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袖看著在一旁忙活的潘大鑫,心中思緒萬千。

有時候她會羨慕馮蔓,羨慕孫茂才,他們死了,永遠的解脫了。

她也會羨慕潘大鑫,他的智商不夠他推演到很久之後的事情,但他是幸福的,因為他只需要有人為她布置好前面的路,然後照著走就好。她已經給他指好了前面的路，再不濟，還有劉山會為他打點好這些。

他們活在當下，有著平凡人的喜怒，這種平凡的快樂會持續到她們死亡為止。或許有戰戰兢兢的時候,但總歸是短暫的,也許很快就會直接回歸生命的原點。

而陸袖已經提前進入了焦慮,這是一種介於普通人和頂級天才之間的焦慮,上不去也下不來。

她看了看獨自坐在一旁的雲麓，雲麓也是一直沈默著,一路上都很少說話。

一是因為他在不停的思考，未知的威脅迫使他思考。

二是因為劉山、潘大鑫這樣的人，會自覺地回避與他進行深入交流。說得深了，他們聽不懂，說的淺了，雲麓就沒有和他們交流的意義了。

這就是提高智力點數的代價，她們會比一般人更孤獨。

她們不能像秦觀那樣進入超智慧的無畏,也不能像其他人那樣有著單純的快樂。

無法入世，也沒有能力出世，這就是二流智囊的悲哀。

陸袖正打算走出洞穴，在洞口，她看到了秦觀。

陸袖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隊友們一個接一個地夾著被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她逆著陽光，勉強從攢動的人影之間，看到了那個她想要註視的人。

他盤坐在那只綠尾白蠍的背上，在茫茫沙漠中，巨蠍背上的秦觀格外顯眼。

秦觀閉著眼睛，陸袖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緊閉的薄唇，獨獨那眼角一點紅痣，從碎發之間鉆出來，將那張如玉的臉硬生生點出幾分妖異。陽光帶來的溫和之意似乎根本沒有附加在這個人身上，他一如既往的冰冷，活脫脫一個人間太歲神。

雲麓走了上去，接著是劉山、潘大鑫，他們幾個圍著秦觀在問些什麽，秦觀今日的心情似乎格外好，竟開口解答了幾句。

秦觀的眼神是那樣高高在上，卻讓人趨之若鶩，他有那樣的資格，也有那樣的資本。

他的眼睛裏倒映著這只巨獸的影子，還有那些圍上來的人，裏面有睥睨天下的傲氣，唯獨沒有她。

陸袖想，這一切，終於還是要開始走向分歧了。

秦觀會有真正的想要的東西，他會理智的將權力、力量都拿在手裏。

那麽之前願意為了她放棄美人骨的秦觀呢？那個寧願把手弄到白骨森森也不願意傷到她的秦觀呢？他還在嗎？

陸袖自嘲地笑了笑，原來她也不過是個很普通的人，有著平凡的戀愛觀。想要自己喜歡的人，也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才好，但這樣的事情，對於秦觀來說，太難了。

她靜靜地走到了那只綠尾白蠍的身旁，她看到秦觀對她伸出了一只手。

他的眼睛是那樣明亮，像是急著要將得到的東西和她分享。

她握住了那只手。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他還在。

陸袖又笑了，這次的笑容真切了許多。戀愛總是使人盲目，她看到那只手的一瞬間，突然又覺得，這樣也沒關系。

即便不知道還有多少比重，但他還在，就已經足夠了。

巨蠍似乎不願意被別人騎上來，它掙紮了幾下，但秦觀左手掐了個咒訣，它便老實了下來。

陸袖認識，那是秦觀的蠱術。綠尾白蠍再厲害，也終於是蟲，是蟲就可以練蠱。

陸袖被秦觀拽上了巨蠍的背，他從後面抱著她，漸漸的，她感覺到了溫度。

她是一貫知道秦觀想要什麽的，秦觀也是知道她的，她們之間最大的問題，都是希望彼此向自己的方向靠近，然而人就是人，就是他原本的樣子，無論如何，都是很難向對方靠攏的。

她們必須接受對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這是她們無法繞過的難題。愛上對方其實很容易，或許因為一句話、一個回眸，保持這份愛意卻是難上加難。

人會變的，會慢慢靠近，也會慢慢分離。

陸袖想，也許秦觀有一天會越走越遠，但她不願意用實力作為和他綁定在一起的手段，如果可以，她希望這段感情是純粹的。

她和秦觀，始於你情我願，最好也終於你情我願，而不是一些其它的什麽借口。她可以為了活著去增強實力，但她決不接受為了愛情這樣做，那未免太卑微了。

陸袖有時候也會想，這種念頭也太幼稚了，秦觀才是真正切實的人，應該是要做兩手準備才對，那樣才是理智的。淪落到靈紋空間裏，還要談什麽感情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切實際。

可陸袖仍舊願意堅守這一點，這是為數不多她能讓自己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的東西，她不願意放手。

她明白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就好像黎苦那樣的惡人，也會為了強子付出最後的善意。

人如此，事如此，感情也是一樣。

但陸袖想，自己這一輩子，如果還沒有過一次稍微轟轟烈烈一點的情，這不是太可悲了嗎？親情上她已經無法挽回了，友情也不盡人意，所以愛情上，她不想放手。

或許她早晚有一天也會變成一個冷血麻木的人，但她沒有資格回過頭來嘲笑這個一腔熱忱的自己。

陸袖是這麽想的，所以她將頭向後靠在了秦觀的肩膀上。

“我好看嗎？”陸袖輕聲問道。

“好看。”秦觀摸了摸她的頭發。她似乎第一次這麽問，聲音輕得要命。

陸袖又問：“比你還好看嗎？”

“好看。”秦觀將鼻子埋進了她的發，她不知買了哪個商販的頭油，總有種淡淡的香。

那是一種介乎於柚子和小桔子之間的香，提神醒腦，讓人上癮。他忍不住大大吸了一口，有些迷醉。

陸袖卻好像不太滿意這個回答，她猛地轉過身，覆而問道：“要是我沒有現在這麽好看了呢？要是出現比我還好看的呢？”

秦觀勾起唇，數了數陸袖長長的睫毛，陽光灑在她臉上，睫毛一根一根地，看得很清楚。

他笑了：“那她還能好看得過我？”

“哼，小白臉。”

“就是，除了長的好看還有什麽？”

“聽說了嗎？一班的秦觀，就是因為長得好看才能破例跳級過來的。”

“垃圾……”

秦觀的眼睛瞇了起來，這段記憶太久遠了，久到他都要忘卻了。來了靈紋空間十幾年，這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好看，能當飯吃嗎？只有實力，才有絕對的話語權，可以讓那些他不願意聽到的聲音，瞬間消失。

陸袖卻突然像一個纏人的小女生一樣，糾纏了起來：“那要是她就出現了呢？要是就有呢！要是比我還……”

要是比我還適合你呢？要是像李芙風那樣一往情深還聽話呢？

秦觀卻掰過她的頭，一口親在了她的唇上。

他稍稍拉開一些距離，眼睛裏有一些難以察覺寵溺，溫柔又殘忍：“有就殺了，這樣粗淺的道理，還要我教你嗎？”

陸袖也笑了，她盯著他的眼睛，像是要望進他瞳孔深出埋藏的意圖：“好，話是你說的，可不要食言。”

“一言為定，決不食言。”秦觀將她抱在了懷裏，他瞇起眼睛，眼角的紅痣勾起一抹春色。

陸袖和秦觀坐在綠尾白蠍的背上，又行走了數十日，路上，竟漸漸開始見到一些怪異的妖獸。

有蜘蛛，也有一些毒蠍，但個頭都沒有秦觀坐騎的這只巨大。這只綠尾白蠍似乎有一定震懾力，那些妖獸見到它，會自行回避。

但陸袖一行人，偶爾也會獵殺一些妖獸，將它們的內丹和皮毛存下來。

陸袖發現，妖獸的內丹似乎蘊含著奇異的能量，在打坐的時候吸食，可以增強練功的效率。

因為精神力異常高，所以她和秦觀早就突破到了靈識九階，再往上就必須要有那個月華丹了。誰知道，通過這個妖獸內丹修煉，竟然還可以凝實體內的靈力。

這就好像一個盒子裏放滿了松軟的面包，當你以為再放不進去了的時候，突然發現還可以把它們壓扁了繼續裝，陸袖現在的實力就是如此。

因為隨身倉庫的食物已經吃了不少了，那些妖獸的內丹和皮毛也能放進去一些了，特別巨大的，就用駱駝和馬車馱著。

劉山等人對現在的日子非常滿足，跟了這樣兩位大佬，連出手都不用，就可以免費拿到修仙所需的道具，真是方便得很吶！

這幾千點，花的太值了！要是沒有這兩位大佬，估計遇到妖獸就得死，更別提什麽修煉了，恐怕就會像馮蔓和孫茂才那樣，根本就知道修仙是真的。

這樣的日子又持續了將近一年，唯一的一匹馬在路上累倒了，她們預先存儲的食物開始有一些緊張了。

兩匹之前死掉的馬，因為是積勞成疾而非死於疫病，肉是可以吃的。再加上馮蔓的那匹馬，一共三匹，全都充當了五人的口糧。

雖然艱苦，但進程也慢慢靠近終結，變成了2001k2400k

陸袖開始覺得自己身邊出現的妖獸，慢慢減少了一些。

妖獸雖然少了，但妖獸的等級似乎上去了，可以媲美綠尾白蠍的妖獸也偶爾會出現個一兩只。不過因為同等級的妖獸之間實力不相上下，這些已經有些智力的妖獸並不願意火並，從而折損力量。

因著這樣的原因，雙方並沒有發生巨大的沖突。

這一日，行進到途中，陸袖突然感覺不太對，周圍的氣場，有些不對。

周圍的氣壓有些低，陸袖覺得呼吸有些沈悶，這是周圍有強力妖獸的象征。就連座下的綠尾白蠍的步伐都有些淩亂了。

這綠尾白蠍似乎通人性，並不很暴躁，自從跟了秦觀，也一直安安分分的，今天這是第一次顯現出明顯的躁動不安。

“我怎麽感覺呼吸這麽困難啊？”潘大鑫擦了擦頭頂的汗，“而且周圍的溫度好熱啊……”

“是有些不對。”劉山應了一聲。

他比潘大鑫要更警醒一些，於是磚頭看向了雲麓，問道：“雲哥，是不是有什麽不對？”

“做好戰鬥準備！”雲麓說了一句，眼睛卻沒有看劉山，而是四下裏觀瞧著有沒有什麽妖物出現的跡象。

陸袖從綠尾白蠍上跳了下來，她內力較為深厚，又修煉了靈識，已經聽到了前方有打鬥的聲音。

她能聽到，秦觀自然也能聽到。他也從巨蠍身上跳下來，反手拍了拍巨蠍的後背，那綠尾白蠍就火速跑遠了。

“老大，你怎麽把它放走了啊？”潘大鑫有些不解地看著秦觀。

“留著也是白給。”秦觀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指關節，發出了“嘎巴嘎巴”的脆響。

緊接著，潘大鑫就看到秦觀掏出了一把長刀，刀鋒幽藍，寒氣逼人。

因為修煉了禦靈訣，精神力有所提升，秦觀的刀也隨之恢覆到了四級水平，看上去更加危險了。

秦觀抓住了陸袖的手腕，神色嚴肅了起來：“你得跟我走。”

陸袖明白他的意思，前面的妖物並不尋常，不是單挑能解決的。秦觀最強力的技能是近戰，難免受到重創，這種時候就必須有她這樣的遠程攻擊，才能打配合戰。

秦觀和陸袖的腳程快，已經率先飛出去數十米了。

陸袖離著妖獸的方向越近，聽到的聲音就越清晰。

“小心！它要吐絲了！”

“快跑，不是吐絲，是毒液噴射！”

“快撤！”

“從背後偷襲！”

聲音混雜，聽起來不止一個人，似乎是一個小隊遇上了一只怪物，對方至少有三四個人以上。

陸袖聽著其中的兩道聲音很耳熟，心不住地下沈。

她和秦觀很快就到了聲音所在之處，陸袖一眼就看到了那兩個熟悉的面孔——李芙風和淩真。

該死的！又是這兩個人。

陸袖在心中痛罵一句，恨不得轉身就走。

然而這片沙漠根本不符合自然原理，這裏千溝萬壑，只有靈紋空間給出的那條路是唯一正確的道路。只要她們還想到塞北，就必須走這條路，並且殺死這是妖獸。

也就是說，不管陸袖怎麽討厭這兩個人，現在都得幫他們殺妖獸。

李芙風和淩真周圍還有兩個人，也是一男一女。

陸袖匆匆掃了一眼，那兩個都是生存者，但數據都挺低的，也就是馮蔓的水準，沒有記住的必要。

“是你！”李芙風一眼就看見了秦觀，臉上開出了驚喜的花來。

秦觀太耀眼了，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成為人群的焦點。陸袖也很清楚這一點，可看到李芙風臉上那動人而美麗的笑容，陸袖仍是感到一陣不快。

更讓陸袖不快的，是秦觀竟然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

這就很反常了。

陸袖心中殺意徒生，她在秦觀身邊冷冷地說道：“你再嗯一聲，我就殺了她，把人頭摘下給你作伴。”

“行。”秦觀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發頂的漩渦，湊近她，輕聲說道，“你知道嗎？我慣是喜歡看你這副樣子，你越生氣，我越喜歡。”

他喜歡陸袖眼裏的平靜被打破，就猶如寒潭中突然躍出冰層的魚，那層薄薄的冰面寸寸碎裂，緊接著湖面便沸騰了起來。

他喜歡那股炸裂的熱意，喜歡那沸騰的泡泡，喜歡陸袖的眼睛裏有星火。

“……”陸袖氣得踢了他一腳，“滾去打架。”

李芙風隔著老遠就看到了秦觀身邊的陸袖，原本想上前的步子下意識停住了。

是真的，她們竟然真的認識？！那……那她們……

李芙風搖了搖頭，不願意深想這件事。

陸袖前方不足十米遠有一只巨大的深紫色蜘蛛，它的背上有銀色的花紋，隱約泛著光芒，兩顆像是哺乳動物一般的詭異獠牙看著兇悍異常。

陸袖粗略地看了一下蜘蛛的數據，各項指標都很高，還有噴絲和毒液兩個技能，精神力也不低，難怪所到之處有威壓。

此時，這只大蜘蛛正向著那群生存者噴毒液。

一大片黑紫色的液體噴過去，那個男性生存者閃避不及，胳膊被毒液沾傷，立刻就“滋滋啦啦”地燒了起來，原本的皮肉被迅速腐蝕一空。

那人哀嚎一聲，聲音淒厲無比。

聽到隊友的哀嚎，李芙風立刻回神，專心扔起飛鏢來。

她和淩真都是用劍，但如果近距離攻擊，很容易被毒液和噴射的蛛絲傷到，而且鐵劍也根本砍不動蜘蛛堅硬的外殼。

如果近距離攻擊，收到蜘蛛威壓的兩人行動還會進一步受到影響，就更難求生了。

她們其實已經被困在這裏快兩個月了，就快要彈盡糧絕了。這只蜘蛛在這裏鎮守，只要一出來，就會被攻擊。她們一只躲在一只巨型朱鳥的領地，才沒有被蜘蛛吃掉。

這只朱鳥似乎是蜘蛛的天敵，但是它攻擊性並不強，只是盤踞在自己的地盤。而那只蜘蛛則是非常兇惡，只要有活的生物就吃。

她們在這裏躲著雖然不至於死，但眼看著糧食耗盡，任務還沒完成，只能在這裏著急。尤其是臨時小隊裏另外的兩個人都提前接取了支線任務三，沒辦法，李芙風為了大家著想，也不好提前離開，這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淩真是有心早點離開的，偏偏李芙風不忍心把那人丟在這裏，他也只好陪同。

今天這是實在沒法子了，再困在這裏就要餓死了，這才不得已，想方設法突圍。

李芙風和淩真的暗器用上了內力，所以還是有一定作用的，但用處不大，還十分費力，對於一只碩大的蜘蛛來說，這點力道杯水車薪。

大敵當前，陸袖的面色也嚴肅了起來：“除了精神力，各項數值都上了30，速戰速決，不宜久拖。”

“知道。”秦觀操著刀，走向了那只巨型蜘蛛。

巨型蜘蛛似乎感受到了威脅，立刻轉過頭來。

“小心，它防禦奇高！”李芙風見秦觀單槍匹馬地過來，心中焦急。

她和這個蜘蛛交過手，知道其厲害之處。別的不說，就說這個防禦，她們就很難讓其掉血。

秦觀看了她一眼，對方和陸袖肖似的面容讓他心中的煩躁少了許多，他運上了內功，沈聲說道：“所有人，推到三米開外。”

另外那一男一女因為打不過，早就想退了，聽到秦觀這麽說，那個女的就扶著胳膊被腐蝕的男人跑開了。

然後是李芙風，或許是因為秦觀當初留給她的背影印象太深了，對於秦觀的實力，她有一種盲目的信任。

“真的撤？”淩真皺起了眉頭。

李芙風認真地說道：“他的實力應該沒問題，我們不要給他添麻煩。”

淩真當然知道他實力沒問題，單看那女人的實力，就知道她的隊友不會太弱，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李芙風的救命恩人，但他就是感覺心裏不痛快。

往常他和李芙風商量事情的時候，李芙風常常持懷疑態度，他說要自己對付怪物的時候，李芙風也會表示擔心他。

從前，他對於這種關懷是開心的，但此刻兩相對比，卻覺得有些諷刺。這是關心，又何嘗不是一種不信任呢？

不管淩真怎麽想，李芙風仍是扯著他的袖子退開了。

淩真第一次有了一種無力感。

人都退開了，場中就只有那只蜘蛛和秦觀兩兩對峙。

那只蜘蛛身軀向後坐，像是在噴灑毒液的準備姿勢。陸袖眼疾手快，迅速向前方施展了一個“重力纏繞”。

李芙風看到那毒液噴射出來，正面飛向秦觀，而對方卻一動不動，面色淡然。她嚇得大喊：“有毒，快躲！”

然而下一秒，蜘蛛和秦觀所處的地方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給短暫的時間靜止了。

絲絲銀線從地面突然生出，將蜘蛛巨大的頭部給籠罩住了，就連已經飛射了一半的毒液都突然墜到了地上。

秦觀握刀的手腕向前一翻，腳下生風，幾下便躥到了蜘蛛的前方。

重力場籠罩的是蜘蛛的頭顱，就在頭顱和脖頸交接的地方，因為陸袖的技能，已經隱約滲出血跡。

秦觀的刀，就落在了這根血線上。

李芙風只見對方那柄幽藍的刀尤如砍瓜切菜一般，直接將那蜘蛛的頭切了下來。那個它們無論如何嘗試都沒辦法破防的地方，被那柄長刀輕而易舉地攻破了。

淩真的瞳孔縮了起來，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先放的技能是那個女人放的，這場戰鬥，那個技能才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還好當初沒有起沖突，這樣的技能放到他們身上，說不定直接就碾成了薄餅。

蜘蛛的身體轟然倒塌，“轟隆”一下栽在地上，揚起無數沈沙。

突然有一個聲音劃破了寂靜的空氣：“好疼！救命！救救我！”

作者有話要說：正常的小姑娘，都會希望喜歡的人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吧，就算再怎麽理智，內心也會有這樣一個角落。陸袖再怎麽堅強，也只是一個小姑娘啊……如此也算不上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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