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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成了小師弟的白月光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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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重密林裏走了好一會兒, 卿衣總算確定, 在這個秘境裏,靈識派不上用場。

只能靠自身的五感與經驗, 來判斷前方危險還是安全。

問過系統,得到的也是同樣的回答,卿衣索性封住靈識, 回頭看了眼江左名。

他正老老實實地跟著,見她回頭, 問:“師姐,可有哪裏不對?”

卿衣道:“張嘴。”

江左名依言張嘴。

卿衣屈指一彈,將一粒靈丹送入他口中。

江左名吃下靈丹, 才聽她問:“你是在此地等我,還是和我一起上前?”

江左名問:“前面有危險?”

卿衣示意他自己看。

他探頭一看,前方一棵真正是參天的古木下,有頭即便伏臥著, 也仍有丈許高的靈獸正警覺地擡頭張望,料想就是擔心被靈獸察覺到他的氣息,師姐才給他吃靈丹。

“我和師姐一起的話,會給師姐拖後腿嗎?”江左名小聲問。

卿衣答:“不會。”

這種靈獸,她一劍就能解決。

即便再來一頭,或者一群, 她也能在一劍內解決。

她手裏這把白劍,素有可與鎮宗古劍相提並論的美名——

這絕不是說著玩玩的。

江左名說:“那我和師姐一起。”

卿衣說:“跟好。”

她沒有半分猶疑,徑直舉步上前。

因她沒有做任何偽裝與收斂, 靈獸很快便察覺到她的存在。靈獸立即起身轉頭,有如燈籠般的碩大瞳眸緊盯著她。

須臾伏低身軀,口中也發出威懾的吼聲。

卿衣沒停。

她繼續往前走。

那靈獸似是被惹怒,當即又發出一道吼聲,接著身軀一動,閃電般朝她撲來。

靈獸速度快極了。

可再快,也快不過白劍出鞘。

“鏘!”

江左名才聽見這麽一聲,還沒反應過來,白劍已然歸鞘。

赤紅的劍穗流蘇輕輕晃動著,江左名瞥見了,不合時宜地想,他送的劍穗,果然比寇作同送的劍匣更討師姐喜歡。

至少師姐一旦將白劍拿在手裏,劍匣勢必是要被收起來的,不然占地方。

想完了,往那堪堪到了師姐面前,卻突然變得僵硬,似乎再無法前進的靈獸身上仔細一瞧,靈獸的頭顱與身體相連處,有血痕正慢慢出現。

而後“砰”的一下,靈獸倒地,已是斷絕了生息。

一劍斃命。

江左名更覺得他的師姐是白月光了。

繞過這頭靈獸,兩人繼續往前走。

走了不多久,卿衣駐足,江左名跟著駐足。

正當他左右張望著哪裏有危險,便見卿衣劍指一劃,前方一棵樹上嘩啦啦仿佛下雨般,掉落好些指頭大小的果實。

卿衣掐訣化出清水,將果實清洗幹凈,而後一揮袖,果實送到江左名面前。

“吃吧。”她說。

江左名心裏一暖。

師姐還記著他每日需要進食。

他接過,拈起一顆一咬,滋味又酸又甜。吞咽下去,才覺出這果實還帶點輕薄的涼氣。

那涼氣沿著經脈直沖靈臺,竟使得靈臺更加清明,身體仿佛也隨之變得輕盈,他甚至覺得自己晝夜不停地走上三天三夜也不會累。

發覺這是好東西,他立即問:“師姐不吃嗎?”

卿衣搖頭。

這種靈果是專給凡人吃的,修士吃了反倒不好。

“一日十顆,”卿衣道,“七日後再服辟谷丹,效果會更好。”

說完,又是屈指一彈,裝著辟谷丹的小玉瓶飄到江左名跟前,被他伸手接住。

他把小玉瓶攥得緊緊的,臉上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

他道:“多謝師姐掛心,我記下了。”

收好辟谷丹,再吃下九顆果實,江左名取出個刻了靈陣的玉盒,把餘下的果實放進去,跟著卿衣繼續走。

不知走了多久,除去各種攔路的靈獸,兩人沒有碰到他們以外的第三人。

且由於大多數秘境裏的時間與外界不一致,這個秘境更是沒有白天黑夜之分,江左名自己算著時間,算出他和師姐已經走了五個時辰,竟是還沒能走出這片密林。

盡管這其中不乏有師姐沒禦劍帶他,只和他徒步的緣故,可這秘境範圍,似乎也過於的大了。

好在再走了一個時辰,兩人總算走出密林,來到一座懸崖邊上。

密林之外,懸崖之前,乃是一片綿延山脈。

這山脈極為遼闊,以江左名的目力,一眼望不到邊。

只能望見距離不太遠的應當是最高峰的那座山上,覆蓋著皚皚白雪,乃是雪山。再一看,雪山上方隱有光芒閃現,正與修士們常說的重寶出世時的預兆有些相像。

江左名立即把自己看到的景象對卿衣一說。

卿衣說:“我也看到了。”

江左名道:“師姐,要過去嗎?”

卿衣說:“要。”

此行探秘,一則盡可能地對新秘境多加探索,二則仙宗也是希冀門內弟子可以尋得機緣,弟子們實力強大了,仙宗才會更加鼎盛。

所以那座雪山,非去不可。

俗話說得好,望山跑死馬,即便是卿衣這等煉虛真君禦劍,也是花費了些時間,方才到達那座雪山之上。

雪山上冷極,江左名乃是凡人之軀,剛從白劍上下來,就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卿衣見狀,立即取出枚玉佩,讓他戴在身上。

玉佩為火紅色,江左名才接過,便覺觸手一陣溫暖。等佩戴好後,周身暖洋洋的,一點都不冷了。

“謝謝師姐,”他又笑起來,“師姐對我真好。”

卿衣領著他往散發著光芒的山巔走。

到了山巔,把那發出光芒的所在之地覆蓋著的厚重積雪撥開,底下竟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來。

洞口不小,剛好可以容納兩人並肩進入。卿衣當先進去,還未來得及觀察,便覺眼前一陣光影變幻,各式各樣的畫面和聲音交雜著,混亂極了。

等到畫面變得平靜,聲音也變得正常,卿衣擡眸,她已經不在剛才的洞口裏。

不僅如此,她還能感到腿腳不受自己的控制,正兀自往前走。

前方是個村莊。

應當是凡世間的村莊,阡陌縱橫,炊煙裊裊。經過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時,卿衣眼角餘光一掃,水面上倒映出來的人影,是她又不是她。

宋如鶴將近二十歲時結丹駐顏,可水面上的影子,卻是個約莫十歲的小姑娘。

“這是幻境?”卿衣問。

系統回答說是。

卿衣定下心,任由自己穿過小溪,往村莊裏走。

路邊有老大爺正在抽旱煙,磕了下煙鬥,對她說你娘回來了。

她給老大爺道謝,小跑著往家去。

到了家,娘正在院子裏坐著。見她進來,娘招招手,先是塞給她一個在鎮上買的糖人兒,接著往她頭發上別了朵絹花。

卿衣一手拿著糖人兒,一手摸了摸絹花。

“娘今天見到你未來夫婿了,”卿衣聽見娘這麽說,“這絹花就是他托我帶你的。”

“他是不是快要考試了?”

“是啊。等他考取功名,就該來下聘了。”

於是卿衣就開始等。

因為是幻境,等候的時間眨眼即逝。

發覺自己又在沿著小溪走,卿衣掃了眼水面,這回倒是個和宋如鶴一般無二的大姑娘了。

接著剛進家門,娘就迎過來,拉著她的手說她未婚夫婿三元及第,如約來下聘,成親吉日定在明年春天。

“你安心備嫁,”娘說,“他如此重諾,婚後必然待你很好。”

卿衣這就又開始備嫁。

照舊是備嫁的時光眨眼即逝,等卿衣回神,她已經在和人拜堂。

拜完堂送入洞房,等了沒多久,遮住視線的紅蓋頭被挑起,她下巴也被擡起,如此總算看清新郎的臉。和江左名一模一樣。

新郎餵了她交杯酒,才低聲喚了句娘子:“娘子可真美。”

他開始同她洞房。

料想是此前一直用功讀書,從未嘗過女人的味道,他很是生疏,直把卿衣弄得有點疼。

——這不對。

卿衣想,這是幻境,一切都是虛假的,怎麽會有疼痛感?

這叫什麽,假作真時真亦假?

正想著,就聽身上的新郎說了句什麽。

“……師姐。”

卿衣一頓。

新郎卻仿佛她聽不到似的,又道:“嗯……師姐……”

卿衣深吸一口氣。

不知可是因為他這麽出聲,打破了點幻境的桎梏,卿衣嘗試著動動嘴唇,發現自己也能說話,便道:“江左名?”

身上的人沒應。

只動作稍微慢了點。

但很快,就又恢覆先前那般。

她道:“江左名,我知道是你。快停下。”

他這才說:“停不下來了……”

他埋頭,頓時比剛才更為清晰且真實的觸感傳來,卿衣蹙眉,似是有些難以承受。

而望見她這麽個神情,江左名更無法控制。

師姐——

他的師姐,他無論在現實中,還是在夢境裏,從來都只敢喊一喊、看一看、跟一跟的師姐,此刻在這凡世間的婚床上,與他做著新婚的凡人夫妻,行著他從未肖想過的洞房之事。

這叫他如何能停得下?

江左名攥緊了她的手。

被翻紅浪。

及至一切終於結束,卿衣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能動了,便撐起酸軟的身體,把手一招。

頓時破風聲由遠及近地傳來,白劍破開幻境而入,正正落在她手中。

她腕間一轉,白劍橫上江左名頸項。

江左名沒動。

他問:“師姐要殺我?”

卿衣不答話,只把白劍往他頸項邊送了送。

白劍太利。

這一送,刺痛傳開,江左名甚至能嗅到自己的血味。

他沒管這些,只定定望著她,忽然笑了。

這笑容不同於以往,有些邪肆,還有些張狂。

他笑著道:“師姐,你信不信,百年之內,我定囚你於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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