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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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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生病

話一說完,他就站了起來。擡手在衣角處隨意的撣了撣,又道:

“好了,該說的我也說完了。大少想怎麽做還看大少自己的意思。如果大少想通了,給我打電話或者派人聯系我也行。”

他笑笑,轉身朝門口走去。

還沒到門口,身後就傳來容耀的厲呵聲:“你可以自己動手,為什麽非要借我的手?”

夏修成既是他的人,只要他一句話,想動點手腳太容易了。

想到這裏,容耀心裏就有些恨。這種事,這個莫西楊,暗中做了就做了。做完了再告訴他不行嗎?

為什麽非的逼著他自己動手?

那可是他爸,親生的。

如果莫西楊自己做了事後再來告訴他,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

現在倒好,逼著自己做決定,這個決定,怎麽做?

越想越氣,容耀雙眼都冒了火。

莫西楊停住腳步,微微側身,並沒有完全轉過來,只是側眸看向窗口,語聲冷冷道:

“我說過,你父親是死是活,對我影響不大。我只是幫你。幫忙歸幫忙,這事情也不能全部我做是不是?得利最多的人難道不該出點力?”

話音落下,他就收回目光,大步不停的朝門口走去。

離開醫院,莫西楊的臉色陡然暗沈,比那漆黑的天幕還要暗沈幾分。

上車的時候,沐楓替他拉開車門的時候看了他一眼。

進去坐穩之後,沐楓才道:“這個容大少真是給臉不要臉。咱們已經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了,他還想著借先生的手除掉他自己的父親。想讓人家死,又不想自己動手。真夠陰損的。”

“哼……”

莫西楊冷哼,雙眸微微斂起,漆黑的瞳仁宛如寒石。

“他想太多了。”

他只靠在質地精良的真皮座椅上,沒有多說什麽。但是那周身散發的寒氣,卻讓人為之一顫。

沐楓盯著前方的路況看了看,猶豫了一下,試探道:“其實,我們是不是可以把這件事讓容寒聲去做?”

“容寒聲?”莫西楊眼中光芒一閃,旋即看著沐楓的背影笑了笑:“你把他想的太簡單了。”

聞言,沐楓有點尷尬,“我是想,這應該是一箭雙雕的辦法。說不定可以把容寒聲扳倒。”

他解釋著自己的想法,莫西楊聽完臉上卻染上了一抹怒色。

“沐楓,我跟你說過,不要小看容寒聲。嫁禍這種小技倆能扳倒他的話,我就不會被董事會解職了。”

莫西楊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沐楓聽出他的責備之意,臉色變了變,沈默了一會尷尬道:“對不起,先生,是我太急了。”

“你不是太急,你是太輕敵。”

“是。”

沐楓悶悶應了一聲。

莫西楊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臉色緩了緩,閉上了眼睛,語聲略顯疲憊又道:“好了,先回去。我累了。”

還沒等沐楓應聲,他突然又張開了眼睛,話鋒一轉道:“去陽光小區。”

陽光小區,那是柳倩現在和媽媽一起住的地方。

沐楓楞了一下,回頭看了看莫西楊,沒敢說什麽,一踩油門,開到了前面路口就方向盤一打轉到了去陽光小區的路上。

車快到陽光小區的時候,莫西楊的手機響了。

拿起來看了看屏幕上閃爍著的那三個字,他的唇邊勾起了諷刺的冷笑。

過了一會,他才接通手機,“怎麽,容大少這麽快就想好了?”

他語氣譏諷直白,電話那邊沈默了許久才吐出幾個字:“想好了。”

夜,陰沈!電話掛斷時候,車窗上就落上了豆大的雨點。

深秋的雨,格外的涼。

莫西楊的示威酒會結束後。葉朵朵表面上又恢覆了像往常一樣的工作。身上的毒素,暫時她還感覺不出來什麽,只是按照孟白的要求十天左右去做一次透析。

做透析本身倒是沒什麽。最讓葉朵朵煩心的是,每次做透析她都要找理由在孟白那裏躲兩天,緩緩臉色才能回來。

一次,兩次,容寒聲還沒說什麽。到第三次的時候,他就有了抱怨。

直說孟白來了之後,連累她事情都變多了。還說,不行的話他要去找孟白談一談,不要這麽老占用她的時間。

容寒聲說這個話的時候,微蹙著眉梢,幽邃的眼眸中都是凝重。

葉朵朵知道他是認真的。他不知道她中了毒,卻已經開始心疼她了。

越是這樣,她越是害怕。

害怕他過不了多久就會察覺她的不對,更害怕他知道她中了目前還無解的毒之後,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那晚的夢境,即便是夢,可他和兒子傷心哭泣的樣子依舊清晰的印在腦海中。

她真的很怕夢境變成現實。

他們的眼淚,比她命不長久還讓她難過。

伴著這種擔憂害怕又難過的情緒,葉朵朵渡過了一個月的時間。

時間已經到了冬天,濱海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比較早。十二月底的時候,就下了一場漫天大雪。

一夜間,天地間一抹白。

那顏色很像那日夢境中的顏色。入眼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葉朵朵以前是很喜歡下雪的。她像所有二十多歲的女孩一樣,喜歡這潔白營造出的浪漫氛圍。

有了葉子熙之後,當那小家夥能跑能跳的時候,每年下雪,她都會和他在院子裏堆個雪人出來。

她比較中規中矩,葉子熙則喜歡各種自由發揮。每每弄出來的不知道是什麽鬼,兩人在那細碎幹凈的飄絮裏笑成一團。

可是今年,當葉子熙激動的跑來拉她去堆雪人的時候,她卻只能拒絕了。

因為,她生病了。

孟白再怎麽費力的延緩毒素的進程,那毒素到底還是存在與她的體內。有些事,她是逃不過的。

比如體質下降,這是她不可避免的。所以,在這個氣溫陡降的早上,她就發了燒,渾身無力,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她的病來勢洶洶,容寒聲早起瞧出她的不對勁之後這一天也推掉了公事,在家裏照看她。

到中午的時候,見她高燒不退,燒的糊裏糊塗,容寒聲便想讓家庭醫生過來。

知道他這個打算之後,僅存一點意識的葉朵朵制止了他,讓他給孟白打了個電話。

孟白來得很快,即便外面路上都是厚厚的積雪,他也還是想了辦法不到四十分鐘就來了。

同來的還有程蘭,她也是實在放心不下,跟了過來。

這一晚,兩老都沒走。就在容家住了下來。

讓葉朵朵服了藥睡下之後,一直未曾提出異議的容寒聲也忍不住對孟白開了口。

“孟老,朵朵她怎麼樣了?”

“沒什麽。普通感冒。”

孟白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頭也不擡的說道。一旁程蘭還坐在床邊,聽了這話便扭頭看了容寒聲一眼。

“你們出去說吧。她剛睡著,別吵著她。”

容寒聲眉心微蹙,神色擔憂的看著床上的人,沈默了一會才收回目光看向孟白,示意他先出去。

走出臥室,孟白伸手帶上了門,才道:“朵朵這孩子,體質還算好。一般不怎麽生病,但是一生病又容易很嚴重。她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前幾年在Z城,有一次也就是普通感冒發燒,結果高燒三天都沒退,連我那時候都急了,還以為她得了什麽我自己都不清楚的疾病。”

說到這裏,他朝容寒聲露出了一個極為難得的微笑,“幸好,後來她的燒退了。過兩天又好了,生龍活虎的,就跟沒病過一樣。她呀,就是這種體質。沒辦法。”

孟白將一切歸於體質,這是一種很含糊卻又很有說服力的說法。

個體差異很大。這是誰都知道,也是誰都左右不了的事情。

就好像有的人就算得了癌癥,他也能活很久,而有的癌癥病人,進程快的令人咋舌,從查出之後就藥石無救,很快就沒了。

孟白的醫術毋庸置疑。聽他如此說,又見他臉上確實沒有太焦急的表情,容寒聲這才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她沒事就好了。今天真是多虧孟老在這裏,不然的話……”

他想表示感謝,話還沒說完,卻被孟白擡手打斷。

“這種話不用說。”孟白語氣稍稍低沈,往前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了下來,擡眼目光肅然的看著他:“朵朵雖然是我徒弟,但是我待她就像女兒。我照看她那是應該的。不過,我們呢始終不能永遠陪著他。更多的還要看你。”

話說到這裏,他擡起了手,輕輕拍了拍容寒聲的手臂,語氣稍稍凝重,“年輕人,也不要太執迷於事業。有時間多陪陪她。尤其是最近,她身體不好,工作什麽的以後再做,好好照顧她。”

這話說在葉朵朵臥病在床的時候,並不顯得多麽突兀。

容寒聲沒有多想,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會的,孟老請放心,我馬上讓秘書推掉後面幾天的行程。”

“好。”

孟白面露滿意,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這一晚,吃了孟白的藥之後,葉朵朵昏睡了一晚。剛睡著的時候,她的燒還沒退,到半夜她的體溫終於降到了正常水平。

容寒聲想著孟白的話,怕她再燒起來,這一整夜都沒有睡,一直靠在床頭,照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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