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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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取那樣一個ID？”
“啊？我的ID？”陳以錦指了下電腦上正顯示的那個：“你說這串字母嗎？”
霍亂點頭。
“你猜？”
“……”
霍亂很想給陳以錦翻個白眼，他要是猜得到這是什麽意思，還會開口問他嗎？
陳以錦笑著說：“你猜吧，猜不到就算了，我知道就好。”
“……”
霍亂還是沒從陳以錦口中得知他ID的意思是什麽，程玥就來了。
陳以錦歡歡喜喜的跑去找她，拿起包，和她一同離開。
協會的禁制對於程玥而言，沒有任何影響，只要沈肆還在這裏兼職當負責人，她的通行證隨時有效。
陳以錦攬著程玥的肩膀走出協會大門，外面是熱烈的陽光，擡起頭可以看見藍天白雲，還有時不時從天邊飛過的鳥兒。
陳以錦瞇著眼睛擡頭看了看，陽光有些刺眼，照在身上，有種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感覺。
他第一次覺得，Z市盛夏季節的太陽不是燥熱的，而是溫暖的。
程玥低頭在手機備忘錄裏打字。
她的備忘錄裏記錄今天回去後需要購買的物品。他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把屋子按照他們的喜好布置好，生活用品欠缺，而且，這半個月要麽是點外賣，要麽是在外面吃，已經很久都沒有在家裏正兒八經的吃頓飯了。
她決定今天回去前去超市買點食材，然後在家裏做飯吃。
陳以錦捏了捏她肩膀，低頭湊過去看了眼她備忘錄裏的內容，笑著開口：“你不是馬上要開始去你爸的公司上班了嗎，這兩天應該在家好好休息，不用辛苦你做飯，我們可以點外賣吃。”
“就是因為不想吃外賣了，才想自己做飯。”
“不覺得辛苦嗎？”
“你要是願意幫忙的話，我就不會覺得特別辛苦。”
程玥打完備忘錄裏最後一個字，收起手機，擡頭對陳以錦笑了下：“你會幫忙的，對嗎？”
陳以錦毫不猶豫的點頭：“那必須的！”
超市裏，程玥走在前面，挑選合適的食材。
陳以錦乖乖推著購物車跟在後面，戴著口罩和帽子，但還是被認出來了。
是他的三個女粉絲，滿臉寫著激動的拿著手機要跟他合照。
“chen！你是chen吧，我知道你是！”
“啊啊啊啊，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可以見到本尊，我可以跟你合個照嗎？”
“你是自己一個人來這裏的嗎？天吶，今天出門來超市果然是最正確的選擇！”
“……”
陳以錦擡手摸了下臉上口罩，還好好戴著，帽子也安然無恙的在腦袋上，他都擋的這麽嚴實了她們居然還能認出來？
於是陳以錦說：“你們認錯人了，我叫程垣，不叫chen。”
前面淡定挑食材的程玥手一頓，臉上露出無奈笑容來，但還是盡量保持淡然，繼續把自己挑好的食材裝好，然後拿去稱重。
那幾個女粉絲顯然是不相信陳以錦的話，一直在試探著要看帽子底下的他的臉是怎麽樣的。
陳以錦躲著，還故意加粗嗓音：“你們這群小姑娘是怎麽回事，我都這麽個年紀了你們還能認錯人？我說了我叫程垣，聽不懂啊？”
“……”
其中一個膽子稍微小點的女生連忙說：“抱歉抱歉，是我們認錯人了，對不起。”
“你們知道就好！還不快走？”
“馬上走馬上走！”
女生拽著她的兩個朋友很快的離開。
走的時候，陳以錦還聽見她們不相信的議論著：
“我覺得那就是chen啊，身形和聲音都那麽像！”
“不是chen吧，他不是都說自己叫程什麽的嗎？”
“那萬一他是呢？”
“哎呀，算了，走吧走吧，別惹事……”
“……”
確定她們真的離開後，陳以錦松了口氣，是該讚揚她們眼神太好使，還是自己的偽裝太過拙劣，這樣都能看出來，也是沒誰了。
程玥拿著稱重好的食材回來，放進購物車裏：“看不出來，你的粉絲還挺多的，逛個超市還能遇到。”
“哎呀，那不重要，”陳以錦笑了兩聲：“你食材都挑好了嗎？還有別的需要買的嗎，一起買了，省的還要再跑一趟。”
購物車裏的東西都是按照程玥備忘錄裏記錄的東西買的，已經齊全。
至於別的，她暫時沒想到。
“先回吧，暫時沒有別的了。”
“好嘞～”
結完賬，陳以錦提著東西和程玥一起走出超市，之前跟陳以錦要合照的三個女生居然在超市門口守著，一見到他們倆出來，立刻對著他們拍照。
事情來的太突然，陳以錦有些懵，隨即轉身把程玥拉到了自己那邊，摘下腦袋上的帽子戴在了她頭上，手掌擋著她的臉，迅速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
那三個女生迅速追了過去，試圖拍攝到程玥的正面照。
陳以錦的車是兩年前他比賽拿到冠軍後協會送的，一輛黑色奧迪，很低調的款式。
程玥坐進副駕駛座，帽檐壓的很低。
陳以錦就搞不明白了，他又不是什麽大明星，他就是一個電競選手而已，至於拍他和他女朋友嗎？
真是臥了個大槽！
他也沒有多做停留，直接開車離開。
但那三個女生卻已經把她們拍到的照片發去了網上。
“我就說那肯定是chen吧！你們還不相信！聽我的果然沒錯！”
“但是chen旁邊的女生是誰啊，是他的女朋友嗎？”
“不會吧。那要真的是他的女朋友，那我們豈不是挖到大料了！我去！就這麽一會兒，我的微博被轉發了三十多次了！”
“我看看！”
“……”
陳以錦帶著程玥回到家後，心情很明顯的不是很好，臉上是隱忍著的怒意，似乎隨時都可以爆發。
程玥把帽子摘下，表情依舊淡然。
看陳以錦在沙發上坐立不安的樣子，她去給他倒了杯水：“其實你不用那麽擔心，只是拍了幾張照片而已，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她們如果只是拍到我了，我肯定是沒什麽所謂，可是她們拍到你了！”
“你不想讓你的粉絲們知道我的存在？”
“我是不想讓他們以這樣的方式知道你的存在！”
程玥看著陳以錦，陳以錦也擡起頭看向程玥，眼裏滿是焦急和擔憂。
程玥知道他是擔心自己被那些不理智的粉絲們指責，即便陳以錦只是一個電競選手，那也是有著百萬粉絲的電競選手，協會把他當電競明星力捧的。
陳以錦打開微博，就那麽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他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手機上還有協會那些人發來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誰花錢給他買了個熱搜，關鍵詞#chen女友曝光#以及#chen和女友攜手逛超市#兩個熱搜掛在熱搜榜上。
也許是因為陳以錦前不久才拿下比賽冠軍，這次的熱搜，議論度不低，網上對他有了女友這件事情持三種態度。
一種是理智粉，覺得談戀愛沒什麽，電競選手也是人啊。
一種是中立的，保持觀望態度。
還有一種，也是陳以錦最不喜歡的，那就是打著粉絲的名義在那裏自以為是的妄圖幹涉他的私生活。
陳以錦很想罵人，但剛點開手機鍵盤準備打字，程玥卻按住了他的手。
陳以錦皺著眉看她，帶著些許不解。
程玥說：“我剛剛思考了一下，做出了一個決定，你要不要聽一下？”
陳以錦還是不解，但乖乖點頭：“你說。”
“要不……”
程玥看著陳以錦的眼睛，握著他手腕的手也不由得緊了緊。
“我們，結婚吧？”
陳以錦楞了下，隨即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程玥，連手機掉在了地上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程玥笑了下：“這麽吃驚？你不願意？”
“不！”
這回，陳以錦倒是立刻反應：“結！必須結！”
他猛的站了起來：“這件事情，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明天就去領證！快，現在咱倆回家偷戶口本去！！！”
“快快快！戶口本戶口本！！！”
☆、他又狂了
程玥和陳以錦各自回家。
程玥回到家，程峰正坐在客廳裏和程垣喝茶，兩人手機屏幕上不約而同顯示著關於陳以錦的熱搜消息。
程垣知道這事，不奇怪，但程峰打開微博熱搜去看陳以錦的事情，就有點奇怪了。
程玥淡淡瞥了眼他們手機，隨後視線看向姿態慵懶靠在沙發上的程垣：“垣老狗，你怎麽在這裏？”
“那你先說你怎麽大半夜的忽然回來了，和陳以錦吵架了？”
程玥輕挑眉：“你覺得可能？”
程垣笑著：“那你回來做什麽的？”
“來拿戶口本的。”
“咳咳咳——”
旁邊正喝茶的程峰忽然一口茶嗆到，咳嗽了起來。
程垣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戶口本？你們是要……”
“領證。”
程峰咳嗽的更厲害了。
他深呼吸了下，強裝出一副淡定的表情用紙巾擦了擦嘴，然後對著程玥露出笑容來。
“玥玥，你先坐下，這件事情咱們再商量一下。”
程垣臉上笑意很深：“雖說早就知道你倆做好了要結婚的打算吧，但從你嘴裏聽說這件事，還是格外震驚的。你這才畢業沒多久，工作還沒起步，就結婚，真的好嗎？”
程峰十分讚同的點頭。
他不反對程玥和陳以錦在一起，但是吧，那也不能那麽快就結婚啊，她才剛遞交了去公司上班的申請，肯定是會過的，到時候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要撲在工作上，這時候結婚，不是明智之舉。
程峰對他們倆的期望，是在他們倆事業都穩定後再結婚的，反正雙方父母也都不反對，晚一些沒關系。
只不過程玥和陳以錦本人和他們長輩的想法不同。
程玥聽話坐下了。
但坐下後說的第一句話是：“我和陳以錦說好了明天去領證。”
程峰：“……”
程垣：“……”
這還真是猝不及防的消息。
前一秒他們還在客廳裏坐著，一邊喝茶一邊看微博上關於陳以錦和他女朋友的熱搜，下一秒程玥回來，說她要和陳以錦去領證。
這……
這誰遭得住啊！
哪怕是程垣，也覺得這件事情太出乎意料，還處在有些懵的狀態。
程玥倒是格外淡然。結婚這件事情，雖然沒有做什麽特別的準備，但一直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或早或晚的事情，早些和晚些沒什麽不同。
明天去領證了，就是合法夫妻了，到時候自己忙自己的事情，陳以錦依舊可以安心訓練，準備他之後的比賽，沒什麽不好。
程玥看向程峰：“所以，爸爸，家裏的戶口本你放在哪裏了？能拿給我一下嗎，明天要用。”
“……”
程峰和程垣對視了兩眼，程垣也無可奈何，程峰嘆了口氣，認命般的起身去給程玥找戶口本了。
客廳裏很快只剩下程玥和程垣兩個。
兩人面對面坐著，一動不動，互相盯著看了大概有三四分鐘的樣子，程垣眼睛有些酸了，忍不住擡手揉了下。
程玥說：“你輸了，到時候結婚的紅包要翻倍。”
“……哥哥的錢你也坑？”
“這是坑嗎？”程玥看著他：“這是你的心意。”
“……你是跟陳以錦待久了，你都跟他學了那麽厚的臉皮了，這樣不好！”
“我覺得挺好。”
“…………”
程垣略微郁悶著，這個時候，他忽然很想把陳以錦揪到面前來，然後狠狠地揍一頓。那臭小子教給程玥什麽不好，偏偏把他的厚臉皮傳染給她了！
真是！
好好的一個乖巧可愛的寶貝妹妹，就這樣變成了一個厚臉皮的即將結婚的少婦！
想想都覺得有些心累。
程峰從房間裏找到戶口本，翻看著上面程玥的那一頁，有些感慨，隨後房間裏響起他的一聲重重的嘆息。
下樓時，他腳步都有些沈重，戶口本被他緊緊捏在手裏，臉上皺著眉、抿著唇的表情像是不太願意就這樣把戶口本交給程玥。
坐下後，程峰看著程玥，心裏五味陳雜。
他嘆了口氣，問：“玥玥，你真的決定好這件事了嗎？真的要那麽早就去和陳以錦領證？”
“嗯，”程玥點頭：“決定好了。”
不然她也不會在晚上回來這裏要戶口本。
可能他們大人覺得她是有些著急了，不該那麽早、那麽快做出選擇，但對程玥而言，這個選擇是早就已經做出了，現在不過是讓選擇成為現實而已。
程玥朝程峰伸出手：“爸爸，把戶口本給我吧。”
她的手懸在半空中十幾秒後，先是聽見了程峰長呼一口氣的聲音，隨後家裏的戶口本就被放在了她手上。
程峰說：“從小到大，你想做什麽事情，家裏都是支持你的，這回，也不例外。但，要是陳以錦敢欺負你，你一定要和我們說，別忍著，知道嗎？”
程玥把戶口本收回到包裏，笑著點頭：“知道了，爸爸。”
但程玥相信，陳以錦不會欺負自己的。
他沒有那個膽量，而且，他要是敢欺負自己，自己難道不會還手嗎？
她又不是傻子。
陳以錦家。
陳以錦開車回家，原本想直奔書房去找他老爸，結果剛進客廳就看見了陳立爵，還有背對著他坐著的兩個背影是女的的人。
不過這不重要。
他不是回來看女人的，他是回來偷……呸，他是回來找老爸要戶口本的。
於是陳以錦毫不猶豫開口：“爸，家裏戶口本在哪兒呢，我明天要去和玥玥領證！”
正喝茶的陳立爵一口茶噴了出來。
那背對著他的兩個女人也忽然被嗆住，咳嗽了起來。
“幹嘛那麽震驚？不是早就和你說過這件事情的嗎？戶口本呢，在哪兒呢？”
“……”
陳立爵擦了擦嘴角，深呼吸了下：“不是，臭小子，你先看看這邊坐著的人是誰你再找我要戶口本吧！”
陳以錦：“？”
他疑惑著走了過去，然後探出腦袋去看她們。
他眨了眨眼睛，這兩個女的，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裏見過她們。
是親戚，還是老爸的朋友？
當然，這對陳以錦其實也不是很重要。
看完後，他轉頭面向陳立爵，朝他伸出手：“爸，戶口本！”
陳立爵：“……”
旁邊坐著的兩個女人對視了眼，臉上寫滿了無奈，但是又沒有資格責怪陳以錦不認識她們，她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回來這裏了。
陳立爵無奈：“陳以錦，那是你媽和你姐，你仔細看看！”
“……”
陳以錦楞了楞，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後又回頭看向她們，他媽和他姐？
呃……
他就說怎麽那麽眼熟呢，原來是她們兩個啊。
不過，就算是她們，那又怎麽樣呢？自己現在對於再見到她們，已經沒有太大的感情波動了，他甚至都不記得她們了。
上次面對面相見，是八年前、九年前，還是十年前？
距離上一次和她們視頻，過去五年，還是六年了？
陳以錦記不太清了。
反正很久很久了。
陳以錦摸了摸頭發，除去剛知道的時候表現出的那麽一會兒的吃驚外，現在，淡定的不得了，就好像只是在看兩個來家裏做客的人一樣。
實際上，差不多也是這樣。
畢竟，爸媽都離婚那麽多年了，她們兩個又一直生活在國外。關於她們的記憶，差不多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了。
“是你們啊，”陳以錦的聲音很平淡：“你們怎麽忽然回來了？是有事要辦？”
他姐姐陳似歡笑著開口：“其實一直都很想回來看你的，只不過忙於各種工作給耽誤了。你的消息，我們都能在網上搜到，恭喜你啊，你現在可是大明星了。”
陳以錦糾正：“我不是大明星，我是電競選手。”
“……那不是差不多的嗎？”
“差很多，特別多！”
陳似歡笑著點了點頭：“好吧。我不是很懂你們這行。”
陳以錦也沒有和她繼續爭論這個問題。
也許是陳以錦表現得太過平淡，陳立爵和他媽媽杜月娉都有些意外，不由對視了好幾眼，像是在擔心著什麽。
陳以錦想起來自己回家的最主要的目的，然後看向陳立爵：“爸，家裏的戶口本呢？之前說好需要用的時候可以找你要的。”
“……玥玥不是才回來不久嗎，為什麽那麽著急決定結婚？她同意了？”
“是她提的。”
“？”
程玥提起的？
這倒是陳立爵覺得有些詫異。他知道程玥喜歡陳以錦，但領證這種事情怎麽也是程玥先提起的呢？陳以錦這個傻子在幹什麽？！
陳立爵略微郁悶，但還是起身去找戶口本了。
客廳裏，陳以錦和杜月娉，還有陳似歡坐在那裏，安安靜靜，氣氛有點尷尬，但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她們只是看著陳以錦，像是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一些東西，但此時陳以錦臉上沒有什麽特別的，只低頭看著手機，嘴角時不時浮現出一絲笑意，然後給什麽人回覆消息。
陳似歡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開口打破此時的平靜。
她笑著笑著問：“是你的女朋友嗎？”
陳以錦點頭：“嗯。”
“能讓你那麽著急的回家來拿戶口本，肯定是你很喜歡的人吧。”
“不是很喜歡，”陳以錦擡頭看了她一眼：“是超級無敵巨喜歡！這輩子非她不可的那種喜歡！”
“……”
“還有，她馬上就是我老婆，不再是女朋友了。她是可以名正言順管我一輩子的人。”
☆、他又狂了
盛夏的早晨，陽光已經開始熾熱起來，空氣裏滿是陽光的溫度，打在身上，暖洋洋的。
時不時有風吹起，樹葉沙沙。街上人來車往，早餐攤出動，叫賣聲連連。
這座城市，漸漸蘇醒。
程玥和陳以錦被鬧鐘吵醒，知道今天有正經事要辦，誰也沒有賴床，鬧鐘一響，兩個人分別從各自家裏的床上起來。
洗漱，換衣服，整理發型，然後帶著戶口本，準時出門。
十五分鐘後，他們在民政局前會面。
兩個人同時拿出戶口本，點頭，然後朝著剛開門的民政局裏走去。
他們是民政局今天迎來的第一對辦理結婚證的新人。
流程並不覆雜，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拍照的時候，陳以錦笑的無比燦爛，程玥也露出笑容來，而後，畫面定格，兩人的合照被貼在了結婚證上。
陳以錦看著那照片，笑的開心：“玥玥，你的證件照拍的真好看！”
程玥笑：“你的也不錯。”
上午九點半，Z市民政局門口，陳以錦和程玥並肩站立，手裏各自拿著一個小紅本本，那是他們幾分鐘前剛拿到手的結婚證。
結婚證不大，拿在手裏幾乎沒有重力感。
可陳以錦覺得，這個東西，可比什麽房子、車子要來的重，那些東西絕對沒法和這個證比。
在遇到程玥之前，陳以錦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結婚的事情，他甚至沒給自己的未來做任何的規劃。如果沒有遇到她，他或許還是和以前一樣，過著渾渾噩噩，沒有任何意義的日子。
但好在，老天爺對他不錯，在他需要人拉他一把的時候，把程玥派來了自己身邊，伸出手將他從那黑暗的世界裏拽了出來。
天知道，他有多麽感謝那個時候從X市搬家來Z市的程玥，還有做出這個決定的程峰。
他們一家子，都是自己的大恩人。
陳以錦盯著手裏的結婚證看得出神，眼神柔和，手指卻緊緊的捏著結婚證。
程玥扭頭看向他，輕輕搖了下頭，隨後伸出手去捏住他的臉：“發什麽呆呢？”
陳以錦瞬間回過神來，笑著握住程玥的手：“我只是在想，還好那個時候你們搬家來了Z市，還好你轉學來的學校是一中，還好，最後你還是回到了我的身邊。”
程玥楞了下，臉上浮出淺淺笑容：“傻子。”
“我是傻子，”陳以錦笑著：“現在也是你的合法老公了。”
“知道。”
“那你以後可不準嫌棄我！”
“我什麽時候嫌棄過你？”
“不許嫌棄我，也不許欺負我，更不許離開我。記住了嗎？”
程玥微微挑眉。這話說的，怎麽好像是自己在欺負他一樣？
然後陳以錦伸手把程玥手裏的結婚證拿了過去，和自己的那個一起塞進了口袋。
“結婚證這麽重要的東西，我來保管，我不會給你任何名正言順離開我的機會的。我回家就把它們藏起來！”
程玥也不介意：“你藏吧。”
“……就這樣？沒別的要說的了？”
“你希望我說什麽？”
“說點好聽的。”
程玥認真思考了下，然後說：“暫時不知道說點什麽好，要不先去吃個飯吧，我有點餓了。”
“……”
“好吧，”陳以錦妥協：“先吃飯。”
民政局附近的早餐店，陳以錦和程玥面對面坐著，桌子上擺著他們店招牌的豆漿油條，還有兩個雞蛋。
陳以錦找老板要了個小碗，把剝了殼的雞蛋放在碗裏，又把油條用幹凈的剪刀剪成小塊的放在碗裏，遞到程玥面前。
然後才開始弄自己的那份。
程玥慢條斯理嚼著油條，口感酥脆，有點油，但那並不妨礙油條的美味。
之後一口溫熱的豆漿下肚，整個人都舒暢了起來。
程玥點頭：“好吃。”
陳以錦笑了下，雞蛋兩口吃完，剛咽下，手機響了，是霍亂打來的。
然後陳以錦才想起來今天的訓練九點就開始了，但現在，已經是十點。
霍亂無奈：“我說，你又跑到哪裏去了？還記得今天要訓練的事情嗎？”
陳以錦淡然回答：“我剛領完證，民政局門口吃油條呢。”
那邊忽然沈默了起來。
大概一分鐘後，陳以錦聽見霍亂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椅子被迫後移發出的聲響。
“我操，你領證去了？！和程玥？！”
“不然呢，還能有誰？”
“我操！”
然後陳以錦聽見那邊熱烈議論的事情。
陳以錦說：“晚點請你們吃飯，你們先訓練吧，我吃完就過去。”
“好！”
掛斷電話。
程玥看著陳以錦：“你今天還要回去訓練？”
“嗯，我忘請假了。反正正好過去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順帶買點喜糖過去給他們發。你覺得，巧克力糖怎麽樣？”
“可以。”
“你看起來好像有話要說。你有事？”
“我沒事，是我爸，他說中午想請你們家的人一起吃個飯。你方便出來嗎？”
“方便，有什麽不方便的。就協會那些人，哪個能攔得住我？！”
“……”
程玥想了想，也是。又不是什麽出國的事，也不需要護照，出來一趟，對陳以錦來說，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情。
午飯的事情就這樣敲定。
陳以錦帶著從超市買的巧克力糖回到協會，剛進訓練室，神風隊的人就開始起哄。
石頭搭著他的肩膀：“chen，不地道啊，你領證前怎麽半點消息都沒透露一下，你可是我們神風最早領證的！”
“這不是事情來的突然，我都驚到了嘛，哈哈哈！”
“怎麽個突然法？”
“那不重要！”陳以錦把買來的糖甩桌子上：“從現在開始，我，陳以錦，就是有老婆、有家室的人了，大家吃糖，晚上要是沒事的話，請你們吃飯！去吃大餐！”
神風隊一陣歡呼。
隔壁幾個隊伍有點湊熱鬧的意思，但也沒有厚著臉皮要跟著要蹭飯，只是蹭了點巧克力糖。
程玥回到家，程峰不在，臨時有事去公司了，交代齊敏告訴程玥，他會在午飯前趕回來。
程玥點了點頭，準備上樓，大門被敲響。
齊敏和程玥對視了眼，這時候是誰來這裏？是幾個哥哥嗎？
齊敏過去開門，外面站著的，是兩個以前從沒見過的女人，她們臉上帶著客氣禮貌的笑容。
小一點的女人率先開口：“請問程玥在嗎？我是陳以錦的姐姐，旁邊這位是他的母親，特意來這裏看看她的。”
程玥放棄了上樓，走下樓來。
“齊阿姨，讓她們進來吧。”
程玥從未聽陳以錦提起過他母親和姐姐的事情，印象裏，他母親似乎和陳叔叔離婚後就帶著他姐姐定居在國外了。
她們回來的事，陳以錦也沒和自己說。
客廳裏，桌上熱茶微微冒著熱氣，有些安靜，三個人都一副客客氣氣的表情，互相打量著。
光是外表，杜月娉對程玥很是滿意，容貌頂級，坐姿端正，落落大方，即便只是坐在客廳喝個茶，言行舉止之間無不透露著教養。
陳似歡和杜月娉看問題的角度略有不同，這世界上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不差程玥這個一個。她在意的，是程玥是不是真的喜歡陳以錦，那麽著急著領證，是為什麽？
她喝了口茶，笑著開口：“程玥小姐，你和我們家以錦認識多久了？”
“叫我程玥就好，”程玥淡然說著：“我和他是高二那年認識的。”
“那很久了啊，聽說你們之前分開過很長一段時間，你是前不久才從芝加哥回來的，是嗎？”
“是。”
“那為什麽那麽著急著要領證呢？你們都還年輕，可以先各自發展事業。”
杜月娉楞了下，小心翼翼拉了拉陳似歡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問那些會讓人家尷尬的問題。
但程玥也不在意這些，只反問：“難道你覺得領證了就不能各自發展事業了？”
“不是很方便。”
“你會覺得不方便是因為和你領證的對象不願意配合你。”
這回尷尬的人是陳似歡了。
陳似歡擠出個笑容來，看不出來，程玥一副安靜乖巧的樣子，倒是還挺伶牙俐齒的。
她張了張嘴，還要說什麽的時候，程玥忽然開口：“陳以錦他姐姐，你不覺得你現在才來關心我和陳以錦的事情，有點太晚了嗎？”
“……什麽？”
“領證之前，我和他在一起過，分開過，最後又重回於好，那之間大概有五年時間，你沒有出現過。領證後，你倒是迫不及待的出現了，是我礙著你什麽事了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我不喜歡他，為什麽要和他領證？”
“……”
客廳裏忽然陷入了一段很長的沈默。
程玥的表情依舊淡然，杜月娉和陳似歡臉上神情卻有些兜不住。肉眼可見的尷尬，以及如坐針氈的感覺。
程玥的手機響起，是陳以錦打來的電話。
她接起，陳以錦有些焦急的從那邊傳來：“玥玥，你現在在哪裏呢？我忽然想起來，昨晚我倆都不在家，家裏的兒子女兒們還沒餵呢，你有空回去一趟嗎？”
“嗯，有。”
“還是我家玥玥最靠譜！”
程玥挑眉，她一直都挺靠譜的，不靠譜的是他這個傻子才對。
“知道了，我現在過去，先掛了，你好好訓練。”
“好嘞～愛你，麽麽噠～”
那邊傳來神風隊隊員的起哄聲。
程玥笑了下，心情好了不少。
然後，電話掛斷。
程玥收回手機，看向對面的杜月娉和陳似歡：“我現在要出門，兩位是想繼續在這裏坐一會兒，還是和我一起離開？”
☆、他又狂了
程玥回到家，陳以錦那群兒子女兒們立刻跑到玄關，朝程玥嗷嗷叫喚，看來是餓的不輕。
昨天晚上離開的著急，沒來得及給它們準備足夠的糧，馬上是中午了，這些小家夥們肯定是餓壞了。
程玥抱起面前最小的兩只小貓，朝著餵糧的地方走去，裝糧的盤子已經空了，牛奶也沒剩，煤球已經餓的趴在地上，一副沒力氣的樣子。
程玥放下懷裏的小貓，立刻去旁邊的櫃子裏拿出狗糧和貓糧來，分別倒在它們的糧盤裏，幾小只立刻擁了上去，爭先搶後的吃著。
她用小剪刀戳開牛奶的盒口，倒入旁邊的盆裏。
煤球和波斯貓，還有湯圓吃飯的地方在旁邊，內容相同，只不過它們的食量要比小貓小狗們要大一些。
一大盒牛奶直接空了，那是它們儲備糧櫃子裏的最後一盒牛奶。
看來昨天晚上去超市還是忘記了一些要買的東西。
貓糧充足，但狗糧只剩下一袋了。
程玥拿出手機，記在備忘錄裏，等會兒要出門吃午飯，回來的時候去買吧。
湯圓大口吃完後，來到程玥身邊，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腳踝，低低的叫了兩聲。
她蹲下身，伸手揉了揉湯圓軟乎乎的腦袋：“湯圓，怎麽了？”
湯圓：“汪！”
這一叫，旁邊的兩只小狗也不吃了，忽然轉過身來，跟著聚集在了程玥面前，小尾巴搖著，看起來是心情不錯。
程玥輕輕笑著，每只小狗的腦袋上都摸了摸。
然後程玥忽然響起：“你們上次洗澡好像還是上個星期吧，忙的我都忘了，下午帶你們去洗澡好不好？”
幾只小狗模樣興奮，搖著尾巴在原地轉圈圈。
再看煤球那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它們四個縮在角落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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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ID？”陳以錦指了下電腦上正顯示的那個：“你說這串字母嗎？”
霍亂點頭。
“你猜？”
“……”
霍亂很想給陳以錦翻個白眼，他要是猜得到這是什麽意思，還會開口問他嗎？
陳以錦笑著說：“你猜吧，猜不到就算了，我知道就好。”
“……”
霍亂還是沒從陳以錦口中得知他ID的意思是什麽，程玥就來了。
陳以錦歡歡喜喜的跑去找她，拿起包，和她一同離開。
協會的禁制對於程玥而言，沒有任何影響，只要沈肆還在這裏兼職當負責人，她的通行證隨時有效。
陳以錦攬著程玥的肩膀走出協會大門，外面是熱烈的陽光，擡起頭可以看見藍天白雲，還有時不時從天邊飛過的鳥兒。
陳以錦瞇著眼睛擡頭看了看，陽光有些刺眼，照在身上，有種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感覺。
他第一次覺得，Z市盛夏季節的太陽不是燥熱的，而是溫暖的。
程玥低頭在手機備忘錄裏打字。
她的備忘錄裏記錄今天回去後需要購買的物品。他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把屋子按照他們的喜好布置好，生活用品欠缺，而且，這半個月要麽是點外賣，要麽是在外面吃，已經很久都沒有在家裏正兒八經的吃頓飯了。
她決定今天回去前去超市買點食材，然後在家裏做飯吃。
陳以錦捏了捏她肩膀，低頭湊過去看了眼她備忘錄裏的內容，笑著開口：“你不是馬上要開始去你爸的公司上班了嗎，這兩天應該在家好好休息，不用辛苦你做飯，我們可以點外賣吃。”
“就是因為不想吃外賣了，才想自己做飯。”
“不覺得辛苦嗎？”
“你要是願意幫忙的話，我就不會覺得特別辛苦。”
程玥打完備忘錄裏最後一個字，收起手機，擡頭對陳以錦笑了下：“你會幫忙的，對嗎？”
陳以錦毫不猶豫的點頭：“那必須的！”
超市裏，程玥走在前面，挑選合適的食材。
陳以錦乖乖推著購物車跟在後面，戴著口罩和帽子，但還是被認出來了。
是他的三個女粉絲，滿臉寫著激動的拿著手機要跟他合照。
“chen！你是chen吧，我知道你是！”
“啊啊啊啊，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可以見到本尊，我可以跟你合個照嗎？”
“你是自己一個人來這裏的嗎？天吶，今天出門來超市果然是最正確的選擇！”
“……”
陳以錦擡手摸了下臉上口罩，還好好戴著，帽子也安然無恙的在腦袋上，他都擋的這麽嚴實了她們居然還能認出來？
於是陳以錦說：“你們認錯人了，我叫程垣，不叫chen。”
前面淡定挑食材的程玥手一頓，臉上露出無奈笑容來，但還是盡量保持淡然，繼續把自己挑好的食材裝好，然後拿去稱重。
那幾個女粉絲顯然是不相信陳以錦的話，一直在試探著要看帽子底下的他的臉是怎麽樣的。
陳以錦躲著，還故意加粗嗓音：“你們這群小姑娘是怎麽回事，我都這麽個年紀了你們還能認錯人？我說了我叫程垣，聽不懂啊？”
“……”
其中一個膽子稍微小點的女生連忙說：“抱歉抱歉，是我們認錯人了，對不起。”
“你們知道就好！還不快走？”
“馬上走馬上走！”
女生拽著她的兩個朋友很快的離開。
走的時候，陳以錦還聽見她們不相信的議論著：
“我覺得那就是chen啊，身形和聲音都那麽像！”
“不是chen吧，他不是都說自己叫程什麽的嗎？”
“那萬一他是呢？”
“哎呀，算了，走吧走吧，別惹事……”
“……”
確定她們真的離開後，陳以錦松了口氣，是該讚揚她們眼神太好使，還是自己的偽裝太過拙劣，這樣都能看出來，也是沒誰了。
程玥拿著稱重好的食材回來，放進購物車裏：“看不出來，你的粉絲還挺多的，逛個超市還能遇到。”
“哎呀，那不重要，”陳以錦笑了兩聲：“你食材都挑好了嗎？還有別的需要買的嗎，一起買了，省的還要再跑一趟。”
購物車裏的東西都是按照程玥備忘錄裏記錄的東西買的，已經齊全。
至於別的，她暫時沒想到。
“先回吧，暫時沒有別的了。”
“好嘞～”
結完賬，陳以錦提著東西和程玥一起走出超市，之前跟陳以錦要合照的三個女生居然在超市門口守著，一見到他們倆出來，立刻對著他們拍照。
事情來的太突然，陳以錦有些懵，隨即轉身把程玥拉到了自己那邊，摘下腦袋上的帽子戴在了她頭上，手掌擋著她的臉，迅速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
那三個女生迅速追了過去，試圖拍攝到程玥的正面照。
陳以錦的車是兩年前他比賽拿到冠軍後協會送的，一輛黑色奧迪，很低調的款式。
程玥坐進副駕駛座，帽檐壓的很低。
陳以錦就搞不明白了，他又不是什麽大明星，他就是一個電競選手而已，至於拍他和他女朋友嗎？
真是臥了個大槽！
他也沒有多做停留，直接開車離開。
但那三個女生卻已經把她們拍到的照片發去了網上。
“我就說那肯定是chen吧！你們還不相信！聽我的果然沒錯！”
“但是chen旁邊的女生是誰啊，是他的女朋友嗎？”
“不會吧。那要真的是他的女朋友，那我們豈不是挖到大料了！我去！就這麽一會兒，我的微博被轉發了三十多次了！”
“我看看！”
“……”
陳以錦帶著程玥回到家後，心情很明顯的不是很好，臉上是隱忍著的怒意，似乎隨時都可以爆發。
程玥把帽子摘下，表情依舊淡然。
看陳以錦在沙發上坐立不安的樣子，她去給他倒了杯水：“其實你不用那麽擔心，只是拍了幾張照片而已，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她們如果只是拍到我了，我肯定是沒什麽所謂，可是她們拍到你了！”
“你不想讓你的粉絲們知道我的存在？”
“我是不想讓他們以這樣的方式知道你的存在！”
程玥看著陳以錦，陳以錦也擡起頭看向程玥，眼裏滿是焦急和擔憂。
程玥知道他是擔心自己被那些不理智的粉絲們指責，即便陳以錦只是一個電競選手，那也是有著百萬粉絲的電競選手，協會把他當電競明星力捧的。
陳以錦打開微博，就那麽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他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手機上還有協會那些人發來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誰花錢給他買了個熱搜，關鍵詞#chen女友曝光#以及#chen和女友攜手逛超市#兩個熱搜掛在熱搜榜上。
也許是因為陳以錦前不久才拿下比賽冠軍，這次的熱搜，議論度不低，網上對他有了女友這件事情持三種態度。
一種是理智粉，覺得談戀愛沒什麽，電競選手也是人啊。
一種是中立的，保持觀望態度。
還有一種，也是陳以錦最不喜歡的，那就是打著粉絲的名義在那裏自以為是的妄圖幹涉他的私生活。
陳以錦很想罵人，但剛點開手機鍵盤準備打字，程玥卻按住了他的手。
陳以錦皺著眉看她，帶著些許不解。
程玥說：“我剛剛思考了一下，做出了一個決定，你要不要聽一下？”
陳以錦還是不解，但乖乖點頭：“你說。”
“要不……”
程玥看著陳以錦的眼睛，握著他手腕的手也不由得緊了緊。
“我們，結婚吧？”
陳以錦楞了下，隨即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程玥，連手機掉在了地上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程玥笑了下：“這麽吃驚？你不願意？”
“不！”
這回，陳以錦倒是立刻反應：“結！必須結！”
他猛的站了起來：“這件事情，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明天就去領證！快，現在咱倆回家偷戶口本去！！！”
“快快快！戶口本戶口本！！！”
☆、他又狂了
程玥和陳以錦各自回家。
程玥回到家，程峰正坐在客廳裏和程垣喝茶，兩人手機屏幕上不約而同顯示著關於陳以錦的熱搜消息。
程垣知道這事，不奇怪，但程峰打開微博熱搜去看陳以錦的事情，就有點奇怪了。
程玥淡淡瞥了眼他們手機，隨後視線看向姿態慵懶靠在沙發上的程垣：“垣老狗，你怎麽在這裏？”
“那你先說你怎麽大半夜的忽然回來了，和陳以錦吵架了？”
程玥輕挑眉：“你覺得可能？”
程垣笑著：“那你回來做什麽的？”
“來拿戶口本的。”
“咳咳咳——”
旁邊正喝茶的程峰忽然一口茶嗆到，咳嗽了起來。
程垣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戶口本？你們是要……”
“領證。”
程峰咳嗽的更厲害了。
他深呼吸了下，強裝出一副淡定的表情用紙巾擦了擦嘴，然後對著程玥露出笑容來。
“玥玥，你先坐下，這件事情咱們再商量一下。”
程垣臉上笑意很深：“雖說早就知道你倆做好了要結婚的打算吧，但從你嘴裏聽說這件事，還是格外震驚的。你這才畢業沒多久，工作還沒起步，就結婚，真的好嗎？”
程峰十分讚同的點頭。
他不反對程玥和陳以錦在一起，但是吧，那也不能那麽快就結婚啊，她才剛遞交了去公司上班的申請，肯定是會過的，到時候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要撲在工作上，這時候結婚，不是明智之舉。
程峰對他們倆的期望，是在他們倆事業都穩定後再結婚的，反正雙方父母也都不反對，晚一些沒關系。
只不過程玥和陳以錦本人和他們長輩的想法不同。
程玥聽話坐下了。
但坐下後說的第一句話是：“我和陳以錦說好了明天去領證。”
程峰：“……”
程垣：“……”
這還真是猝不及防的消息。
前一秒他們還在客廳裏坐著，一邊喝茶一邊看微博上關於陳以錦和他女朋友的熱搜，下一秒程玥回來，說她要和陳以錦去領證。
這……
這誰遭得住啊！
哪怕是程垣，也覺得這件事情太出乎意料，還處在有些懵的狀態。
程玥倒是格外淡然。結婚這件事情，雖然沒有做什麽特別的準備，但一直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或早或晚的事情，早些和晚些沒什麽不同。
明天去領證了，就是合法夫妻了，到時候自己忙自己的事情，陳以錦依舊可以安心訓練，準備他之後的比賽，沒什麽不好。
程玥看向程峰：“所以，爸爸，家裏的戶口本你放在哪裏了？能拿給我一下嗎，明天要用。”
“……”
程峰和程垣對視了兩眼，程垣也無可奈何，程峰嘆了口氣，認命般的起身去給程玥找戶口本了。
客廳裏很快只剩下程玥和程垣兩個。
兩人面對面坐著，一動不動，互相盯著看了大概有三四分鐘的樣子，程垣眼睛有些酸了，忍不住擡手揉了下。
程玥說：“你輸了，到時候結婚的紅包要翻倍。”
“……哥哥的錢你也坑？”
“這是坑嗎？”程玥看著他：“這是你的心意。”
“……你是跟陳以錦待久了，你都跟他學了那麽厚的臉皮了，這樣不好！”
“我覺得挺好。”
“…………”
程垣略微郁悶著，這個時候，他忽然很想把陳以錦揪到面前來，然後狠狠地揍一頓。那臭小子教給程玥什麽不好，偏偏把他的厚臉皮傳染給她了！
真是！
好好的一個乖巧可愛的寶貝妹妹，就這樣變成了一個厚臉皮的即將結婚的少婦！
想想都覺得有些心累。
程峰從房間裏找到戶口本，翻看著上面程玥的那一頁，有些感慨，隨後房間裏響起他的一聲重重的嘆息。
下樓時，他腳步都有些沈重，戶口本被他緊緊捏在手裏，臉上皺著眉、抿著唇的表情像是不太願意就這樣把戶口本交給程玥。
坐下後，程峰看著程玥，心裏五味陳雜。
他嘆了口氣，問：“玥玥，你真的決定好這件事了嗎？真的要那麽早就去和陳以錦領證？”
“嗯，”程玥點頭：“決定好了。”
不然她也不會在晚上回來這裏要戶口本。
可能他們大人覺得她是有些著急了，不該那麽早、那麽快做出選擇，但對程玥而言，這個選擇是早就已經做出了，現在不過是讓選擇成為現實而已。
程玥朝程峰伸出手：“爸爸，把戶口本給我吧。”
她的手懸在半空中十幾秒後，先是聽見了程峰長呼一口氣的聲音，隨後家裏的戶口本就被放在了她手上。
程峰說：“從小到大，你想做什麽事情，家裏都是支持你的，這回，也不例外。但，要是陳以錦敢欺負你，你一定要和我們說，別忍著，知道嗎？”
程玥把戶口本收回到包裏，笑著點頭：“知道了，爸爸。”
但程玥相信，陳以錦不會欺負自己的。
他沒有那個膽量，而且，他要是敢欺負自己，自己難道不會還手嗎？
她又不是傻子。
陳以錦家。
陳以錦開車回家，原本想直奔書房去找他老爸，結果剛進客廳就看見了陳立爵，還有背對著他坐著的兩個背影是女的的人。
不過這不重要。
他不是回來看女人的，他是回來偷……呸，他是回來找老爸要戶口本的。
於是陳以錦毫不猶豫開口：“爸，家裏戶口本在哪兒呢，我明天要去和玥玥領證！”
正喝茶的陳立爵一口茶噴了出來。
那背對著他的兩個女人也忽然被嗆住，咳嗽了起來。
“幹嘛那麽震驚？不是早就和你說過這件事情的嗎？戶口本呢，在哪兒呢？”
“……”
陳立爵擦了擦嘴角，深呼吸了下：“不是，臭小子，你先看看這邊坐著的人是誰你再找我要戶口本吧！”
陳以錦：“？”
他疑惑著走了過去，然後探出腦袋去看她們。
他眨了眨眼睛，這兩個女的，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裏見過她們。
是親戚，還是老爸的朋友？
當然，這對陳以錦其實也不是很重要。
看完後，他轉頭面向陳立爵，朝他伸出手：“爸，戶口本！”
陳立爵：“……”
旁邊坐著的兩個女人對視了眼，臉上寫滿了無奈，但是又沒有資格責怪陳以錦不認識她們，她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回來這裏了。
陳立爵無奈：“陳以錦，那是你媽和你姐，你仔細看看！”
“……”
陳以錦楞了楞，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後又回頭看向她們，他媽和他姐？
呃……
他就說怎麽那麽眼熟呢，原來是她們兩個啊。
不過，就算是她們，那又怎麽樣呢？自己現在對於再見到她們，已經沒有太大的感情波動了，他甚至都不記得她們了。
上次面對面相見，是八年前、九年前，還是十年前？
距離上一次和她們視頻，過去五年，還是六年了？
陳以錦記不太清了。
反正很久很久了。
陳以錦摸了摸頭發，除去剛知道的時候表現出的那麽一會兒的吃驚外，現在，淡定的不得了，就好像只是在看兩個來家裏做客的人一樣。
實際上，差不多也是這樣。
畢竟，爸媽都離婚那麽多年了，她們兩個又一直生活在國外。關於她們的記憶，差不多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了。
“是你們啊，”陳以錦的聲音很平淡：“你們怎麽忽然回來了？是有事要辦？”
他姐姐陳似歡笑著開口：“其實一直都很想回來看你的，只不過忙於各種工作給耽誤了。你的消息，我們都能在網上搜到，恭喜你啊，你現在可是大明星了。”
陳以錦糾正：“我不是大明星，我是電競選手。”
“……那不是差不多的嗎？”
“差很多，特別多！”
陳似歡笑著點了點頭：“好吧。我不是很懂你們這行。”
陳以錦也沒有和她繼續爭論這個問題。
也許是陳以錦表現得太過平淡，陳立爵和他媽媽杜月娉都有些意外，不由對視了好幾眼，像是在擔心著什麽。
陳以錦想起來自己回家的最主要的目的，然後看向陳立爵：“爸，家裏的戶口本呢？之前說好需要用的時候可以找你要的。”
“……玥玥不是才回來不久嗎，為什麽那麽著急決定結婚？她同意了？”
“是她提的。”
“？”
程玥提起的？
這倒是陳立爵覺得有些詫異。他知道程玥喜歡陳以錦，但領證這種事情怎麽也是程玥先提起的呢？陳以錦這個傻子在幹什麽？！
陳立爵略微郁悶，但還是起身去找戶口本了。
客廳裏，陳以錦和杜月娉，還有陳似歡坐在那裏，安安靜靜，氣氛有點尷尬，但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她們只是看著陳以錦，像是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一些東西，但此時陳以錦臉上沒有什麽特別的，只低頭看著手機，嘴角時不時浮現出一絲笑意，然後給什麽人回覆消息。
陳似歡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開口打破此時的平靜。
她笑著笑著問：“是你的女朋友嗎？”
陳以錦點頭：“嗯。”
“能讓你那麽著急的回家來拿戶口本，肯定是你很喜歡的人吧。”
“不是很喜歡，”陳以錦擡頭看了她一眼：“是超級無敵巨喜歡！這輩子非她不可的那種喜歡！”
“……”
“還有，她馬上就是我老婆，不再是女朋友了。她是可以名正言順管我一輩子的人。”
☆、他又狂了
盛夏的早晨，陽光已經開始熾熱起來，空氣裏滿是陽光的溫度，打在身上，暖洋洋的。
時不時有風吹起，樹葉沙沙。街上人來車往，早餐攤出動，叫賣聲連連。
這座城市，漸漸蘇醒。
程玥和陳以錦被鬧鐘吵醒，知道今天有正經事要辦，誰也沒有賴床，鬧鐘一響，兩個人分別從各自家裏的床上起來。
洗漱，換衣服，整理發型，然後帶著戶口本，準時出門。
十五分鐘後，他們在民政局前會面。
兩個人同時拿出戶口本，點頭，然後朝著剛開門的民政局裏走去。
他們是民政局今天迎來的第一對辦理結婚證的新人。
流程並不覆雜，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拍照的時候，陳以錦笑的無比燦爛，程玥也露出笑容來，而後，畫面定格，兩人的合照被貼在了結婚證上。
陳以錦看著那照片，笑的開心：“玥玥，你的證件照拍的真好看！”
程玥笑：“你的也不錯。”
上午九點半，Z市民政局門口，陳以錦和程玥並肩站立，手裏各自拿著一個小紅本本，那是他們幾分鐘前剛拿到手的結婚證。
結婚證不大，拿在手裏幾乎沒有重力感。
可陳以錦覺得，這個東西，可比什麽房子、車子要來的重，那些東西絕對沒法和這個證比。
在遇到程玥之前，陳以錦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結婚的事情，他甚至沒給自己的未來做任何的規劃。如果沒有遇到她，他或許還是和以前一樣，過著渾渾噩噩，沒有任何意義的日子。
但好在，老天爺對他不錯，在他需要人拉他一把的時候，把程玥派來了自己身邊，伸出手將他從那黑暗的世界裏拽了出來。
天知道，他有多麽感謝那個時候從X市搬家來Z市的程玥，還有做出這個決定的程峰。
他們一家子，都是自己的大恩人。
陳以錦盯著手裏的結婚證看得出神，眼神柔和，手指卻緊緊的捏著結婚證。
程玥扭頭看向他，輕輕搖了下頭，隨後伸出手去捏住他的臉：“發什麽呆呢？”
陳以錦瞬間回過神來，笑著握住程玥的手：“我只是在想，還好那個時候你們搬家來了Z市，還好你轉學來的學校是一中，還好，最後你還是回到了我的身邊。”
程玥楞了下，臉上浮出淺淺笑容：“傻子。”
“我是傻子，”陳以錦笑著：“現在也是你的合法老公了。”
“知道。”
“那你以後可不準嫌棄我！”
“我什麽時候嫌棄過你？”
“不許嫌棄我，也不許欺負我，更不許離開我。記住了嗎？”
程玥微微挑眉。這話說的，怎麽好像是自己在欺負他一樣？
然後陳以錦伸手把程玥手裏的結婚證拿了過去，和自己的那個一起塞進了口袋。
“結婚證這麽重要的東西，我來保管，我不會給你任何名正言順離開我的機會的。我回家就把它們藏起來！”
程玥也不介意：“你藏吧。”
“……就這樣？沒別的要說的了？”
“你希望我說什麽？”
“說點好聽的。”
程玥認真思考了下，然後說：“暫時不知道說點什麽好，要不先去吃個飯吧，我有點餓了。”
“……”
“好吧，”陳以錦妥協：“先吃飯。”
民政局附近的早餐店，陳以錦和程玥面對面坐著，桌子上擺著他們店招牌的豆漿油條，還有兩個雞蛋。
陳以錦找老板要了個小碗，把剝了殼的雞蛋放在碗裏，又把油條用幹凈的剪刀剪成小塊的放在碗裏，遞到程玥面前。
然後才開始弄自己的那份。
程玥慢條斯理嚼著油條，口感酥脆，有點油，但那並不妨礙油條的美味。
之後一口溫熱的豆漿下肚，整個人都舒暢了起來。
程玥點頭：“好吃。”
陳以錦笑了下，雞蛋兩口吃完，剛咽下，手機響了，是霍亂打來的。
然後陳以錦才想起來今天的訓練九點就開始了，但現在，已經是十點。
霍亂無奈：“我說，你又跑到哪裏去了？還記得今天要訓練的事情嗎？”
陳以錦淡然回答：“我剛領完證，民政局門口吃油條呢。”
那邊忽然沈默了起來。
大概一分鐘後，陳以錦聽見霍亂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椅子被迫後移發出的聲響。
“我操，你領證去了？！和程玥？！”
“不然呢，還能有誰？”
“我操！”
然後陳以錦聽見那邊熱烈議論的事情。
陳以錦說：“晚點請你們吃飯，你們先訓練吧，我吃完就過去。”
“好！”
掛斷電話。
程玥看著陳以錦：“你今天還要回去訓練？”
“嗯，我忘請假了。反正正好過去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順帶買點喜糖過去給他們發。你覺得，巧克力糖怎麽樣？”
“可以。”
“你看起來好像有話要說。你有事？”
“我沒事，是我爸，他說中午想請你們家的人一起吃個飯。你方便出來嗎？”
“方便，有什麽不方便的。就協會那些人，哪個能攔得住我？！”
“……”
程玥想了想，也是。又不是什麽出國的事，也不需要護照，出來一趟，對陳以錦來說，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情。
午飯的事情就這樣敲定。
陳以錦帶著從超市買的巧克力糖回到協會，剛進訓練室，神風隊的人就開始起哄。
石頭搭著他的肩膀：“chen，不地道啊，你領證前怎麽半點消息都沒透露一下，你可是我們神風最早領證的！”
“這不是事情來的突然，我都驚到了嘛，哈哈哈！”
“怎麽個突然法？”
“那不重要！”陳以錦把買來的糖甩桌子上：“從現在開始，我，陳以錦，就是有老婆、有家室的人了，大家吃糖，晚上要是沒事的話，請你們吃飯！去吃大餐！”
神風隊一陣歡呼。
隔壁幾個隊伍有點湊熱鬧的意思，但也沒有厚著臉皮要跟著要蹭飯，只是蹭了點巧克力糖。
程玥回到家，程峰不在，臨時有事去公司了，交代齊敏告訴程玥，他會在午飯前趕回來。
程玥點了點頭，準備上樓，大門被敲響。
齊敏和程玥對視了眼，這時候是誰來這裏？是幾個哥哥嗎？
齊敏過去開門，外面站著的，是兩個以前從沒見過的女人，她們臉上帶著客氣禮貌的笑容。
小一點的女人率先開口：“請問程玥在嗎？我是陳以錦的姐姐，旁邊這位是他的母親，特意來這裏看看她的。”
程玥放棄了上樓，走下樓來。
“齊阿姨，讓她們進來吧。”
程玥從未聽陳以錦提起過他母親和姐姐的事情，印象裏，他母親似乎和陳叔叔離婚後就帶著他姐姐定居在國外了。
她們回來的事，陳以錦也沒和自己說。
客廳裏，桌上熱茶微微冒著熱氣，有些安靜，三個人都一副客客氣氣的表情，互相打量著。
光是外表，杜月娉對程玥很是滿意，容貌頂級，坐姿端正，落落大方，即便只是坐在客廳喝個茶，言行舉止之間無不透露著教養。
陳似歡和杜月娉看問題的角度略有不同，這世界上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不差程玥這個一個。她在意的，是程玥是不是真的喜歡陳以錦，那麽著急著領證，是為什麽？
她喝了口茶，笑著開口：“程玥小姐，你和我們家以錦認識多久了？”
“叫我程玥就好，”程玥淡然說著：“我和他是高二那年認識的。”
“那很久了啊，聽說你們之前分開過很長一段時間，你是前不久才從芝加哥回來的，是嗎？”
“是。”
“那為什麽那麽著急著要領證呢？你們都還年輕，可以先各自發展事業。”
杜月娉楞了下，小心翼翼拉了拉陳似歡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問那些會讓人家尷尬的問題。
但程玥也不在意這些，只反問：“難道你覺得領證了就不能各自發展事業了？”
“不是很方便。”
“你會覺得不方便是因為和你領證的對象不願意配合你。”
這回尷尬的人是陳似歡了。
陳似歡擠出個笑容來，看不出來，程玥一副安靜乖巧的樣子，倒是還挺伶牙俐齒的。
她張了張嘴，還要說什麽的時候，程玥忽然開口：“陳以錦他姐姐，你不覺得你現在才來關心我和陳以錦的事情，有點太晚了嗎？”
“……什麽？”
“領證之前，我和他在一起過，分開過，最後又重回於好，那之間大概有五年時間，你沒有出現過。領證後，你倒是迫不及待的出現了，是我礙著你什麽事了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我不喜歡他，為什麽要和他領證？”
“……”
客廳裏忽然陷入了一段很長的沈默。
程玥的表情依舊淡然，杜月娉和陳似歡臉上神情卻有些兜不住。肉眼可見的尷尬，以及如坐針氈的感覺。
程玥的手機響起，是陳以錦打來的電話。
她接起，陳以錦有些焦急的從那邊傳來：“玥玥，你現在在哪裏呢？我忽然想起來，昨晚我倆都不在家，家裏的兒子女兒們還沒餵呢，你有空回去一趟嗎？”
“嗯，有。”
“還是我家玥玥最靠譜！”
程玥挑眉，她一直都挺靠譜的，不靠譜的是他這個傻子才對。
“知道了，我現在過去，先掛了，你好好訓練。”
“好嘞～愛你，麽麽噠～”
那邊傳來神風隊隊員的起哄聲。
程玥笑了下，心情好了不少。
然後，電話掛斷。
程玥收回手機，看向對面的杜月娉和陳似歡：“我現在要出門，兩位是想繼續在這裏坐一會兒，還是和我一起離開？”
☆、他又狂了
程玥回到家，陳以錦那群兒子女兒們立刻跑到玄關，朝程玥嗷嗷叫喚，看來是餓的不輕。
昨天晚上離開的著急，沒來得及給它們準備足夠的糧，馬上是中午了，這些小家夥們肯定是餓壞了。
程玥抱起面前最小的兩只小貓，朝著餵糧的地方走去，裝糧的盤子已經空了，牛奶也沒剩，煤球已經餓的趴在地上，一副沒力氣的樣子。
程玥放下懷裏的小貓，立刻去旁邊的櫃子裏拿出狗糧和貓糧來，分別倒在它們的糧盤裏，幾小只立刻擁了上去，爭先搶後的吃著。
她用小剪刀戳開牛奶的盒口，倒入旁邊的盆裏。
煤球和波斯貓，還有湯圓吃飯的地方在旁邊，內容相同，只不過它們的食量要比小貓小狗們要大一些。
一大盒牛奶直接空了，那是它們儲備糧櫃子裏的最後一盒牛奶。
看來昨天晚上去超市還是忘記了一些要買的東西。
貓糧充足，但狗糧只剩下一袋了。
程玥拿出手機，記在備忘錄裏，等會兒要出門吃午飯，回來的時候去買吧。
湯圓大口吃完後，來到程玥身邊，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腳踝，低低的叫了兩聲。
她蹲下身，伸手揉了揉湯圓軟乎乎的腦袋：“湯圓，怎麽了？”
湯圓：“汪！”
這一叫，旁邊的兩只小狗也不吃了，忽然轉過身來，跟著聚集在了程玥面前，小尾巴搖著，看起來是心情不錯。
程玥輕輕笑著，每只小狗的腦袋上都摸了摸。
然後程玥忽然響起：“你們上次洗澡好像還是上個星期吧，忙的我都忘了，下午帶你們去洗澡好不好？”
幾只小狗模樣興奮，搖著尾巴在原地轉圈圈。
再看煤球那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它們四個縮在角落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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