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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冰塊，司空看著裏頭的李小然，喃喃的念了一句：“阿密陀佛。”

李小然眼淚決堤，聲音從冰塊中傳出來：“我做了這麽多的事情，你就只是跟我說這麽一句阿密陀佛嗎？這就是我換來的最後一句話？”

“我也不想這樣的，但你已經無法回頭了，你既然斬斷了你自己的回頭路，那我也只能希望你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如果還有機會的話，司空希望李小然這抹惡意，能夠真真切切的被消除。

“你說我犯了什麽錯呢？我到底犯了什麽樣的錯……”李小然嗚咽的說著：“我最大的錯誤，不就是遇見了你嗎？”

“不，事實並不是這樣的，你應該比誰都還要清楚。”

就算她在見到雲冰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個替代品，但是那時候的李小然也並不應該像這樣陷入瘋魔，她如果還能夠保持住內心的良善的話，也許一切都不會這麽糟。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李小然的哭聲隔著冰塊，有一種相當沈悶的效果，像是一把重錘，不斷的敲打著人心，大夥兒想到她一開始開開心心的樣子，對比起現在連鬼都不是的模樣，忽然心都揪了起來。

唯一沒有什麽表情變化的只有青鸞。

她站離冰塊約幾步的距離，臉上的表情比冰塊還要冷，對著李小然說道：“你話說完了嗎？可以告別了吧，還是，這就是你告別的方式？”

李小然看向青鸞，眼睛裏的恨意慢慢退去，更多的是一種不甘，她又深深的望了司空一眼，接著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好，走的乾脆。”青鸞一擡手，一道火光就往冰塊燒去，冰塊迅速的就融化了，而李小然脆弱的那抹魂魄，再也沒有辦法支撐，很快就散去，她在完全消失之前，忽然笑了笑，對司空無聲的說了一句不知道什麽。

司空楞楞地看著李小然消失，想要說什麽，但半句話也沒有。

他讀出了那句話的意思，那句話說的是：“再也不見。”

也許從此不見，代表著李小然終於放下了吧，司空知道她不會再有來生，但仍然暗自希望，也許哪一天她會重新出現在這世界上。

再也不見也許是一個最痛，也最美好保留著一段感情的方式。

“再也別見了，若見了，我欠你一條命。”終於，司空對著眼前的一片空嘆了口氣，低低說道。

沈默了一陣，司空才轉過頭看著青鸞，對青鸞行了個禮，他能夠感覺到失去了軀體的青鸞，沒有過去那個唐千千的好脾氣。

“大神，謝謝你出手相救。”司空說道。

“我不是什麽大神，我也不屑做神仙。”青鸞微微一笑：“司空，看來你是怕我了？我又不會傷你，你沒有必要對我這麽客氣吧？”

確實是不會，但是剛才她對李小然的無情還是讓司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當然是不可能跟過去一樣了，有些事情改變了就回不來。

司空退到了後邊去，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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