫣紅都已經恍如隔世。

白飛樂鼓起勇氣擡步向裏走去，縱使整理了一遍又一遍的思緒，再看見清虛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一陣激蕩。

是憤怒，是想念，是後悔，還是仇恨，白飛樂自己都分不清了。

心中仿佛又千言萬語想要對他說，可真的開口的時候，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兩人對望著沈默半響，清虛微微又些顫抖的聲音的響起，“你來了，裏面坐吧。”

像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如此自然，如此輕柔。

白飛樂頓了頓，並未擡起腳步，“我是來拿……”

“先做下喝口茶吧，還有許多呢，搬出來也要些時候。”清虛背過身裝作領路的樣子，避過白飛樂的眼睛。

“恩。”白飛樂點點頭，沈默的跟在後頭。

空曠的走廊中，“啪塔啪塔”只有兩人緩慢有節奏的腳步聲不斷回蕩，兩人一前一後緊抿著嘴竟是出奇的同步。

半響，似是被這寂靜瘆得慌，白飛樂幹澀的硬扯起話頭，“你知道最近洞天福地招收弟子的事嗎？怎麽沒見你啊？”

“啪塔……啪塔”清虛的腳步漏了一拍，在這片寂靜中顯得格外明顯，“啊？恩……我去了，我到是看見你了。”

“你去了哪兒？洞天還是福地？我怎麽沒看見你？”白飛樂因為好奇打開了話匣子，連心中莫名的躁動也一時被壓了下去，她急上前兩步，側身在清虛身旁，原本就大的眼睛睜的像夜空中一輪渾圓的明月，讓人無法拒絕。

“洞天……”清虛的話比以往愈發的少了，半響才憋出這麽句話來，咕嚕咽下一口唾沫，直等得白飛樂眼睛都發酸了，才再次微微開啟招牌式的紅潤薄唇，“其實我是……”

“清虛，你在幹什麽？”一聲爆喝打斷了清虛湧到喉嚨裏的話，花漸離帶著怒容的面容出現在兩人眼前，“你這個賤人，你走，我們天山派不歡迎你！”

白飛樂瞬間收回了臉上好奇寶寶般的表情，換上一幅嚴色，“清虛道長，這件事就麻煩你了，要不然我自己去吧。”看葉沒看像個瘋婆子似的花漸離一眼。

“你們再說什麽？什麽事？”花漸離驚疑不定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游移，忽地上前緊緊吊住清虛胳膊，仰著頭用近乎祈求的語氣吼道，“清虛，我求求你，聽娘的話，和這個賤人打交道沒好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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