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結束後才慢悠悠從教室後門打著哈欠走進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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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就只想著要睡覺，哪裏能管那麽多。
閉上眼睛，還沒睡著，便聽見旁邊的人念起了英語短文，她吐字清晰，發音標準，地道的英式英語。
陳以錦閉著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去聽她念英語，雖然他聽不懂，也不知道那些英文是什麽意思，只是單純覺得，她念著好聽。
或者，是她聲音好聽。
尋常時候，陳以錦可聽不到程玥一口氣說那麽多的話。
一篇短文念完，程玥拿紅筆把上面的重點單詞和短語劃下來，餘光一瞥，發現陳以錦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正看著她。
程玥問：“看什麽？”
陳以錦反問：“你每次早讀都會像現在這樣念書嗎？”
程玥點頭：“嗯。”
陳以錦又問：“語文早讀也是嗎？”
程玥再次點頭。
然後程玥問：“有問題？”
陳以錦搖了下頭，然後閉著眼睛轉頭到另外一個方向。
程玥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也沒有多管，繼續自己的早讀任務。
早自習結束後，年級部主任來找陳以錦，見他趴著睡覺，猶豫了下，還是把他拍醒。
陳以錦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是年級部主任，臉上很明顯的表露著不耐煩的表情，然後重新閉上了眼睛，不打算搭理他。
年級部主任皺了下眉，一巴掌拍在了他腦袋上：“陳以錦，起來，我有話和你說！”
“什麽話直接說！”
“我給你爸打過電話了，這次期中考試你要是再考零蛋，你就得退學，至於他會把你送到哪裏去，那就是你們自己家的事情了。”
陳以錦眉頭皺了皺，睜開了眼睛：“為什麽要給他打電話？”
“就因為你那歪的不能再歪的學習態度，你待在這裏也是浪費時間！”
“……”
陳以錦看起來像是生氣了，但卻沒有說話，再次閉上了眼睛，直接無視了年級部主任。
年級部主任也不想理會陳以錦的這種態度，反正要說的話他都說了，陳以錦要怎麽做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要是不給他點壓力，他還真以為他在一中可以隨便放肆呢？
年級部主任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坐在周圍的人聽到。聽說陳以錦要被勸退後，大部分人臉上都露出笑容，還有膽子大的直接笑出了聲音，和旁邊沒聽見這事的人議論著，似乎那是一件值得他們高興的事情。
程玥看了看他們，他們臉上滿是笑容，但看著，卻有些刺眼。
再看陳以錦，他閉著眼睛，但眉頭緊緊的擰在一塊兒，他什麽都沒說，但他的肢體動作都在告訴著程玥，他此刻十分生氣，只不過是在隱忍著。
程玥說：“要是不高興的話，逃課吧。”
陳以錦楞了下，臉上隱忍怒意的表情有著一瞬間的顫動，然後他睜開了眼睛，眼神裏滿是詫異的看向她。
程玥也看著他，四目相對，她的眼神平靜如水，沒有半分笑意，怎麽也不像是在和他開玩笑。
“為什麽？”
“你不開心，繼續待在這裏，會更不開心。”
陳以錦詫異了下，那麽一瞬間的功夫，他眼睛裏似乎有光閃過。
程玥的表情依舊平淡，陳以錦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來多餘的情緒，甚至都不知道她說的那番話是真的為自己好，還是在變相的取笑自己。
他猶豫了下，保持著趴著的姿勢沒動，眼睛盯著她看，像是要從她的神情裏發現些與眾不同的來。
只不過，陳以錦並沒有如意。
直到第一節課的上課鈴聲響起，任課老師走進教室，程玥的臉色都沒有任何變化。
課上到一半，陳以錦忽然問她：“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程玥點頭：“嗯。”
“那你為什麽要在意我的情緒？我倆不熟啊。”
“我不是在意你的情緒。”
“那是什麽？”
“你要是心情差，在這裏鬧事，會影響到我學習。”
“……”
“所以你還是去做點能讓你高興的事情。”
“……”
陳以錦翻了個白眼，他還以為程玥這個小啞巴會說些什麽感人至深的話，結果是擔心自己在教室裏鬧事影響到她學習的心情啊！
靠！這個無情的女人！
陳以錦忍住自己想要拍桌子的沖動，眼神恨恨的瞪著她。
程玥餘光瞥了眼：“為什麽這樣看我？”
“我要記住你這無情無義的醜惡嘴臉，到時候我被勸退了，離開之前揍你的時候我可得加倍使勁，不然都不夠我出氣的！”
程玥：“……”
“還有，我就是不走，我就是要在這裏影響你的學習，我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程玥想，這話等於廢話，他就算是不走自己也不能怎麽樣，頂多也就是不搭理他而已，但看他那一臉怒意且即將暴躁的樣子，程玥覺得還是不繼續接話比較好。
然後程玥保持尋常姿態，繼續上課。
原本陳以錦的預想是，自己待在這裏，別的事情不做，一定要成功的影響到程玥的學習，自己不好，也不能讓她好，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最後打敗他的不是程玥，而是他的困意。
通宵一晚上的後果就是一閑著就會睡著。
第一節課還沒結束，趴在桌子上的陳以錦就進入了夢鄉，而且不管講臺上的老師用多大的聲音講話，硬是沒能夠讓他有一點點的被吵到的反應。
課間，教室裏響起同學們聊著各種話題的聲音，走廊上還有別的班的學生吵鬧的動靜。
但，陳以錦睡得死，一點兒聲音都沒聽到，半點要醒的意思也沒有。
程玥瞥了他一眼，輕輕搖了下頭，就他這樣還要影響自己的學習，看來還是自己太高估他了。
傻子畢竟是傻子，生氣的傻子，也還是傻子。
陳以錦在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後被過來喊他去吃飯的謝堯給拍醒，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問了句“現在幾點”，謝堯拍了下他腦袋：“陳少爺，睡傻了吧，現在都是午休時間了，你可別說你睡了一上午啊！”
事實就是他睡了一上午。
他擡起頭揉眼睛的時候，程玥已經不在座位上，看了眼她桌子上那些寫完的試卷，陳以錦就知道自己大意了，想要影響程玥學習的計劃居然那麽快就破碎了！
謝堯拉著他站起來：“發什麽呆啊吃飯去啊！我都要餓死了！”
陳以錦被謝堯拉著去了食堂，然後在三樓食堂撞見了端著餐盤的程玥。
“小啞巴！”
謝堯和白西樹都詫異了下，順著他視線看過去。
程玥不解的看著他。
陳以錦大步走過去：“你怎麽能趁著我睡覺的時候偷偷的寫試卷！”
程玥說：“我是光明正大寫的試卷。”
“胡說，你不是。”
“我是。”
“你不是！”
“我就是。”
眼看著他們像是要吵起來了，謝堯和白西樹立馬走過去拉住了陳以錦。
謝堯笑著說：“同學，別搭理他，他剛起來，腦子還不清醒呢！”
“我很清……唔？！”
“閉嘴吧你！”謝堯捂住陳以錦的嘴：“吃飯去，別作妖了！”
“唔唔唔！！！”
程玥看著陳以錦被謝堯和白西樹拖走的畫面，若有所思。
☆、他有點狂
吃過午飯後回到教室，一如既往的，陳以錦不在，程玥想，他大概又是要等到午休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滿頭大汗回來。
她剛坐下拿起筆，陳以錦就氣勢洶洶從教室後門走了進來，過去後一巴掌拍在程玥的試卷上，力度不小，程玥近距離感受著桌面震動了下。
程玥擡起頭看他，問：“手疼嗎？”
“……疼。”
陳以錦默默收回手，大意了，用力太大，媽的，這桌面怎麽那麽硬！
不知道為什麽，程玥有點想笑，這陳以錦，不是個難惹的校霸角色麽，怎麽看起來傻乎乎的，就跟哈士奇一樣。
陳以錦看到程玥眼裏不由浮現出的笑意，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笑什麽笑？早知道就把這巴掌拍你身上了，疼死你算了！”
“我不疼，”程玥看著他：“疼的是你。”
陳以錦忍著一口氣，理智告訴他，他不能打女人，不能和程玥這種小女生計較，於是抓著自己控制不住舉起的手給拽了下來，但眼神還是狠狠瞪著她，在外人看來，陳以錦這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但在程玥眼裏，他就是一只哈士奇，叫的兇，但傻的也真。
陳以錦不知道程玥在想什麽，但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就讓他有種不好的感覺，總覺得她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還是關於自己的！
這讓陳以錦控制不住的暴躁。
“看什麽看？”陳以錦沒好氣的瞪她：“天天就知道看我，不怕你喜歡上我啊！我可不喜歡你這種不愛講話的，悶得慌！”
程玥點了點頭：“知道了，我不會喜歡你的。”
“切！哥這麽帥，不喜歡哥這樣的，是你眼光太差！”
程玥搞不懂他的邏輯是什麽，於是說：“喜歡你，眼光才差。”
陳以錦頓時暴躁起來：“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喜歡我怎麽了，我這麽帥，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是嗎？”程玥看著手邊試卷，漫不經心說著：“那是他們眼光都太差。”
“你！”
“差不多了，你該睡覺了。”
“睡屁啊，睡一上午了，我打球去，你自己睡吧你！”
陳以錦氣呼呼站起來，臨走前還沒忘記拿起桌上的黑筆在程玥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在她試卷上寫了個大寫的“X”，然後丟下筆，迅速跑了出去。
對陳以錦這種幼稚的行為，程玥沒多大反應，只用塗改帶把他寫過的地方塗掉，然後若無其事般繼續寫題。
籃球場。
這個籃球場是學校的三號籃球場，位於圖書館和醫務室之間，在這裏打球，即便是午休的時候也不會吵到教學樓的學生們，原本是建來給老師們鍛煉身體的，結果最後還是被學生給搶了去。
司柏許和白西樹說著什麽，臉上帶著笑容，謝堯嘴裏叼著一根棒棒糖，正坐在邊上玩著手機。
陳以錦怒氣沖沖出現的時候，司柏許輕挑了下眉：“陳少爺，今天怎麽氣呼呼的？誰惹你了？”
謝堯嘴裏咬著一根棒棒糖，瞇著眼笑著：“讓我猜猜，是不是你的那位小美女同桌？陳少爺，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天天被一個女生欺負，這傳出去了，多丟人吶～”
“去死！”陳以錦對準他肩膀捶了他一拳：“我是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不和她一個女生一般見識！”
“估計是害怕被人家一個過肩摔又給摔垃圾桶裏。”
“謝堯，你是不是找死！”
陳以錦追著謝堯打，司柏許和白西樹站在一邊看熱鬧，在他們兩個眼裏，陳以錦和謝堯的這種行為就是菜雞互啄，也就只能在他們面前鬧一鬧，上不了臺面。
和尋常一樣，打鬧完畢，陳以錦拽著謝堯回來，他嘴裏的棒棒糖棍子不知道被弄到哪裏去了。而另外一邊，別的班的幾個男生朝著這邊走來，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幾個略微眼熟的女生。
她們經常來這裏……不，是幾乎天天都在這裏看他們打籃球，心思各異，但肯定在打籃球那些男生的身上。
為首的男生和他們打招呼：“喲，你們到的好早啊。”
六班的於磊也在其中，見到陳以錦在，忍不住開口：“這不是陳少爺嘛，沒想到你除了天天打架居然還會打籃球啊，該不會是用腳踹吧？”
有兩個男生和女生附和著笑起來。
陳以錦皺眉，正要上前，司柏許拉住了他的肩膀，笑道：“這位是哪個班的，以前沒見過，初次見面就咄咄逼人，是不是不太好？”
“我是六班的，就在你班隔壁！”
“是嗎？沒註意。”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白西樹他們卻笑了起來。
陳以錦嗤笑一聲：“也是，畢竟是個小角色，沒人知道也實屬正常。”
“你們！”
於磊沖上前，擡起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被背後的男生給抓住，那人皺著眉頭：“於磊，幹什麽？讓你跟著來這裏可不是讓你鬧事的！”
“可惡！”
於磊被人拽開，餘光瞥見了陳以錦眼睛裏那得意的情緒，這讓他很是火大，但此時卻不能發作，只能眼睜睜看著。
為首的男生是齊昊，他才是六班的老大，於磊不過是其中一個混混而已。
之後籃球賽開始，參加的在做熱身活動，不參加的在旁邊觀望，來的女生準備好了礦泉水和毛巾，等著給他們用。
陳以錦瞥了眼坐在休息區的於磊，見他那一臉猥瑣的樣子和齊昊說著什麽，陳以錦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尤其是在他說完之後，齊昊露出來感興趣的眼神。
反正，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籃球賽是個體力活兒，何況還是在烈日當頭的天氣下，即便是有樹蔭遮擋，也難以控制住他們身體不斷分泌出的汗，沒一會兒，男生們都大汗淋漓了，喘著氣，半彎腰撐著膝蓋休息。
立馬有女生去給自己心儀的男生送水。
給陳以錦送水的女生也有，就是之前在二班教室裏和陳以錦說話的那個，她叫董婷婷，也是六班的。但是陳以錦沒接，也沒有理會她，心情莫名有些煩躁，半場結束後就離開了。
司柏許也跟著離開，白西樹和謝堯肯定不會多待，基本上陳以錦一走，他們就會跟著離開。
籃球賽戛然而止。
陳以錦慢悠悠走回教室，半習慣性的朝程玥伸出手：“小啞……”
一句“小啞巴”還沒來得及完整說出口，就看見程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看見程玥睡覺的陳以錦就好似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她今天沒有在刷題，居然在睡覺？！驚了，刷題機器今天午休停止運行了！
他瞇著眼睛湊近看了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在她臉上戳了下，程玥察覺到異樣，微微皺了下眉，但睡意比異樣感強烈，沒一會兒就恢覆了平靜的睡相。
有風吹起，頭發吹到她臉上。
陳以錦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伸出手把那些發絲撥到她耳後，近距離看她，越看越覺得漂亮。陳以錦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樣安安靜靜不說話的時候倒是和初次見面的時候一樣，像個瓷娃娃，驚艷且精致。
只要她不開口，陳以錦就覺得她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女生。但是她一開口，保準把他氣個半死，那時候誰還計較她是不是長得好看，自己沒被氣死就很不錯了。
陳以錦從她的抽屜裏小心翼翼用手指勾出一包紙巾，默默擦著，程玥這樣睡著沒有刷題，或者說話懟他，他反而有點不習慣。
他就在座位上坐到了午休結束，鈴聲響起時，程玥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了眼。
意識恢覆的那瞬間，一擡眼，就瞥見了正低頭看著自己在笑的陳以錦，程玥一度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陳以錦笑著開口：“刷題機器醒了啊，我還以為你是不需要睡覺的。”
程玥慢悠悠坐起來，昨天晚上熬夜刷高考真題，將近兩點才睡，能夠保持上午課程時候的清醒對她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她是人，不是刷題機器。
陳以錦這個白癡又給自己取那種亂七八糟的外號了。
程玥撐著還有些疼的腦袋：“別給我取外號。”
“那我還是喊你小啞巴好了。”
“那個不是外號？”
陳以錦聳了聳肩，說的理直氣壯：“不是啊。”
程玥不想搭理他了。
“程玥在嗎？”
教室後門有人喊她，是個女生，見程玥看過去時，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驚艷的表情溢於言表。她連忙朝程玥招了招手：“你是程玥吧，能夠出來一下嗎？我有事找你。”
程玥問：“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即將要認識的這個人，快出來吧，保證你不會後悔的！”
女生笑的開心，就像是程玥已經出現在她身邊一樣。
但程玥並不想搭理，不認識的，不是同班的，看起來就不懷好意的，不需要理會。
程玥坐著沒動，陳以錦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坐在她身邊，看著站在教室後門那個女生臉上的表情從高興到疑惑，再到尷尬，最後在全班同學的註視下窘迫的跑走。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程玥瞥了他一眼。
陳以錦笑著看她：“小啞巴，不愧是你。”
程玥不解。
然後陳以錦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繼續保持，這樣非常的好！”
程玥：“……”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評論區紅包掉落，先到先得～
☆、他有點狂
下午第一節課結束後，齊昊帶著人來了二班，陳以錦恰好出去，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六班的人堵在二班教室後門，圍觀的人不少。
陳以錦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旁邊的謝堯開口：“那些不是跟在齊昊身邊的家夥嗎，他們在二班教室後門幹什麽呢？”
白西樹撞了下陳以錦胳膊，問：“找你的？”
“我人在這裏，他們怎麽會是找我的？”
陳以錦加快腳步回去，白西樹和謝堯對視了眼，連忙跟了過去。
在圍觀學生和六班那些家夥的包圍下，裏面，是齊昊，和被齊昊壁咚在墻上，但面無表情的程玥。
周圍人時不時的起哄，齊昊低頭看著程玥，她精致但有些頹廢的臉龐是他喜歡的類型，起碼，之前是沒見過的，有點意思，他就喜歡這種棘手的貨色。
陳以錦擠進人群，看到程玥被齊昊壁咚的畫面，火氣不打一處來，就知道剛才午休結束跑來找程玥的女生是不懷好意的，現在看來肯定是齊昊派來打探的，媽的，一定是於磊那個傻-逼和齊昊說了些什麽！
陳以錦要過去，肩膀被人按住，司柏許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他身後。
陳以錦皺著眉：“幹嘛攔我？”
“先看看。”
陳以錦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看的，齊昊那傻-逼把程玥壁咚著，肯定要做什麽傻-逼事情，還是得阻止，萬一程玥受了欺負把氣發洩在自己身上怎麽辦？
然後陳以錦看過去，對上了程玥那雙無比平靜的眼神。
那眼神，似曾相識。
陳以錦默默轉定腳步：“那就先看看。”
齊昊滿是調戲意味的聲音從程玥頭頂響起：“小美女，我在跟你表白呢，你在看哪裏？你這態度，是對我的不尊重啊？是不是看不起我？”
齊昊比程玥要高出一個腦袋，但程玥不大想擡頭看他：第一，她懶得擡頭，第二，他長得略微油膩，是她看著就不太想搭理的那種，第三，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身上有一股濃重的香煙的氣味，程玥很討厭這種味道，讓她覺得有些反胃。
“小美女，你怎麽還是不說話呢？是不是沒有聽見我說的話？”齊昊笑著：“你要是沒聽見的話，我不介意再說一遍的。”
他伸出手按住程玥的肩膀，就那麽一瞬間的功夫，程玥睜大了眼睛，瞳仁收縮，眼中的情緒驟變，她瞥了眼齊昊按著自己肩膀的那只手：“放開。”
“喲，小美女可算是開口了～那我要是不放你能怎麽樣？你長得這麽漂亮，哥哥我可是想要當你的男……”
“朋友”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程玥擡手按住齊昊的肩膀，右腿迅速擡起，一個膝蓋朝著他□□毫不猶豫的頂出去。
“啊——”
是蛋碎的聲音。
周圍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圍觀的男生們下意識夾緊了雙腿，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眼神略惶恐看向程玥那邊。
齊昊捂著□□被踢到的位置，表情極盡扭曲，張了張嘴，狠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程玥擡手抓著他的頭發，按著他腦袋迅速往下按，右腿膝蓋再次踢起，準確無誤踢中了他的下顎。
“啊——！！！”
又是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他們不由自主的捂著自己的下顎，就好似剛才程玥踢中齊昊的時候也踢中了他們，那種疼痛感順著空氣傳了過來。
然後，是程玥最為熟練的過肩摔，齊昊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反抗，被程玥輕而易舉摔了出去，倒在地上沒起得來。
旁邊圍觀的人迅速撤離出一段距離，難以置信的看著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著的齊昊，又看向依舊平靜著的程玥。什麽情況？那個程玥看起來就和洋娃娃一樣，嬌小柔弱的，怎麽打起人來那麽狠，就這程度，不在家裏躺一個星期能好嗎？
陳以錦睜大了眼睛，震驚的表情絲毫不比周圍看熱鬧的人要少。程玥這小啞巴還是個練家子啊，就剛才那一氣呵成的動作，還得多虧上次她手下留情，不然……
陳以錦捂著臉，不敢再看程玥，莫名覺得雙腿之間，還有下顎上隱約傳來疼痛感，媽的，這要是用在自己身上，直接就躺醫院了吧！
他旁邊的白西樹和謝堯也是同等表情，就連平時最為淡定的司柏許臉上也是無比詫異。
在程玥朝著他們看過去的時候，四個人不約而同的避開了視線，沒敢和她對視，生怕下一個會是自己。
地上躺著的齊昊被人拖走的時候，程玥輕飄飄的掃視了一眼圍觀那些人，他們察覺到程玥的目光，用最快的速度從她眼前消失了。
司柏許清了清嗓子：“那什麽，陳少爺，要上課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白西樹和謝堯同時點頭：“就是就是，要上課了！”
“哎，你們……”
陳以錦話還沒說完，他們三個大步子離開，只給他留下了一個背影。
陳以錦：“……”
陳以錦回過神來的時候，程玥已經回去教室，他看到，程玥從她的包裏翻出來了一個小瓶子，往剛才齊昊碰過的地方噴了噴，然後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在座位周邊蔓延開來。
是香水。
陳以錦小心翼翼走了過去，摸了摸鼻子，剛要開口說話，曾經卻搶在了前頭：“閉嘴，心情不好。”
陳以錦楞了楞，連忙點頭，做了個給嘴巴拉拉鏈的手勢，然後乖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著，安安靜靜的模樣完全不像是這個課間之前的陳以錦。
程玥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然後拿出課本準備上課。
學校裏關於八卦的事情傳的最快，尤其是一向欺負別人的人反而被人欺負了的這種事情，尤其的快。只一節課的時間，整個高二都知道六班的齊昊被二班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程玥狠狠揍了一頓的事，熱議程度絲毫不比當初陳以錦被丟進垃圾桶的時候要差。
齊昊躺在醫務室裏，表情憤憤：“那個該死的女人，我一定不會……啊——”
他夾緊雙腿，此時的疼痛感依舊強烈，他蜷縮在床上，表情痛苦，姿勢怪異。
而此時，程玥正一如既往在教室裏上課，淡然尋常的模樣就好似之前的事情壓根沒發生過。
陳以錦在她身側坐著，時不時瞄上兩眼，她還是之前的她，低著頭一心學習，無心其它。陳以錦不由疑惑著，程玥這小啞巴的功夫是哪裏學的，看她的外表可不像是打人那麽狠的角色，可她動起手來，怕是正兒八經打架的他都未必攔得住吧。
老師讓大家寫課堂布置的題目時，陳以錦忍不住開口：“小啞巴，你是從哪裏學來的那些打人的招式？上過專門的課程嗎？”
程玥搖頭。
“是什麽人教你的吧，是誰？”
“與你無關。”
陳以錦撇了撇嘴，小氣吧啦的，一個名字而已居然都不說，搞得好像自己真的很想知道一樣，切，我陳少爺才不在意那種事情！
下午的課結束後，陳以錦打著哈欠準備和謝堯他們一起去網吧，在校門口看見了齊昊一行人，他被攙扶著，像是在那裏等著什麽人。
陳以錦瞇了瞇眼，齊昊臉上那痛苦且帶著憤怒的表情十分明顯，他這個人睚眥必報，心胸狹窄，要是沒猜錯，他帶著人是在這裏等程玥，準備把她堵在這裏給她一些教訓。
畢竟，就在幾個小時前，程玥讓他丟臉丟到全年級了，要是不給她點教訓，他是不會罷休的。
白西樹撞了撞他胳膊：“陳少爺，看什麽呢？走啊！”
謝堯順著陳以錦的視線看過去，有些詫異：“那不是齊昊那群人嗎？他們在校門口幹嘛呢？他都那樣了，還能打架呢？”
謝堯笑了兩聲，笑聲裏滿是嘲笑。
白西樹也跟著笑了一下：“他可能是想挑戰一下他的極限，看看蛋碎了是不是還能繼續打架。”
“我操，他這是要當公公的節奏啊。”
白西樹和謝堯笑了起來。
陳以錦朝著齊昊的方向過去，白西樹和謝堯光顧著笑，沒來得及阻止，只能跟在他後面過去。
“喲，這是誰呢，這不是六班那威風堂堂的齊昊嗎？”陳以錦笑著開口：“都這樣了，還想著要打架呢？真不怕自己以後不行啊。”
齊昊惡狠狠瞪了陳以錦一眼：“陳以錦，這裏沒你的事情！”
“你是帶著人在這裏堵程玥吧？”
“是有怎麽樣？和你有什麽關系？”
“的確，與我無關。”
“那你還不趕緊走！”
白西樹和謝堯站在陳以錦身後，謝堯伸手拉了拉他衣服：“陳少爺，別多管閑事了，咱們走吧，打游戲去，你不是要練習手速嗎？”
陳以錦拉開謝堯的手，往前兩步，站定在齊昊面前，齊昊因為疼痛而彎著腰，陳以錦輕而易舉的俯視著他，眼裏盡是對他的嘲笑與不屑。
他伸出手在齊昊肩膀上按了按，笑著開口：“這件事情與我無關，但是呢，不知道為什麽，我看你特別不順眼，打一架吧？齊昊。”
齊昊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看著陳以錦：“你有病啊！”
“我沒有病，但我是個瘋子，”陳以錦擼起衣袖來：“和瘋子講道理是沒有意義的，動手吧。”
“陳以錦！你特麽——”
齊昊的話還沒完全吼出來，陳以錦一拳揮了過去，準確無誤砸在了他的臉上。
“啊——”
力度不小，齊昊嘴角帶血了。
陳以錦笑著：“齊昊，不還手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齊昊憤怒上頭：“動手，給我揍他！！！”
☆、他有點狂
一中校門口，兩方混戰，周圍圍觀群眾無數。
保安意圖拉開其中一方，結果被兩邊各打了一拳後默默退到了一邊。
陳以錦人狠，在打架的時候表現的展露無遺，拳拳打肉，半點不留情面，他坐在齊昊身上，一拳一拳揮下去，臉上的笑容越發癲狂，和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同。
陳以錦那邊只有三個人，齊昊那邊七個，但七個沒打得過三個，尤其是陳以錦，一打三，還贏了，旁邊兩個男的被打怕了，齊昊躺在地上，渾身到處都疼著，臉上已經見血。
程玥從學校裏出來看到的就是陳以錦坐在齊昊身上揍他的畫面，旁邊白西樹和謝堯也是如此，三個人平時看起來都是一副不靠譜的痞子模樣，打起架來卻半點不含糊。
別的學生看到這畫面都從旁邊繞開，誰也不敢走過去仔細看，只敢遠遠的看著。
程玥從陳以錦身邊經過，猶豫了下，還是轉身：“陳以錦。”
陳以錦擡起頭，臉上掛彩，但笑容滿面，看起來心情很好，他揮手和她打著招呼：“喲，小啞巴，回家呢。”
程玥瞥了眼齊昊，他臉上都是血，快要暈厥。
程玥說：“別打了。”
“怕什麽，哥哥拳頭硬的很，打不死這些傻-逼！”
程玥無奈：“我怕你真的打死他們。”
然後程玥又說：“差不多可以了。”
陳以錦看了眼齊昊，朝他冷笑了一聲，站起來拍了拍手：“行吧，給你個面子。”
白西樹和謝堯見陳以錦收手了，他們也跟著收手，然後整理了下衣服，若無其事走到陳以錦身邊。
程玥看著倒在地上那些人，幾乎站不起來，再看他們三個，雖然有地方掛彩，但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似剛才打架的不是他們。她心裏不由感慨著，他們三個戰鬥力還挺強，不過用來打架實在有些浪費。
陳以錦對程玥說：“趕緊回家吧，哥哥要去網吧開黑了～”
程玥點了點頭。
就那麽一會兒功夫，陳以錦又變成了之前那副吊兒郎當的痞子模樣。他們撿起丟在地上的書包，朝著網吧的方向走去，周圍看熱鬧的學生和路人慢慢散去，等到這個時間還在學校的老師慢悠悠來這裏的時候，就只剩下躺在地上的齊昊一群人了。
程玥和陳以錦走的方向不同，很快就互相看不見。
回家的路上，程玥心情有些覆雜，司機劉海龍從後視鏡裏看了看程玥，小心翼翼開口：“小姐，你還好嗎？”
程玥點了點頭：“嗯。”
劉海龍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她不說，他要是繼續問，那就顯得自己多管閑事了。
一路無言。
回到家，別墅門口停著一輛陌生的黑色奧迪，車尾掛著一個以前沒見過的車牌。
走進客廳，她聽見了程峰和另外一個男人講話的聲音，時不時伴隨著笑聲，聽起來倒是相談甚歡。
程峰看見了她，笑著朝她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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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還沒睡著，便聽見旁邊的人念起了英語短文，她吐字清晰，發音標準，地道的英式英語。
陳以錦閉著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去聽她念英語，雖然他聽不懂，也不知道那些英文是什麽意思，只是單純覺得，她念著好聽。
或者，是她聲音好聽。
尋常時候，陳以錦可聽不到程玥一口氣說那麽多的話。
一篇短文念完，程玥拿紅筆把上面的重點單詞和短語劃下來，餘光一瞥，發現陳以錦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正看著她。
程玥問：“看什麽？”
陳以錦反問：“你每次早讀都會像現在這樣念書嗎？”
程玥點頭：“嗯。”
陳以錦又問：“語文早讀也是嗎？”
程玥再次點頭。
然後程玥問：“有問題？”
陳以錦搖了下頭，然後閉著眼睛轉頭到另外一個方向。
程玥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也沒有多管，繼續自己的早讀任務。
早自習結束後，年級部主任來找陳以錦，見他趴著睡覺，猶豫了下，還是把他拍醒。
陳以錦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是年級部主任，臉上很明顯的表露著不耐煩的表情，然後重新閉上了眼睛，不打算搭理他。
年級部主任皺了下眉，一巴掌拍在了他腦袋上：“陳以錦，起來，我有話和你說！”
“什麽話直接說！”
“我給你爸打過電話了，這次期中考試你要是再考零蛋，你就得退學，至於他會把你送到哪裏去，那就是你們自己家的事情了。”
陳以錦眉頭皺了皺，睜開了眼睛：“為什麽要給他打電話？”
“就因為你那歪的不能再歪的學習態度，你待在這裏也是浪費時間！”
“……”
陳以錦看起來像是生氣了，但卻沒有說話，再次閉上了眼睛，直接無視了年級部主任。
年級部主任也不想理會陳以錦的這種態度，反正要說的話他都說了，陳以錦要怎麽做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要是不給他點壓力，他還真以為他在一中可以隨便放肆呢？
年級部主任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坐在周圍的人聽到。聽說陳以錦要被勸退後，大部分人臉上都露出笑容，還有膽子大的直接笑出了聲音，和旁邊沒聽見這事的人議論著，似乎那是一件值得他們高興的事情。
程玥看了看他們，他們臉上滿是笑容，但看著，卻有些刺眼。
再看陳以錦，他閉著眼睛，但眉頭緊緊的擰在一塊兒，他什麽都沒說，但他的肢體動作都在告訴著程玥，他此刻十分生氣，只不過是在隱忍著。
程玥說：“要是不高興的話，逃課吧。”
陳以錦楞了下，臉上隱忍怒意的表情有著一瞬間的顫動，然後他睜開了眼睛，眼神裏滿是詫異的看向她。
程玥也看著他，四目相對，她的眼神平靜如水，沒有半分笑意，怎麽也不像是在和他開玩笑。
“為什麽？”
“你不開心，繼續待在這裏，會更不開心。”
陳以錦詫異了下，那麽一瞬間的功夫，他眼睛裏似乎有光閃過。
程玥的表情依舊平淡，陳以錦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來多餘的情緒，甚至都不知道她說的那番話是真的為自己好，還是在變相的取笑自己。
他猶豫了下，保持著趴著的姿勢沒動，眼睛盯著她看，像是要從她的神情裏發現些與眾不同的來。
只不過，陳以錦並沒有如意。
直到第一節課的上課鈴聲響起，任課老師走進教室，程玥的臉色都沒有任何變化。
課上到一半，陳以錦忽然問她：“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程玥點頭：“嗯。”
“那你為什麽要在意我的情緒？我倆不熟啊。”
“我不是在意你的情緒。”
“那是什麽？”
“你要是心情差，在這裏鬧事，會影響到我學習。”
“……”
“所以你還是去做點能讓你高興的事情。”
“……”
陳以錦翻了個白眼，他還以為程玥這個小啞巴會說些什麽感人至深的話，結果是擔心自己在教室裏鬧事影響到她學習的心情啊！
靠！這個無情的女人！
陳以錦忍住自己想要拍桌子的沖動，眼神恨恨的瞪著她。
程玥餘光瞥了眼：“為什麽這樣看我？”
“我要記住你這無情無義的醜惡嘴臉，到時候我被勸退了，離開之前揍你的時候我可得加倍使勁，不然都不夠我出氣的！”
程玥：“……”
“還有，我就是不走，我就是要在這裏影響你的學習，我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程玥想，這話等於廢話，他就算是不走自己也不能怎麽樣，頂多也就是不搭理他而已，但看他那一臉怒意且即將暴躁的樣子，程玥覺得還是不繼續接話比較好。
然後程玥保持尋常姿態，繼續上課。
原本陳以錦的預想是，自己待在這裏，別的事情不做，一定要成功的影響到程玥的學習，自己不好，也不能讓她好，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最後打敗他的不是程玥，而是他的困意。
通宵一晚上的後果就是一閑著就會睡著。
第一節課還沒結束，趴在桌子上的陳以錦就進入了夢鄉，而且不管講臺上的老師用多大的聲音講話，硬是沒能夠讓他有一點點的被吵到的反應。
課間，教室裏響起同學們聊著各種話題的聲音，走廊上還有別的班的學生吵鬧的動靜。
但，陳以錦睡得死，一點兒聲音都沒聽到，半點要醒的意思也沒有。
程玥瞥了他一眼，輕輕搖了下頭，就他這樣還要影響自己的學習，看來還是自己太高估他了。
傻子畢竟是傻子，生氣的傻子，也還是傻子。
陳以錦在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後被過來喊他去吃飯的謝堯給拍醒，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問了句“現在幾點”，謝堯拍了下他腦袋：“陳少爺，睡傻了吧，現在都是午休時間了，你可別說你睡了一上午啊！”
事實就是他睡了一上午。
他擡起頭揉眼睛的時候，程玥已經不在座位上，看了眼她桌子上那些寫完的試卷，陳以錦就知道自己大意了，想要影響程玥學習的計劃居然那麽快就破碎了！
謝堯拉著他站起來：“發什麽呆啊吃飯去啊！我都要餓死了！”
陳以錦被謝堯拉著去了食堂，然後在三樓食堂撞見了端著餐盤的程玥。
“小啞巴！”
謝堯和白西樹都詫異了下，順著他視線看過去。
程玥不解的看著他。
陳以錦大步走過去：“你怎麽能趁著我睡覺的時候偷偷的寫試卷！”
程玥說：“我是光明正大寫的試卷。”
“胡說，你不是。”
“我是。”
“你不是！”
“我就是。”
眼看著他們像是要吵起來了，謝堯和白西樹立馬走過去拉住了陳以錦。
謝堯笑著說：“同學，別搭理他，他剛起來，腦子還不清醒呢！”
“我很清……唔？！”
“閉嘴吧你！”謝堯捂住陳以錦的嘴：“吃飯去，別作妖了！”
“唔唔唔！！！”
程玥看著陳以錦被謝堯和白西樹拖走的畫面，若有所思。
☆、他有點狂
吃過午飯後回到教室，一如既往的，陳以錦不在，程玥想，他大概又是要等到午休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滿頭大汗回來。
她剛坐下拿起筆，陳以錦就氣勢洶洶從教室後門走了進來，過去後一巴掌拍在程玥的試卷上，力度不小，程玥近距離感受著桌面震動了下。
程玥擡起頭看他，問：“手疼嗎？”
“……疼。”
陳以錦默默收回手，大意了，用力太大，媽的，這桌面怎麽那麽硬！
不知道為什麽，程玥有點想笑，這陳以錦，不是個難惹的校霸角色麽，怎麽看起來傻乎乎的，就跟哈士奇一樣。
陳以錦看到程玥眼裏不由浮現出的笑意，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笑什麽笑？早知道就把這巴掌拍你身上了，疼死你算了！”
“我不疼，”程玥看著他：“疼的是你。”
陳以錦忍著一口氣，理智告訴他，他不能打女人，不能和程玥這種小女生計較，於是抓著自己控制不住舉起的手給拽了下來，但眼神還是狠狠瞪著她，在外人看來，陳以錦這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但在程玥眼裏，他就是一只哈士奇，叫的兇，但傻的也真。
陳以錦不知道程玥在想什麽，但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就讓他有種不好的感覺，總覺得她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還是關於自己的！
這讓陳以錦控制不住的暴躁。
“看什麽看？”陳以錦沒好氣的瞪她：“天天就知道看我，不怕你喜歡上我啊！我可不喜歡你這種不愛講話的，悶得慌！”
程玥點了點頭：“知道了，我不會喜歡你的。”
“切！哥這麽帥，不喜歡哥這樣的，是你眼光太差！”
程玥搞不懂他的邏輯是什麽，於是說：“喜歡你，眼光才差。”
陳以錦頓時暴躁起來：“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喜歡我怎麽了，我這麽帥，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是嗎？”程玥看著手邊試卷，漫不經心說著：“那是他們眼光都太差。”
“你！”
“差不多了，你該睡覺了。”
“睡屁啊，睡一上午了，我打球去，你自己睡吧你！”
陳以錦氣呼呼站起來，臨走前還沒忘記拿起桌上的黑筆在程玥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在她試卷上寫了個大寫的“X”，然後丟下筆，迅速跑了出去。
對陳以錦這種幼稚的行為，程玥沒多大反應，只用塗改帶把他寫過的地方塗掉，然後若無其事般繼續寫題。
籃球場。
這個籃球場是學校的三號籃球場，位於圖書館和醫務室之間，在這裏打球，即便是午休的時候也不會吵到教學樓的學生們，原本是建來給老師們鍛煉身體的，結果最後還是被學生給搶了去。
司柏許和白西樹說著什麽，臉上帶著笑容，謝堯嘴裏叼著一根棒棒糖，正坐在邊上玩著手機。
陳以錦怒氣沖沖出現的時候，司柏許輕挑了下眉：“陳少爺，今天怎麽氣呼呼的？誰惹你了？”
謝堯嘴裏咬著一根棒棒糖，瞇著眼笑著：“讓我猜猜，是不是你的那位小美女同桌？陳少爺，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天天被一個女生欺負，這傳出去了，多丟人吶～”
“去死！”陳以錦對準他肩膀捶了他一拳：“我是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不和她一個女生一般見識！”
“估計是害怕被人家一個過肩摔又給摔垃圾桶裏。”
“謝堯，你是不是找死！”
陳以錦追著謝堯打，司柏許和白西樹站在一邊看熱鬧，在他們兩個眼裏，陳以錦和謝堯的這種行為就是菜雞互啄，也就只能在他們面前鬧一鬧，上不了臺面。
和尋常一樣，打鬧完畢，陳以錦拽著謝堯回來，他嘴裏的棒棒糖棍子不知道被弄到哪裏去了。而另外一邊，別的班的幾個男生朝著這邊走來，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幾個略微眼熟的女生。
她們經常來這裏……不，是幾乎天天都在這裏看他們打籃球，心思各異，但肯定在打籃球那些男生的身上。
為首的男生和他們打招呼：“喲，你們到的好早啊。”
六班的於磊也在其中，見到陳以錦在，忍不住開口：“這不是陳少爺嘛，沒想到你除了天天打架居然還會打籃球啊，該不會是用腳踹吧？”
有兩個男生和女生附和著笑起來。
陳以錦皺眉，正要上前，司柏許拉住了他的肩膀，笑道：“這位是哪個班的，以前沒見過，初次見面就咄咄逼人，是不是不太好？”
“我是六班的，就在你班隔壁！”
“是嗎？沒註意。”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白西樹他們卻笑了起來。
陳以錦嗤笑一聲：“也是，畢竟是個小角色，沒人知道也實屬正常。”
“你們！”
於磊沖上前，擡起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被背後的男生給抓住，那人皺著眉頭：“於磊，幹什麽？讓你跟著來這裏可不是讓你鬧事的！”
“可惡！”
於磊被人拽開，餘光瞥見了陳以錦眼睛裏那得意的情緒，這讓他很是火大，但此時卻不能發作，只能眼睜睜看著。
為首的男生是齊昊，他才是六班的老大，於磊不過是其中一個混混而已。
之後籃球賽開始，參加的在做熱身活動，不參加的在旁邊觀望，來的女生準備好了礦泉水和毛巾，等著給他們用。
陳以錦瞥了眼坐在休息區的於磊，見他那一臉猥瑣的樣子和齊昊說著什麽，陳以錦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尤其是在他說完之後，齊昊露出來感興趣的眼神。
反正，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籃球賽是個體力活兒，何況還是在烈日當頭的天氣下，即便是有樹蔭遮擋，也難以控制住他們身體不斷分泌出的汗，沒一會兒，男生們都大汗淋漓了，喘著氣，半彎腰撐著膝蓋休息。
立馬有女生去給自己心儀的男生送水。
給陳以錦送水的女生也有，就是之前在二班教室裏和陳以錦說話的那個，她叫董婷婷，也是六班的。但是陳以錦沒接，也沒有理會她，心情莫名有些煩躁，半場結束後就離開了。
司柏許也跟著離開，白西樹和謝堯肯定不會多待，基本上陳以錦一走，他們就會跟著離開。
籃球賽戛然而止。
陳以錦慢悠悠走回教室，半習慣性的朝程玥伸出手：“小啞……”
一句“小啞巴”還沒來得及完整說出口，就看見程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看見程玥睡覺的陳以錦就好似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她今天沒有在刷題，居然在睡覺？！驚了，刷題機器今天午休停止運行了！
他瞇著眼睛湊近看了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在她臉上戳了下，程玥察覺到異樣，微微皺了下眉，但睡意比異樣感強烈，沒一會兒就恢覆了平靜的睡相。
有風吹起，頭發吹到她臉上。
陳以錦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伸出手把那些發絲撥到她耳後，近距離看她，越看越覺得漂亮。陳以錦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樣安安靜靜不說話的時候倒是和初次見面的時候一樣，像個瓷娃娃，驚艷且精致。
只要她不開口，陳以錦就覺得她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女生。但是她一開口，保準把他氣個半死，那時候誰還計較她是不是長得好看，自己沒被氣死就很不錯了。
陳以錦從她的抽屜裏小心翼翼用手指勾出一包紙巾，默默擦著，程玥這樣睡著沒有刷題，或者說話懟他，他反而有點不習慣。
他就在座位上坐到了午休結束，鈴聲響起時，程玥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了眼。
意識恢覆的那瞬間，一擡眼，就瞥見了正低頭看著自己在笑的陳以錦，程玥一度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陳以錦笑著開口：“刷題機器醒了啊，我還以為你是不需要睡覺的。”
程玥慢悠悠坐起來，昨天晚上熬夜刷高考真題，將近兩點才睡，能夠保持上午課程時候的清醒對她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她是人，不是刷題機器。
陳以錦這個白癡又給自己取那種亂七八糟的外號了。
程玥撐著還有些疼的腦袋：“別給我取外號。”
“那我還是喊你小啞巴好了。”
“那個不是外號？”
陳以錦聳了聳肩，說的理直氣壯：“不是啊。”
程玥不想搭理他了。
“程玥在嗎？”
教室後門有人喊她，是個女生，見程玥看過去時，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驚艷的表情溢於言表。她連忙朝程玥招了招手：“你是程玥吧，能夠出來一下嗎？我有事找你。”
程玥問：“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即將要認識的這個人，快出來吧，保證你不會後悔的！”
女生笑的開心，就像是程玥已經出現在她身邊一樣。
但程玥並不想搭理，不認識的，不是同班的，看起來就不懷好意的，不需要理會。
程玥坐著沒動，陳以錦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坐在她身邊，看著站在教室後門那個女生臉上的表情從高興到疑惑，再到尷尬，最後在全班同學的註視下窘迫的跑走。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程玥瞥了他一眼。
陳以錦笑著看她：“小啞巴，不愧是你。”
程玥不解。
然後陳以錦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繼續保持，這樣非常的好！”
程玥：“……”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評論區紅包掉落，先到先得～
☆、他有點狂
下午第一節課結束後，齊昊帶著人來了二班，陳以錦恰好出去，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六班的人堵在二班教室後門，圍觀的人不少。
陳以錦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旁邊的謝堯開口：“那些不是跟在齊昊身邊的家夥嗎，他們在二班教室後門幹什麽呢？”
白西樹撞了下陳以錦胳膊，問：“找你的？”
“我人在這裏，他們怎麽會是找我的？”
陳以錦加快腳步回去，白西樹和謝堯對視了眼，連忙跟了過去。
在圍觀學生和六班那些家夥的包圍下，裏面，是齊昊，和被齊昊壁咚在墻上，但面無表情的程玥。
周圍人時不時的起哄，齊昊低頭看著程玥，她精致但有些頹廢的臉龐是他喜歡的類型，起碼，之前是沒見過的，有點意思，他就喜歡這種棘手的貨色。
陳以錦擠進人群，看到程玥被齊昊壁咚的畫面，火氣不打一處來，就知道剛才午休結束跑來找程玥的女生是不懷好意的，現在看來肯定是齊昊派來打探的，媽的，一定是於磊那個傻-逼和齊昊說了些什麽！
陳以錦要過去，肩膀被人按住，司柏許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他身後。
陳以錦皺著眉：“幹嘛攔我？”
“先看看。”
陳以錦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看的，齊昊那傻-逼把程玥壁咚著，肯定要做什麽傻-逼事情，還是得阻止，萬一程玥受了欺負把氣發洩在自己身上怎麽辦？
然後陳以錦看過去，對上了程玥那雙無比平靜的眼神。
那眼神，似曾相識。
陳以錦默默轉定腳步：“那就先看看。”
齊昊滿是調戲意味的聲音從程玥頭頂響起：“小美女，我在跟你表白呢，你在看哪裏？你這態度，是對我的不尊重啊？是不是看不起我？”
齊昊比程玥要高出一個腦袋，但程玥不大想擡頭看他：第一，她懶得擡頭，第二，他長得略微油膩，是她看著就不太想搭理的那種，第三，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身上有一股濃重的香煙的氣味，程玥很討厭這種味道，讓她覺得有些反胃。
“小美女，你怎麽還是不說話呢？是不是沒有聽見我說的話？”齊昊笑著：“你要是沒聽見的話，我不介意再說一遍的。”
他伸出手按住程玥的肩膀，就那麽一瞬間的功夫，程玥睜大了眼睛，瞳仁收縮，眼中的情緒驟變，她瞥了眼齊昊按著自己肩膀的那只手：“放開。”
“喲，小美女可算是開口了～那我要是不放你能怎麽樣？你長得這麽漂亮，哥哥我可是想要當你的男……”
“朋友”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程玥擡手按住齊昊的肩膀，右腿迅速擡起，一個膝蓋朝著他□□毫不猶豫的頂出去。
“啊——”
是蛋碎的聲音。
周圍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圍觀的男生們下意識夾緊了雙腿，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眼神略惶恐看向程玥那邊。
齊昊捂著□□被踢到的位置，表情極盡扭曲，張了張嘴，狠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程玥擡手抓著他的頭發，按著他腦袋迅速往下按，右腿膝蓋再次踢起，準確無誤踢中了他的下顎。
“啊——！！！”
又是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他們不由自主的捂著自己的下顎，就好似剛才程玥踢中齊昊的時候也踢中了他們，那種疼痛感順著空氣傳了過來。
然後，是程玥最為熟練的過肩摔，齊昊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反抗，被程玥輕而易舉摔了出去，倒在地上沒起得來。
旁邊圍觀的人迅速撤離出一段距離，難以置信的看著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著的齊昊，又看向依舊平靜著的程玥。什麽情況？那個程玥看起來就和洋娃娃一樣，嬌小柔弱的，怎麽打起人來那麽狠，就這程度，不在家裏躺一個星期能好嗎？
陳以錦睜大了眼睛，震驚的表情絲毫不比周圍看熱鬧的人要少。程玥這小啞巴還是個練家子啊，就剛才那一氣呵成的動作，還得多虧上次她手下留情，不然……
陳以錦捂著臉，不敢再看程玥，莫名覺得雙腿之間，還有下顎上隱約傳來疼痛感，媽的，這要是用在自己身上，直接就躺醫院了吧！
他旁邊的白西樹和謝堯也是同等表情，就連平時最為淡定的司柏許臉上也是無比詫異。
在程玥朝著他們看過去的時候，四個人不約而同的避開了視線，沒敢和她對視，生怕下一個會是自己。
地上躺著的齊昊被人拖走的時候，程玥輕飄飄的掃視了一眼圍觀那些人，他們察覺到程玥的目光，用最快的速度從她眼前消失了。
司柏許清了清嗓子：“那什麽，陳少爺，要上課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白西樹和謝堯同時點頭：“就是就是，要上課了！”
“哎，你們……”
陳以錦話還沒說完，他們三個大步子離開，只給他留下了一個背影。
陳以錦：“……”
陳以錦回過神來的時候，程玥已經回去教室，他看到，程玥從她的包裏翻出來了一個小瓶子，往剛才齊昊碰過的地方噴了噴，然後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在座位周邊蔓延開來。
是香水。
陳以錦小心翼翼走了過去，摸了摸鼻子，剛要開口說話，曾經卻搶在了前頭：“閉嘴，心情不好。”
陳以錦楞了楞，連忙點頭，做了個給嘴巴拉拉鏈的手勢，然後乖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著，安安靜靜的模樣完全不像是這個課間之前的陳以錦。
程玥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然後拿出課本準備上課。
學校裏關於八卦的事情傳的最快，尤其是一向欺負別人的人反而被人欺負了的這種事情，尤其的快。只一節課的時間，整個高二都知道六班的齊昊被二班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程玥狠狠揍了一頓的事，熱議程度絲毫不比當初陳以錦被丟進垃圾桶的時候要差。
齊昊躺在醫務室裏，表情憤憤：“那個該死的女人，我一定不會……啊——”
他夾緊雙腿，此時的疼痛感依舊強烈，他蜷縮在床上，表情痛苦，姿勢怪異。
而此時，程玥正一如既往在教室裏上課，淡然尋常的模樣就好似之前的事情壓根沒發生過。
陳以錦在她身側坐著，時不時瞄上兩眼，她還是之前的她，低著頭一心學習，無心其它。陳以錦不由疑惑著，程玥這小啞巴的功夫是哪裏學的，看她的外表可不像是打人那麽狠的角色，可她動起手來，怕是正兒八經打架的他都未必攔得住吧。
老師讓大家寫課堂布置的題目時，陳以錦忍不住開口：“小啞巴，你是從哪裏學來的那些打人的招式？上過專門的課程嗎？”
程玥搖頭。
“是什麽人教你的吧，是誰？”
“與你無關。”
陳以錦撇了撇嘴，小氣吧啦的，一個名字而已居然都不說，搞得好像自己真的很想知道一樣，切，我陳少爺才不在意那種事情！
下午的課結束後，陳以錦打著哈欠準備和謝堯他們一起去網吧，在校門口看見了齊昊一行人，他被攙扶著，像是在那裏等著什麽人。
陳以錦瞇了瞇眼，齊昊臉上那痛苦且帶著憤怒的表情十分明顯，他這個人睚眥必報，心胸狹窄，要是沒猜錯，他帶著人是在這裏等程玥，準備把她堵在這裏給她一些教訓。
畢竟，就在幾個小時前，程玥讓他丟臉丟到全年級了，要是不給她點教訓，他是不會罷休的。
白西樹撞了撞他胳膊：“陳少爺，看什麽呢？走啊！”
謝堯順著陳以錦的視線看過去，有些詫異：“那不是齊昊那群人嗎？他們在校門口幹嘛呢？他都那樣了，還能打架呢？”
謝堯笑了兩聲，笑聲裏滿是嘲笑。
白西樹也跟著笑了一下：“他可能是想挑戰一下他的極限，看看蛋碎了是不是還能繼續打架。”
“我操，他這是要當公公的節奏啊。”
白西樹和謝堯笑了起來。
陳以錦朝著齊昊的方向過去，白西樹和謝堯光顧著笑，沒來得及阻止，只能跟在他後面過去。
“喲，這是誰呢，這不是六班那威風堂堂的齊昊嗎？”陳以錦笑著開口：“都這樣了，還想著要打架呢？真不怕自己以後不行啊。”
齊昊惡狠狠瞪了陳以錦一眼：“陳以錦，這裏沒你的事情！”
“你是帶著人在這裏堵程玥吧？”
“是有怎麽樣？和你有什麽關系？”
“的確，與我無關。”
“那你還不趕緊走！”
白西樹和謝堯站在陳以錦身後，謝堯伸手拉了拉他衣服：“陳少爺，別多管閑事了，咱們走吧，打游戲去，你不是要練習手速嗎？”
陳以錦拉開謝堯的手，往前兩步，站定在齊昊面前，齊昊因為疼痛而彎著腰，陳以錦輕而易舉的俯視著他，眼裏盡是對他的嘲笑與不屑。
他伸出手在齊昊肩膀上按了按，笑著開口：“這件事情與我無關，但是呢，不知道為什麽，我看你特別不順眼，打一架吧？齊昊。”
齊昊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看著陳以錦：“你有病啊！”
“我沒有病，但我是個瘋子，”陳以錦擼起衣袖來：“和瘋子講道理是沒有意義的，動手吧。”
“陳以錦！你特麽——”
齊昊的話還沒完全吼出來，陳以錦一拳揮了過去，準確無誤砸在了他的臉上。
“啊——”
力度不小，齊昊嘴角帶血了。
陳以錦笑著：“齊昊，不還手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齊昊憤怒上頭：“動手，給我揍他！！！”
☆、他有點狂
一中校門口，兩方混戰，周圍圍觀群眾無數。
保安意圖拉開其中一方，結果被兩邊各打了一拳後默默退到了一邊。
陳以錦人狠，在打架的時候表現的展露無遺，拳拳打肉，半點不留情面，他坐在齊昊身上，一拳一拳揮下去，臉上的笑容越發癲狂，和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同。
陳以錦那邊只有三個人，齊昊那邊七個，但七個沒打得過三個，尤其是陳以錦，一打三，還贏了，旁邊兩個男的被打怕了，齊昊躺在地上，渾身到處都疼著，臉上已經見血。
程玥從學校裏出來看到的就是陳以錦坐在齊昊身上揍他的畫面，旁邊白西樹和謝堯也是如此，三個人平時看起來都是一副不靠譜的痞子模樣，打起架來卻半點不含糊。
別的學生看到這畫面都從旁邊繞開，誰也不敢走過去仔細看，只敢遠遠的看著。
程玥從陳以錦身邊經過，猶豫了下，還是轉身：“陳以錦。”
陳以錦擡起頭，臉上掛彩，但笑容滿面，看起來心情很好，他揮手和她打著招呼：“喲，小啞巴，回家呢。”
程玥瞥了眼齊昊，他臉上都是血，快要暈厥。
程玥說：“別打了。”
“怕什麽，哥哥拳頭硬的很，打不死這些傻-逼！”
程玥無奈：“我怕你真的打死他們。”
然後程玥又說：“差不多可以了。”
陳以錦看了眼齊昊，朝他冷笑了一聲，站起來拍了拍手：“行吧，給你個面子。”
白西樹和謝堯見陳以錦收手了，他們也跟著收手，然後整理了下衣服，若無其事走到陳以錦身邊。
程玥看著倒在地上那些人，幾乎站不起來，再看他們三個，雖然有地方掛彩，但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似剛才打架的不是他們。她心裏不由感慨著，他們三個戰鬥力還挺強，不過用來打架實在有些浪費。
陳以錦對程玥說：“趕緊回家吧，哥哥要去網吧開黑了～”
程玥點了點頭。
就那麽一會兒功夫，陳以錦又變成了之前那副吊兒郎當的痞子模樣。他們撿起丟在地上的書包，朝著網吧的方向走去，周圍看熱鬧的學生和路人慢慢散去，等到這個時間還在學校的老師慢悠悠來這裏的時候，就只剩下躺在地上的齊昊一群人了。
程玥和陳以錦走的方向不同，很快就互相看不見。
回家的路上，程玥心情有些覆雜，司機劉海龍從後視鏡裏看了看程玥，小心翼翼開口：“小姐，你還好嗎？”
程玥點了點頭：“嗯。”
劉海龍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她不說，他要是繼續問，那就顯得自己多管閑事了。
一路無言。
回到家，別墅門口停著一輛陌生的黑色奧迪，車尾掛著一個以前沒見過的車牌。
走進客廳，她聽見了程峰和另外一個男人講話的聲音，時不時伴隨著笑聲，聽起來倒是相談甚歡。
程峰看見了她，笑著朝她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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