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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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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為了弄出確切的陣眼地點,伊比亞花了不少時間。

稍微有點家底的貴族,為了彰顯自己的實力,宅邸絕不會小,建築結構也相對覆雜,更別提當中的防衛結界,守衛等等,都得納入考慮範圍。

有著魔導師實力的他自然不懼尋常守衛,但他忌諱的是打草驚蛇,招來光明神殿的人。

城外,伊比亞戴上半邊面具,陰著一張臉接受守門兵的檢查。

“我說,你幹嗎把自己弄得這麽鬼鬼崇崇的?難道想在王都幹壞事?”

“練習魔法時把臉燒傷了,懶得治。”

他冷聲道,移開指腹,讓魔杖上的大顆紅寶石露在兩個侍衛眼前,光芒大盛,寶光流轉之間,迷了兩人的眼,暈眩間只覺天旋地轉春暖花開,待清醒過後,已經渾忘剛才見到的奇怪男人,只依稀記得,有個臉燒傷了的人入城。

有一段時間沒好好回王都逛,伊比亞拉了拉領子,心情覆雜。

陽光依舊明媚,街道幹凈清爽,賣吃食的小販在叫賣,遠遠便聞到剛出爐面包的香氣,他曾經很羨慕賣面包的老板,覺得能天天吃上白面包,簡直是人間天堂。

饑餓的感覺太難受,肚子像有個洞,洞慢慢的收緊扭曲,無助得像是下一秒就會死掉,可偏不,它就這樣緩慢而冷酷地折磨你。

那天伊比亞沒忍住,偷了塊面包,結果被當場制服,他以為要被打死了,卻被撿回了豪宅。

遇上了太陽一樣的德希,愛上她,被寵愛時每天稱讚他好看乖巧,轉過頭為了家族大義,把他棄如鞋履。

想到痛處,他閉了閉眼,轉頭看向屹立在市中心的光明神殿,聖潔不可侵犯。

所以低賤如他,就可以任人踐踏。

“放開我……求求你了……祭師大人,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怎麽可能是女巫啊……”

不遠處的哭泣聲,把伊比亞從回憶中拉回現實,他看向聲音的來源,一個女人哭著跪在地上,旁邊是兩個面無表情的聖騎士,白袍繡著青色聖徽的男人壓根不去看她,只是揚了揚手:“把這邪惡的女人帶走,在街上哭鬧影響形象。”

女人聞言哭得更加厲害,招來了不少群眾的圍觀,他亦忍不住跟著人群上前,近距離一看,這女人雖然素臉朝天,穿的也是寬大的衣袍,但因為在地上死死不肯被拖走,爭紮間被布料勾勒出了姣好的身材,哭得梨花帶雨。

“祭師大人,你讓我跟你上床……我真的做不到啊!我丈夫不會原諒我的!我真的不是女巫啊!”

這話一出,就像炸開了蟻窩似的,群眾開始竊竊私語,聖騎士扯了幾下,居然沒把她扯起來。

青衣祭師這時臉上也掛不住了,他無視掉群眾,冷聲斥道:“背叛光明神的女人,滿嘴胡言血囗噴人,你說你不是女巫,那即是家人教唆了!?”

提及家人,女人愕住,臉上還掛著淚,抽噎了一下,渾身軟了下來,三兩下就被拖走了。

群眾見沒熱鬧看,便漸漸散去,惟有伊比亞怔怔地留在原地,目光停留在無聲哭泣的女人跟青衣祭師的背影。

帝國人民對光明神可謂盲目信仰,對黑暗神都深惡痛絕,這由一個祭師指著另一個人說她是女巫,平民都深信不疑。

伊比亞深呼吸一下,雙腿像灌了鉛似的邁不動。

良久,一個想法從他腦中萌生。

18

第十個黑夜。

伊比亞一身黑袍伏在翼行獸背上,幾乎融進了它黑亮的表皮,盤旋在迪森家族的上空。

翼行獸是少數具飛行能力的低階魔獸,魔力微弱,在刻意收斂之下不易被人察覺,低調的空中監察兵順著王的指示,俯沖進入迪森大宅的庭園。

順著沖下來的勢頭撞暈了一個守衛,伊比亞以防萬一,從腰間摸出一包魔藥曬幹而成的藥粉抖開,片刻便無聲無息地迷暈了庭園內的生物,早就服過解藥的他命令翼行獸在此等候,從它的背上滑下來,皮靴踩在石板上慢步而行,貴族的房子都差不多,他在庭園繞來繞去,也找不出魔法陣的位置。

伊比亞咬牙,為了弄出陣眼的確切位置,他殺掉的祭師數目已經足以驚動神殿,今晚他不容許自己無功而還。

他閉目感受庭園裏流動的魔法氣息,深沈而雋永的長河有生命力般連系起整個帝國,如地脈流動,如人的血液湧澎,再睜開眼睛時,已經心裏有數。

迪森家的陣眼,就在庭園中央的人工噴泉……的源頭,他之前苦苦尋找也感受不到魔法氣息,是因為尋錯了地方,當下他走向水源處,就在前行之時,一道冷光飛射而出,擦過他的腰間砸中了假山,大石瞬間粉碎成塵。

僅僅只是擦過,伊比亞就腹部一熱,血液噴薄而出,他一個蹌跟,轉身揚手就是一個冰盾,捂腰警惕看向來人。

黑暗中,一雙刀鋒似的陰騖眼睛與他手上極薄的鐮刀映著冷冽月色,白色風衣包裹著頎長的身材,握刀佇立在月光下:“黑暗神的爪牙居然敢踏入王都。”

就這簡單的一句話,那人就傾身上前對伊比亞展開狂風暴雨般的近身攻擊,負傷的他移動速度變慢,只能拖延時間。

“你是誰?光明神殿的人?”

“裁決師,格雷。”

伊比亞心裏一凜,被偷襲成功受了重傷,即使傷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流失的血液也讓他頭暈目眩,何況這裏是光明神殿的地盤,一但還有其他埋伏,甚至傾巢而出,後果不堪設想。他當機立斷,高聲吹了個囗哨,就在格雷怔忪間,一個失明術炸開,待他反應過來閉眼時,伊比亞已經跳躍上聞聲趕來的翼行獸背上,飛到數十米的高空。

“去你的……”

他暗罵一聲,忍痛在空中吟唱咒語,瞄準地上的水龍頭,一道深黑色的雷光轟射而下!

“走!”

往翼行獸背上一拍,呼嘯逃去,空餘地上一個八尺深坑。

坑裏,格雷的一身白衣已被燒成灰燼,露│出蒼白卻結實的上身,他面無表情地仰頭,銀光閃閃的星空,他所追殺的人已經逃去無蹤。

他蹲下,撫摸地面,感受在王都地脈流動著的魔法氣息,被破壞了一大截,用的是黑暗魔法,難以凈化,想必影響深遠,無機質似的銀灰色眼睛越發幽深。

負傷而逃的伊比亞在高空感知,王都的魔法陣斷裂了一角,城裏的人也因為巨晌而紛紛亮起燈。

淩晨時份,城市變得燈火通明,他俯視全城,忍不住放聲大笑。

飛得越快,笑得越大聲。

昔日,他是偷面包過活的流浪兒,被迫穿上女裝示人,惟一被關心愛護,以為終於能得到幸福,就算是因為自己長得好看,他也無所謂。

只是沒想到,到最後也因為身份而被拋棄。

他要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付上沈重的代價,這個無形中奪走了他愛人的神殿,他要親手摧毀。

18

“你讓他逃走了?”

高聳入雲的神殿,如同一座矗立在王都的冰山,光明元素被刻意聚集起來,即使是晚上,也隱有令人舒適的淡淡光華,最深處的會議廳,端坐著三個中年人,最年輕的格單膝跪在地上,聽到這問話,他倒映在純白色地板上的臉立時面如寒霜。

“屬下一時不察,中了失明術,此人騎著飛行類魔獸,見不敵於我,就騎上魔獸逃去……”他一頓,咬牙道:“只是沒想到,他臨走前還吟唱了一個高階的黑暗魔法,破壞了陣眼……”

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陣眼被毀,不是一時之間可以修覆的,懂得繪畫魔紋的魔法師全國屈指可數,而且大都是隱世高人,這個魔法陣流傳已久,大戰過後,黑暗神殿潛伏多年,誰都沒想到會這麼大膽,深入光明神殿腹地破壞陣眼,若不是出身迪森家族的裁決師被驚醒,恐怕會被無聲無息的破壞掉整個陣。

“既然知道錯了,就自己去找所長領罰吧。”

其中一個中年女子,光明神殿的紅衣祭師卡蓮洛打發了格雷,待他聽令走遠,她才漫不經心的說:“根據小格雷的描述,是誰這麽破壞了陣眼我已經心裏有數。”

“卡爾森家的少爺開年時不是多了個黑發玩物麽?小輩的事你們可能不清楚,我家小伊芙對他喜歡得放在心尖尖上,哭得可傷心了,後來歷練完了,一臉委屈的不說話。”目光聚焦到她身上,她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隱含怒意:“結果我問出來,那個黑發的用黑魔法傷了她之後逃走,卡爾森把這事壓了下來,我女兒又傻,不讓我追究。”

“格雷形容的人不是個男人嗎?”

“呵呵,誰知道是不是和你們有一樣的喜好。”

卡蓮洛話說得不饒人,年資最長,樣子卻最年輕的主教這時才開聲打圓場:“好了,卡爾森這事是做得有瑕疵,我會跟他們家反映,但照你這麼說,也只是多了個曾經服侍過卡爾森的訊息吧?”

聞言,她冷笑一聲,平時面對群眾和藹可親的模樣消散無蹤。

“如果只是這樣,我何必提出來!”

“那天伊芙去拜訪卡爾森,親眼看見他跟著那個黑發奴隸用空間魔法走了!我調查過了,當天接待的女侍親囗說那個人,至少是一名九階魔導師。”

卡蓮洛一疊聲的說完,覺得已經證據確鑿,恨不得一下子扳倒卡爾森,旁邊兩人只覺這女人惡毒兇殘,但也不失為一個突破點:“只是九階?那也算不上甚麽人物,近戰下連格雷都能殺死他。”

“但他就是有能耐破壞掉魔法陣,何況黑暗神殿的黨羽又怎會少?那個卡爾森更是天資最好的狂劍士,如果有心為那賤貨護法,恐怕難以近身。”

為了置那個害女兒傷心的混球於死地,她不惜加油添醋,把臟水往卡爾森家潑。

“你有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大姨媽姍姍來遲,疼得我死去活來,就晚更了……蹭蹭大家

不知道為毛jj好像又抽掉了一些留言,哭瞎我了!

昨天我修改了幾次文章,把有點不和諧的地方都去掉了,但編編還是說不行,我看了下被勾出的地方,和H無關的,嚴格來看的確有點x心理,但如果再刪掉,那伊比亞這個人物就不完全了,我理解編編的顧慮。

我想了想,沒再堅持下去用這篇文來簽,所以我現在會開始計劃新文的大綱,

一樣是西幻,1v1,依然是女強,女主是穿越到異界當女王,

但她需要靠自己的努力和機遇,算是升級流,男主是傲嬌禁欲又正直的國師大人w

我專欄還有一篇叫[嘴炮拯救魔界],那篇是篇純搞笑的文,我打算存好了再發

看到支持我的讀者我真的很高興,

可能有人覺得不簽約也沒啥,但我現在是奔著全職寫文去的,同時我也很喜歡jj,雜志稿只是有靈感才寫,我喜歡西幻,所以就算它的收訂比低,它是冷題材,我也會寫下去。

……我真羅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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