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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藏拙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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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意只是想要解決一下麻煩, 誰知道把更大的麻煩給招惹過來了。

因為過去相識已久, 所以或多或少能夠猜到眼前這個人的想法。雖然不清楚言澈為什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 但聽他現在到底語氣來看, 十有八九, 是想測試自己的實力。

這下可就頭疼了。

看著許淵那張不論是露出喜悅、詫異、不安、惶恐神情,都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沈穩平靜, 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想的無表情臉。言澈補充道:“你要是藏拙, 不盡力打, 隨便的就輸了。我便把你趕出我的部隊。”

周圍人聽到言澈的話,不由得心思活絡起來,小聲議論, 琢磨著言澈這話什麽意思。

難道,這個叫做蘇柩的少年, 很厲害不成?

畢竟不管再怎麽說,面前那可是好幾位的校官啊!隨便一個人拎出來, 那都是小有名氣的戰士,僅次於將軍們的存在。出來和蘇柩切磋都顯得很掉份,竟然還說什麽“要是敢藏拙”,難不成,蘇柩面對校官級別的存在,都不需要盡全力嗎?

餘光察覺到四周人註視著自己的目光,許淵的頭疼越發明顯起來。

……這都是些什麽事兒啊。

言澈這個人, 別的先不說, 就眼光特別毒, 同樣的事情別人可能看不出什麽破綻來,但要是被他看見了,那就跟用醫院裏X光照過一樣,毫發畢現,輕輕松松一眼就能看出來許多事情出來。

自己剛才對付那幾個小兵,雖然沒有留手,卻也沒有盡力——畢竟這種基礎操作,想留也留不了。那就跟人平地上走路一樣,好好走不行,非得一瘸一拐,像話嗎?

可言澈偏偏就是從那簡單的“走路動作”裏看出了點什麽,一口點出“藏拙”二字,張口就暴露出了許淵的隱瞞意圖。

這場戰鬥,他就算不想接,也必須得接。畢竟長官的命令在這裏。而且如果等下他明明能夠更快結束戰鬥,卻在前期劃了水,言澈肯定又會有所不滿,說不定還真就把他趕出部隊去了。

“戰場不是耍兒戲,藏拙就是害人害己。我的部隊不需要你這樣的人”——之類的話肯定就能從言澈嘴裏聽到。

所以,許淵只好硬著頭皮,在言澈那清泉一般平靜的眼眸中,在萬眾矚目的期待註視下,再一次躺進了營養倉。

只是和之前耍弄人一樣的輕松戰鬥心態不同,現在終於有了點常在河邊走,哪兒能不濕鞋的報應感。

看著面前忽然出現的機甲。許淵站在虛擬出來的機甲駕駛艙中,腦海中回憶著校官級別的人,他們應該持有的實力。盡量把力量控制在和對方相差不大的同一個層面上,然後用了兩分鐘的時間,以微弱的、險而又險的優勢戰勝了對方。

看著對方機甲炸成火花的瞬間,許淵松了口氣。

心想這樣言澈應該就不會說什麽了吧,自己可沒有“隨便”的輸掉。

再打個一兩場,遇到一個實力稍微強一點的選手,挑一個合適的時機戰敗就好了。言澈雖然強,卻不是真的機甲戰士,對於機甲戰鬥的細節沒有他那樣的了如指掌。他有自信自己展現出來的實力,不會讓言澈看出什麽明顯的破綻來。

卻忘記顧忌到營養倉外,那些觀眾們的反應。

看到許淵竟然真的將校官級的戰士打敗,眾士兵呆滯的目光看著屏幕,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天哪……”

“這個新兵到底是什麽人啊!”

“難道現在學校裏的畢業生,都這麽厲害了?!”

那名校官顯然因為輸給一個新兵表情看起來有些赫然,低著頭臊著臉,從營養倉裏爬出來。

可腳一踩上地面,忽然又回想起之前言澈的話,瞬間坦然了。

那可是言澈言元帥的命令!元帥才智過人,見識深遠,不可能下達毫無理由的要求。既然說出來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原因是什麽呢?顯然就是這名少年實力不弱了。所以他輸也輸得很正常。

比起質疑少年新兵那超乎尋常的戰鬥水平,少校選擇了無條件信賴言澈的遠見卓識,一下子對自己那仿佛不可置信的敗績坦然了。

回歸校官的隊列,看著身邊的同伴。與他交好的一個同期站出來,說:“元帥!讓我來吧!”

言澈看了他一眼,沒回應。擡起纖細白皙的食指指向不遠處,叫來了一個人。

“你過來。”

眾人看到言澈手指指向的方向,皆是一驚。

什麽?

不會吧!

“稍微壓制一點實力,不要讓他看出來。”言澈想了想,吩咐道:“然後在最後,忽然發力,看看他的反應。”

在場幾人都是人精,很快便明白過來言澈的意圖。

但是他們怎麽都不能理解,言澈那麽看得起蘇柩的原因。

竟然讓一名少將去測試對方的實力……

這是在做夢嗎?如果是現實的話,那現實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少將——同時也是言澈的貼身助手,替他管理各種大小瑣事的人,站了出來,躺進營養倉,將意識潛入進了戰鬥系統。

許淵看著面前出現的第二臺機甲,操控著機甲迎上前,試探著交手接觸了幾個回合,心中很快判斷出了對方的實力——和剛才那個人差不了多少。

也是,畢竟都是校級的軍官,對於許淵而言,基本都是打上一兩個回合就能秒殺的存在,實力強一點弱一點還真是感覺不出來。

既然剛才險勝,那麽這回忽然輸掉就太沒有道理了。許淵琢磨著大概再過個十幾回合,就能用拉開距離、打上一個回馬槍的辦法解決掉對方,然後結束這場戰鬥。

站在在駕駛艙中,手腳靈活熟練地操控著機甲。與其說他現在大部分的精力放在面前的戰鬥上,更不如說是滿腦子想著如何提防站在外頭的言澈。不要讓他看出自己和許淵之間有任何的相同點,克制著不去使用自己最常用的戰鬥手法,如此三心二意的情況下偽裝出“已經用盡全力”的樣子,去應付面前的對手。

心思免不了有些散漫。

所以就在他計算好節奏,琢磨著下一招就應該拉開距離的時候。

一個突如其來,毫無征兆的十字斬忽然沖到面前,弄得許淵都沒來得及反應。猝不及防中,一個下意識的格擋反擊,用自己根本沒有考慮到的方式,長.槍無意間戳穿了對方的胸膛,沒任何準備地為這場戰鬥倉促拉下了帷幕。

……誒?

等下。

剛才那個是什麽??

許淵眨了眨眼,坐在原地楞了一秒鐘。

他隱隱感覺出了一點不對,可又覺得這應該是在可接受範圍內的攻擊。

因為對方只出了這麽一招,而且還很快就被他拆解掉了,所以完全沒能觀察出來別的什麽情報,戰鬥便匆忙結束。

……可能是有潛力的中校吧?大概。

完全不知道營養倉外面的世界到底掀起了什麽樣的驚濤駭浪,許淵這個說服自己之後,安安心心的坐在營養倉中等待著下一場比賽。

言澈對規規矩矩站成一排,等待命令的幾個校官說:“楚上校、周中校、謝少校、楊少校,按照這個順序去和他打。”

最先被點到名字的楚姓軍官楞了一下:“我先嗎?”

言澈點了點頭,肯定了對方的說法,然後眼神示意他直接進去比賽。

對方行了個軍禮,二話不說快步鉆進了營養倉。

坐在駕駛艙中的許淵,看著第三輛機甲,琢磨著已經打了三場比賽了,再怎麽樣,言澈都不至於說出他沒有盡力了吧。只要再來一下像剛才那場比賽的結尾那樣,稍微像樣點的攻擊,自己就能輕輕松松的自然落敗了。

只要再等一下那個“像樣一點”的攻擊就好。

再等一下。

再再等一下。

再再再……

再、不是啊,到底怎麽回事!

那個攻擊怎麽就是不來啊!!

硬是把這場戰鬥拖了足足二十多分鐘,許淵都沒能找到那個合的機會。

不光場外觀眾,就連許淵都實在是受夠了這小孩子玩耍似的比試,確定自己就算再繼續打上個二十多分鐘,對方也可能使用出剛才那人的亮眼招式,更沒機會戰勝自己,許淵只能無奈擡槍兩發子彈快速解決了對方。

——沒有辦法啊,許淵心想。既然能夠躲過方才第二個士兵的那一擊,他就沒道理在這種平淡無奇的攻擊中落敗。

要是別人也就罷了,輸了也能用“巧合”來應付,偏偏外頭站著的是言澈,面對“你要是藏拙,就把你趕出去”的威脅,他可不想輕易冒險。

再等下一個人好了,比賽不都是按照實力的強弱,先從最弱的開始出場嗎?打到後面幾個實力更強一點的人了,他到時候就算是輸,也輸得自然吧。

場地外,眾多士兵圍在屏幕前,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張口結舌高聲道:

“我的天……!”

“我記得他才十六七歲,還沒有成年吧!簡直是怪物。”

“雖然和上校兩個人僵持了二十多分鐘,可最後還是險勝了……不可思議。”

“我還奇怪元帥為什麽會讓校官們和他打呢!原來如此!不愧是元帥,眼光就是好!”

“不過接下來都是比上校還弱的軍官了,還有繼續比下去的必要了嗎?”

“既然是元帥的安排,肯定是有他道理的。”

“對!說的也是!”

“真沒想到,我們這些新兵裏,也能出現這樣了不起的人物,他才十幾歲啊!真是厲害,前途不可限量……”

就在大家對許淵的實力讚不絕口的時候,另外一旁,最先開口和許淵挑釁,說是要“指導”他的幾個士兵,面面相覷互看幾眼,均看到對方臉上的羞赫與狼狽。

竟然作死找到了最不該惹的人去得罪,現在後悔藥都沒得吃。

默不作聲地眼神交流了一下,趁著周圍人都沒註意,逃也似地夾著尾巴灰溜溜跑了。

……

半小時後。

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時機”,本以為越打到後面,對手就越強的許淵,事到如今終於明白過來了言澈的意圖。

心中認栽地默念了一句“不愧是言澈,真是沒轍了”,許淵擡劍飛快解決了對方,然後不等下一個對手出現,直接登出了系統,從內打開了營養倉。

艙門外,言澈那張平靜毫無波動的臉,看得許淵郁悶無比。

把人耍得團團轉不說,設計這一切的本人還一點感覺都沒有。從頭到尾都沒有過一次波動的眼眸,在此時的許淵眼中看來,硬是帶了點叫人毛骨悚然的味道,有時候想想還真覺得對方挺可怕。

不動聲色的一眼便把人看透,設計出了一套又一套的計劃後,還輕描淡寫的和吃飯喝茶一樣,內心沒有任何感覺。

只能說,言澈天生就和一般人不一樣。

許淵說:“元帥,我——”

“連續打了幾場戰鬥,精疲力竭了?”

被搶了臺詞和借口的許淵擡指摸了摸鼻子,默認了這個說法:“……是。”

看著周圍人註視著自己的目光,許淵明白自己是隱瞞不下去了。莫名其妙出了個大風頭,估計要不了多久,部隊中的所有人都會聽說“有一個新兵,竟然打敗了好幾個校官”的消息,然後徹底記住他的名字。

本來不想用這種方式“出名”的,可現在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了。

許淵訕笑一聲,說:“元帥您明知道我未成年就急著入伍,為的就是能早早參軍,還拿不能參軍這事兒威脅我。”

以前的言澈,可不是這種性子的人啊。

言澈沒有回應許淵的埋怨,他說:“我有話要問你。”

許淵微笑道:“您說。”

邊回答,眼神邊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周圍。

“在這裏你不會說真話,跟我來。”

許淵話頭一噎:“額……”

怎麽感覺幾年不見,言澈變得越來越狡猾了。

以前明明是一個更死板,更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知道通融的人。

現在竟然連威脅和看人臉色都學會了,真新奇。

言澈轉身,對站在一旁,肩膀上掛著少將軍銜的一位青年道:“叫剛才挑事的幾個人去軍務處領罰。”

少將行了個軍禮,朗聲道:“是!”

許淵站在一旁,看著少將的臉,覺得有些面熟。

不是以前軍隊裏見過的那種面孔,似乎是什麽更加生活化的場合。

對方身上穿的好像也不是筆挺冷肅的軍裝,而是……

許淵眼神恍然。

他記起來了,這人應該是以前一直跟在言澈身邊,替他打點瑣事的管家。往常在各大宴會上,許淵總能時不時看見這個人跟在言澈身後。

姓鄭,來自言澈家族禦下眾多旁系家族中的一員。武功很好,可以算得上是半個貼身保鏢。

怎麽忽然跑到這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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