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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可是我還可以一直陪著你!陪你說話陪你玩。”小六用力抓住寶兒的袖子,“你一個人一定覺得很沒有意思的吧。”小六能看出寶兒的孤單。

寶兒看了看一臉誠懇的小六,小臉上沒什麽表情,仍舊轉身離開了。

然而,他卻也默許了小六跟在自己的身後,做了自己的小尾巴。

作者有話要說: 小瑟:啊……怎麽說呢……本次申榜被輪空了……其實如果在四個小時前,我說這句話的語氣會傷感得多,但現在已經平息下來了XD 為啥要這麽傷心嘛,我果然還是太嫩了~

雖然的確花了不少心思……但文冷也沒辦法,被輪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嘛~雖然以後曝光率就是0了~但我還是會好好努力的XDDD

話說現在想想,寫文冷熱真的是個很機遇的事誒~我寫和過去舊馬甲一樣的題材,唯一的差別就是文筆和劇情都好得多……反正我看自己舊馬甲的文都覺得慘不忍睹啦~但是舊馬甲的文能上首頁月榜,各種榜單隨便輪,就算更新太少完不成任務偶爾也沒有事……但現在的文日更三千,卻連最不起眼的榜單都是奢望了><明明是同一人寫的同樣的題材同樣的類型,而且舊馬甲的文還全是生拉硬套的劇情,自己都看不下去,感覺完全比不上這篇文自認還挺水到渠成的劇情,結果認同度的差距還真是大呢~

嘛~總之我會好好寫完的。我都相信一個詛咒了……除了這篇文外,我專欄裏三篇文,一篇爛尾完結兩篇坑,這三篇沒有被我好好寫下去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太冷了。可是現在回頭看來,其實這三篇哪一篇都比我這篇要熱得多得多。誒嘿實際上,這三篇的規律就是每當我覺得一篇文冷,坑掉去開下一篇的時候,下一篇的點擊收藏就會是上一篇的一半,總之就是冷得多~

所以數據什麽的一定是讀者們在懲罰我沒有好好完結啦!所以這篇我一定會好好完結的XDDD

啊啊啊話說剛剛忽然想起來,不是0曝光率喲!這文就差一步就能上分頻的月榜了!這麽冷的文還能上月榜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你們給的評論太多了!~謝謝你們對我這麽好XDDD我一定會好好寫的~

☆、不對等

在國富民強的時代,“小鎮”這個詞可能意味著氛圍淳樸善良等一系列美好的詞匯,但如果是在經濟並不發達的時代,“小鎮”一詞則只意味著貧窮。

小六和寶兒就是被迫在這樣的一個貧窮的小鎮中討生活的。

小鎮裏的大家基本都沒什麽錢,這樣的狀況讓年紀小的乞丐不可能通過完全合法的方式來生存,坑蒙拐騙偷成了存活的另一條途徑。因此,被家人拋棄在外獨自生活已經近一年的寶兒懂得怎麽又快又好地從包子攤搶到包子,也懂得怎麽翻進富人家的馬廄去偷給馬吃的燕麥。他甚至知道哪家的墻根最暖和,可以貼著取暖,以此來抵禦冬日的嚴寒。

和寶兒不一樣,小六則一直都是個乖孩子。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偷偷跑去私塾聽先生講課,最大的目標則是進士及第做官養活姐姐。所以,忽然被扔出家門的小六幾乎什麽都不會,如果沒有遇到寶兒,他就算有活下去的心,也一定沒有活下去的力。

寶兒也教過小六如何去偷食搶食,但無奈小六的生存能力和寶兒相比實在是兩個階層。無論是偷是搶,小六永遠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每每都帶著一身青紫回來,卻得不到什麽口糧。久而久之,寶兒也就不再強求他。好在,雖然小六沒用得很,但有寶兒在,小六從沒有為生存而發過愁。

短短幾天,總是冷著一張臉卻也總願意照顧小六的寶兒成了小六心裏唯一的溫暖,也成了小六被姐姐踢下深潭之後抓住的救命稻草。寶兒是小六最重要的人,小六任何時候都不願意離開寶兒,就算只和寶兒分離半刻,也能讓他滿心都是無法承受的不安。因此,不管寶兒在做什麽,小六總是會跟在他的身邊,與他形影不離。

然而,雖然非要跟著寶兒的小六僅僅出現過幾天,但身體最弱的他卻也很快就被包子攤的老板註意到了。一直被小乞丐們騷擾的老板早就打定了殺雞儆猴的主意,便果斷地拿跑得最慢的小六開了刀。很容易地逮住了小六,那老板便把小六栓到門邊,借著心裏對所有搶食的小乞丐的怒氣,拾了根手臂粗的棍子,狠狠地抽了小六半天,每一下都好像能把小六又瘦又小的身子打成兩截。就是在小六心裏最可怕的爹也沒這麽重地打過他,是以他蜷在門邊,哭得嚇人,嘴裏不住地叫著寶兒的名字。

寶兒最終還是出來了。他跑過去,趴在小六身上,裝出一副抓著他的手腕不知所措的樣子,手裏卻拿著一小截刀片,偷偷地磨斷了綁住小六的繩子。繩子磨斷後,他忙拽住小六就跑,卻被總也跑不快的小六拖累,兩個人一起再次被抓住。

那老板惱怒寶兒的滑頭,這回便光沖著寶兒劈頭蓋臉地打。打到半路,卻忽然有個聲音插了進來。

“我說,有空收拾他們,不如把這兩個賣給我怎麽樣?”雖然叫停了這場對小孩子單方面的虐待,但這人卻著實算不上什麽好人。他是個四處收人的人販子。

那老板聽了,卻皺皺眉,不樂意幹賣小孩的缺德事,道:“要小孩你自己去找唄,這一地的小叫花子,你隨便在吃的裏下點藥還不能收回來一片麽。”

“哪兒是那麽簡單的事,這年頭的小叫花子都精著呢,費老勁兒才能搞回來兩個。”那人販子擺擺手,端詳著小六和寶兒,又笑起來,“我又不是白要你的,一個人一兩,總共二兩銀子,怎麽樣?”

那老板聽了,楞了下,沒想到這年頭的小孩還挺值錢。一個跑堂的月錢才二錢呢,一個臟兮兮的小叫花子能買到一兩。在他還猶豫的時候,那人販子上來拍了拍他的肩,催促道:“還想啥呢,白來的錢。就是你今天不賣,還能防得著他們明天被逮著麽?誰抓不是抓,現在落到你手裏還能讓你得著幾個錢,有這種好事幹嘛不幹?”

最終,人販子領走了小六和寶兒。

離了那老板的視線,這人販子簡直喜不自禁。他捏著小六的臉,把他臉上的灰擦幹凈了,不住地看。之前,小六的臉一直都是臟兮兮的,那是寶兒讓他用泥弄的。可剛才小六哭了一臉的淚珠子,又把眼淚都蹭到了衣服上,連帶著臉上的灰都給蹭幹凈了。被泥灰遮了大半的小臉露出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個美人胚子。這麽漂亮的孩子只花一兩銀子就被買了回來,隨便賣去倌館或是大戶人家都起碼能翻個二三十倍,這簡直是發了筆橫財。

人販子真的想買的是小六,旁邊的寶兒倒是用來迷惑老板壓價用的。是以,在被人販子綁著帶到地方之後,小六馬上被作為“上等貨色”,和寶兒分了開來。

作為翻不了多少價的普通貨,寶兒等人被緊緊地綁住手腳,卻沒有人看管。冬日極冷,關住他們的屋子裏有個小小的火爐。被綁著扔到地上的寶兒看著那個火爐,心裏瞬間就有了主意。打定了主意,他便努力地活動了下被地面冰得發僵的身子,然後一點一點向那個火爐挪去。手腳都被綁得緊緊的,他挪得極困難,卻也極有耐心。在他的全身幾乎都要被地面冰得完全僵硬的時候,他總算挪到了那個小火爐旁。

不顧手腳的僵硬,他掙紮著坐起來,然後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綁在背後的手慢慢地探到火苗附近。周圍同樣被綁著的人有微微的驚叫,訝異這孩子的大膽。他也不管周圍人如何反應,只是堅定地把手停在火苗附近,等著繩子被燒斷。身體一直挨著冰冷的地面,他的手原本是被凍到僵硬的,可這會兒卻又直接探到了火上。冰|火兩重天,火焰給他帶來的燒灼的劇痛尤甚,讓他忍不住把嘴唇咬出了深深的牙印,他卻仍挺在那兒不躲不避。

很快,繩子就被燒斷了。他撤回雙手,也不管手上的疼痛,馬上就低頭解開了腳上的繩子,然後又繞了一圈,替所有人都解了繩子。然後,借著大批人一起逃脫所帶來的掩護,他在夜幕中躲避著,很快就到了安全的地方。

在逃離的路上,他猶豫了一下是否去救小六,卻最終放棄了。一是他目前自身尚且難保,二是小六那裏的看守必定極嚴,三來,實際上,他也只和小六認識了幾天罷了。在艱苦的生活下,他心裏還存著善念,是以沒辦法看著什麽都不懂的小六生生餓死,便養了他幾天。然而,小六卻太嬌氣,什麽都不會,也怎麽都學不會,讓他照顧得疲憊不堪。這幾天來,他一直都這麽照顧著非親非故的他,也該仁至義盡了。四來,也是最重要的,無論他怎麽教,小六都沒有辦法學會無家可歸的孩子們的生存技能。他不可能養他一輩子,讓他就這麽被賣出去當誰家的養子或是下人,比在外面什麽都不會地餓死要強得多。

七歲的孩子還不懂,被賣出去的孩子不一定就會做別人的養子或是下人,這世上還有無數更殘酷的地方等待著被拐賣的漂亮的孩子們的到來。

於是,寶兒放棄了小六,瞄準機會溜了出去。

對於小六來說,寶兒是他唯一的溫暖,是他的救命稻草,是他不知不覺已經全身心信賴的人,是唯一的同伴。而對於寶兒來說,小六不過是他不忍心放到一邊看著餓死的小孩,是個非親非故的小累贅,只懂索取和依賴,還給他惹足了麻煩。

寶兒成功逃離了人販子的老巢,靈敏地消失在了夜幕中。而小六則正被綁在最中間的房間裏,擔憂著自己和寶兒的未來,又期望著總是很厲害的寶兒可以找到救他的方法,讓兩人一起重獲自由。

錦衣睜開眼,神色平靜。常年後宮和朝堂的磨礪讓他可以在任何時候收斂住自己的真實感覺,包括夢魘之後。

他夢見了過去。

在他的人生中,有兩次背叛最讓他刻骨銘心。一次來自他曾最愛的姐姐,另一次則來自當年還名叫寶兒的沐清風。

兩次背叛,一次讓他差點死亡,另一次則讓他生不如死。

錦衣低下頭,瞥了一眼自己無力的雙腿,又想起自己早已不算是一個男人,忍不住輕笑起來。說到底,這一切的一切,都起源於沐清風。若當年沒有遇到他,他又怎麽會機緣巧合地碰上人販子,又怎麽會被賣入宮,成了他人的玩物,更是再也不能被稱為一個男人。

而你卻活得如此逍遙。

沒有人可以欠著錦衣的債不還的。所以,他定要讓他從頭開始,一步步體會他的生活。從生無所戀,到找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再到被那根稻草背叛,就這樣一步一步地,慢慢體會他的感受吧。

從身到心的痛苦和屈辱,他定會讓他一點一點慢慢償還。

作者有話要說: 小瑟:啊上一章好多人都說基情滿滿……啊啦我都淡定了,三年前我寫文的時候就有人說我太有寫耽美的天賦了,但我一直都覺得只是男性之間的正常交往><在這種二次元十女九腐的年代,我是很少見的上網十多年也沒腐起來的妹子啦~耽美經典也看過一些,只看忠犬受,然後把攻當女主……是的我就是在把忠犬受的耽美當忠犬男主的言情看(餵)對我來說……女主才是王道~

話說沒榜果然讓人傷心,積分漲了平時的三分之一,很快要被後面的文追上,我以為只有一步就能上去的月榜目測遙遙無期了_(:з」∠)_

嘛算了,反正我對沐小哥超有愛XDDD難得過了七萬字還這麽雞血滿滿~

☆、難得倔強

錦衣幾乎要笑出來了。“你是說真的?”他說道,眸子裏的光一閃一閃的,陰晴不定。

“是呀。”站在錦衣面前的答話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紮著兩個小辮子,一臉天真的樣子,“他打定主意要找她呢!我聽到他是這麽說的,咳。”女孩說著,清了清嗓子,惟妙惟肖道:“‘錦衣此人過分偏執,因為兒時那事一直固執地恨我入骨。他此時知道翹楚在我心裏的分量,難保不會在翹楚身上動刀子來報覆我。他為人又心狠手辣,手段甚是陰毒,一旦動手,翹楚必定……’”說著,她擺出一副擔憂的表情,接著道:“‘我怎麽能那樣牽累她。若她有事,我立刻帶她出來。’”從表情到語句再到說話的語氣都與當時沐清風所表現的分毫不差。

錦衣聽完,緊緊抿著嘴,沈默了一會兒,而後忽然笑了起來。他笑得停不住,越笑越大聲,惹得他面前的女孩眨眨眼,忍不住小心地問道:“督主,你是瘋了嗎?”而後又飛快地捂住了嘴,道:“啊,對不起!阿央說,這時候不應該把心裏話說出來的!”

錦衣不計較小女孩的失禮,仍不住地笑著,邊笑邊道:“哈……哈哈,沐清風……沐清風,他可真能耐啊。”說著,他慢慢地停了笑,臉色瞬間又陰晴不定了起來,“都這樣了,他的心還沒死呢……簡直蠢得可笑。”這樣,怎麽能算是體會了他當年的感受呢?

“不過也好。”他的臉色又恢覆到了一貫虛假的溫和,道,“那丫頭可真是個寶貝……比我想的還要好使。這麽說,還能再看一場戲呢……”說著,他頓了頓,忽然想起了更有趣的事,愉悅起來,道,“說起來,一直總讓沐清風一個人發揮多不合適啊,這回,得讓女主角也能自己演才有趣呀。”

“咦咦咦?督主,這麽說,你要叫那個大姐姐過來嗎?”小女孩眨眨眼,插話道,“那讓我去給你叫她吧!一根糖葫蘆我很快就能把她帶過來!流夏我輕功很好的!”名為流夏的小女孩說著,很開心地笑起來,一對大大的杏眼裏寫滿了期待。

“不許多話,去叫。”錦衣靜靜地瞥了她一眼,道。

“嗚……”流夏扁扁嘴,擺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而下一瞬,她就忽然又大大地笑了起來,道:“算了,反正買來的也不如阿央做得好吃!我讓阿央給我做!”說著,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流夏把翹楚從肩上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剛把翹楚摔到地上,流夏就又瞬間彎下腰,一只手就把她提了起來,同時嘴裏很抱歉地道:“啊對不起!流夏忘了你是個女孩子了。”而後撓著腦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阿央說過女孩子都是很脆弱的,要好好對待。那就不應該摔來摔去的吧?”

翹楚揉著被摔疼的腰,睜大眼睛看著流夏,仍不相信把她扛在肩上一路來到這裏的會是這個看起來嬌小可人的小女孩。

“行了,流夏,退下吧。”還沒等翹楚驚訝完,錦衣的聲音就冷冰冰的響起,讓翹楚忍不住輕輕一抖,渾身都進入了戒備狀態。

嬌俏的小女孩聞言,活潑道:“督主,姐姐,明天再見哦!”說完,說完,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根糖葫蘆,咬了幾個山楂一起在嘴裏嚼了嚼,然後滿足地瞇瞇眼,就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末了還不忘鼓著小小的腮幫子回頭揮手。

流夏一走,屋裏的氣氛瞬間就冰冷了起來。翹楚站在原地,不安地往後瑟縮了一下。

“怕什麽,我可是很喜歡你的呢。”錦衣見她這樣,很柔和地笑起來,滑動輪椅,向著翹楚慢慢地滑過來。翹楚輕輕一抖,看著他那讓人心裏發毛的笑容,很想逃開,腳步卻怎麽都挪不動。

很快滑到了翹楚的面前,錦衣高高地擡起手臂,輕輕撫摸翹楚的臉。一邊撫摸,他一邊柔聲道:“好孩子,替我做件事。”聽到翹楚沒有回答,他微微瞇了瞇眼,尖銳的指甲輕輕劃到翹楚的臉上,在白皙的臉頰上留下一道劃痕。翹楚輕輕一抖,忙回應道:“什麽事……”

“這才乖,好孩子要乖乖答話才行。”錦衣輕笑道。說著,他收起指甲,手從翹楚的臉頰移動到她的脖子,輕輕撫摸,愉悅地聆聽翹楚因緊張而不規律的呼吸。

“殺了沐清風。”頓了半晌,他忽然道,“不難的,我給你一種無色無味的毒,就連沐清風也辨不出。你只要把他騙來,訴訴委屈,然後給他喝水,就沒事了。”看著翹楚因為自己的命令而重重一顫,臉色發白,他笑起來,眸子裏滿是惡劣的期待。

就是這樣,這些人,現在表現得越在乎對方,到日後背叛對方時就越諷刺而有趣。對付這樣膽小怕事的小丫頭太輕松了,一點點威脅就可以讓她們去做任何事,包括殺掉最在乎自己的人。只要能保護自己,她們什麽都願意去做。

到是要辜負沐清風的一片真心了呢。

錦衣想著,笑容越發愉悅,對待翹楚的態度也越發和顏悅色。實際上,只要在錦衣身邊待上幾天就會發現,一般情況下,這個人笑得越開心,那他的想法就越惡劣。是以,看著錦衣的笑臉,翹楚忍不住咬住嘴唇,撇過頭不敢看他。

錦衣給過她太多的下馬威了。初次見面時,他捏著她的脖子,讓她在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生命垂危的滋味,他卻掐得輕描淡寫。後來,他要他接近沐清風,她不識時務地不願乖乖就範,他就讓她第一次知道,這世上原來有那麽多可以不留痕跡地讓人痛苦得生不如死的方法……而她也有幸嘗到了那麽一兩樣。

他的存在足以讓她想一想就毛骨悚然。

“乖……在我還有耐性的時候,快去。”錦衣認定翹楚很快就會答應。就算翹楚撇過頭,錦衣也能清楚地看到她眸子裏的恐懼。這就是下馬威的意義所在,一開始就讓對方知道了自己面對的是怎樣強勢的角色,日後使喚就會方便得多。

“我……”翹楚張開嘴,吐出一個字,又咽了口吐沫,頓了頓,才接著道:“我不去……”她深知假裝答應也是沒有用處的,錦衣能輕松控制她的行為,就算她假裝答應了,回到沐清風身邊去,也無法闡明真相。不能寫字條,因為錦衣對她的控制讓她沒有機會和東西來下筆,也不能動嘴解釋,因為在解釋之前就一定會被再次控制,再做出什麽更過分的事罷了。

所以她不答應。

錦衣挑挑眉,眸子裏顯出幾分不易察覺的詫異,沒想到這小丫頭的膽子倒比他想得要大一些。“那麽,”他笑起來,溫和道,“會被可怕的蟲子咬也沒關系嗎?”

翹楚的身體裏,有著名為“蠱”的蟲子,它們可以控制她的行為,控制她的記憶,在必要的時候,它們更可以給她懲戒,讓她——

“啊!”錦衣的話音剛落,翹楚便猛地跌到地上,同時尖叫了一聲。隨著錦衣的意識,蠱在她的身體裏來回竄動起來,給她帶來不堪忍受的疼痛。她忍不住疼出眼淚,蜷在地上不住地嗚咽。而這只是小懲罷了。蠱蟲帶來的更恐怖的疼痛她曾嘗過,此生便不想再嘗。而在那樣的痛苦之上,這些惡心的蟲子還能讓人更疼,甚至是生生疼死。

小小的懲戒很快過去,錦衣俯下身,輕輕地拍了拍翹楚濕漉漉的臉,道:“乖了嗎?乖乖聽話才是好孩子,我是不會處罰好孩子的。”

翹楚往後縮了縮,緊緊咬著嘴唇,慢慢地搖了搖頭。那天,沐清風的眼神,她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他本來就那麽怕寂寞,本來就那麽依賴她,只要她還沒有真正地自主地去傷他,那她就還可以向他解釋,就還可以讓他安下心來,就還可以讓他知道還有人在真心疼他。只要她還沒有自己去傷他,那她就還有回到他身邊的權利。

錦衣越陰毒,她就越想念沐清風的溫和和縱容,她真的想回到他身邊去……

她也想過暫時曲意逢迎,等到了沐清風的身邊再找機會逃脫。可暫不提沐清風還在誤會她,她沒有時間解釋。就算沐清風願意帶她逃開,可貴為東廠督主的錦衣身邊高手太多,她又怎麽能保證還重傷未愈的沐清風能帶著她這麽個累贅安然離開?最後的結果,十有八九還是等同於她把他給騙到了錦衣的圈套裏。

所以,壓抑著對錦衣的怒氣會帶來的未知折磨的恐懼,翹楚咬著嘴唇,再次默默地搖了頭。見翹楚搖頭,錦衣的眼神暗了下來。

“壞孩子,是要受到處罰的哦……”

黃昏中,女性痛苦尖利的叫聲忽然再次響起,持續不斷,幾乎響徹了整棟宅子。

是夜。

喬安一個躍身,總算堪堪攔住了前面飛速疾馳的身影。

“我以前只知道你輕功好,還真不知道已經好成這樣了。”喬安握緊沐清風的手臂,喘息了幾口,道,“帶著這麽一身血腥味,你是想去哪兒?”

“不勞喬兄關心。”沐清風甩了甩手臂,因為被攔住而顯得有些不耐,“我還有急事,先告辭了。”

“你的急事就是帶著一身要死的傷在這城裏亂跑?話又說回來,”喬安挑挑眉,又套用了之前的句式,“我以前只知道你武功高,還真不知道已經高成這樣了——錦衣是東廠督主,又惜命得很,還是個不會武功的殘廢,帶在身邊的必定都是絕頂高手,數量也必定眾多。就這樣,你居然也能活著潛進他住的宅子裏去再活著找一圈再活著跑出來?你平時到底藏了多少拙,我竟不知道你的武功已經遠超常人至此了。”說著,他又審視了沐清風一圈,道:“這麽一想,難怪你只受這點傷了。”

實際上,只受這點傷只是相對而言,沐清風的狀況其實很不好。被數十個叫得上名頭的高手圍攻,他能活著出來已是萬幸,流的血浸透衣服也就不奇怪了。

“怎麽?找了一圈也沒找著她?”喬安繼續問道。

“用刀逼著問了些人,都說她已經被送出去了。還說……”沐清風說著,瞇起了眼,拳頭握出咯吱聲,眸子裏帶著從未有過的陰沈,“她還受了刑……”

作者有話要說: 小瑟:啊……我有預感我又要被沈塘啦XDDD(沒啥好笑的!)

咳,一般來講我絕不會虐女主,肯定來講我百分之百絕絕對對不會讓男主虐女主,這點請諸位放心~

本次難得的虐女主了,最近點擊也掉得很快,但是我還是覺得有必要~

小六和寶兒的悲劇在於心理地位的不對等。對小六來說寶兒是他的救命稻草,但對寶兒來說小六只是個他心軟撿回來的累贅。而就本質而言,翹楚和小六是一樣的,都是心軟撿回來的累贅。

讓沐清風態度如此不同的原因只是因為翹楚恰好出現在了對的時間做了對的事,沐清風孤單寂寞而翹楚正好性格聖母,於是就治愈了小哥,讓小哥離不開她了。從這個情感的角度來看,翹楚和當年的沐清風倒是也很像,所以小六,也就是督主會選擇利用翹楚來讓沐清風感受到他當年的感受。

因為覺得翹楚本質上和小六一樣,只向沐清風索取,只回報感情了感情,沒有回報更實質的東西,沒有為沐清風做過任何事,所以我就想讓翹楚被虐一虐,也就是為沐清風付出一些,不像當年的小六一樣什麽都沒有付出。

我覺得感情之中是很需要這個的啦!刷好感度加深感情嘛~就是因為她願意為男主付出才值得男主去愛呀~

→→所以我虐女主絕不是因為嫉妒她!

翹楚:微妙感……最後一句話揭露了真相嗎?

沐清風:(默默抓過小瑟,千刀萬剮)

翹楚:(不忍直視)不過如果作者不在了還怎麽HE?

沐清風:……抱歉,一時失手,她好像還有氣(晃晃)還有你不要聽她的,你什麽都不用做……疼不疼了?

翹楚:給你做點事什麽的……我倒是沒有很抵觸。

沐清風:(皺眉)你的存在本身就已經給我做了很多事了。

☆、狗血不嫌多

錦衣看著已經疼昏在地上的翹楚,沈著眸子,讓人看不出情緒。屋子裏一時滿是詭異的寂靜。

窗邊,一個小腦袋忽然從窗口小心翼翼地探了出來,嘴裏還叼著塊糕點一個勁兒地嚼。很快,小腦袋縮了回去,半晌,又探了出來。能在錦衣身邊這麽大膽的人,除了流夏便再無旁人了。

流夏吃幹凈了嘴裏的點心,同時小心地看著錦衣的神色。很多時候,錦衣的情緒都讓常人看不透,但流夏卻總是能看出來。可是這一次,很少見地,連流夏也看不出他的情緒了。她甚至不知他是怒是喜。

錦衣仍坐在那裏,默默地看著翹楚,沒什麽動作。過了很久,他忽然俯下身子,輕輕撥弄了下翹楚的長發,露出她慘白的臉。翹楚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是淚,就連落在錦衣手中的長發都有些濕潤,是被冷汗給浸濕的……可是就是這樣,她也沒有松口。

明明就是個很膽小怕事的女人。初次見面時,不過被掐了下脖子就嚇出了眼淚,不過稍微疼了一下就什麽都聽話了。可是現在,她昏過去了,卻沒松口。

錦衣緊緊地閉著嘴,眸子越發深沈,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半晌,他忽然直起了身子,臉色陰沈道:“把她弄醒。”

窗邊,流夏聽了命令,馬上縱身一躍,靈敏地跳了進來,而後三步兩步就跳到了翹楚的身邊。她蹲下身子,伸出小手,用力點了翹楚的某個穴道,就見翹楚驀地一顫,而後睜開眼睛來。

“然後呢?”流夏眨眨眼,這回她看出來了,錦衣是不高興了,很不高興的樣子。於是,她就按照錦衣平時的作風問道:“督主那麽惡毒,是要把大姐姐割了餵魚嗎?還是像以前那個姐姐一樣,讓很多很多人趴在她身上?”翹楚聽著流夏的話,忍不住抖了一下,不敢想自己的命運。

錦衣卻沒理睬流夏,而是仍專註地看著翹楚,對她道:“本來,不聽話的壞孩子沒有存在的必要。可是……因為翹楚你以前是個好孩子,是給我立過大功的,所以,我就破例再給你一個機會,如何?”他說著,伸出手,用尖利的指甲輕輕劃在翹楚的脖頸上,繼續道:“殺了沐清風而後享盡榮華,或是被扔進青樓而後千人壓萬人騎……你可以選一個。”

不出意料的,翹楚的臉上頓時掛滿了驚懼。錦衣則靜靜地坐在一邊,耐心地等著她的答案。

“我……”不敢耽擱錦衣的問話,翹楚吐出一個字,卻又頓了很久。錦衣也不催促,默默地看著她,極有耐心。

翹楚用力地咬了咬嘴唇,拳頭捏得緊緊,而後終於開口,做了選擇,道:“青樓……”做妓|女,總比親手殺了沐清風要強。

錦衣聽了她的答案,垂著眸子看她,整個人都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氣息。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很突兀地勾起唇角,輕輕地笑了起來,而後道:“好……那就青樓。不過,你隨時都能反悔。”他說完,頓了頓,尖利的指甲在翹楚的脖子上劃出了一條血線。再開口時,他聲音裏充滿了誘惑力,道:“只要你反悔了,殺了沐清風。那麽錦衣玉食,甚至是我一半的權力,我都能給你……你現在就可以反悔。”

翹楚輕輕地搖了搖頭。

錦衣此人,做事向來天衣無縫。是以,就連像沐清風這樣的老江湖竟然也尋不到任何關於翹楚去處的蛛絲馬跡。

昨夜,喬安忽然接到了顧明姝病重地消息,便馬不停蹄地離開了。沒有人幫助,沐清風的搜索便每每都讓他覺得不夠快……還不夠快。

沐清風從未如此煩躁過。他向來是最有耐心的獵手,為了等待拿到目標的人頭的最佳時機,他常可以在一個位置潛伏數日之久。可是現在,不過一夜,他卻焦躁不安,雖然能力並未打什麽折扣,卻毫無耐心可言。

他找不到翹楚,可是翹楚已經受過了刑。他很難想象出翹楚受刑的樣子,她是個那麽嬌氣的女孩子,一副大小姐的樣子。他把她捧在手裏尚且怕摔著了,她怎麽能受刑!

她現在在哪裏?她受了什麽樣的刑?她疼不疼了?有沒有人安慰她?……因為有了她的存在,他疼的時候都有人安慰了,她怎麽可以比他還要難受?

沐清風的胸口一陣陣地發堵,比自己挨了打還要難受得多得多。他的眸子從來沒有那樣陰戾過,他從未那樣地想殺一個人……他想要把錦衣千刀萬剮,殺之而後快!

他覺得自己是瘋了,他明知道,翹楚只是錦衣派來傷他的人罷了。這些日子,翹楚的所為,多半只是依照指示,抓住他的軟肋對他施以溫情,以此來達到讓他對她動情的目的罷了,實際對他並無半分真心。甚至,她的嬌氣都有可能是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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