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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十一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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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郗真快要煩死紫衣人了,整日開些玩笑話,但他確實猜不出紫衣人是誰,但這人對他著實不錯,至少在清平宮要和五毒在一起呆著,在這只需要聽一聽這人的玩笑話,雖然郗真不堪其擾,但感覺經過這幾日的休養自己內傷已愈。

待紫衣人一走,他就開始讓內功流動,逐漸有了氣力,雖說郗真身上被下了抑制內力的藥,但強如他又怎會沒有一點反抗的方式,他停止內功流動,他知道紫衣人來了,這一次紫衣人沒有說話,只是感覺從那看了他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程茗奕出門,走到雲綃的房內,雲綃也正在運功,她見程茗奕過來,道:“怎麽了?”

程茗奕笑了笑:“我的探子告訴我,你家公子從招搖宗出來了,你說是我能贏還是他能贏呢,小雲綃,我讓你來選,你說我是變成失去內力的盟主接著挑撥,還是你家公子被我抓起來呢我在這裏推動波瀾呢,江湖現在應該挺亂,你若是選第二個你家公子我一定保他安全。”

雲綃斬釘截鐵:“你可真是個瘋子,我選一,雖然江湖一片亂,但我相信我家公子。”我相信我之前的蔔算。

程茗奕似笑非笑:“你還真信任他啊,不過也好,不飽經風霜,哪能榮辱不驚、超群絕倫呢。還有,我要告誡你,雖然我萌生了打退堂鼓的念頭,但我不會什麽都不做的,畢竟那位可一直盯著這件事呢,所以你別太過分,要不然,我保不了你,你自己去求你家裏人吧。”

雲綃臉一冷:“你莫不是忘了我爹也是計劃的支持者。”

程茗奕聳肩說:“好吧,那我準備準備,你可別讓你家公子把我這的人給砍了,我想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麽地步。”

雲綃看著程茗奕碰了一處機關,上面降下鐵籠將雲綃困住,程茗奕翩躚離去,雲綃細細琢磨: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這個計劃永遠的消失。

晏瑕行走於黃沙之上,他如今身體已好,身上帶著“赤霄”“慎獨”兩劍,他想,沈喻最後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他之前說郗真和雲綃不會出事,那一定就是事實,可之前離別宮百般為難郗真,郗真怎麽可能不會出事,除非郗真也對他們有用,程茗奕是武林盟主,郗真是江湖第一人,郗真在離別宮能不受傷晏瑕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在晏瑕想不明白的時候,他已經到了離別宮入口,他見有人埋伏,佯裝被抓,抓捕之人想要取劍,晏瑕在人放松警惕之時將人打暈沖入裏面,此時郗真已經沖破□□對他的禁錮,聽到外面吵鬧,起身以內力碎掉千年玄鐵。

程茗奕感覺郗真屋內的震動,感慨了一句:“真不愧是江湖第一人啊,若不是你對我不設防,誰還能抓住你呢。”

晏瑕一手執赤霄,一手執慎獨,前方皆是離別宗外門弟子。晏瑕手中赤霄出鞘,身姿靈敏,以赤霄退敵,以慎獨擋敵,所到之處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此時離別宗護法出現,是一美艷少婦,她武功甚高,手執金鈴,牽絲弄線,生生將晏瑕當於宗門之外,晏瑕之前有過對抗搖鈴的經驗,但發現兩人武功並不是一個路數,一人剛硬,一人陰柔,這美艷少婦不似之前搖鈴人,她的絲線不知能在何處出現,晏瑕發現她更縹緲不定。

但晏瑕如今不比當時,搖鈴人是晏瑕出家門後面對的第一的江湖人,晏瑕雖說經驗還不夠,但晏瑕善於在劍法上變化,又經歷清平宮其餘人和朱厭的洗禮,早已大不一樣。

雖說這美艷女人比搖鈴人看起來更難對付,但晏瑕並沒有想象中的手忙腳亂,雖說沈喻只教晏瑕太和劍法五式,但這麽多次的打鬥,晏瑕早已觸類旁通,變化十餘式,在對敵時有不同的應對策略。

他見美艷女子絲線飄渺不定,雖不知不知在何時襲擊他,但他知道美艷婦人一定會攻擊他的要害,他沖向前去,感覺後面似有細小的風,像是不經意間落葉帶來的飄忽,晏瑕知道那就是美艷婦人的攻擊,他轉身一躍,逃離攻擊,發現前處有千萬根絲線等著他,晏瑕知赤霄削鐵如泥,雖說那些絲線硬如真剛,但晏瑕的怪力加上赤霄的堅韌,晏瑕發現自己在這些絲線中游刃有餘。

那美艷婦人嘴唇上挑,晏瑕便知他有後招,但還未等晏瑕猜出,一聲琴音響起,晏瑕一個恍惚,竟被美艷婦人的絲線纏住,那琴音依舊不斷,似靡靡之音,不絕如縷,晏瑕意識模糊,感覺自己進了一個天外之地,之前經歷的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他感覺他在裏面成長,裏面安定溫暖,似乎有他想要的一切,但他總覺得哪裏奇怪,他看了看手,手上什麽都沒有,他心裏不自覺的焦急了一下,他忽然發現這裏面什麽都沒有,沒有赤霄慎獨,沒有沈喻,沒有他所期許的未來。

晏瑕從幻境中掙脫,他身上被那美艷婦人的絲線纏著,他此刻將內力凝成一線,沖入絲線,與美艷婦人內力相抗,兩方爭鬥,竟生生將絲線化成煙塵,那美艷婦人見此,嘴角泛起冷笑,此時郗真從屋內逃出,他手中武器雲沢劍早已被紫衣人收繳,他打暈了一個下屬得到武器,沖著爭鬥聲前去,他見一少年在一處奏樂,他悄然而至,劈上後頸,那少年暈倒在琴上。

美艷婦人在與晏瑕打鬥,她薄唇輕啟,配著背後的琴音,著實讓人心慌:“這位小公子,年紀輕輕武功便有如此造詣,著實不容易,可你所依附的正道可容不下你這樣的才俊啊,江湖正道三十二門,哪一派都等著揚名呢,您這無門無派的,哪能在江湖有作為呢。”

晏瑕語氣冷淡:“你知道我是誰?”

那美艷婦人笑的花枝亂顫:“被招搖宗特地帶走的人總是要查一查的,畢竟。”美艷婦人拉長了語調,“做了這麽長時間的鄰居呢。”

晏瑕不想和她消耗時間,尤其是這琴音斷斷續續,影響著晏瑕,他剛要出劍,琴音一下子就斷了。

美艷婦人一皺眉,她冷笑一聲:“臭小子果然不靠譜。”

但就在此時美艷婦人背後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似乎感覺危險的靠近,她蓮步橫移,躲過了驚人之劍,她看著郗真,嘲諷道:“江湖第一人竟然背後偷襲,是不是太不像大俠了。”

郗真此刻正憋著一把從房裏鎖了好幾天的火,聽到這話,亦嘲諷道:“難道你們就很公正。”

美艷婦人依舊笑著,內力卻啐了自家主人一口,心道:這麽危險的人不好好關著,放出來說的好像我能打過一樣。

美艷婦人打退堂鼓,想要轉身逃走,結果餘光看到一處,一人進了此地,這人一臉窮酸相,大約在不惑的年紀,身上穿著不知洗了多少次的長衫,十分寒磣,站在這裏像個不如意的大儒。

那美艷婦人見此人來到,罵道:“你個窮酸書生,大水淹了龍王廟你才趕過來。”

那書生誰也沒看,打著哈欠道:“趕早不如趕巧,這不,趕上了,你可別罵我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來到這的,這兩人就是主子要抓的人,你抓吧,我動不了手的。”

那美艷婦人怒目而視:“要你何用。”

晏瑕和郗真著實不明白這兩人的淵源,但見書生沒有要插手的意思,晏瑕和郗真對目一視,準備去救雲綃和盟主,不想在此處耗著時間。

他們剛要走,那書生終於把目光放到郗真身上,道:“我旁邊這女人攔不住你郗真,我呢又不敢出手,怕把你殺了,這樣吧,你要是不想受傷,就乖乖回去。”

其他大部分人是不敢跟郗真說這話的,說過這話的在這書生之前只有一種人,那就是口出狂言的,但這書生成了第二類人,那書生說完之後氣勢一變,他身上帶著一種壓迫和死亡的感覺,讓晏瑕和郗真喘不上氣。

就連美艷婦人都有幾分的難受,晏瑕不知為何,將赤霄入鞘,拔出慎獨,那書生一楞,一個不在意的人能在自己的氣勢中行動,他饒有興趣的看了晏瑕一眼,然後大驚失色,聲音失控道:“你是歸衍山的後人。”

晏瑕一楞:“你是誰?。”

那書生有些慌亂,甚至有些猝不及防,他看了眼美艷婦人:“這人我不能動。”

美艷婦人終於受不了了,嘲諷道:“你可真厲害,一個都對付不了。”

那書生看著晏瑕:“我只饒你一次,你若再讓我對上,我必斬你。”

晏瑕不明白這書生為何這麽說,但他不想在此地逗留,和郗真轉身離去,美艷婦人亦不敢上去追逐。

待郗真和晏瑕走後,美艷婦人眉毛一挑,嗤笑道:“你自詡沒人在你手中逃離,這兩人你這樣放了該論何罪。”

那書生道:“我出手必見血,郗真我不能碰,要不然宗主得砍了我,那少年是我欠他家的。”

美艷婦人詫異:“你還欠靈閣坊的情,晏明州那種人還幫過你。”

書生嘆氣:“我欠的是歸衍山,我原以為是那個小妾的兒子,沒想到竟然是歸衍山那位小姐的後代,他和那位小姐太像了。”

美艷婦人一楞:“你欠歸衍山,歸衍山現在已經沒有幾戶人了吧?”

書生愁眉不展,緩緩道出當年事:“當年我和一少女情定終身,但我家境貧寒,她父母看不上我,恰好歸衍山的小公子愛上那姑娘,那少女原本就不從,那小公子倒也沒為難,只是那少女父母以為是我從中作梗,竟在我家下藥,當日我和妹妹出門,恰巧躲過,我父母死在家中,她知道此事將她父母告上官府,但我卻誤以為是歸衍山的人做的,陰差陽錯,我竟將歸衍山屠了門,當她從官府出來知曉此事也就晚了,正好看到我行兇,她為了保護那小公子,死在我手下,然後我知道了真相,最後她父母秋後問斬,我也服了□□,沒想到老天沒要我這一條賤命,竟然在亂葬崗醒了過來,遇到了帶我進宗門的人,於是我就呆這了。”

美艷婦人皺眉:“我怎麽感覺不對呢,我記著歸衍山好像是惹到朝廷才消失的,而且你說你以前真是個書生,怎麽能殺了歸衍山的人呢,歸衍山當年在江湖上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書生笑了笑:“我雖然沒練過功,但我是天生的殺手,我只會殺人,有人看出來我的能力了,歸衍山也的確惹到朝廷了,所以一切都那麽巧,我和妹妹恰巧躲過那份□□,我找上歸衍山的時候恰好我心愛的姑娘就離開了,我服毒的時候恰好沒死,我妹妹恰好成了浩命夫人,我是知道真相了,我妹妹還在呢,設計這一切的人也死了,我能怎麽辦呢,但那少年的家卻是我殺了,我是欠他家的。”

美艷婦人想了想宗門死去的人,捋了一遍人:“是之前離去的文柝宗主。”

書生只說了兩字:“慎言。”

那美艷婦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之前撫琴的少年叫醒,看向宗主所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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