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城南還是早早的就起來上班去了，只不過並不是因為昨天撞見他姑姑這件事情，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公司了，怕是有人都快忘了他了。

顧城南出門之後穆瑾年就醒了，他在床上瞇著眼睛躺了一小會兒就接到了二哥的電話，說是已經安排好了。穆瑾年這才起了床，收拾了一番出了門。

這一次是二哥親自開車來接他的，看來這件事情確實很讓穆家老二很在意。

穆瑾年拎著一袋小籠包子坐上了車，穆老二看了他一眼，啟動了車子，過了一會兒才忍不住的問了一句：“又覆發了？”

“沒有，只是覺得最近記憶力和思考能力有點下降而已。”穆瑾年給二哥餵了一個包子總算是堵住了二哥的嘴。

老二看見他似乎不想多說的樣子，並沒有再繼續文下去，只是安心的開車，穆瑾年的性格他還是很清楚的，能夠告訴他這些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想想以前穆瑾年瞞著他接受治療的事情，他心底就是一陣發酸。

車子開的時間有點長，目的地並不在市中心，而是在郊區比較安靜的地方。

車子停在了一家精神病院的門口，穆瑾年下了車，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

這裏是本市最好的精神病院，而穆瑾年曾經在這裏過了三個月，穆城怎麽都沒有查到關於這件事情的任何消息，而穆瑾年也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多問。

進了門，來來往往的人倒是不少，穆瑾年上了四樓，人也沒有那麽多了，走廊裏很安靜，但是一個精神病裏有這樣安靜的走廊不免讓人有些緊張，身邊時不時的經過一兩個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低著頭繼續走路。

穆瑾年朝著走廊盡頭的那扇門走了過去。

他剛剛開門，一道帶著磁性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你遲到了五分鐘。”

對方擡起頭看著他，無框的眼鏡架在高高的鼻梁上，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一身白大褂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刺眼。

“路上堵車。”穆瑾年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走了上去，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穆城並沒有跟進來，穆瑾年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怎麽？這麽急著約我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男人將手中的筆放下，一臉笑意的看著穆瑾年，穆瑾年瞥了他一眼。

“不急了，三年都這麽過去了，怎麽能說是急。”穆瑾年臉上也掛上了笑容，陳橋這家夥就是欠揍，要說是舌毒這一點，有時候還真是像極了顧城南。

“得了，不跟你爭，說說是個什麽情況吧。”陳橋站起來給穆瑾年倒了一杯咖啡之後才說了句。

“沒什麽大事，只是記憶力退化，邏輯思維混亂，有時候還會想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註意力不大集中而已……”穆瑾年沒有客氣，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還評價了一句：“味道差了點，估計是時間放長了。”

陳橋眼皮子抽了抽，咬牙切齒的說了句：“你應該去小門診看，這點小事用得著找我嗎！”

穆瑾年瞥了他一眼，陳橋忍了忍又說了一句：“我的小祖宗誒，你這種情況不一定是病情覆發，也有可能是因為你太過勞累再加上飲食習慣造成的，你怎麽凡事都想的那麽糟糕呢？”

穆瑾年看著他無奈的眼神，瞪了他一眼：“我自己就是幹這行的，什麽情況我不知道？”

“都說心理醫生治得了別人治不了自己，這話說的還真是不錯。”陳橋嘆了一聲，還是打了個電話，準備給穆瑾年的頭顱進行檢測，既然穆瑾年這麽說，那還是保險起見吧！

“還有一件事情，你可不能因為我們兩是同學就不給醫藥費，你已經在我這裏欠了不下十萬塊了！”陳橋拍案而起。

穆瑾年權當是沒聽見這句，不要以為他不知道，陳橋在他大哥那裏坑的讚助費絕對不止這個數。

就在穆瑾年正準備開口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陣尖叫聲，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穆瑾年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但是很顯然，下面的並不是小打小鬧。

他和陳橋兩個人都走到了窗戶邊上，上來看見一個女人握著一把刀站在院子裏一頓亂揮，穆瑾年原本還沒有在意，但是看著那女人手上的顏色他變了變。

“下去看看吧。”穆瑾年淡淡的說了一句，陳橋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兩個人走了下去，周圍的人都已經撤走了，只剩下那個女人在院子裏頭拿著一把水果刀，不停的揮動著，嘴裏還呼喊著：“不要過來！”

一遍又一遍的。

門口還有一對中年人看著揮舞著匕首的女子，一臉的愁容。

穆瑾年正在想要不要動手，一個身影比他更快，直接沖了過去，穆瑾年定睛一看，是二哥。

只見他一手將那女子的手腕給扣住，隨後又一捏，那匕首就落在了地上，那女人一聲痛呼，直接就暈了過去。

陳橋走了上去，看出來這女人只是暈了過去，並沒有受到其他的傷害，便叫醫護人員將這女人擡到裏頭休息，門口的兩個中年人立刻沖了上來。那個女人對著陳橋就哭了出來。

穆瑾年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原來這個女子名為容珂自從昨天從外面回來之後就像是瘋了一樣，一個勁的重覆：“不要過來。”

有時候激動起來還會拎著菜刀滿小區的跑，兩老正是那個女人的父母，無奈之下才將她送過來看心理醫生。

至於之前那女子手上的紅色也不過是番茄汁而已，兩老說容珂看見紅色的東西就想往手上塗。

“你先回去吧！給你預約了下周二，你到時候再來。”陳橋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穆瑾年也沒有太過在意，正準備轉身走的時候卻聽見那名女子嘴裏喃喃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聲音越來越大，一遍又一遍的，後來居然還帶著一點笑意，穆瑾年皺著眉頭轉身。

“你殺誰了？”陳橋不以為然的問了句。

跟精神病人過時間長了，陳橋也見怪不怪了，以前有人說自己殺人的，有人說自己是穿越的，還有人說自己是神仙降臨，千奇百怪，各種奇葩遍地盛開。

“嘿嘿，我，不告訴你。”那女子說兩個字一頓，臉上還笑嘻嘻的，一點都沒有剛剛驚恐的樣子。

穆瑾年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停留，直接走了出去。

他也許是多想了，但是他總覺得那女孩剛剛的表情有一點奇怪，但是具體怎麽奇怪，又不好說，看起來是精神病人，但是眼神又很清明，說是清明有時候又有點渾濁。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那種喜歡多管閑事的人，穆瑾年拉著二哥一起走了。

二哥明顯還想多問兩句，但是穆瑾年知道現在並不是機會，陳橋不喜歡治療的時候別人多插嘴，他發起怒來，其實也很是恐怖的。

穆城送穆瑾年回去之後便離開了，穆瑾年回來的時候顧城南已經回來了，正從廚房裏出來，看著穆瑾年從外面回來問了句：“去哪了？”

“去看一個朋友了。”穆瑾年直說了一句，顧城南以為穆瑾年不想多說，也沒有多問，但是多少還是有點情緒不高，穆瑾年是多精明的人，一看顧城南這個樣子就知道他肯定又在心底膈應了，穆瑾年又補了一句：“以前在國外讀書的一個同學，昨天才從國外回來，怎麽了？去見一見老朋友都不行啊！”

穆瑾年這一句調侃的意味十足，顧城南雖然還是黑著臉，但是那不悅的氣氛已經慢慢的散開了，穆瑾年知道顧城南就是裝裝樣子，心底也放了下去，便拿起筷子來吃飯。

顧城南只去了上午半天，下午並沒有去公司，所以兩個人又窩在屋子裏無聊，穆瑾年又在刷網頁，二哥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原本還以為二哥只是叮囑他一些什麽，但是越聽，穆瑾年的眉頭就皺的越深。

二哥告訴他市裏可以發生了連環殺人案，兇手的作案手法極其的殘忍，殺害死者之後直接將對方分屍了丟在了臭水溝裏。撈出屍體的時候，警方的那些究竟命案場所的小夥都惡心的不行了。

第一具屍體是在一周前發現的，死亡時間大概已經有半個月了，第二具屍體是今天才撈起來的，死了又幾天了，但是還沒有確定時間，這個還要看法醫的鑒定。兩具屍體的分屍手法都是一樣的，初步判定是連環殺人案。

二哥表示的很明顯，局裏很重視這次的案情，這樣殘忍的殺人手段會引起市民們的恐慌，雖然說現在消息還被壓著，但是一旦被媒體渲染後播報出去，那引起的後果可就不簡單了！

穆瑾年平時接案子都是很挑剔的，但是這一次他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老爺子給二哥發話了，整個案件過程都帶著他，穆瑾年嘆了一聲，最終還是沒有反駁，答應了二哥。

這樣的案子他以前也偵破過，應該不是很難，只是之前的案子兇手只是拋屍在偏僻的工廠並沒有丟進臭水溝，穆瑾年覺得這一次，他的鼻子估計得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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