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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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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贏下第一回 合。年長是什麽,年長就是,在你面前的高中生還只會用“操”罵人的時候,你已經可以熟練使用各種生物的畸形性器官組合出超乎倫理之外的奇異臟話。

“說吧,整天在公交車上搞這些骯臟的勾當是為什麽?”我翹起二郎腿。

“我閑得無聊,看你挺好玩的不行嗎……後來你不是也送我花了嗎?你也骯臟。”

“誰送你花!”我翻白眼,“那是我為美化市容作出的一點貢獻,正好被你逮住了。”

“你看漫畫的品味真差。”他發起新的一輪攻勢,“我一個網購蕾絲內褲的同學都不屑於看這種了。《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是我小學一二年級的寒假作業。你是不是讀的拼音標註版?”

“漫不在黃,有胸則靈。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你看的又有什麽高明?一看就是女的意淫的。知道真正的GV長什麽樣嗎?”

鐺鐺鐺鐺!本輪又是我獲勝。他充滿悔恨地用雙手捂住臉:“你怎麽平時在外面只會戴墨鏡裝瞎,一回家就吹拉彈唱全都拿手了?!”

我說:“停一停,停一停,該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問問題。”我看他雙頰緋紅,眼含春水,穿著一條到小腿的舊睡褲抱著枕頭打滾,掂量著氣氛還是不錯的,於是又回到了那個問題。

“你為什麽不好好上學?不是競賽也得獎了,學得還算得心應手嗎?”

他聞言,一瞬間把生動的表情全藏了起來,像把花朵綻放的過程千倍速倒放了一樣。只見他正襟危坐在床邊,沈默良久。

媽的!明知水未開,偏要瞎提壺!我好想抽自己。今天我宣布,學業問題就是我們感情的頭等高危裂痕,從此封印在雷峰塔下,三道鐵鎖請如來佛祖、伏地魔、庫洛裏多分別施法。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瞧把你嚇得!”他又笑得仰在床上,“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別這麽緊張!”

“我是在學校裏成了萬人喊打的小偷啦!我一個傻逼同學把手機落在水房,我就順手揣兜裏了。沒想到他這麽執著,把警察叫來調錄像,我給當場抓包,受了處分,停學一個月,自招、領軍、博雅的資格也全沒了。*你肯定想知道我為什麽要偷手機。我也不知道誒,順手吧,想看他找手機著急的樣子?真的不知道。你有這種感覺嗎?有的時候兩條路擺在面前,明知道其中一條是正道,但卻怎麽也邁不開腳。現在想想,其實那些別的選擇都是錯覺,命運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流向。”

他定定地看著我。我又想起了那只麻雀。小學時,在院墻邊的草叢中發現的麻雀。翅膀被墻上鑲著的玻璃割傷了,仰面躺著,一聲不吭。我把它捧在手心,想幫它包紮卻無從下手。世界上還有這麽脆弱的,溫熱的,孤立無援的小生物,那是我在以眺望的姿態見證人生的悲歡離合之前*,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問題。

*有原型,應該不算太扯吧。我高中時就有一個同學,自己用iphone6,偷人家的iphone5。最後被處分了。

*北島

五味雜陳所指代的不是“酸甜苦辣鹹”五種味道。這是一個自助式的成語,每個人使用起來,味道都不大一樣。

喜歡上一個小孩子是五味雜陳的。這個小孩子和別的孩子一樣,把自己當作與外界對峙的人質。他可以很好地三步上籃,但總在罰球時失誤。在別人都沖刺的時候,他卻不合時宜地游蕩在大街小巷。

我對他的疼惜之情止步於解開他褲帶的那一刻。

我還能說些什麽?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

馮宇艾像只哺乳期的小老虎,把整個腦袋埋在我的胸口,到處亂撞。我實在癢的不行,托著他的臉和他接吻,另一只手則在他背後輕輕摩挲。稍滾了一會兒,他就開始像和泥一樣揉我的屁股,揉的又燙又軟了,手指頭不老實地逐步向內移動。

“有那個啥嗎?那個。”他突然支起身子,做了個擠壓的手勢。

“你還挺懂。”我笑著在床頭櫃往外刨東西,一回頭,馮宇艾用他的小虎牙撕開安全套的包裝,對著這個隱諱的小圓環觀察了兩秒,開始往自己老二上懟,用力到腳趾頭都翹起來了。

我忍住爆笑,幫他扶住,一點點往上套。他悶哼一聲,抱怨道:“操,你會不會啊,別開擼啊。”

你這個小處男,說誰不會呢?我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示意剩下的都聽他差遣。他摩拳擦掌一陣,把我鍋貼一樣翻過去,撕開潤滑劑大肆揮灑,我懷疑他是在我屁股上練毛筆字。這麽胡亂塗抹一會兒,又停下來,好似在欣賞自己的作品。我半邊屁股已經給塗了酒精,針頭遲遲不下來,只能勉強扭過頭,呵斥道:“幹嘛呢你,趕緊的!”拉起他的手就往那個關鍵部位捅。

不是我說,感覺真的挺怪的…………

這家夥倒是悟性不錯,鉆研地越發靈活。我勉強忍著尖叫,小聲提醒:“好像可以了。”

他稍微停頓一下,隨著一陣翻江倒海的喘息聲,正式入駐我的身體。我只覺得我的屁股像一個黑洞一樣,把我上身下身都吸進去了。現在我就是一個平放在床上的洞,像火山口一樣往外噴發著足以波及方圓五百裏的灼痛。我們倆疊在一起靜止了一會兒,他俯在我耳邊嘆道:“你真好……”

我默默流淚,能不好麽,堂堂大男子漢,躺平了給你操。

身後的人稍事歇息,重整旗鼓,憑借著本能律動起來。我被他弄得胸口貼著床單,摩擦得痛癢,心裏不斷祈禱他可以早點收工,轉念一想,自己原來是在和馮宇艾顛鸞倒鳳中,心裏一直冷藏保存的一塊黃油倒是慢慢融化開了,散發出醇厚的香味,漸漸也迷失在這一陣味道裏。

馮宇艾雖然偷東西,但顯然道德品德過關。眼下,他不知什麽時候已射完了,丟掉安全套,開始給我做陰莖大保健,深情而專註,汗滴順著鼻子往下流。我恍惚又回到那個夢裏,眼前一片空白,進入了極樂世界。

真是風險越大,收益越高。比對著漫畫擼管爽一點兒,也疼一點兒。

確認馮宇艾在被窩裏躺好了,我關上燈,摸索著爬上床。

他安安靜靜地望著暗色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還挺可愛的。

我轉過身子背對著他妄圖入睡。誰想突然伸過來一只手,毫無準頭地往我臉上糊,亂摸了好一陣才抓住我收在胸前的手。

“喜歡拉手。”我問。

“嗯,會很好受。”

我把手移到身側,以結束這個詭異姿勢。他用拇指一下下地蹭我的指節,我恍然發現他可能是在撒嬌,頓時覺得他的手像帶著肉墊的小爪子。在我和他初識的那個周三之前,誰能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相逢與相愛呢。

“剛剛的游戲是我讓你啞口無言了。”他輕聲說,“該我問你問題。你可以給我介紹一下自己嗎?”

我上次回答這個問題還是在大學畢業後找工作的面試上。啊,小屁孩兒,一問問題就這麽尖銳,哪有二三十歲的北漂還會介紹自己呢。不管是同事還是父母,問起“最近怎麽樣”時,都不在乎我從哪裏來往哪裏去,而是用試探性的漠不關心堵住了訴苦的嘴。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向各位展示一下我的人生軌跡吧。

事情還是要從二十六年前的某個夜晚,一顆精子與受精卵的親密接觸說起。

我的家鄉是一個在地圖上很難找到的臨海小鎮,和別人介紹起它時,總是需要借助幾個臨近城鎮的名字。我有一個大我六歲的哥哥,還有一個六歲的侄女,我父母目前在照顧他們,偶爾籠統地關心我一下。

從托兒所到初中,我的理想都是全國範圍內出現頻率最高的那幾個:老師、科學家、公交車司機。但是我其實從未提起,在長達五年的小學生活中,我都在覬覦學校門口小賣部老板的助手這個職位。這個隱秘的矛盾心理在高中時終於被化解了,從那時起,除了離開老家以外我別無所願。一切都要歸功於我家附近時隔二十年再次被啟用的火葬場,它以人們的血肉為燃料,每日孜孜不倦地用那股驚悚的焦臭氣激勵著我埋頭苦讀。

高考後我提前兩周來了北京,參觀了***、故宮之類的名勝古跡。但是什麽也比不上我在東三環的某個過街天橋上看到的壯麗景觀, 正是大範圍交通擁堵讓我留在了北京。大學畢業,接受了祖國賜予我的光榮工作,勞動至今,唯一的存在記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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