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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惡作劇游戲(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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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秦畫景抓住了這話裏的字眼。他並不記得自己和淩真從前見過面,若說是書信往來,但他又隱約覺得淩真不是那個意思。

淩真並沒有解釋的**,反而拋出了下一個問題:“你倒是對死挺坦然的,就不怕立刻命喪當場?”

秦畫景冷笑一聲,譏諷道:“人天生便不該玩自己玩不起的游戲,如果被迫入局,玩輸了,就該願賭服輸,反正就算死皮賴臉也是難道一死,何必丟那許多臉面呢?”

淩真似乎對他這種說法非常驚訝,他端詳了對方好一會兒,才摸著下巴給了一個肯定的回覆:“你確實讓我非常驚訝,難怪她會這樣為你癡狂。”

淩真的腦子裏閃過了那張屬於陸袖的臉,他笑了笑,忍不住搖了搖頭。

秦畫景以為他說的是李芙蓉,便沒有吭聲,反正尚書府二公子淩真追李芙蓉也是公開的秘密了,小圈子裏人盡皆知。

淩真沈默了一會兒,又說道:“我不打算殺你,不管你信與否,我殺掉向南不過是一場意外,陰差陽錯使我知道了更多,這場游戲我不會參與,必要的時候,當你殺光所有人,可以來找我,我的性命你隨時可以拿走。”

秦畫景大吃一驚,淩真又接著說道:“不過你暫時倒不必對我下手,我還想看看這場戲能演到什麽時候,我對此倒頗有興味。”

說到此處,他從桌子邊上站了起來,靠近秦畫景,說道:“既然你不想知道關於游戲的一切,也不想知道剩餘的游戲者都是誰,那我也不便說了。如需找我幫忙,還是向往常一樣書信聯絡便是。”

淩真向門口走了幾步,轉而又回過頭,朝著秦畫景的方向走了幾步:“別讓我失望,秦觀。”

說罷,他便揚長而去,沒再回頭。

淩真此話一出,秦畫景頓覺額頭一痛。他只覺得有某些畫面在他腦海裏閃過,那些東西在他腦子裏翻來滾去地轉悠,卻怎麽都記不清楚。

過了好一陣,那種生疼的糟糕感覺才徹底被消除。

秦畫景陰沈著臉在原地坐了好久,總算讓腦子重新清明了過來。

“秦觀”是他從前未被逐出秦府時的大名,他從小便莫名地不喜歡這名字,好在眾人稱呼他也多用“畫景”這個字。他那大名在他被趕出來後,就被他給廢棄了,至今已有數年未曾使用,且族譜上也勾掉名字許久了。

這就奇了,淩真是如何知道這消息的呢?他若當真消息如此精通,那便不需要他的幫助了,可見他從前並非如此精明。難道……那神力果然歷害,竟能讓他知曉許多辛秘麽?

秦畫景又在茶室坐了許久,茶一杯接一杯地喝。他的大腦一直在高速地運轉著,但卻怎麽都不清晰。

這事兒來得太突然了,他完全搞不明白其中的關聯。就算一切皆為神力可解,但那股冥冥中的神力,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呢?難道就是單純地為了挑出八個人,讓他們互相殘殺嗎?如果不殺,又會如何呢?那消息中,也並沒有游戲結束的提出期限和更詳細的內容,實在叫人奇怪。

他思考了許多,但並太多沒有頭緒,他沈吟了片刻,只能從自己入手了。

除了他剛才和淩真說的那兩點,這游戲還有一個值得推敲的地方,那就是這八個人的身份。

他拿起毛筆,在書案上寫道:吾、淩真、紀如海、向南。

然後又在向南那裏劃了一道,表示對方已死。

一共只有八人,他身邊認識的人就占了四個,那就說明剩下的四人,很大概率也都是他自己認識的人。

秦畫景笑了,這樣一來,事情總歸是有了些突破。

淩真到底什麽想法他不管,只能是適當防範罷了,反正他在自己幹掉其他人之前,應該是不會出手的。那麽接下來,他只要讓紀如海發動探子們去打聽一下到底是哪些人昨晚做了噩夢,這便成了。

這邊秦畫景一夜之間發生了許多事,而另一頭,陸紅衣這邊,也就相對冷清一些了。

她白日裏也就是彈彈琴、唱唱曲,並無其它愛好,一連數日,秦畫景都沒有再往迎緣樓裏來,她雖有些失落,但心裏到底是已經有了鋪墊,倒不至於太過難過。

與陸紅衣情況相似的,還有李芙蓉。

自從那日做噩夢起,李芙蓉的日子也發生了些許變化,她最大的金主淩家二公子,也已經數日未來了。要按照平時,那淩公子是三天兩頭就往這裏跑,還從未曾有這許多天都不來的事兒發生。

淩真那是九王爺家的公子,他拼命追求還得不到的女人,那在許多富家子弟看來就是千古難得一遇的美貌佳人,這事兒一傳十、十傳百,久而久之,李芙蓉其人便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老實說,李芙蓉美則美矣,但若無王孫公子趨之若鶩、風流才子為其寫詩這些噱頭,她也是斷然無法得到這些好名聲的。

可眼下淩真挑頭不來了,秦畫景也已經要迎別的女人入府了,這實力最強勁的貴族追求者跑了,風流才情出眾的民間才子也跑了,這風評一下子就難聽了起來。

有時候這世道就是這麽殘酷,風頭正盛的是酸言酸語不少,等風頭過了,落井下石的人就更多。

據陸紅衣所知,這最初傳李芙蓉“品行不佳,導致兩頭失寵”這事兒的,是迎緣樓自己樓裏的姑娘。

短短幾日,這消息就傳遍了京城各個胡同。

那些從前愛慕李芙蓉卻得不到手的人,一件此情此景,反而聯起手來辱罵起她的名聲,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那些骯臟齷齪的事兒他們都親眼瞧見了一般。

人們一貫是“欺人有,笑人無”的行徑陸紅衣其實也知曉,只是不知原來這一切會發展得這樣快、這樣猛烈。

日子來到本月十四這天,一日她從樓下自行取些水,路過李芙蓉的房間,邊聽得裏面傳來杯盤摔在地上的聲音。

陸紅衣腳步一頓,只停頓了幾秒,便又拿著水壺,緩緩走開了。

其實她倒也聽到過樓裏有些姑娘議論自己,說些她被秦二爺給甩了之類的話。不過陸紅衣對於這些是不怎麽生氣的,反正她從前也沒有李芙蓉那樣氣盛過,也就沒什麽可失落的。

況且她對於那秦二爺,其實是感激居多。因為他的出現,其實她的日子變得好過了許多,不僅是自由人了,手裏還有了一筆錢。

她曾經一度非常害怕,會有一個六旬的老漢用低廉的價格將她買走,更害怕被梳攏的當日會像待宰的豬一樣被某位心理扭曲的富戶帶走。

幸好是秦畫景,陸紅衣想,無論到最後,她能否進駐秦府,她總歸是感激他的。

感激他曾動過娶她這樣的人的念頭,感激他給她送的那一襲紅色嫁衣,感激他那晚讓她做的那場美夢。

陸紅衣正想著,四個小廝便敲開了她的房門。

這四個小廝身著統一的服飾,其中一個膀大腰圓的率先對她說道:“是陸姑娘吧?秦二爺叫我們來接您,您帶上行頭跟我們走吧。”

陸紅衣有些疑惑地問道:“之前二爺不是派人來說傍晚十分才來麽?怎的現在便來了?”

領頭那大漢笑了:“哈哈,陸姑娘,一看你便是從來都沒出過門的小姐,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哩!在咱們京城裏,你若是打聽打聽,便知道這正經去姑娘過門兒,那都是白天擺酒席,哪兒有晚上迎娶的道理?”

旁邊另外,以為稍微瘦些的也插話道:“可不是嘛!二爺這是疼您吶,叫我們哥兒幾個早點來接您,好給您做臉!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爺們兒給的臉面不是?”

陸紅衣仔細一想,也是這麽個理兒。她雖然不是什麽正經人家的姑娘,但也曾聽樓裏的姑娘們說過,明媒正娶的都是一早就去接,就是那明媒正娶的妾室,那夫家原意給做臉的,也會在中午擺酒,以示尊重。只有那見不得光的才晚上嫁人。

“好,我那些東西便和你們一道走。”陸紅衣微微一笑,回身進了內閣。

陸紅衣從枕頭旁摸了提前打包好的包袱,她身無長物,唯一的這點銀錢和嫁衣也是從秦畫景那裏得來的。不過眼下,她也只能靠這些來防身了。

她想了想,又把常用的那柄琵琶給帶上了,雖說不是什麽好料子做的,但也陪伴了她許久,總歸是有些感情的。

那個瘦一些的漢子見她手抱琵琶,便打趣道:“我說姑娘,您是去嫁人,帶這東西坐轎子有什麽用?”

“凈瞎說!姑娘進了門兒就是主母,這也由得你來管?”瘦子旁邊的壯漢則推了他一把,呵斥了一番,轉而恭謹地對陸紅衣說道,“姑娘,他不懂事,您別介意。”

陸紅衣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那壯漢便又笑著說道:“姑娘,時間不早了,跟咱們走吧。”

陸紅衣點點頭,跟在那為首的壯漢身後走出了門。除了壯漢在前指路,另外三名大漢都非常規矩地跟在陸紅衣的後面,五人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迎緣樓。

走出臺階後,陸紅衣恍然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面前的街道很是繁華,她還能聽到幾條街外的喧鬧聲,這種自由的感覺是她從前沒有過的。

她短暫地享受了幾秒這來之不易的喜悅,然後朝身後看了一眼,迎緣樓的招牌就明晃晃地掛在上面,不過她已經不必再為此感到憂慮了。

作者有話要說:哼,你們最近都不給我留言了,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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