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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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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淩子大師。”看見前世的救命恩人,北宮千寧顧不上永昌帝等人在場,直接一拐一瘸地迎過去。

玄淩子大師虛扶了北宮千寧一下,波瀾不驚地笑吟吟說道:“想必這位就是獨守軍營、奮勇殺敵的巾幗英雄永江縣主吧?”

太後和永昌帝看見北宮千寧激動的迎上去,只以為她是盼著玄淩子大師前來,心中歡喜得緊,便接過玄淩子大師的話說:“對對對,大師你說得對,她就是巾幗英雄永江縣主。”

這個玄淩子的大師,怎麽好像不認識她了呢?北宮千寧很納悶,不過玄淩子大師救她是隱秘之事,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北宮千寧趕緊收起心思,專心的應對皇上和太後的話:“大師過獎了,寧兒只有一個兄長,當時也只是想著不能讓兄長死,這才在兄長領兵外出打仗時,獨自在軍營中鎮守。”

玄淩子大師哈哈大笑道:“人最難能可貴之處,便是擁有這樣一份赤子之心。”

“大師,寧兒之功不足掛齒,還請大師及時給三殿下診治一下。”北宮千寧知道不能再占用玄淩子大師的時間,便直接轉移話題。

太後和永昌帝果然向她投來讚許的目光:“寧丫頭是個懂事的丫頭,不知大師對三皇子的病情有何判斷?”

玄淩子大師在跟北宮千寧說話時,其實已經走到三皇子百裏和治床前,他先是觀察三皇子的神色,然後再把脈,最後表示要單獨跟皇上和太後稟報。

北宮千寧趕緊識趣地告退,事情如此,太後也只好懷著歉意,讓北宮千寧退出門外。

其他宮人也是極有眼色之人,紛紛跟著退出屋外。

北宮千寧不知道玄淩子大師說了什麽,但是她很快就得到消息,一是玄淩子大師讓北宮千寧不分晝夜地服侍三皇子,二是太後和皇上同時下旨。

太後和皇上下旨說翊坤宮有邪氣,玄淩子大師要進翊坤宮驅邪,命蘇恬皇後暫時移居棠梨宮。

北宮千寧不分晝夜服侍三皇子這事,倒是沒有幾個人敢議論,因為這畢竟是玄淩子大師做的決定,玄淩子大師是道法和德行修為都很高的人,多年作為大夏國的國師,他對大夏國做出了極大貢獻。

反而因為是玄淩子大師做的決定,宮外的人自動忽略掉北宮千寧被玷汙的傳聞,若是聽到有人還議論此事,他們還站出來制止那些惡意的誹謗。

北宮千寧這邊好受了,有人卻對皇後的待遇鳴不平,這些人除了二皇子媏怡公主兄妹,還有的就是承恩公一黨。

棠梨宮在前朝曾經出過一位廢妃,在永昌朝一直空著,因此蘇恬死活不肯搬進去住。

二皇子和媏怡公主一向以嫡出為榮,在宮中向來是蠻橫霸道的,翊坤宮被說成有邪氣,他們已經大為惱火,如今看到母後被移居不詳的棠梨宮,他倆更是到壽康宮大鬧:“堂堂母國,如何住進廢妃的寢宮?”

太後極為不悅:“只是暫住,如何不行?邊關將士餐風露宿、流血喪命,皇後若是連這點苦也吃不了,何談母儀天下?”

太後在後宮一向威嚴,二皇子和媏怡平日就怕這位皇祖母,如今面對皇祖母的重話,兩人竟是不敢再鬧,灰溜溜地離開壽康宮,不過兩人對北宮千寧和三皇子的仇怨也更重了。

承恩公也是發動黨羽,在朝堂上給永昌帝施壓:“皇後乃天道選定,怎能居住那不詳的棠梨宮?這是對天道的不敬!”

反對承恩公一黨的聲音自然也有:“既然皇後是天道選定的人,那為何偏偏她的寢宮有邪氣、連番迷暈兩位皇子和縣主?”

承恩公黨羽狡辯:“永江縣主本就重傷未愈,身體還十分虛弱,那日她走到翊坤宮時,已經十分疲憊,暈倒在翊坤宮實屬正常。”

反對方緊追不放:“那三皇子呢?如何解釋三皇子昏迷多日不醒?甚至還需要玄淩子大師親自救治?我看就是因為翊坤宮邪氣太重。”

雙方各執一詞,爭論時分激烈,最後是永昌帝一錘定音:“承恩公的說詞,等於說自己的妹妹不能母儀天下,配不上皇後之位。”

“皇上英明。”永昌帝剛說完,那些忠心於他的大臣,立即紛紛表示同意。

承恩公卻掙紮著辯解:“皇上,臣的妹妹可是跟你開啟帝臺印的人,是天道選擇的皇後人選,您這樣說豈不是違背天意?”

永昌帝雙眼差點噴火,端王立即聲援道:“所謂母儀天下,就是為人處事能作為天下母親的表率,可蘇皇後只願意住在華麗的翊坤宮,不肯暫時移居冷清的棠梨宮,此種作為難道也是天下母親的表率?”

“若是不願意暫時移居棠梨宮,那就露宿禦花園好了。”永昌帝雙眸一寒,毫不客氣做出決定後,直接宣布退朝,然後氣呼呼地離開重華宮。

承恩公多年未受過這種羞辱,猛然決定胸口一痛,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最後在竇言德的幫助下,才慢慢恢覆了順暢。

竇言德想到北宮千寧也曾經胸悶,便悄聲問承恩公:“公爺,近日來您時常胸悶,是不是跟您去過翊坤宮有關?”

“你胡說什麽!”承恩公竟然扇了竇言德一巴掌,響亮的聲音把殿內的官員都吸引住了。

“這兩個不是同一鼻子出氣嗎?怎的狗咬狗了?”忠勇侯忍俊不禁,笑著問中軍都督僉事龔元亮。

龔元亮拉著忠勇侯,兩人走到殿外之後,龔元亮才小聲跟忠勇侯耳語:“聽說承恩公這個胸悶的毛病,是從晉陽侯老夫人壽宴後患上的。隨著北宮千寧進宮養傷,他的胸悶就越來越嚴重了。”

“這是為何?”忠勇侯納悶。

龔元亮看看左右無人,才繼續小聲道:“永江縣主啊。”

龔元亮說完就哈哈大笑走開了,留下忠勇侯絞盡腦汁地想著永江縣主四個字。

再說蘇恬得知朝堂上永昌帝的決定後,嚇得面如土色,趕緊命心腹守住大殿門口,然後進入內堂一處隱蔽小房間。

在玄淩子大師回到皇宮的第三日,蘇恬就移居去了棠梨宮,然後是玄淩子大師和清遠道長進入翊坤宮做法驅邪。

蘇恬皇後寢宮有邪氣、先後使永江縣主和大皇子昏迷這樣的詭異之事,在皇都平陽城掀起了軒然大波。

開始時有人還認為是北宮千寧借機報仇,替自己和晉陽侯府出氣,可是三皇子也在翊坤宮倒下且昏迷不醒後,人們才確信,翊坤宮確實有問題。

如此一來問題就奇怪了,蘇恬不是天道選定的皇後人選嗎?怎的她的寢宮如此詭異?

有人也更加同意三皇子,說三皇子生來說話不利索,已經十分可憐的,如今又在翊坤宮出事,真是老天不開眼哪。

也有人覺得,北宮千寧被封為永江縣主,由被遺棄之女變成了枝頭的金鳳凰,可惜只能嫁給多災多難的三皇子,真不知她是幸運還是不幸。

宮外皇都的情緒,北宮千寧並不知曉,因為永昌帝和太後為了讓北宮千寧好好養傷,除了禁止親眷好友進宮探視北宮千寧,還嚴令所有人給北宮千寧傳遞消息。

北宮千寧難得進宮一趟,她嚴格遵守所有規定,專心於抹黑蘇恬皇後。

不過就算有皇上和太後的禁令,錦姑和彩蝶采薇兩個丫頭帶來的消息,也足夠北宮千寧想象了。

在這古代的皇權宗法制度下,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一切陰謀詭計和謀財害命這種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好在晉陽侯府和端王等人都十分警惕,並且都采取了多種安全保衛措施。

之前錦姑三人尚未進宮陪她時,北宮千寧就曾經接受到幾次隱蔽的幫助,她猜想,這些宮裏的人,應該是效命於晉陽侯、端王或者三皇子。

北宮千寧也擔心自己的母親,不過想到端王,她也就放心了。其實就算她不放心,也不能做什麽,畢竟她人在皇宮內,眼下蘇恬的形象已經受損,三皇子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看著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三皇子,北宮千寧無比揪心,她想不明白,為何玄淩子大師到來後,並不給三皇子治病,而是急著去翊坤宮驅邪?難道翊坤宮真的有什麽邪氣?

近距離仔細看著三皇子,北宮千寧才發現,三皇子長得十分好看,昏迷中的他,少了冷冽的味道,多了一些無助的神情,卻讓他多了一絲煙火氣。

上一世,北宮千寧只跟三皇子見過兩面,她現在想不明白他為何求永昌帝賜婚,《帝臺印》只有簡單的一句“三皇子對北宮千寧情有獨鐘”。

見過兩面就生死相隨?想到這裏,北宮千寧的心隱隱作痛起來,她知道,這是前世自己的情緒又占據了主導地位,一滴眼淚滴落在百裏和治臉上。

北宮千寧為前世的自己趕到遺憾,也為前世癡情的三皇子趕到遺憾,想著兩人縱身跳下懸崖的絕望,她緊握著百裏和治的手,傷心哽咽到:“三殿下,今生我們不要再跳崖,我們要好好地活著,快樂地活著,幸福地活著,殿下,你快醒過來……”

眼淚滴落到百裏和治臉上時,他就醒了,北宮千寧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他內心既興奮又納悶:“她是我的寧兒,是我的寧兒,先前是我錯怪她了,可是她為何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這到底是為什麽?”

百裏和治正要開口說話,卻聽見父皇身邊的傳信太監急匆匆進來稟報:“永江縣主,您母親遇刺,皇上說您可以出宮探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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