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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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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節

溪一時不敢確定,那日,見到彼此登對的二人,她突然沒有了信心,比起清荷姐姐,她不知自己有何優點可以留住他。

人仍然恍惚地想著,這時候有一匹馬瘋狂地奔去,塵埃漫天,嗆住了清溪。

春天風塵大些。

咳咳……清溪咳嗽不止,她捂住嘴巴,一臉嫌棄地看著那人的背影。

“這人誰啊?”她沒有覺得面熟,只覺得礙眼,甚至覺得莫名地欠揍。她安慰自己,自己可是好脾氣的人,怎麽能夠因為這一點兒小事直接找人算賬呢,況且這路也不是她家的,她真心管不到,只是這塵土濺起的太多,讓她都誤以為這過了千軍萬馬。看那人急切,清溪難得地把嫌棄慢慢地收了回去。她想,或許這人有急事呢。

趕路要緊。

這人都可以那麽快,清溪想了一會兒,自己也要加快才是,只是人剛揚起鞭子,便又吃了一口塵土,擡眸一看,跟剛剛自己想罵的人一模一樣的身型,身穿一身青衣。

清溪眉頭緊皺,這人莫不是真的想要找抽?只是她還沒有說話,便被對方劈頭蓋臉地說了一通。對方的絡腮胡子不斷地翹起落下。

清溪只覺得莫名其妙。

她又不認識這人,這人竟然一臉跟她很熟的模樣,甚至還說她不要亂跑。她亂跑了嗎?她根本沒有亂跑。可即使她亂跑,跟這人也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清溪心驚,自己莫不是碰上了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嗎?可是這模樣不是精神不正常,而是精神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腦海中劃過不好的猜想。

她前後左右都看了一下,發覺此時,四周竟然都沒有人。自己若是沒有防備,被這人騙了去,或者賣了去,有她哭泣的。於是,清溪沒有多想,直接轉身就打算走。現在不走,更待何時?清溪瞅準時機,一個轉身,駕車就走。

那逃離的姿態讓曹公子很是挫敗。

他只是說了她一下,她至於跑得比兔子都快嗎?一溜煙的,竟然直接當著他的面,無視他的話,無視他的人,直接閃身就走。且那趕馬的姿態分明是逃跑無疑。

“餵,你等等我。”曹公子大喊。

曹公子越是這麽喊,清溪跑的越快。

到最後,曹公子都覺得自己臉上身上都是灰塵了,也不見得能夠趕得上清溪。

清溪平時一副瘦弱溫軟的模樣,為什麽趕起車來,竟然比他這個騎馬的人都快?真是奇了怪了。

曹公子雖然奇怪,可是還是極其負責的追著清溪。他知道自己若是沒有把左將軍交給他的話跟清溪說清楚說明白。那他的下場之淒慘程度,他都不敢去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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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清水碧波,一切恍然若夢。

朦朧的霧氣中,她悄然闖入他的視野,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原本不曾想,她會識得他,卻不想她見到他時總會說︰“是你?”

一次,又一次,甚至到後來的習以為常。

不過每次看到她有些意外似乎又在意料之中的表情,都會讓他麻木的眼中多了點點星光。雖少,卻也耀眼。

或許剛開始不懂,可是後來,他明白了。

二十五歲,正是人生風華正茂的時候,只是在他這裏卻永遠是戛然而止。一個在正要綻放的時候悄然逝去,一個在逝去之後的悄然綻放。

有開始有結束,有結束有開始,轉入了一個輪回。

匆匆地來,匆匆地走,只在忘川河邊待得久些。

這般的他有時候也會奢望,奢望在清澈的溪水中,可以看那人更清晰些。神聖不可侵犯,可望不可即,正如那蒼茫天空的一彎清淡的明月。

讓人擡頭,便是思念,卻不曾想,有一日,月亮跑來說,我陪你。只是簡單的話語,便讓他蒙塵的心瞬間光亮無比。

可是如今,這光亮還沒有暗淡,人卻走遠。他怎能不黯然神傷呢?

不過幸好,他還有機會。

童養媳,不過是一個借口,而他卻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一個散去身家的賭註。

一場轟動的十裏紅妝在這個小城的傳播速度那是異常的快,招來了那個騎馬攔路的帶著藍色面紗的姑娘。

噠噠的馬蹄聲很悅耳。

他聽到時候,有些意外,走近些有些驚喜。

只是一眼,他便知道。這人就是她,他的清溪,他未來的娘子,他孩子的母親,而他賭對了。他賭對了他在她心目中還有那麽一些位置,這個位置,讓她做出原本的她根本都不會做的事情。

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些,原來,幸福真的要靠自己爭取。

緊緊挨著她,近的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雖然不太真實,卻也是讓人歡欣雀躍的,不由地想逗一逗她。這般的她與平日的她不同,卻也是他十分喜歡的模樣。若是每日都可以這般就好了。他的心念剛起,便被那突然而來的黑衣人打斷。

他們是什麽人?

梧桐有些楞。

黑衣人沒有上前,卻與清溪對話一番,她與黑衣人應該是相識的,那人看著她的目光,與自己看她的目光是一樣的。他知道他家娘子向來是吸引人的,只是這目光卻讓他很不爽。

一聲尖叫。

他才恍然擦覺自己竟然忘記了一個人。

那人便是清溪的姐姐,清荷。

清溪以前有跟她介紹過他家人的情況,大姐二姐很少回家,年齡偏大,而三姐四姐則是與她年齡相差不大,其中三姐清淑已經嫁出去,留下的,便只有清荷清溪。清溪不在,冒充她的,唯有清荷而已。早該想到的,可是如今卻不遲。

“相公,救我!”清荷趴在地上,苦苦叫著,聲音嬌柔,臉上梨花帶雨,一幅我見猶憐的模樣。

“相公……”

“相公……救救我。

她萬一出事,到時候,清溪會不會怪自己?

一想到這個可能,梧桐便沒有細想,直接奔跑過去。誰曾想,慌忙中,那黑衣人竟然把他娘子給劫走了。確認清荷沒有什麽事情,他微微惱怒,來不及與清荷多說什麽。

他只是一句︰“抱歉。”

“你不是清溪。”他在陳述自己的推論。

沒有任何疑問地伸手從她手腕上取到了那只定情信物,他便毫不猶豫地騎馬追去。

身後有清荷的哭聲與叫罵聲。

他知道自己得罪了這麽一個人,可是,他最不想得罪的是另一人,最想守護的也是另一人。

近了,更近了。

他能夠聽到自己的心在歡呼。

想想,他都為當時的自己感到自豪,只是清荷他卻沒有時間顧及,所以,他也不曾想,她竟然不回家。這實在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只是他這般說出,清溪會相信嗎?她大概會以為自己與清荷還有聯系吧。所以,才會問得這般小心翼翼。

其實不必這樣的。他在心裏嘆息。不過,臉上卻仍然一派柔和。他不想騙她。

“我不知道。”梧桐回她。

很顯然,清溪驚訝。她以為,梧桐該是知道她的下落的,可是聽到他否定,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憂愁。

“你真的不知道嗎?”清溪不太確認地再次問了他一遍。她唯恐自己吐字不清楚,於是一字一字地說出來。她知道自己這樣或許會傷人,可是這也是她心底的疑問。

“自然是不知道的。”梧桐雙手放在她的臉上,讓她看著自己的眼楮,“清溪,我所說的每句話都是實話。你可以選擇相信我,當然也可以選擇懷疑我,因為這是你的權利。”

“我雖然想把這種選擇的權利給你,可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選擇相信我。”

“那日清荷呼救,我因擔心返回,卻發覺她在騙我。一時不察差點把你丟掉。這讓我很是懊悔了幾日,索性最終還是尋到你。”

“我因事情緊急,並沒有安頓好她。這是我的責任,我不否認。可是我也沒有想到清荷,她會選擇不回家。”

“她不是一個什麽事情都不懂的小女娃,而是一個已經過了及笄之年許久的姑娘。許多世事,她都知道,你娘親大概小題大做了。”

“說不定,她想通了,明白了,就會回來也說不定,畢竟她身上還有我留的銀子。”

梧桐這般解釋著。

清溪有些了然,姐姐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如此被人扔下,她心上自然不開心。回家,也會覺得慪氣,所以暫時沒有回家吧。

清溪有些擔心,可是正如梧桐所講的,她也不是沒有出門在外過。外面實際上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危險。

心微微落下了許多,只是望向鎖著的木門時候,清溪還是有些頭痛。原本想著梧桐可能知道清荷的下落,等他說完,這樣子娘親也可以放人了,可是如今娘親一問她們,她們就三不知。不用腦子想,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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