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穆瑾年並沒有完全的暈過去，在朦朧之中看到了對方的大至輪廓，在加上這個身高，在醫院的那個人就是這個人不會錯了。

錄音的內容也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無非是自言自語，大概就是完成任務之後徐經理會給他一筆錢，給他安排好後路。

“你說，你是認還是不認呢？”穆瑾年心平氣和的看著自己對面的人。

這個人應該不是一個老手，在醫院的時候也沒有對自己痛下殺手，應該是沒有殺過人，而且這麽容易就被武警弄出來了，可見在技術方面可真是差了不止一截，穆瑾年倒是不明白了，徐經理看起來是個挺精明的人，怎麽就找了這麽一個幫手。

對方聽完穆瑾年的話依舊是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也不開口說話，但是穆瑾年知道這個人已經快了崩不住了。

“說吧，徐經理讓你做的事情是什麽？”穆瑾年又追問了一句。

他現在已經隱隱的壓住了自己的怒火，這個人真的是悶骨子，這麽老半天就自己一個人說話，穆瑾年已經失去了大半的耐心。

“他說，他說讓我殺了你。”過了一小會兒對方才低著頭說了一句。

穆瑾年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語氣變得淩厲了一些：“說實話！”

“他說，說讓我監控你們。”對方說完穆瑾年的臉色才算是好看了許多。

“就這？”

“就這，真的沒別的了，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我……”對方的情緒變得激動了許多，語氣帶著濃濃的恐慌感。

這個人終於是崩不住了，穆瑾年起了身，皺著眉頭，這個人沒有什麽特別大的用途，不過是一個搞技術的而已，穆瑾年當時夜闖徐經理的家並沒有開燈，只是帶著手電，而且當時的環境那麽的昏暗，穆瑾年在一樓又沒有發現什麽可以的人物，那麽就只剩下的一個可能，這個人是通過監控器看到自己的，能夠在昏暗之中還辨別人臉，這個人的技術能力還是很大的，恐怕顧城南辦公室的那個仙人掌竊聽器也是這個人做的。

將這個人排除在殺人犯之外的原因很簡單，這個人身上明明帶著兩把槍，但是剛剛抓捕他的時候逼並沒有開槍，拿著槍的手也在發抖，這樣一個人應該是沒有殺過人。

這樣想著，事情又繞回來了，那個頭骨的案子還是沒有解開，看來應該見一見程麗麗才行。

穆瑾年出了審訊室的門，顧城南馬上就來了電話，現在的天已經很亮了，出了警局就看見兩尊門神正站在黑色的轎車旁等著自己。

看到穆瑾年走了過來，兩人立刻做出了請的姿勢。

顧城南在這個時間邀請自己也不知道是有什麽事情，不過顧城南能夠猜到自己會從醫院出來，又準備好了車，穆瑾年也知道顧城南對自己很了解。

門神一路將車開到了穆瑾年也顧城南一起住的地方。

穆瑾年開門的時候，顧城南正在桌子上整理著什麽，滿滿的一大堆，都是關於程麗麗的資料，看來這個人也嗅到了一些味道。只是穆瑾年沒有想到屋子裏居然有另外一個人。

“李成，你怎麽在這裏？”穆瑾年不悅的開口。

“來幫你唄。”李成完全是自來熟，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道。

“這是我最近閑來無事調查的東西，你要不要先看看。”李成不等穆瑾年再次開口，率先說道。

穆瑾年只是瞥了一眼就發現這確實自己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靠近自己的一份資料上有一條讓穆瑾年挺感興趣的。

“這名女性死者和程麗麗是一個寢室的人，幾年前她們曾經一起去旅游過，只是這個女人被熊咬傷腿之後就從寢室裏搬了出來。”李成指了指照片上的那個人，穆瑾年又拿出手機，把肖玲玲給自己的照片調出來做了一個對比，果真是同一個人。

“這其中有什麽特別的關系嗎？”穆瑾年又問了一句。

“程麗麗和顧清風當時是戀人，但是這個女人腿受傷後，程麗麗和顧清風就分手了，調查的資料顯示，這個女孩後來得到了某人的資助，治好了瘸腿，三個月內就取得了模特大賽的冠軍。”李成將另外一份資料遞給了穆瑾年。

“程麗麗和顧清風的關系你是知道的？”穆瑾年把照片拿到顧城南的面前，淡淡的詢問了一句。

顧城南並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穆瑾年，穆瑾年並沒有等到回答，但是心中隱約也有了答案，怪不得顧城南一直以來都不願意透露過多的資料，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原來顧城南早就有了自己的懷疑對象，居然什麽都沒有對他說，虧得自己之前還傻乎乎的告訴他自己懷疑顧清風，現在想想，還真是笨的可以。

“在暗中資助死者的人是著名設計師em，這位設計師從來都不對外公開自己的身份，但是我們還是查到了，em的實際身份，其實就是顧二少。”李成又在一旁添加了一句。

穆瑾年突然就明白了，顧清風的畫中為什麽沒有畫人的，每一個畫者都有自己的習慣，對外宣稱自己只畫山水，恐怕就是為了掩蓋這一點。

“你這資料來的靠譜不靠譜？”穆瑾年狐疑的看了一眼李成，這個人的能耐怎麽就這麽的大，什麽事情都能解決的樣子。自己連個皮毛都沒有查到，這個人居然什麽資料都弄到了，穆瑾年忽然就不悅了，這是作為同行的敵視嗎？

“暗道一手資料，你不信我還不信暗道麽？”李成揮了揮手，穆瑾年看到那資料角落的標志，果然是，只是穆瑾年沒有想到李成看起來這麽“白”的一個人，居然會和“黑”扯上關系。自己也是因為家裏的關系，很少和這些“黑”有過多的來往，果真還是自己的強迫癥！

“自殺原因呢？”穆瑾年問道。

“偽裝自殺，兇手做的太完美，幾乎看不到破綻，但是有人去查過，死者並沒有自殺意圖。”顧城南突然插了話。

“偽裝自殺？證據呢？”穆瑾年繼續說道。

“死者的身上並沒有傷口，自殺的原因是溺水，但是有一份未公開的法醫鑒定資料就是這份，死者心臟附近的血管有一截空白，應該是註入的空氣。”顧城南將一個藍色的袋子給了自己。

穆瑾年看著覺得熟悉，放在手裏打開到一半的時候穆瑾年才想起來著中袋子是肖玲玲喜歡用的。

“你怎麽拿到這份資料的？”穆瑾年瞇著眼看著顧城南，眼裏透露著危險的訊息。

“昨天郵寄來的，我就給你簽收了。”顧城南面不改色的回答著。

穆瑾年一口黑血沒有噴出來，這個顧城南還真的不客氣，他確實記得叫肖玲玲把資料往這裏寄，但是那丫頭也太不省心了，也不知道隱蔽一點，這麽容易就讓顧城南打開看了，一點都讓他開心不起來。

這一份資料並沒有公開，算來也是法醫院那邊的失職，但是肖玲玲在紙上寫的很清楚，當初是那姑娘的家人擡著棺材在法醫院門口將死者的屍體要了回去，那時候鑒定只做了一半，等到這份結果出來的時候，屍體都已經拖走了，局子裏也沒有決定性的證據，也就當做這是一起自殺案。

“有兇手的線索嗎？”穆瑾年覺得能連起來一點了，但是還有一點聯系不上，這個程麗麗到底是怎麽和徐經理扯上關系的，顧清風又是怎麽從中操作的？他覺得有些覆雜，好多東西都連在了一起。

“沒有，只是初步推斷顧清風和案子有關系，只是死者死亡的那段時間顧清風都在國外，所以這個案子和他扯上的關系也不大。”李成說道。

穆瑾年看了一眼顧城南，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吸煙，很是平靜，但是穆瑾年看得出來，他眼中帶著一絲疲憊，要是自己的二哥對付自己也就算了，如今居然和兇殺案扯上了關系，不管怎麽說，都讓人一時難以接受。

“餓了，一起出去吃飯吧。”穆瑾年突然來了一句。

李成開心的擡頭，很是讚同他的話，顧城南轉過頭來看穆瑾年，沒有反對，淡淡的“恩”了一身，隨後站起了身。

“沒事吧？”李成上了車，穆瑾年站在顧城南的身後輕飄飄的說了句。

顧城南卻回頭道：“看來你挺關心我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與剛才的疲憊截然想法，穆瑾年還真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穆瑾年不愉快的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誰擔心這個王八羔子就是做die！欠揍的典型。

“中午吃什麽？”顧城南坐到駕駛室，問了句。

“王八。”李成還沒有開口，穆瑾年就酸溜溜的來了一句，李成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顧城南瞪了他一眼道：“好，今天就去千裏香吃紅燒甲魚。”

“我說的是王八。”

“烏龜甲魚是一家嘛，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李成坐在後座拍了拍穆瑾年的肩，笑的很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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