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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蠢蠢欲動。

不冷靜。

想要打倒。

不是想要阻止那人接近。而是想要將他打倒。

血液隱隱的沸騰起來。隨那人逼近的殺氣,暴漲的靈壓,雙手顫抖,緊扣住黑棺。理智叫她躲起來,可腳下卻移不動步伐。

揚起的勁風帶著白砂,高挑的人影逐步逼近。

一步一步。影像重疊。

貝拉覺得頭痛,頭痛欲裂。

來人大咧開半邊嘴角,手向後抽出八字雙刃鐮。明明是在遠處,貝拉眼前的畫面卻是那人一刀劈頭砍下。

好重。黑棺折斷的聲音刺在耳邊。

搖頭甩開莫名其妙的畫面,貝拉微瞇起眼,諾伊特拉還在幾十米外。

她來不及躲了,從對方抽刀開始,她就已經被發現了。

匕首刺穿黑棺四面,雙手纏緊黑色鎖鏈插.進刺穿口,四面綁緊黑棺。貝拉脫下外套,緇黑的鐵鏈刷啦作響。這樣的敵人,需要最佳的裝備,而不再像平時可以隨意了事。

呵,說起來很久都沒用四角鐵鏈綁過黑棺了,不知道動作有沒有生疏。

想贏。

這個念頭壓過管理員的理智。在對方提刀沖向她時,鐵鏈錚錚脫手,黑棺大幅度飛甩。不好意思了盜賊頭子,貝拉這樣想,勾起嘴角笑了笑。

想贏。所以庫洛洛,真是抱歉了。

……

第六行宮內,長桌邊一群人圍坐。

“啪——”

一聲悶響,一具破面玩偶筆直倒下。滾了兩周,從糖豆腳邊直接墜下長桌。“噠。”玩偶背上的武器□□地毯。

——一把八字雙刃鐮

to be continued ...

作者有話要說: .

小聲嘀咕:文章碼好了,JJ壞掉了,網絡死掉了,作者苦逼了。。

咳咳,話說魔豆的網出問題了,基友我代為發之,明天的雙更大家也別錯過喲~

☆、chapter34 虛圈九號 死神

灰蒙蒙的天,白砂迷住視線。

半月型巨鐮自頭頂劈下,一刀砍進黑棺。視線所及,只看見刀光透過沈悶黑木。哢一聲,棺木斷裂。

驚慌失措中,如螳螂般瘦長的破面從上空壓下。半月巨鐮穿透黑棺,夾帶著駭人的靈壓與殺意,直劈向頭顱。

會死。

瞳孔放大,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瀕死狀態。每個感官都在放大,時間緩慢,聽覺敏銳,四肢僵直。

哢嗒。

有類似鐘表聲。輕輕一下,隨著每一寸毛孔侵入耳膜。

同一秒之中,半月型巨鐮停在眉心,鋒利的刀刃已觸到皮膚。溫熱的血絲從額前淌下。只是蹭破了皮,卻渾身冰冷。

襲來的瘦高破面定格在半空,張牙舞爪的神情洩漏殺意。那人咧開的口中,舌苔上露出刺目的十刃數字。

諾伊特拉,第八十刃。

眼前晃過一雙深紅色的眼,淡色的發。已然放大的瞳孔中,那人的面貌變得極不清晰。只聽見大口大口的喘息聲,說什麽,大腦卻不能辨識。

她膝蓋癱軟,雙手顫抖,還在努力分辨眼前的人,一股狂暴的靈壓卻從側襲來。

來不及躲開,也來不及看清。

模糊的視野中,藍色侵占雙眼。一秒,腹部刺穿。

痛得悶哼一聲,向前癱軟下去,能感到襲擊者的手抽出身體。

“這麽想死,不如死在我手裏。”

是誰。誰在說話。

……

黑棺對上八字雙刃鐮,每一次斬擊與阻擋,更多奇怪的畫面就出現在腦中。那些疑似回憶的場景讓貝拉幾乎不能專心戰鬥,而圓盤頭破面的攻勢卻越來越兇猛。

黑棺擋住巨刃,鐵鏈一收,又很快撤回。

貝拉後悔了,她不應該帶著庫洛洛。黑棺被劈碎還可以修覆,庫洛洛的身體卻只有這一具。嘖,千萬要小心,砍斷就完了。

碎碎念著,她只覺得這把斬魂刀比從前更重了。

“從前”、“更”……腦中一閃而過的字眼讓貝拉疑惑。不僅是既視感,就連身體的感覺都在告訴她,她確實和這人戰鬥過。只不過時間更早,早到諾伊特拉還只是第八十刃,早到他的武器還只是半月型巨鐮。

奇怪。為什麽記不起來。

黑棺被砍出多道裂痕,諾伊特拉的靈壓從碎裂處被疾速抽進棺木。他砍得越歡,失去的靈壓就越多,但那瘋子卻似乎毫不在意。攻勢愈發兇猛,似乎想要把整具棺木都攔腰砍斷。

以為砍斷就不會吸收靈壓了嗎?

貝拉腦中不禁又浮現出最後那一幕的畫面。那雙紅色的眼睛是誰?那個最後的聲音又是誰?

腹部有不真實的穿刺感,貝拉皺眉,刀從頭頂劈下。她揮棺阻斷,鐵鏈脫手。借著旋轉力,棺尾重重擺向諾伊特拉腦部。

不知是不是對於自己的鐵皮太過自信。那一秒好戰的男人竟沒躲開。

喀——

只聽一聲清脆骨裂。貝拉楞了楞,混亂的大腦一瞬就清醒了。

眼前,諾伊特拉的破面面具突然碎裂開。原本就在洩漏的靈壓旋扭著從面具碎裂出抽出,頃刻之間,竟全被壓進黑棺。

上一秒還將她逼得節節敗退的破面,這一秒竟毫無征兆的倒地不起。八字雙刃鐮脫手飛出,劃破風聲旋轉了幾周,欻一聲狠狠紮進砂地。

貝拉呆住。她什麽都沒做吧。

手裏還抓著長久沒有使用的黑色鐵鏈,貝拉大口喘著氣,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諾伊特拉死了。

死法和上一個粉發破面一模一樣。

大滴汗水從額角滑落。

她想起來了。

鐵鏈錚錚作響,手指撫上腹部傷痕。那時候給她最後一擊的人,竟然真的是葛力姆喬……那個該死的藍發豹子。

停在原地喘了半天,貝拉仍舊不能恢覆平靜。她本意只是來看看情況,卻在見到諾伊特拉的第一瞬間就和他打了起來。

戰鬥中對方靈壓飆漲,黑棺時有暴走跡象。全身感官都放大感知,曾經深入骨髓的瀕死體驗,就在相同的戰鬥中再次被喚醒。也順帶著喚醒了當時的記憶。

不多,卻能想起一二。

蹲在諾伊特拉的屍體邊,貝拉的汗水順著下顎滴到他臉上。她煩躁的伸手替那人擦了擦,提起他一條腿就走。途徑八字雙刃鐮,又使出吃奶的力氣拔出巨刃。

一聲不響的往第六行宮緩步移動著,貝拉腦中一片空白。

本能的要回憶起來,潛意識又在阻止著回憶。就像兩個自我在爭鬥。想要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與諾伊特拉戰鬥,又想知道為什麽葛力姆喬會出現在戰鬥現場。當時的情形自己已然落敗,為什麽竟又活了下來?

不明白。

能證實的只有一句話,就是她和那個藍發破面從前就認識。

嗤笑了一聲,心裏那個默默阻礙她回憶起來的聲音似乎是獲得了勝利。貝拉摸摸後腦勺,撿起管理員服丟到肩上。

既然不記得,一定不會是什麽愉快的記憶。既然不愉快,不如不記得。

一想到葛力姆喬兇神惡煞,徒手就將自己刺穿。貝拉怎麽想都不認為他們從前會是好交情,既然不是好交情,那就更加不用費力去想了。

這麽想著她豁然開朗,提著諾伊特拉的步子也邁得更快。她得想想怎麽向糖豆那只蠢兔子解釋這人不是她殺的。她沒本事殺這麽牛逼的破面。

塞爾阿波羅,諾伊特拉。先是兩人的從屬官,然後再到本人。

總覺得其中有什麽聯系……貝拉邊走邊努力搜索腦中與這兩人相關的信息,只不過涉及到理論知識……嘖,還是回去跟糖豆商量吧,近來戒了棒棒糖她都快沒法正常思考了。

虛夜宮湛藍的天蓋下,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來得快結束得也快。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空氣滯留陰謀的味道。

貝拉並不知道,不記得,並不一定代表不愉快的回憶。而不愉快,不代表不重要。

貝拉也不知道,那只她期望著能思考出個頭緒的蠢兔子,此刻正在思考的問題,竟然是她本身。

第六行宮內,諾伊特拉的人偶沿桌角滾了一段,不動了。

市丸銀偏過頭瞇起眼笑,“又死了一個啊。”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回過頭,又笑瞇瞇的詢問亂菊和白哉,“要去我那裏坐坐嗎?

白哉明顯對他嗤之以鼻,他現在更關註的是長桌另一頭的垂耳兔。曾聽四楓院夜一提起過管理員,當時以為是笑話,現在看來則是冷笑話。自己變成了玩偶,管理員是只兔子,如不是貓妖說在先,他一定會懷疑自己中了幻術。

菊發女人抱臂站著,銀究竟在想什麽?亂菊弄不懂。

“我那裏有酒哦。”市丸銀沖著亂菊。藍染被定住時間這種事,估計一輩子再不會遇到了。呵呵,真想去看一眼吶。

也不等亂菊回答,銀發男人就笑呵呵的站起來,順帶勾起亂菊衣襟將她一同帶走。

“你最好不要亂來。” 盯住市丸銀的背影,糖豆警告。

回答它的是突次過來的神槍,“我不喜歡被威脅呢。”市丸銀音調綿軟,口中吐出的句子卻字帶殺意。三彎眼下,青綠色的眸字略亮一瞬。轉而,便帶著亂菊大步離開。

市丸銀一走,藍發破面終於從錯愕中回神。縱身跳下長桌,葛力姆喬揪住倒下的玩偶,“那女人真的把諾伊特拉殺了?!”

糖豆跟著跳下,它看一眼葛力姆喬,語中帶刺,“你準備怎麽樣?再捅她一下?”

“……”這一句堵得葛力姆喬回不了口,狠狠皺一下眉,他嗤出一聲,轉身也往外走。

“不用去了。”糖豆垂下眼,聲音懶懶,顯得有些倦怠,“貝拉和從前不同了,她不會有事。”

戰鬥最忌諱失去理智。只有雷曼最清楚,當年讓D最頭痛,也是最隨心所欲的貝拉,是怎麽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這樣。那女人給自己上的枷鎖太多,已然不再是當初那個感情用事的愛哭鬼了。

葛力姆喬轉身,當年的情形他還記得,“你還是不打算說當年那女人為什麽瘋了一樣跑來虛圈?”打不贏他就去打諾伊特拉,不是瘋了是什麽?最可恨的是,那女人居然還打輸了。

糖豆無辜的眨眨眼,“拜托,傑克,我要是告訴你,貝拉絕對會扒了我的皮燉兔子湯的。”

“要說幾遍,老子不叫傑克!”惡狠狠的轉身瞪視,葛力姆喬終於忍無可忍,“先不說你怎麽變成這幅鬼樣子,那女人不是失憶了嗎?!”

“失憶?”庫洛洛接口,笑得不置可否,“我可不這麽認為。”

以他對貝拉的觀察,那女人始終在竭力避免與劇情人物的接觸。與其說是避免,不如直接了當的說是害怕接觸。

起初恐懼還不明顯,自從進了虛圈之後,庫洛洛才真正證實了這一猜想。

正常失憶的人多少都會對自己的過去感興趣,尤其是當與過去相關聯的人出現在面前。但貝拉卻不。不但不問,更是很快就轉移了註意力。

而隱藏在眼底的那種恐懼,也許是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因為害怕想起,所以連問都不敢問。

盜賊頭子漆黑的雙眸直望糖豆,他似笑非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記憶應該是她自己消除的吧。”

饒有興味的觀察糖豆和葛力姆喬,庫洛洛笑道,“看來管理員的工作很辛苦啊。”

隨話音落下,門突然被推開。一具破面屍體隨手一甩,狠狠砸中墻壁,再滾落到地上。

貝拉穿短□□背心,皮短褲下,白皙的腿上布著傷痕。左臂鮮血直湧,她皺眉,擡起肩膀將諾伊特拉的斬魂刀砍向地面。一聲巨響,刀刃正落在庫洛洛腳邊。

“叫你的從屬官拉黑腔。”徑直走過葛力姆喬身邊,貝拉甚至沒看他一眼。

一群男人還唧唧歪歪。

煩。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每一章都鎖起來了我要哭了T-T

☆、chapter35 虛圈十號 死神

黑腔正如其名,內裏果然是大片大片黑洞洞的虛無,幾乎沒有什麽光亮。

左臂上是糖豆簡單的包紮,貝拉單手提著黑棺有些吃力。負重不敢全壓在左臂,傷口撕裂的疼痛就像是慢性毒藥。蠢兔子撒嬌般得在她脖頸裏蹭啊蹭,看她吃力的提著黑棺,臉上的表情很是心疼。

貝拉也不說話,只由著糖豆蹭她,也不理跟在後面步行的葛力姆喬。夜行模式下,管理員護目鏡中隱約能看到一些黑紫色的氣,順著走,應該就能找到異常磁場和幾個人的身體。

氣氛有些詭異的沈默,不知是因為黑腔裏閉塞的環境,亦或是其他,貝拉心裏悶悶的。有很多畫面在腦海裏一幕一幕跳出來,陌生又熟悉,讓她很是頭疼。

那時候她站在房門口,聽見糖豆喊葛力姆喬傑克,傑克。

怎麽聽都是和真人不相稱的名字。傑克?那肉絲又在哪裏。當時貝拉站在門外,只當這是一個冷笑話。而葛力姆喬也如常反駁,說老子不叫傑克。

這句話貝拉聽得耳熟,然而糖豆接下來的話卻叫她胸口一悶。

那只兔子語調慢悠悠,隔著門都可以想象它臉上的神情。

“現在除了我還有誰會叫你這個名字?”一半調笑,一半意味不明。那只兔子的聲音低而飄渺,“貝拉也許再也不會這麽叫你了。”

隔著厚重的石門,裏面的人明明講得是一句半開玩笑的戲語,貝拉在門外,卻只覺得血液冰冷。

——傑克。

——老子不叫傑克。

——一只豹子叫什麽葛力姆喬?傑克多好聽!

對話回旋在腦海,就像裂開了一個小縫的堤壩。洪水源源不斷的沖過來,滲出一點,再滲出一點。終於快要將那堵墻完全推到。

“貝拉,貝拉?”糖豆叫她。

貝拉緊緊皺著眉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才一路走來,黑腔裏那些虛渺的黑紫色異常氣體竟然逐漸都在她周邊匯聚了起來。糖豆的聲音稍微喚回了一點她的神智。那只兔子的表情很擔心,貝拉隨手順了順它頭頂上的毛,“沒事。”目光向著右側通道,她聲音很低,“就在前面了。”

右邊的道路盡頭,黑紫色的光匯聚成很大一團。貝拉和糖豆雙雙將護目鏡推到頭頂,只憑肉眼都能看到那個空間豁口。

“這是什麽鬼東西?”葛力姆喬皺著眉頭跳上貝拉肩膀。

“這是你丟掉身體在裏面的那個鬼東西。”糖豆回答他。一邊說著一邊就翻身從貝拉肩頭跳起,向著空間豁口躍去。

貝拉都來不及伸手撈它,那兔子已經半個身體默進黑紫色光團裏。“糖豆!”一個閃身瞬移至糖豆後方,貝拉只來得及揪住它唯一露在光團外的一截短尾巴!

“哎喲!”糖豆痛呼著被貝拉掐著尾巴甩到地上,門牙磕在貝拉靴子上,痛的它捂著嘴滿地打滾。

好不容易等它緩過勁來,就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包了一整眼的淚,“貝拉!你幹嘛!”

貝拉被它那蠢樣逗得想笑,表情卻還是繃得很嚴肅,“你想死了?!”她狠狠戳那只兔子的腦袋,“就這麽就沖過去你膽子還真挺肥的。萬一過去了回不來怎麽辦?”

糖豆嘿嘿嘿一臉傻笑,“你舍不得我呀?”

得到貝拉和豹子大爺雙重鄙視,它終於正經起來。

一行人靜默的望著那處空間豁口,黑紫色光團的最中間是一些赤金色的氣。自在虛圈得到D老頭的聯絡後,貝拉聽糖豆說過,雖然雙槍的監督官的確擁有扭曲空間的能力,但僅限於同一空間的時間或位置扭曲。而此時站在這個洞口,貝拉捏在手裏的次元地圖分明有一張亮了起來,通道的另一個出口竟然是海賊!糖豆說,要造出這種兩個空間的鏈接通道,除了次元地圖外,只有雙槍的特殊技“空間貫穿”可以做到。

“空間貫穿”需要雙槍在她的監督官同時扭曲兩個單空間於一點時,從一面瞬間打穿兩方。屆時“消異子彈”和“武裝子彈”溶於一線,爆發出的磁場可以撐開空間豁口。

照糖豆之前的說法,本應該由這些赤金色的氣體從中間開始將黑紫色光團撐開,從而做出一個空間豁口。但如今那些赤金色的氣卻非常微弱,正義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著,要是貝拉她們再晚那麽一些時候過來,也許空間豁口就賭上了,白哉、亂菊、葛力姆喬和路飛就要丟在不知道的時間裏了!

貝拉又是慶幸又是難得慌亂。那些赤金色氣的應該是雙槍的,而從這樣飄渺縱逝的情況看來,這些氣的主人身體狀況非常不好,甚至,也許已近強弩之末。糖豆站在那裏,突然沒有預兆的一聲嘆息。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裏,貝拉看見從它眼中劃過的,稍縱即逝的無奈與悲傷。

身體隨糖豆忽而黯下的眼神突的僵硬,貝拉怔了怔,然後蹲下來,摸摸糖豆後腦勺。她說,“我們很快就過去。我們很快就找到她。”我們很快就找到雙槍。她不會有事的。

在和諾伊特拉的那場戰鬥力,貝拉多少是想起來一些過去的。關於她自己,關於糖豆,關於雙槍,關於她和葛力姆喬。雖然前三者能想起來的只有一點點,像是一個模糊的念頭或者印象,但多少也是想起來了的。哪怕只有一些簡單零星的片段。

“這個通道還能撐多久?”勉強收起淩亂的思緒,貝拉問糖豆。

而那只兔子顯然有些震驚,呆楞的看了她半天,仿佛生生咽下去一肚子疑問,然後答道,“最多四十分鐘。”

貝拉點點頭,然後帶著那只兔子和葛力姆喬走進黑洞。豹子大爺估計是剛進黑洞沒多久就成了玩偶,那他和另外兩位死神的身體應該就在離這洞口不遠處。四十分鐘,收拾身體倒是快,但還要找路飛闖禍君,多少有點勉強啊!貝拉悲傷的撫額,路飛啊,闖禍君啊,你在哪裏啊……

貝拉跟自己說,她現在心裏酸酸澀澀,一定大多是因為擔憂路飛和他的劇情破壞病毒,並不是因為其他的什麽。

一邊出神的想著一邊在黑暗中摸索前進,腳下突然踢到什麽東西,貝拉一驚,重心不穩向前傾倒。

左臂使不上力,右半身體承載著黑棺大部分的重量。糟糕……

砰!

一聲重響,黑棺砸在腳邊,下巴磕在地面。

貝拉齜牙咧嘴的仰起脖子,她最近的運氣可真背。隨便走走都會踹到奇怪的東西!

啊等等……這個奇怪的東西該不會是!……

手下是肌肉堅實的觸感,再往下摸,身材不錯。稍偏一些……唔,似乎有個窟窿。貝拉歪著頭將手探進空洞,這感覺好像是……

“給老子從我身上滾下來!”

大約是這一跤摔得太重,貝拉腦子一時沒反映過來。這句話的主謂賓怎麽那麽繞呢?

哈,哈哈……

幹笑兩聲,貝拉掀起眼皮。她想她明白了……

瑟縮著收回在豹子大爺性感虛洞裏掏啊掏的那只右手,貝拉尷尬的扯了扯面皮。她倒是還想再沖那氣勢洶洶的人假笑來著,對方卻突然沒了動靜。

D老頭的神器是這麽個原理,只要劇情人物走出劇情空間,就會玩偶化。而只要玩偶和身體進入同一空間,精神又會重新進入身體。這個從玩偶向身體的轉化過程,無論兩者離得多遠,只要在同一空間即可恢覆。恢覆時常則一般視兩者的距離來定。現在這個距離,十分鐘左右應該就能完成。

貝拉想,葛力姆喬的意識大約已經在從玩偶向他真正的身體轉化了。

她從那具藍色破面身上爬起來,轉而在他身邊小心的跪好。這個距離很好,她可以認真的看清楚他。躺在地上的人右手裏拎了個便利店的塑料袋,貝拉覺得好笑,這個東西和他很不搭。隨手掏掏,袋子裏都是一些吃的,還有一個不動了的路飛玩偶。

貝拉俯下身去,這個時候的葛力姆喬應該是沒有意識的。所以她大著膽子向他伸出手去,可在觸到那人臉頰上的破面齒骨時,卻又不自覺的顫了顫。她笑起來,指尖是冰涼的觸感,還能想起來那藍色豹子張揚的笑起來的,破面齒骨開開合合。她以前總是很喜歡,總想著能不能在他笑的時候摸一下這面具,可對方卻始終不樂意。就像對方也同樣不樂意她掏他的虛洞。

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那個時候貝拉還在管理員學校裏摸爬滾打。是個不學無術,讓一眾導師都見者頭疼,聞者胸悶的搗蛋鬼。D老頭總是被她的理論課成績氣到臉色發紫。“你看看你這破成績!7分?!才7分!!!你還敢再考少一點嗎?”貝拉不在乎的掏掏耳朵,“我不想知道他們的未來。這樣多沒意思!”

那時候她是這樣回答D老頭的。

to be continued ...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你們等我 尤其謝謝每月都給我留言的路過君 如果不是你們 我可能就坑掉了

謝謝你們 我回來了 我愛你們

☆、chapter36 虛圈十一 死神

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那個時候貝拉還在管理員學校裏摸爬滾打。是個不學無術,讓一眾導師都見者頭疼,聞者胸悶的搗蛋鬼。D老頭總是被她的理論課成績氣到臉色發紫。“你看看你這破成績!7分?!才7分!!!你還敢再考少一點嗎?”貝拉不在乎的掏掏耳朵,“我不想知道他們的未來。這樣多沒意思!”

那時候她是這樣回答D老頭的。

“不知道他們的未來你怎麽做管理員?!”D老頭揪著她的耳朵打得她滿管理員世界跑。可貝拉當時實在很對得起魔頭的稱號,下一次,她果然考得更低了——3分!當時D老頭捂著胸口,要不是雷曼和洛瑞亞勸著,他不打死她個小兔崽子!

於是貝拉就這樣不學無術了很多年,還時常偷D老頭的次元地圖去各個世界游玩。美其名曰體驗歷史,化死板教材於生動實踐!順帶著結交友人,考察次元世界近況。

那時候貝拉總惦記著她的豹子,出外“考察”過後就喜歡回虛圈給他講各種旅游經歷。認識了哪些人,去了什麽地方,吃了什麽好東西。可豹子大爺卻一直都不怎麽領情。通常兩個人說不上幾句話就要打上一場。貝拉為此很不愉悅,主要因為她經常打不贏。

後來她學會把黑匣子化成長棍,用起來十分稱手。每每和葛力姆喬開打,貝拉都想著要用棍子敲斷他一手一腳,這樣下次再打,她的勝率就要高上很多。這麽想著,貝拉一直很開心,輸起來也很有盼頭。對於她這種想法,葛力姆喬一直十分不屑,說得好像真能打斷他一手一腳似的。

對方這麽嗤笑的時候,貝拉就一邊郁悶的舔棒棒糖,一邊皺著鼻子在心裏暗暗詛咒他!一山更有一山高,總有一天他也會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到時候自己就舔著棒棒糖在旁邊鼓掌叫好!看那只豹子還能得瑟到什麽時候!

光是想象這個總有一天,貝拉就很高興了。

雷曼曾經問過她,說貝拉你這樣見到葛力姆喬就開打,且每打每輸,越打越輸,該不是就想騙兩根棒棒糖吃吧?

雖然當時貝拉一拳打到雷曼肚子上說放屁怎麽可能,但後來她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貝拉忘了是哪一次,總之那只豹子一直以來都嫌棄她哭起來沒完沒了,一張嘴嚎得他半邊腦子都癱瘓。為了不讓自己腦癱,所以某次藍發破面偶有機緣到現世,發現棒棒糖這種東西對小屁孩很管用時,就順手帶了幾根回虛圈。

果然,這東西很是好用。

貝拉舔著棒棒糖的時候,就沒功夫張嘴亂嚎,只留沒有殺傷力的眼神來對他進行腦波攻擊。但他葛大爺從不在乎,那怨念的小眼神就算淩空刮他個幾千刀,都是不痛不癢的。

所以一直到後來,貝拉不開心的時候,貝拉打架打輸了的時候,貝拉啰嗦的時候,貝拉偏執任性蠻不講理的時候,葛力姆喬都會塞給她一根棒棒糖。然後貝拉就變得很聽話很好糊弄。

俗話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貝拉卻就這麽一邊吃著別人的,一邊還怨恨詛咒著給她吃的人。

可她從來都沒想過,“願望”竟真的會實現。

那天貝拉從海賊裏來,帶了好多章魚小丸子還有水之都的水水肉。她流著哈喇子興沖沖的跑進第六行宮,卻在看到葛力姆喬的時候呆住了。——他真的斷了一條手臂。

手上的東西散了一地,貝拉覺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

好像之前還想著要打斷他手腳的人不是自己。

那天的後來,貝拉一直哭一直哭。雖然始終沒有嚎出聲音,但卻比之前的哪一次都要傷心。那時她還是個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用操心,無憂無慮的小姑娘。開心就放聲大笑,傷心就嚎啕大哭,字典裏從沒有那些叫做“克制”“壓抑”的詞。

但她知道那只豹子不喜歡她沒事瞎嚎嚎,所以貝拉就一直悶著嗓子,喉嚨裏傷心的聲音壓得低低的,眼淚一把一把往下淌。

貝拉這麽哭著,就好像斷了手臂的是她自己。也確實,那時候她覺得很疼,心裏、身上,哪兒哪兒都疼。因為葛力姆喬就坐在她旁邊,胳膊支著桌子,擰緊眉頭看著她哭。他手裏拿著一根棒棒糖,像敲木魚一樣一下一下敲貝拉的腦殼。敲得發出咚咚咚的聲響。倒好像斷了手臂的人不是他一樣。

葛力姆喬下手的力氣實在很大,貝拉最後終於敗下陣來,捂著腦袋趴在桌子上哼哼。她哭得缺氧,被他錘得腦殼疼。

怨憤的從濕潤的視線中投出去一瞥,貝拉順手搶過棒棒糖,塞進嘴裏後就悶悶的趴在桌子上,也不說話也不理身旁的人。然後她聽見葛力姆喬嗤笑的聲音,“你不是一直盼著我斷手斷腳麽,怎麽?現在又不開心了?”

貝拉頭枕在自己濕漉漉的手臂上,側過臉去瞪他,就看到藍發破面咧著嘴挑起眉毛笑的樣子。她很喜歡。那人冷藍色的眼睛微微上挑,破面尺骨隨他嘴角咧開的弧度張開,很是囂張與不屑,很好看。

“你疼嗎?”貝拉哭得聲音沙啞,句子裏混著濃濃鼻音。話剛出口,眼裏又蒙上一層水霧。她其實很想去摸一下他的傷口,可是因為對方失了整條手臂,貝拉甚至不知道該向哪裏伸手,只好握緊自己的拳頭,連看都不敢看那條斷臂一眼。

葛力姆喬的答非所問多少是在貝拉意料之內的。“打你老子一只手就夠了!”他擰著眉頭笑得很是囂張,完全看不出有哪裏不適,“別哭得跟我死了一樣,再唧唧歪歪就把你丟出去!”

當晚雷曼來第六行宮捉貝拉回管理員學校,等他聽完整個事情的始末,終於是忍不住對著貝拉嘆氣了,“你果然是一點點理論課都沒聽進去……”簡單把這位破面大爺斷臂之後又被醫治好長出新手臂的這段劇情給貝拉講了個大概,雷曼很是無奈。

貝拉聽完以後抓著後腦勺嘿嘿傻笑,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雖然雷曼毒舌的嘲笑了她的智商,但貝拉還是忍不住覺得,有雷曼在真好。真的是很好。

雖然知道葛力姆喬的手臂最後還是會安回去,但離開虛夜宮的時候,貝拉心裏還是有一些隱隱約約說不出的感覺。悶悶的,不怎麽高興。她想大概是因為起先掉在門口的那些章魚小丸子和水水肉,花了她很大一筆錢,結果還一口沒吃到。太可惜!太浪費了!

想著再也不能因為這種突發情況造成食物浪費,打那次以後,貝拉開始發奮圖強的惡補理論課。以至於D老頭一時間很不能接受她的勤奮,覺得頗有些匪夷所思。更令D老頭匪夷所思的是,貝拉的理論課成績竟然在短短一個月就從3分進化到了滿分,激動得他老淚縱橫。縱橫之後他問雷曼和洛瑞亞,“你們沒借她抄答案吧?”

貝拉很不屑的哼了一聲。太看不起人!哼完她就很開心的塞給雷曼和洛瑞亞一人一根棒棒糖,並拍著他們的肩膀安慰道,“別太傷心了,下次還是有機會在理論課考上超過我的!哈哈!啊哈哈哈哈!”一邊哈哈一邊很是得意的哼著調調走遠了。

正因為太鉆研,且鉆研過了頭,才會有貝拉在課堂上奪門而出的那件事。從前在課上,貝拉和雷曼總是雙雙睡著大頭覺,所以那天貝拉沖出去後,雷曼醒了好久的神才反應過來。等他追到的時候,貝拉早就和諾伊特拉打得天昏地暗,火星迸裂。

和他同時險險趕到火拼現場的是從現世回到虛圈的葛力姆喬。

眼看諾伊特拉一鐮刀砍中貝拉面門,雷曼飛快按停他的時間,那具破面和他的鐮刀恰恰停在貝拉額頭正中,驚出他一身冷汗。當時雷曼的能力也還在開發中,做不到停掉整個區域時間這種高階級的動作。然而他卻沒想到,同一時間從另一個方向響轉到戰場中間的葛力姆喬,竟是瞬間出手穿過貝拉腹部。

貝拉從喉嚨裏嗆出一口血。很疼。從她還是一團模糊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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