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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窮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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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無雙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屋子裏特別安靜,她轉頭,看到那個自稱是她弟弟的孩子趴在炕沿邊上睡著了。

她起身望向了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老天爺悄無聲息地下了一場大雪。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十分漂亮。

玉無雙這會兒腦袋清楚了多了。自己被身邊最親近的人害了。但不知道為何會來到這小山村裏,還有個年幼的弟弟和一個娘?

這裏的環境,確實跟她所在的朝代很是不同。比如說人們的穿著打扮,說話方式,還有房子,都很不同。昨天燒的迷迷糊糊的,好像記得他們喊她百靈。

難道她死了以後,借屍還魂?那麽……她現在是別人的樣子?

無雙一個激靈,趕緊四下尋找,終於在屋子那破箱子上看到一面鏡子。爬過去,一把抓起來,鏡子裏映入的是一張陌生的臉!

她不由睜大了雙眼!這張臉,不是她的,是另外一個女孩子的,她真的借屍還魂了?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時候,趴在炕邊上的二娃子醒了過來,看到姐姐捧著鏡子照,他開心的喊:“姐,你醒了,你醒了!”

玉無雙丟下鏡子,一把抓住二娃子的胳膊搖晃著,急急地問:“現在的皇帝是誰?這裏是哪兒?”

“皇帝?”二娃子雖然心裏奇怪自己姐姐說話奇怪,但還是告知她:“姐,現在哪兒有皇帝呀,這裏是石頭村。咱娘說要給你殺一只雞熬湯喝,你餓的話,先忍耐一下。”

按照二娃子說的,有皇帝的時代已經過去百年之久,那麽,她現在是在百年之後或者幾百年之後?

太離奇了,也太不可思議了。但很快意識到,如果假設是真的,那她就失去了皇權,失去了榮耀!

不!她不要做一個普通人,她是皇上,她是皇上,就算借屍還魂,來到這奇怪的年代,她依舊還是皇上!

不一會兒,陳愛梅回來了,看到閨女醒來,她面露喜色,“百靈啊,你可算是醒了。可擔心死娘了。”

玉無雙回神,望向了這自稱是她娘的女人,眼神一厲,煩躁的叱道:“朕說過了,朕不叫百靈,朕叫玉無雙!還有,稱呼朕的名諱乃是大逆不道,念你們初犯,朕不怪罪你們!”

陳愛梅真是又氣又發愁,這丫頭怎麽滿嘴胡說八道,八成是真的燒壞了腦子,語帶哭腔的道:“這倒是好,生病生出一個女皇帝來,你不是我閨女,還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二娃子急忙說:“姐,不管你是不是皇帝,在這兒,俺們就是喊名字的。要不,人家會當你是腦子壞掉了。”

玉無雙雖然放不下皇帝的架子,也無法適應別人不把她當皇帝,但是,這不是她所在的那個朝代,就入鄉隨俗吧,不然還能怎樣?

“朕準你們喊名字,但是,要喊無雙。還有,不是殺雞給朕吃麽?”玉無雙好想吃肉,肚子餓得咕咕叫,感覺能吃下一頭牛似得!

陳愛梅這才想起來,“娘這就去啊。”

二娃子看到母親拿了一把菜刀要出去,不由問:“娘,你這是要自己殺雞嗎?你會不?”

“凡事總有第一次!”陳愛梅本來是去找鄰居幫忙給殺雞的,但是人不在,所以只能自己動手了。

從雞窩裏抓了那只唯一的公雞,走到當院裏,學著別人殺雞的樣子,把雞翅膀向後一別,雞頭往後一拽露出雞脖子,然後咬著牙,一狠心,割了一刀。

因為害怕,手一哆嗦,那只公雞從她手裏撲棱棱飛了出去,脖子淌著血,滿院子撲騰,陳愛梅嚇得尖叫一聲把刀一丟,轉身就往屋子裏跑,還關上了門。

二娃子先 嚇了一跳,不敢看了,可不一會兒想到自己釀那慌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玉無從窗戶看到了整個過程,忍不住搖了搖頭,看那公雞撲騰了好久都不死,估計下手太輕了。

為了能吃到雞肉,玉無雙也顧不上自己是皇帝的身份了。她算是看出來了,在這地方,要是自己不動手,那是要餓死的,她起身下床,穿上了那難看的花棉襖去了當中那屋子,“還是朕來吧!”

“你?”

陳愛梅和二娃子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望著玉無雙。她昂昂頭,拽開門就出去了。外面雪很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

那只雞還在瞎撲騰,玉無雙身手敏捷,一把抓住,而後沖身後那跟來的娘兒倆喊:“把刀給朕!”

“哦。”跟隨而來的陳愛梅趕緊把手裏的刀遞給玉無雙,有些不放心的問:“百靈啊……”剛喊完名字就被玉無雙殺氣騰騰地瞪了一眼,忙改口,“無雙呀,你能行不?”

玉無雙接了雞和刀過來,在雞脖子上一抹,然後把那公雞往遠一丟,“行了!”

陳愛梅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閨女,她真有點懷疑,這不是她女兒了,百靈哪兒有膽子殺雞啊!可是,不是她閨女又是誰呢?

公雞撲騰了幾下又做了一番垂死掙紮最終不動彈了。陳愛梅把雞拾掇好後就放在鍋裏清燉了,快熟了的時候還加了點土豆進去。又在鍋上面蒸了一篦子窩窩頭。

玉無雙和二娃子聞著鍋裏冒出來的香味兒,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越是想吃,就越是覺得這雞怎麽還不熟啊。

漫長的等待之後,雞肉終於出鍋了。

陳愛梅把好肉都給孩子們盛碗裏,自己吃的都是沒什麽肉的地方。玉無雙錦衣玉食唯我獨尊慣了,所以也不客氣就吃了起來。

二娃子卻把自己碗裏的雞大腿夾給了母親,“娘,這雞腿肉太老了,你吃吧。而且,我年紀小,吃不了這麽多。”

“娘年紀大了,胃口不行,你正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啊。”陳愛梅又把雞腿夾給了二娃子。玉無雙這才反應過來,這母子倆是互相謙讓,都舍不得吃,“怎不多殺一只雞?”

“姐,這是公雞,本來打算過年才殺了吃的。你生病了,咱娘才殺了吃的。那幾只母雞是留著下蛋的,不下蛋了才能殺。”二娃子也就十一歲,但特別懂事。

玉無雙感覺到這個年代很窮,這個家更窮,沒想到會窮到這個地步,想她堂堂皇帝,現在連吃一頓肉都困難,悲哀呀,“朕病體剛愈,不宜吃太多,這個雞腿,賞賜給你。”

說著,把自己碗裏的雞腿夾給了陳愛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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