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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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振霆一路沈默, 跟著顧清宴到了林華苑。
他坐在玉椅上，視線隱晦的打量著周圍。
林華苑的布置跟區區外院的客院比，自然不知強出多少倍，無論是隨意裝在玉髓盆中的聚氣靈植, 還是處處彰顯舒心的貴重陳設, 都可以見得, 葉家還是把這個姑爺當回事兒的。
在察覺顧清宴似乎真的在葉家過得不錯後，顧振霆松了口氣之餘, 想到顧家明裏暗裏的那些算計, 心中也難免有些晦澀難言。
顧振霆張了張嘴，訥訥道。
“你祖父他的話，你聽聽便罷了，他也只是擔憂你無人撐腰, 難免會在葉家受了委屈……”
他抿了抿嘴。
子不言父過, 顧振霆就算不讚同顧淩峰對兒子的算計, 也不好當著顧清宴的面，把這些表象毫不猶豫的撕扯幹凈，他只能輕聲提醒。
“不過, 既然葉家同意了你與……渝靜成親的事情, 想來還是願意接受你這個姑爺的, 像這種世家大族，一旦有名有實，總不會自打臉的。”
顧清宴笑瞇瞇的應下。
“父親不必擔心，兒子知道了。”
他心存試探，故意不接茬，只恭敬的坐在一邊編造著這段時間在葉家的經歷，刻意透露出這段時間的隱忍, 像是十分濡慕顧振霆似的。
這跟顧振霆之前想的差不多。
顧振霆不疑有他，雖然面上不顯，但心中又怎麽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兒子？
但他又不可能說出讓顧清宴退婚的話。
先不說這樣是否不識擡舉，打了葉家的臉招致禍患，就怕就算真的退了這樁婚事，顧家希望落空之後也再無顧清宴容身之處。
顧振霆想得很透徹。
留在葉家，縱然兒子受些委屈，但他修煉才能消耗多少資源？況且葉渝靜既然對清宴有情，總能想辦法延續他的壽命。
可若是回到顧家，顧家人希望落空，難免會把這口氣撒在顧清宴身上，或許更不痛快一些。
想到這兒，顧振霆幽幽的嘆了口氣。
“清宴，你成婚之後，就別再回顧家了。”
“父親何出此言？”
顧清宴挑了挑眉，心中的試探也稍稍的減弱了一些，他故作不理解的歪頭問道。
“我雖在葉家成親，卻又不是入贅，怎麽就落到連家都回不成的境地呢？”
“你到底年紀小，不知人心險惡。”
顧振霆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在顧家發生的那一幕，及顧家人對顧清宴的算計說的清清楚楚。
只略去了顧淩峰的一錘定音。
他雖然沒辦法說顧淩峰算計孫子的話，但對於兄弟以及侄兒們的想法，顧振霆還是不願意幫他們遮掩，免得兒子還對他們留存期待。
至於顧淩峰，顧振霆咬了咬牙，還是說道。
“你祖父倒不是不疼你，只不過他遠不止你一個孫兒，顧家的未來在他眼中要比一個孫兒重的多，你也不必太抱期望了。”
顧振霆雖然被培養作為未來顧家的家主，但他可是只有顧清宴一個兒子，萬萬做不出損自己兒子利益，以圖顧家未來的事情。
那可不就是拎不清？
既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顧振霆心弦也稍微一松，生怕顧清宴心軟，他語重心長道。
“你先前厚著臉皮為顧家爭取了那些進入玄天宗的名額，已經足夠補償顧家在你身上消耗的資源了，之後不管是什麽，你都不要再開口了。”
顧振霆才不相信顧清宴當時提出這要求後，沒有遭受葉家人的為難呢！
他嘆了口氣，又想到跟兒子感情淡薄的妻子，一些話在喉嚨中存了片刻，還是咽了下去。
“須知，情分可是經不住利益消磨的。”
聽著這些話，顧清宴好笑之餘，也不由得心一暖，才最終確定顧振霆這個父親還是合格的。
他‘嗯’了一聲，應下了這些話，然後才從袖口摸出了一個儲物戒，很珍視的遞給顧振霆。
“父親，這個你收著。”
顧振霆楞了一下，卻沒接，搖了搖頭道。
“不管這是什麽東西，你還是自己收著吧，你娶妻咱們家卻拿不出什麽像樣的聘禮，為父已經感覺很過意不去了，怎麽好再要你的東西。”
不過看著兒子手上的儲物戒，顧振霆神情有些黯淡，他猶豫了再猶豫，才從袖口中把準備好的儲物袋塞到了顧清宴的手裏。
“這是為父為你準備的，也算是我僅能夠盡到的心意，你若用不到……用來打賞也是好的。”
想來葉家也不會稀罕他們的聘禮，否則也不會連通知都不通知，顧振霆原本還想著這些東西能給顧清宴作為體己，不過現在看來，這些東西，他怕是也都用不上了。
“多謝父親費心，兒子定會好好的收著。”
顧清宴態度自然的接過儲物袋，面露喜意，也不看裏面是什麽，就珍而視之的塞到了自己的胸口處，讓顧振霆看的心中一陣熨帖。
收起儲物袋後，顧清宴有些‘赧然’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不由分說就把準備好的儲物戒塞到顧振霆的手裏，容不得他拒絕，便直接道。
“父親給我的是父親的心意，難道我就不能有孝心了嗎？這些東西雖都是靜兒給我的，但我吃穿用度都在葉家，天賦又如此之差，將來也是用不上的，不如給了父親。”
這裏面可是他準備好的足夠讓顧振霆晉升到金丹期的資源、以及增壽丹和保命的陣盤。
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多了顧清宴倒不是舍不得拿出來，只不過，若是再多一些，只怕就要惹人覬覦了。
“難道父親真容不下兒子這一點孝心嗎？”
看著顧振霆又要推脫，顧清宴表情失落。
“靜兒如今已經是合體期修為，一個閉關說不定就要幾十、上百年，兒子自然是要守在她身邊的，偏我又資質平庸，修為遲遲不得寸進，說不定咱們這一別，就再難以相見了……”
看著臉上流露不舍的顧振霆，顧清宴心中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跪在地上朝他磕了個頭。
畢竟拿了這具身體，偏偏顧振霆又還算是個慈父，僅憑物質不夠，他這個頭磕得理所應當。
顧振霆也心知肚明顧清宴未來不可能跟自己多見面的事情，見兒子心裏也清楚，他心中到底有些難受，嘴唇囁嚅了一下，還是沒有阻止。
“這些東西您收著，這是我特意向靜兒求來的，她也知道這是給您的孝心，並未多說什麽，就把這儲物戒給了我。”
顧清宴爬起來，用拇指抹了抹眼角，裝作擦拭了眼角的淚，才聲音沙啞道。
“您盡管把這裏邊東西用了，權當讓我心寬。”
“……好，那我就收著。”
顧振霆沈默了片刻，終究是接過了儲物戒。
雖說心知肚明顧清宴是高攀了葉渝靜，但他這麽大一個兒子白白送了葉家，這東西他雖想留給兒子，但要拿著，還是拿得心安理得的。
罷了，就當是為清宴存著，若有朝一日他被葉家厭棄了，留著這東西好賴還不算太虧。
互相交換了東西後，兩父子之間的氣氛也變得溫馨了許多，不再像是剛才那麽凝滯。
“父親。”
等到顧清宴把顧振霆送回到客院時，看著顧振霆有些落寞的背影，他抿了抿嘴，還是忍不住追上去幾步，輕聲的提醒道。
“等你回去之後，再生幾個孩子吧。”
像他和葉渝靜這種必定能夠長長久久活著的，有沒有孩子根本就無關緊要。
但像顧振霆這種無望永生的，到底沒辦法做到塵歸塵土歸土，還是有兒孫奉承的好。
這也就是顧清宴明知顧振霆是個好父親，還是不肯將自己修為的真相告訴他的原因。
——現在顧振霆只有他一個兒子，那麽自然是護著他的，更不願意為別人去損傷他的利益。
但若是顧振霆還有其他的兒女呢？
顧清宴看著顧振霆腳步一頓、輕輕頷首之後，就頭也不回的進了客院。
他抿了抿嘴，眼神諱莫如深。
人心都是偏的。
若是有朝一日顧振霆再有了其他的孩子，指不定也會為了利益攀附上來。
所以，他幹脆還是全不知情的好。
……
顧清宴也不打算在空玄界再留多長時間，在確定除了飛升外，還有其他方法能夠前往其他世界後，他便打算在與葉渝靜成婚之後，便帶著她離開空玄界，前往其他界域尋找靈珠碎骸。
在走之前必定是不能給葉家留下這一禍患的。
好在葉家三小姐短時間之內成就合體修士、並且還要下嫁廢物的消息實在是太驚世駭俗，空玄界不管是得到邀請的勢力也好，還是僅聽到消息都不請自來的修士也罷，都共奔赴葉城。
一時間，整個葉城中所有的坊市、旅店中都住滿了遠道而來的修士，就連與修真界不相關的凡人家中，也都得到大筆金銀、讓出了家。
葉城做生意、擺攤的修士個個賺得盆滿缽滿，天天笑得嘴都合不攏。
明明不年不節，葉城卻比當初遇到秘境的時候更加熱鬧，知道的是葉三小姐大婚，不知道的恐怕還會以為葉三小姐馬上就要白日飛升了。
不過這也便宜了顧清宴。
他作為被眾人羨慕嫉妒恨的‘走了狗屎運才定下這一樁婚事’的小子，天天深居簡出，打算著怎麽才能把顧家徹底按下去，讓他們曉得厲害。
顧清宴盤算了再盤算，終究拿定了主意。
沒有什麽讓顧家徹底斷絕了希望，老老實實的縮在陽鎮那個小地方，只能聽從顧振霆的話，更方便解決這件事情的了。
這自然不困難。
只要使得顧昭鈺那幾個所謂的兄弟姐妹修為再難寸進、過不了山門考核被逐出玄天宗，那顧家自然就會乖乖收攏了尾巴。
況且，若是這幾個人小人得志，恐怕難免會威脅他那位父親的家主之位，顧清宴自然不稀罕這個，卻也總歸是要為他撐腰的。
不過想來若有金丹期的修為，這些個捧高踩低的家夥只會逢迎顧振霆，萬不敢翹尾巴了。
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顧清宴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這樣心狠。
當年就是憑借著他，這幾個家夥才能夠有今日的局面，但既然他們不知足，那他就連本帶利的收回來，能留他們一命也還算溫和了。
而且這幾個家夥，因為靜兒要嫁的是他，早就迫不及待的跟著玄天宗一起上門占便宜（劃掉）認親，他總不能讓客人失望不是？
為此，顧清宴十分熱情的把上門探望堂兄弟的顧昭鈺幾個給迎接進了林華苑。
“早知道你們過來，我一早便去迎你們了……”
——
與此同時，葉渝靜正耐心的替程雪講著關於修煉上的一些問題，她現在已是合體修士，程雪不過元嬰，自然有資格給她講授。
程雪一直就住在葉家，打葉渝靜回來就日日不落的上門，這幾日她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往常葉渝靜講授的時候，程雪早就聽得十分認真，但今日的程雪似乎有些不同，葉渝靜分明能看出她表情有些怔怔的，像是有什麽心事。
葉渝靜不由納悶的湊過臉去。
“程姐姐，怎麽感覺你不太開心？”
“不會。”
程雪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她不想說，葉渝靜自然也不會勉強著去問她，再又給程雪講了幾個她不明白的難點後，就準備離開程雪的院落，回去看看婚服。
但程雪卻叫住了她。
“靜兒。”
她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目光落在葉渝靜的臉上時有些恍然，抿了抿嘴才開口問道。
“以你如今的天賦和修為進展，飛升成仙指日可待，可你為什麽要嫁人？”
程雪倒不跟尋常人似的認為顧清宴配不上葉渝靜，但她卻很想不通，葉渝靜分明大好前途，為什麽要跟一個男人在天道面前締結婚盟。
她有些為葉渝靜不值。
就算葉渝靜喜歡那個顧清宴，就算談情說愛、甚至更出格一些，也算不上什麽，世人最多不理解些，根本不會覺得葉渝靜這樣不好。
但締結婚盟，可就是把葉渝靜這一生都綁定顧清宴這一個男人的身上，值得嗎？
葉渝靜怔了怔，啞然失笑。
“程姐姐這話可是問倒我了。”
她打消了即刻離開的念頭，索性坐回原處，手撐著下巴看著程雪，但又像是透過她看著其他什麽人一樣，聲音輕飄飄的。
“如果你不問，其實我之前還真的沒有想過。”
程雪頓時更加納悶。
她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流露出了明晃晃的狐疑，看著葉渝靜的眼神中全是疑問。
“不過我現在想了想，結果還是一樣的。”
葉渝靜回過神來，被程雪這驟然表露出來的不一樣逗笑了，她聳了聳肩，輕松道。
“我當然可以不締結婚盟，但為什麽不呢？”
“但是……”
程雪有些不明白葉渝靜話語中的意思，她們兩個人已經稱得上是閨中密友，因此，她不明白的事情還是忍不住追問道。
“看你的樣子，也並非對他情根深種，況且你們兩個修為又有差異，何必非成婚不可呢？”
“唔。”
葉渝靜沈吟了片刻，忽然笑吟吟道。
“大概是，只能是他吧。”
她這次也不等程雪追問，便自己笑嘻嘻的說。
“我可能確實沒有他喜歡我那麽喜歡他，但那又怎麽樣呢？如果我一定會選擇一個人，與我生死相隨、共度一生，只會是他，也只能是他。”
聽懂了葉渝靜話語中的認真，程雪盡管還不能理解葉渝靜話語中的厚度，卻再不追問了。
“那好吧。”
她想了想，認真道。
“那我就祝你永遠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
雖然她也不知道葉渝靜想要什麽。
“謝謝程姐姐。”
葉渝靜笑瞇瞇的抱了程雪一下，她現在真是越來越稀罕這個外冷內暖的小姐姐了。
當然，還有點天然呆。
雖然程雪不再問了，但葉渝靜也沒了剛才立刻就要離開的心情，小姐妹兩個很快就把剛才的話題岔過去，然後開始說起了彼此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歷，互相都為對方提了一口氣。
葉渝靜的經歷自不必說，但聽到程雪這段時間去秘境時，差點兒被一個化神修士給奪舍後，葉渝靜忍不住張大了嘴巴，猛的坐直了身體，連忙上前握住程雪的胳膊檢查。
“天哪，那你魂魄沒有受什麽損傷吧？”
程雪居然提前遇上了那個奪舍的化身修士！
自從葉渝靜跟顧清宴相認之後，原著的劇情就像是脫韁的野馬，除了靈珠碎片還在本該在的地方外，該什麽時候出現的人和物都不出現，本來沒有的人和物都出現了一大堆。
程雪差點被奪舍這事兒，葉渝靜記得分明，本該在三年之後才發生，結果居然提前了？
那個化神修士的靈魂之力，豈不比原著更強？
“沒有。”
程雪沈默了片刻，面無表情道。
“這件事還要多謝葉少主搭救。”
當時她和葉天青就在秘境中遇到，葉天青發現她正在被奪舍之時，毫不猶豫的拿著身上的定魂鈴朝著那化神修士的魂體猛砸。
程雪清清楚楚的記得，葉天青當時不知砸了多長時間，只把那魂體砸了個魂飛魄散才罷手。
程雪當時是十分感激的。
她雖然面冷，看上去是一副不好接觸的樣子，但從來都是重情重義，葉天青當時修為也不過比她高一線，卻勉力相救，她怎會不感激？
程雪當下便存了報答葉天青的心思。
她毫不猶豫的提出要報恩的打算。
葉天青真是半點都不客氣，當時便將她身上所攜帶的所有能夠用得上的東西、以及在秘境中得到的機緣，都毫不猶豫的討要了過去。
程雪也就是身上的本命靈器和葉天青根本用不上的法衣沒有被要走，兩手空空的出了秘境。
“啊這……”
葉渝靜被自己親哥的騷操作弄得一陣窒息，她撓了撓頭，半晌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雖然她哥葉天青平時就挺大男子主義的，但這種直男行為，還是讓她說不出什麽話來找補。
看著面無表情的程雪，葉渝靜一陣絕望。
雖然之前就已經不對兩人有戲抱希望，但她現在還是真真切切的覺得，壓根兒不可能！
葉天青這行為，就算月老給他們兩個之間綁上了鋼筋做紅線也能被他給掰斷吧！
“咳咳，其實我哥……我哥……”
葉渝靜嘴角抽搐著撓了撓頭，尷尬道。
“我哥他沒有壞心，他就是……”
“就是為人體貼吧？”
程雪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接過了話茬。
葉渝靜：“……”
葉渝靜：“？？？”
體貼？！
葉渝靜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盯著程雪，一時摸不清楚，她這是不是在說諷刺的話？
這行為……跟體貼能夠扯得上一點關系？
“葉少主曉得我不願意欠人情，故而用這些無關緊要的身外之物立刻了結了這段恩情，並不攜恩圖報，爽快利落，這難道不是體貼嗎？”
程雪的表情看上去十分認真，起碼葉渝靜根本沒有找到任何像是反諷的樣子。
她定定的說道。
“靜兒，你幫我轉告葉少主，他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那點兒身外之物可是比不得我的命，若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會把這恩情給還回去的。”
葉渝靜：“……”
她盯著程雪的臉，完全楞住了。
葉渝靜此刻完全反應不過來程雪說了什麽，她心裏回蕩著當初顧清宴告訴自己的——
程雪暗戀葉天青。
葉渝靜一直對這件事情將信將疑，而且不信的要比信的要多，但是現在……她真的信了！
能把這種令人窒息的直男行為理解為拐彎抹角的體貼，程雪要不是真的暗戀葉天青，那月老用他們倆身上的紅線可能就是‘團結’做的吧。
葉渝靜咽了咽口水，良心隱隱作痛。
她還是決定跟程雪解釋一下。
“程姐姐……”
“靜兒。”
外面傳來的呼喚聲打斷了葉渝靜想說的話。
葉天青踩在飛劍上，翩然落下，跟程雪禮貌的點頭打了聲招呼之後，轉頭去看向妹妹。
“婚禮還有些事情需要你親自去了解一下，恐怕你今日不能在程仙子這裏躲清閑了。”
“好吧。”
雖然自己的修為已經反超哥哥，但剛才還想要跟程雪戳破哥哥真面目的坑貨妹妹不自覺的有些心虛，她老老實實的跟程雪道別之後，就踩上了飛劍，跟著葉天青一起回返。
一直到飛出很遠的距離，葉天青才壓低聲音。
“這幾日外面來人實在是太多，葉城雖是我們的地盤，此時也是魚龍混雜，就算沒膽子直接到你面前，恐怕也免不了找到其他的人靠近你。”
在發現了妹妹除了修為變化過大，其他與之前差別並不大時，葉天青便又開始繼續操心。
“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你院中備嫁吧，我跟父親自然會攔住想要去拜訪你的人。”
葉天青就差沒直接說，不要再去找程雪，很有可能有別人會利用程雪接近她，甚至程雪都會有可能利用她去跟其他人占得便宜。
葉渝靜：“……我知道了。”
窒息。
她剛才真不應該懷疑葉天青正好那時候出現，是因為不想要她說出影響程雪印象的話。
“哥哥。”
但看著葉天青略有些嚴肅的表情，葉渝靜終究是忍不住，側過腦袋去提議道。
“你真不必對程姐姐那麽防備，她挺好的。”
“她對你說什麽了？”
葉天青下意識心中一緊，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滿滿都是提防之色，立刻就說道。
“不管說什麽，你心中都多些心眼兒，她是玄天宗宗主首徒，當之無愧的大師姐，就算表面看著沒什麽壞心思，心裏也未必沒有算計。”
葉天青本來想要跟妹妹舉例說明，但想了想，確實也列舉不出來程雪可能有什麽壞心思，他就頓了頓，才說道。
“總之，她所處的位置，註定有些事情就算不想做，也只能不得已而為之，就像我必須時時刻刻為著葉家考慮是一樣的。”
他語重心長道。
“你若只是把她當成單純的閨中密友，自然沒有什麽，但若是涉及利益的事情最好是一句也不要提，不能被她的表面給騙了。”
聽著葉天青又開始說教，葉渝靜偷偷的翻了個白眼，面無表情的轉過了頭。
算了，或許哥哥才是真.修練天才。
她拍拍胸脯安慰自己。
如果哥哥能夠一心修煉飛升，絕對不會被紅塵俗事影響，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吧？
……
等到葉天青把葉渝靜押回閨樓後，諄諄教悔了半天，就心滿意足的離開去處理其他事務了。
葉渝靜自然不甘心老老實實在閨樓呆著。
她又偷偷摸摸的溜進了旁邊的林華苑，幸虧林華苑就在閨樓的旁邊，否則小眼睛不在身邊，想要不引起別人註意還真是困難。
“趕緊關起門，別讓人看到我在這兒。”
在進入林華苑的門之後，葉渝靜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揮手就關上了門，然後就上了隔音罩。
她忍不住吐槽道。
“怎麽咱們兩個快要成婚了，卻更像偷情了？”
“偷情？”
顧清宴湊過去，自然而然的坐在了葉渝靜的身邊，有些玩味的重覆了這兩個字。
“可不是嗎？”
葉渝靜還沒有意識到顧清宴重覆這話時的危險性，她扭過頭去，撇嘴道。
“想要見你一面還要躲著不被人看見，這若是不叫偷情，那什麽才叫偷情啊？”
他們這邊可是奉行婚前新郎和新娘不能見面的原則，所以她也有好幾天沒有見到顧清宴了。
說到這個，葉渝靜就忍不住斜了顧清宴一眼。
之前倒是想方設法的湊過來，費盡心機也要制造相處機會，怎麽偏偏這兩天就耐得住性子，果真一次都沒有過去找她。
“偷情……麽？”
顧清宴手指撐在床榻上，身體微斜，離著葉渝靜更近了些。
他的視線順著葉渝靜的眼睛往下滑動，眼神中閃動著讓葉渝靜有些不安的光芒。
顧清宴緩慢開口，聲音含糊。
“那你知不知道，什麽才叫做真正的偷情？”
葉渝靜頓時感覺似乎被他眼神掠過的每一寸都浮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這讓她感到渾身不自在，甚至眼神都逃避了起來。
“我……打擾了！”
葉渝靜幹笑著想要從他手臂底下鉆出去，她頸後有種讓人顫栗的涼意，這小動物的敏感性使得她立刻想要逃脫，不敢再呆下去。
“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情要做，我先走了……啊！”
“晚了。”
顧清宴輕而易舉的攬住她的腰順手壓下，將人牢牢的禁錮在身下，才似笑非笑道。
“肉到口邊，我不知忍耐了多久才忍耐著沒有去找你，沒想到你竟然還主動送上門了。”
“若是不吃，我對不起你用‘偷情’來形容？”
他熟練的在葉渝靜的唇上啄了一口，然後溫熱的唇順著她的臉頰往側邊滑，葉渝靜亂七八糟的扭動著頭也沒有影響他的精準。
“別！”
葉渝靜的驚呼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顧清宴的牙齒就準確的叼住了葉渝靜精致如玉墜般的耳珠，輕輕的打磨。
葉渝靜頓覺渾身一震，身體都無力了一些，她強撐著去推顧清宴，但那點綿軟的力度更像是欲擒故縱，鼓舞了他的氣焰。
“清宴哥哥……我錯了！”
葉渝靜心中又是為這陌生的感覺而心跳加速，一時間又勉強保持這一絲理智，手掌始終撐在兩人的胸口中間，恰如她僅剩的抵抗力。
她嬌嬌的求饒。
“你別鬧了，好不好？”
兩人早已提前完成了天道誓言，並不是簡單的未婚夫妻，距離最終達成也只不過差了婚禮這一道程序，在葉渝靜的心中，實際上顧清宴已經算是自己名正言順的丈夫了。
這讓她心底裏拒絕的心思大幅度的降低，以至於若得現在這個讓她欲哭無淚的局面。
“我再也不用偷情來形容了，還不行嗎？”
“這樣就後悔了？”
顧清宴吃吃的笑，他騰出一只手來輕輕的描畫著葉渝靜美艷的眉眼，並順著不斷往下，靈巧的開始解開她脖子上的扣子。
“夫人如此主動，我自然是卻之不恭了。”
他此刻看著葉渝靜的眼神是迫人的占有欲，毫不猶豫的就吻住了她的唇，不斷深入。
剛才對葉渝靜來說是一劑強有力的刺激，但顧清宴來說，只不過是開胃小菜。
遠遠還不夠。
“你別！”
感受到脖頸處陣陣的溫熱氣息侵略，葉渝靜瞬間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連忙推住了顧清宴。
“我們還末成婚，就這幾天時間你還等不了？”
“等不了的，難道不是夫人你嗎？”
緊貼著的胸膛被推開，顧清宴也不著急，仍舊慢條斯理的一個一個解著葉渝靜扣子。
葉渝靜立刻騰出一只手，使勁的把自己兩側的衣服拽在一起，不讓胸前更加清涼。
“你快起來！”
她急得腦門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別胡說八道了！”
“我胡說八道？哪有？”
顧清宴聲音中的玩味幾乎可以溢出來。
“今天可是你主動跑過來的，門是你關的，隔音是你施的法，難道這不能讓為夫理解為——你覬覦為夫的美色，所以迫不及待過來采擷？”
他到底沒有真打算不尊重的在婚前就要了她，因此雖然占了些便宜，但看到葉渝靜阻止，也只能心裏遺憾的嘆息了一下，不再動作。
但即使手停住了，顧清宴也仍舊願意口頭占點便宜逗逗她，身體也始終牢牢的壓著葉渝靜，始終都沒有主動站起身的意思。
“美色？呸！”
但這樣也已經使得葉渝靜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她立刻瞪了顧清宴一眼，快速的將自己衣服的扣子扣上，看著他的樣子就像是炸了毛的小貓一樣，怎麽看怎麽色厲內荏。
“誰惦記你的美色？我要是貪圖美色的話，我不能照鏡子啊？你有我長得好看嗎！”
“這倒是沒有，這世界上哪有比你更美的人？”
顧清宴實誠的搖了搖頭，但手又十分迅速的抓住了葉渝靜的手腕，拉到她的頭頂。
看著葉渝靜的眼神又躲閃了起來，他嘴角才輕輕勾起，壓下去又啄了啄她的唇。
“你既然不是覬覦我的美色，卻又這麽迫不及待的過來投懷送抱，又是什麽原因呢？”
“我……”
葉渝靜瞪了他一眼，臉色紅的幾乎能夠滴出血來，雖然她主動找上門來的原因也是因為適應不了這麽長時間沒見面，但誰能想到僅僅過了這幾天時間，顧清宴更變本加厲？
原先還只是摟摟抱抱，最多不過湊上來親一親而已，現在居然直接把她壓在榻上為所欲為。
要不是葉渝靜及時清醒的話，恐怕只解開扣子還不足夠，顧清宴還能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偏偏她心裏慌雖慌，卻並不生氣，還總感覺心臟處有些麻酥酥的感覺，讓她又驚又期待。
雖然葉渝靜見慣了開車，但她可是個實打實的雛鳥，並且她的第六感十分明確的告訴她，要是她敢言語調戲顧清宴，後果不堪設想。
“我就是有點事情想要問問你，看看你能不能夠出個主意，誰想到你一上來就……”
葉渝靜索性別過頭去，別扭道。
“你還不趕緊起來！”
“夫人的命令，為夫必當遵從。”
顧清宴輕笑了一聲，然後果真一躍而起，只不過葉渝靜松了一口氣，剛打算站到一邊時，他就順手一拉她的胳膊將人攬到了懷裏。
“你！”
猝不及防又被人抱了個滿懷，葉渝靜忍不住伸手就掐住了顧清宴的腰，沒好氣道。
“你就不能給我老實一點！”
“老實，老實。”
顧清宴一點都不疼，偏偏還要裝出一副嘶嘶哈哈的委屈樣子——就是抱著葉渝靜的手一點松開的意思都沒有，擺明了只是口頭應著。
“你還是說說有什麽事情要我出主意吧。”
見顧清宴無賴的裝傻到底，葉渝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索性調整了一下坐姿，舒舒服服的倚靠在了他懷裏，全把人當個懶人沙發，才將程雪和葉天青之間的問題簡單的說了一下。
“程姐姐不會真的喜歡我哥而不自知吧？”
葉渝靜發愁的厲害。
現在就兩人這相處模式，若是程雪意識到自己喜歡葉天青還有的磨，但要是葉天青一直這麽搞下去，如果他始終不喜歡程雪還好，真喜歡上了，遲早也是追妻火葬場。
一個是葉渝靜最親最愛的哥哥，一個是葉渝靜最喜歡的閨中密友，這兩個無論哪個會受到傷害，都是讓葉渝靜感到頭疼的事情。
“你怎麽想呢？”
顧清宴挑了挑眉，不答反問。
先前他跟葉渝靜說程雪暗戀葉天青自然是他胡說八道的，但現在聽著葉渝靜的描述，倒還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葉天青有句話說對了，程雪就算再單純，也是玄天宗的大師姐，在分辨人心方面自有她的辦法，全然不像面前這個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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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玉椅上，視線隱晦的打量著周圍。
林華苑的布置跟區區外院的客院比，自然不知強出多少倍，無論是隨意裝在玉髓盆中的聚氣靈植, 還是處處彰顯舒心的貴重陳設, 都可以見得, 葉家還是把這個姑爺當回事兒的。
在察覺顧清宴似乎真的在葉家過得不錯後，顧振霆松了口氣之餘, 想到顧家明裏暗裏的那些算計, 心中也難免有些晦澀難言。
顧振霆張了張嘴，訥訥道。
“你祖父他的話，你聽聽便罷了，他也只是擔憂你無人撐腰, 難免會在葉家受了委屈……”
他抿了抿嘴。
子不言父過, 顧振霆就算不讚同顧淩峰對兒子的算計, 也不好當著顧清宴的面，把這些表象毫不猶豫的撕扯幹凈，他只能輕聲提醒。
“不過, 既然葉家同意了你與……渝靜成親的事情, 想來還是願意接受你這個姑爺的, 像這種世家大族，一旦有名有實，總不會自打臉的。”
顧清宴笑瞇瞇的應下。
“父親不必擔心，兒子知道了。”
他心存試探，故意不接茬，只恭敬的坐在一邊編造著這段時間在葉家的經歷，刻意透露出這段時間的隱忍, 像是十分濡慕顧振霆似的。
這跟顧振霆之前想的差不多。
顧振霆不疑有他，雖然面上不顯，但心中又怎麽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兒子？
但他又不可能說出讓顧清宴退婚的話。
先不說這樣是否不識擡舉，打了葉家的臉招致禍患，就怕就算真的退了這樁婚事，顧家希望落空之後也再無顧清宴容身之處。
顧振霆想得很透徹。
留在葉家，縱然兒子受些委屈，但他修煉才能消耗多少資源？況且葉渝靜既然對清宴有情，總能想辦法延續他的壽命。
可若是回到顧家，顧家人希望落空，難免會把這口氣撒在顧清宴身上，或許更不痛快一些。
想到這兒，顧振霆幽幽的嘆了口氣。
“清宴，你成婚之後，就別再回顧家了。”
“父親何出此言？”
顧清宴挑了挑眉，心中的試探也稍稍的減弱了一些，他故作不理解的歪頭問道。
“我雖在葉家成親，卻又不是入贅，怎麽就落到連家都回不成的境地呢？”
“你到底年紀小，不知人心險惡。”
顧振霆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在顧家發生的那一幕，及顧家人對顧清宴的算計說的清清楚楚。
只略去了顧淩峰的一錘定音。
他雖然沒辦法說顧淩峰算計孫子的話，但對於兄弟以及侄兒們的想法，顧振霆還是不願意幫他們遮掩，免得兒子還對他們留存期待。
至於顧淩峰，顧振霆咬了咬牙，還是說道。
“你祖父倒不是不疼你，只不過他遠不止你一個孫兒，顧家的未來在他眼中要比一個孫兒重的多，你也不必太抱期望了。”
顧振霆雖然被培養作為未來顧家的家主，但他可是只有顧清宴一個兒子，萬萬做不出損自己兒子利益，以圖顧家未來的事情。
那可不就是拎不清？
既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顧振霆心弦也稍微一松，生怕顧清宴心軟，他語重心長道。
“你先前厚著臉皮為顧家爭取了那些進入玄天宗的名額，已經足夠補償顧家在你身上消耗的資源了，之後不管是什麽，你都不要再開口了。”
顧振霆才不相信顧清宴當時提出這要求後，沒有遭受葉家人的為難呢！
他嘆了口氣，又想到跟兒子感情淡薄的妻子，一些話在喉嚨中存了片刻，還是咽了下去。
“須知，情分可是經不住利益消磨的。”
聽著這些話，顧清宴好笑之餘，也不由得心一暖，才最終確定顧振霆這個父親還是合格的。
他‘嗯’了一聲，應下了這些話，然後才從袖口摸出了一個儲物戒，很珍視的遞給顧振霆。
“父親，這個你收著。”
顧振霆楞了一下，卻沒接，搖了搖頭道。
“不管這是什麽東西，你還是自己收著吧，你娶妻咱們家卻拿不出什麽像樣的聘禮，為父已經感覺很過意不去了，怎麽好再要你的東西。”
不過看著兒子手上的儲物戒，顧振霆神情有些黯淡，他猶豫了再猶豫，才從袖口中把準備好的儲物袋塞到了顧清宴的手裏。
“這是為父為你準備的，也算是我僅能夠盡到的心意，你若用不到……用來打賞也是好的。”
想來葉家也不會稀罕他們的聘禮，否則也不會連通知都不通知，顧振霆原本還想著這些東西能給顧清宴作為體己，不過現在看來，這些東西，他怕是也都用不上了。
“多謝父親費心，兒子定會好好的收著。”
顧清宴態度自然的接過儲物袋，面露喜意，也不看裏面是什麽，就珍而視之的塞到了自己的胸口處，讓顧振霆看的心中一陣熨帖。
收起儲物袋後，顧清宴有些‘赧然’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不由分說就把準備好的儲物戒塞到顧振霆的手裏，容不得他拒絕，便直接道。
“父親給我的是父親的心意，難道我就不能有孝心了嗎？這些東西雖都是靜兒給我的，但我吃穿用度都在葉家，天賦又如此之差，將來也是用不上的，不如給了父親。”
這裏面可是他準備好的足夠讓顧振霆晉升到金丹期的資源、以及增壽丹和保命的陣盤。
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多了顧清宴倒不是舍不得拿出來，只不過，若是再多一些，只怕就要惹人覬覦了。
“難道父親真容不下兒子這一點孝心嗎？”
看著顧振霆又要推脫，顧清宴表情失落。
“靜兒如今已經是合體期修為，一個閉關說不定就要幾十、上百年，兒子自然是要守在她身邊的，偏我又資質平庸，修為遲遲不得寸進，說不定咱們這一別，就再難以相見了……”
看著臉上流露不舍的顧振霆，顧清宴心中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跪在地上朝他磕了個頭。
畢竟拿了這具身體，偏偏顧振霆又還算是個慈父，僅憑物質不夠，他這個頭磕得理所應當。
顧振霆也心知肚明顧清宴未來不可能跟自己多見面的事情，見兒子心裏也清楚，他心中到底有些難受，嘴唇囁嚅了一下，還是沒有阻止。
“這些東西您收著，這是我特意向靜兒求來的，她也知道這是給您的孝心，並未多說什麽，就把這儲物戒給了我。”
顧清宴爬起來，用拇指抹了抹眼角，裝作擦拭了眼角的淚，才聲音沙啞道。
“您盡管把這裏邊東西用了，權當讓我心寬。”
“……好，那我就收著。”
顧振霆沈默了片刻，終究是接過了儲物戒。
雖說心知肚明顧清宴是高攀了葉渝靜，但他這麽大一個兒子白白送了葉家，這東西他雖想留給兒子，但要拿著，還是拿得心安理得的。
罷了，就當是為清宴存著，若有朝一日他被葉家厭棄了，留著這東西好賴還不算太虧。
互相交換了東西後，兩父子之間的氣氛也變得溫馨了許多，不再像是剛才那麽凝滯。
“父親。”
等到顧清宴把顧振霆送回到客院時，看著顧振霆有些落寞的背影，他抿了抿嘴，還是忍不住追上去幾步，輕聲的提醒道。
“等你回去之後，再生幾個孩子吧。”
像他和葉渝靜這種必定能夠長長久久活著的，有沒有孩子根本就無關緊要。
但像顧振霆這種無望永生的，到底沒辦法做到塵歸塵土歸土，還是有兒孫奉承的好。
這也就是顧清宴明知顧振霆是個好父親，還是不肯將自己修為的真相告訴他的原因。
——現在顧振霆只有他一個兒子，那麽自然是護著他的，更不願意為別人去損傷他的利益。
但若是顧振霆還有其他的兒女呢？
顧清宴看著顧振霆腳步一頓、輕輕頷首之後，就頭也不回的進了客院。
他抿了抿嘴，眼神諱莫如深。
人心都是偏的。
若是有朝一日顧振霆再有了其他的孩子，指不定也會為了利益攀附上來。
所以，他幹脆還是全不知情的好。
……
顧清宴也不打算在空玄界再留多長時間，在確定除了飛升外，還有其他方法能夠前往其他世界後，他便打算在與葉渝靜成婚之後，便帶著她離開空玄界，前往其他界域尋找靈珠碎骸。
在走之前必定是不能給葉家留下這一禍患的。
好在葉家三小姐短時間之內成就合體修士、並且還要下嫁廢物的消息實在是太驚世駭俗，空玄界不管是得到邀請的勢力也好，還是僅聽到消息都不請自來的修士也罷，都共奔赴葉城。
一時間，整個葉城中所有的坊市、旅店中都住滿了遠道而來的修士，就連與修真界不相關的凡人家中，也都得到大筆金銀、讓出了家。
葉城做生意、擺攤的修士個個賺得盆滿缽滿，天天笑得嘴都合不攏。
明明不年不節，葉城卻比當初遇到秘境的時候更加熱鬧，知道的是葉三小姐大婚，不知道的恐怕還會以為葉三小姐馬上就要白日飛升了。
不過這也便宜了顧清宴。
他作為被眾人羨慕嫉妒恨的‘走了狗屎運才定下這一樁婚事’的小子，天天深居簡出，打算著怎麽才能把顧家徹底按下去，讓他們曉得厲害。
顧清宴盤算了再盤算，終究拿定了主意。
沒有什麽讓顧家徹底斷絕了希望，老老實實的縮在陽鎮那個小地方，只能聽從顧振霆的話，更方便解決這件事情的了。
這自然不困難。
只要使得顧昭鈺那幾個所謂的兄弟姐妹修為再難寸進、過不了山門考核被逐出玄天宗，那顧家自然就會乖乖收攏了尾巴。
況且，若是這幾個人小人得志，恐怕難免會威脅他那位父親的家主之位，顧清宴自然不稀罕這個，卻也總歸是要為他撐腰的。
不過想來若有金丹期的修為，這些個捧高踩低的家夥只會逢迎顧振霆，萬不敢翹尾巴了。
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顧清宴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這樣心狠。
當年就是憑借著他，這幾個家夥才能夠有今日的局面，但既然他們不知足，那他就連本帶利的收回來，能留他們一命也還算溫和了。
而且這幾個家夥，因為靜兒要嫁的是他，早就迫不及待的跟著玄天宗一起上門占便宜（劃掉）認親，他總不能讓客人失望不是？
為此，顧清宴十分熱情的把上門探望堂兄弟的顧昭鈺幾個給迎接進了林華苑。
“早知道你們過來，我一早便去迎你們了……”
——
與此同時，葉渝靜正耐心的替程雪講著關於修煉上的一些問題，她現在已是合體修士，程雪不過元嬰，自然有資格給她講授。
程雪一直就住在葉家，打葉渝靜回來就日日不落的上門，這幾日她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往常葉渝靜講授的時候，程雪早就聽得十分認真，但今日的程雪似乎有些不同，葉渝靜分明能看出她表情有些怔怔的，像是有什麽心事。
葉渝靜不由納悶的湊過臉去。
“程姐姐，怎麽感覺你不太開心？”
“不會。”
程雪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她不想說，葉渝靜自然也不會勉強著去問她，再又給程雪講了幾個她不明白的難點後，就準備離開程雪的院落，回去看看婚服。
但程雪卻叫住了她。
“靜兒。”
她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目光落在葉渝靜的臉上時有些恍然，抿了抿嘴才開口問道。
“以你如今的天賦和修為進展，飛升成仙指日可待，可你為什麽要嫁人？”
程雪倒不跟尋常人似的認為顧清宴配不上葉渝靜，但她卻很想不通，葉渝靜分明大好前途，為什麽要跟一個男人在天道面前締結婚盟。
她有些為葉渝靜不值。
就算葉渝靜喜歡那個顧清宴，就算談情說愛、甚至更出格一些，也算不上什麽，世人最多不理解些，根本不會覺得葉渝靜這樣不好。
但締結婚盟，可就是把葉渝靜這一生都綁定顧清宴這一個男人的身上，值得嗎？
葉渝靜怔了怔，啞然失笑。
“程姐姐這話可是問倒我了。”
她打消了即刻離開的念頭，索性坐回原處，手撐著下巴看著程雪，但又像是透過她看著其他什麽人一樣，聲音輕飄飄的。
“如果你不問，其實我之前還真的沒有想過。”
程雪頓時更加納悶。
她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流露出了明晃晃的狐疑，看著葉渝靜的眼神中全是疑問。
“不過我現在想了想，結果還是一樣的。”
葉渝靜回過神來，被程雪這驟然表露出來的不一樣逗笑了，她聳了聳肩，輕松道。
“我當然可以不締結婚盟，但為什麽不呢？”
“但是……”
程雪有些不明白葉渝靜話語中的意思，她們兩個人已經稱得上是閨中密友，因此，她不明白的事情還是忍不住追問道。
“看你的樣子，也並非對他情根深種，況且你們兩個修為又有差異，何必非成婚不可呢？”
“唔。”
葉渝靜沈吟了片刻，忽然笑吟吟道。
“大概是，只能是他吧。”
她這次也不等程雪追問，便自己笑嘻嘻的說。
“我可能確實沒有他喜歡我那麽喜歡他，但那又怎麽樣呢？如果我一定會選擇一個人，與我生死相隨、共度一生，只會是他，也只能是他。”
聽懂了葉渝靜話語中的認真，程雪盡管還不能理解葉渝靜話語中的厚度，卻再不追問了。
“那好吧。”
她想了想，認真道。
“那我就祝你永遠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
雖然她也不知道葉渝靜想要什麽。
“謝謝程姐姐。”
葉渝靜笑瞇瞇的抱了程雪一下，她現在真是越來越稀罕這個外冷內暖的小姐姐了。
當然，還有點天然呆。
雖然程雪不再問了，但葉渝靜也沒了剛才立刻就要離開的心情，小姐妹兩個很快就把剛才的話題岔過去，然後開始說起了彼此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歷，互相都為對方提了一口氣。
葉渝靜的經歷自不必說，但聽到程雪這段時間去秘境時，差點兒被一個化神修士給奪舍後，葉渝靜忍不住張大了嘴巴，猛的坐直了身體，連忙上前握住程雪的胳膊檢查。
“天哪，那你魂魄沒有受什麽損傷吧？”
程雪居然提前遇上了那個奪舍的化身修士！
自從葉渝靜跟顧清宴相認之後，原著的劇情就像是脫韁的野馬，除了靈珠碎片還在本該在的地方外，該什麽時候出現的人和物都不出現，本來沒有的人和物都出現了一大堆。
程雪差點被奪舍這事兒，葉渝靜記得分明，本該在三年之後才發生，結果居然提前了？
那個化神修士的靈魂之力，豈不比原著更強？
“沒有。”
程雪沈默了片刻，面無表情道。
“這件事還要多謝葉少主搭救。”
當時她和葉天青就在秘境中遇到，葉天青發現她正在被奪舍之時，毫不猶豫的拿著身上的定魂鈴朝著那化神修士的魂體猛砸。
程雪清清楚楚的記得，葉天青當時不知砸了多長時間，只把那魂體砸了個魂飛魄散才罷手。
程雪當時是十分感激的。
她雖然面冷，看上去是一副不好接觸的樣子，但從來都是重情重義，葉天青當時修為也不過比她高一線，卻勉力相救，她怎會不感激？
程雪當下便存了報答葉天青的心思。
她毫不猶豫的提出要報恩的打算。
葉天青真是半點都不客氣，當時便將她身上所攜帶的所有能夠用得上的東西、以及在秘境中得到的機緣，都毫不猶豫的討要了過去。
程雪也就是身上的本命靈器和葉天青根本用不上的法衣沒有被要走，兩手空空的出了秘境。
“啊這……”
葉渝靜被自己親哥的騷操作弄得一陣窒息，她撓了撓頭，半晌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雖然她哥葉天青平時就挺大男子主義的，但這種直男行為，還是讓她說不出什麽話來找補。
看著面無表情的程雪，葉渝靜一陣絕望。
雖然之前就已經不對兩人有戲抱希望，但她現在還是真真切切的覺得，壓根兒不可能！
葉天青這行為，就算月老給他們兩個之間綁上了鋼筋做紅線也能被他給掰斷吧！
“咳咳，其實我哥……我哥……”
葉渝靜嘴角抽搐著撓了撓頭，尷尬道。
“我哥他沒有壞心，他就是……”
“就是為人體貼吧？”
程雪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接過了話茬。
葉渝靜：“……”
葉渝靜：“？？？”
體貼？！
葉渝靜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盯著程雪，一時摸不清楚，她這是不是在說諷刺的話？
這行為……跟體貼能夠扯得上一點關系？
“葉少主曉得我不願意欠人情，故而用這些無關緊要的身外之物立刻了結了這段恩情，並不攜恩圖報，爽快利落，這難道不是體貼嗎？”
程雪的表情看上去十分認真，起碼葉渝靜根本沒有找到任何像是反諷的樣子。
她定定的說道。
“靜兒，你幫我轉告葉少主，他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那點兒身外之物可是比不得我的命，若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會把這恩情給還回去的。”
葉渝靜：“……”
她盯著程雪的臉，完全楞住了。
葉渝靜此刻完全反應不過來程雪說了什麽，她心裏回蕩著當初顧清宴告訴自己的——
程雪暗戀葉天青。
葉渝靜一直對這件事情將信將疑，而且不信的要比信的要多，但是現在……她真的信了！
能把這種令人窒息的直男行為理解為拐彎抹角的體貼，程雪要不是真的暗戀葉天青，那月老用他們倆身上的紅線可能就是‘團結’做的吧。
葉渝靜咽了咽口水，良心隱隱作痛。
她還是決定跟程雪解釋一下。
“程姐姐……”
“靜兒。”
外面傳來的呼喚聲打斷了葉渝靜想說的話。
葉天青踩在飛劍上，翩然落下，跟程雪禮貌的點頭打了聲招呼之後，轉頭去看向妹妹。
“婚禮還有些事情需要你親自去了解一下，恐怕你今日不能在程仙子這裏躲清閑了。”
“好吧。”
雖然自己的修為已經反超哥哥，但剛才還想要跟程雪戳破哥哥真面目的坑貨妹妹不自覺的有些心虛，她老老實實的跟程雪道別之後，就踩上了飛劍，跟著葉天青一起回返。
一直到飛出很遠的距離，葉天青才壓低聲音。
“這幾日外面來人實在是太多，葉城雖是我們的地盤，此時也是魚龍混雜，就算沒膽子直接到你面前，恐怕也免不了找到其他的人靠近你。”
在發現了妹妹除了修為變化過大，其他與之前差別並不大時，葉天青便又開始繼續操心。
“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你院中備嫁吧，我跟父親自然會攔住想要去拜訪你的人。”
葉天青就差沒直接說，不要再去找程雪，很有可能有別人會利用程雪接近她，甚至程雪都會有可能利用她去跟其他人占得便宜。
葉渝靜：“……我知道了。”
窒息。
她剛才真不應該懷疑葉天青正好那時候出現，是因為不想要她說出影響程雪印象的話。
“哥哥。”
但看著葉天青略有些嚴肅的表情，葉渝靜終究是忍不住，側過腦袋去提議道。
“你真不必對程姐姐那麽防備，她挺好的。”
“她對你說什麽了？”
葉天青下意識心中一緊，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滿滿都是提防之色，立刻就說道。
“不管說什麽，你心中都多些心眼兒，她是玄天宗宗主首徒，當之無愧的大師姐，就算表面看著沒什麽壞心思，心裏也未必沒有算計。”
葉天青本來想要跟妹妹舉例說明，但想了想，確實也列舉不出來程雪可能有什麽壞心思，他就頓了頓，才說道。
“總之，她所處的位置，註定有些事情就算不想做，也只能不得已而為之，就像我必須時時刻刻為著葉家考慮是一樣的。”
他語重心長道。
“你若只是把她當成單純的閨中密友，自然沒有什麽，但若是涉及利益的事情最好是一句也不要提，不能被她的表面給騙了。”
聽著葉天青又開始說教，葉渝靜偷偷的翻了個白眼，面無表情的轉過了頭。
算了，或許哥哥才是真.修練天才。
她拍拍胸脯安慰自己。
如果哥哥能夠一心修煉飛升，絕對不會被紅塵俗事影響，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吧？
……
等到葉天青把葉渝靜押回閨樓後，諄諄教悔了半天，就心滿意足的離開去處理其他事務了。
葉渝靜自然不甘心老老實實在閨樓呆著。
她又偷偷摸摸的溜進了旁邊的林華苑，幸虧林華苑就在閨樓的旁邊，否則小眼睛不在身邊，想要不引起別人註意還真是困難。
“趕緊關起門，別讓人看到我在這兒。”
在進入林華苑的門之後，葉渝靜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揮手就關上了門，然後就上了隔音罩。
她忍不住吐槽道。
“怎麽咱們兩個快要成婚了，卻更像偷情了？”
“偷情？”
顧清宴湊過去，自然而然的坐在了葉渝靜的身邊，有些玩味的重覆了這兩個字。
“可不是嗎？”
葉渝靜還沒有意識到顧清宴重覆這話時的危險性，她扭過頭去，撇嘴道。
“想要見你一面還要躲著不被人看見，這若是不叫偷情，那什麽才叫偷情啊？”
他們這邊可是奉行婚前新郎和新娘不能見面的原則，所以她也有好幾天沒有見到顧清宴了。
說到這個，葉渝靜就忍不住斜了顧清宴一眼。
之前倒是想方設法的湊過來，費盡心機也要制造相處機會，怎麽偏偏這兩天就耐得住性子，果真一次都沒有過去找她。
“偷情……麽？”
顧清宴手指撐在床榻上，身體微斜，離著葉渝靜更近了些。
他的視線順著葉渝靜的眼睛往下滑動，眼神中閃動著讓葉渝靜有些不安的光芒。
顧清宴緩慢開口，聲音含糊。
“那你知不知道，什麽才叫做真正的偷情？”
葉渝靜頓時感覺似乎被他眼神掠過的每一寸都浮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這讓她感到渾身不自在，甚至眼神都逃避了起來。
“我……打擾了！”
葉渝靜幹笑著想要從他手臂底下鉆出去，她頸後有種讓人顫栗的涼意，這小動物的敏感性使得她立刻想要逃脫，不敢再呆下去。
“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情要做，我先走了……啊！”
“晚了。”
顧清宴輕而易舉的攬住她的腰順手壓下，將人牢牢的禁錮在身下，才似笑非笑道。
“肉到口邊，我不知忍耐了多久才忍耐著沒有去找你，沒想到你竟然還主動送上門了。”
“若是不吃，我對不起你用‘偷情’來形容？”
他熟練的在葉渝靜的唇上啄了一口，然後溫熱的唇順著她的臉頰往側邊滑，葉渝靜亂七八糟的扭動著頭也沒有影響他的精準。
“別！”
葉渝靜的驚呼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顧清宴的牙齒就準確的叼住了葉渝靜精致如玉墜般的耳珠，輕輕的打磨。
葉渝靜頓覺渾身一震，身體都無力了一些，她強撐著去推顧清宴，但那點綿軟的力度更像是欲擒故縱，鼓舞了他的氣焰。
“清宴哥哥……我錯了！”
葉渝靜心中又是為這陌生的感覺而心跳加速，一時間又勉強保持這一絲理智，手掌始終撐在兩人的胸口中間，恰如她僅剩的抵抗力。
她嬌嬌的求饒。
“你別鬧了，好不好？”
兩人早已提前完成了天道誓言，並不是簡單的未婚夫妻，距離最終達成也只不過差了婚禮這一道程序，在葉渝靜的心中，實際上顧清宴已經算是自己名正言順的丈夫了。
這讓她心底裏拒絕的心思大幅度的降低，以至於若得現在這個讓她欲哭無淚的局面。
“我再也不用偷情來形容了，還不行嗎？”
“這樣就後悔了？”
顧清宴吃吃的笑，他騰出一只手來輕輕的描畫著葉渝靜美艷的眉眼，並順著不斷往下，靈巧的開始解開她脖子上的扣子。
“夫人如此主動，我自然是卻之不恭了。”
他此刻看著葉渝靜的眼神是迫人的占有欲，毫不猶豫的就吻住了她的唇，不斷深入。
剛才對葉渝靜來說是一劑強有力的刺激，但顧清宴來說，只不過是開胃小菜。
遠遠還不夠。
“你別！”
感受到脖頸處陣陣的溫熱氣息侵略，葉渝靜瞬間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連忙推住了顧清宴。
“我們還末成婚，就這幾天時間你還等不了？”
“等不了的，難道不是夫人你嗎？”
緊貼著的胸膛被推開，顧清宴也不著急，仍舊慢條斯理的一個一個解著葉渝靜扣子。
葉渝靜立刻騰出一只手，使勁的把自己兩側的衣服拽在一起，不讓胸前更加清涼。
“你快起來！”
她急得腦門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別胡說八道了！”
“我胡說八道？哪有？”
顧清宴聲音中的玩味幾乎可以溢出來。
“今天可是你主動跑過來的，門是你關的，隔音是你施的法，難道這不能讓為夫理解為——你覬覦為夫的美色，所以迫不及待過來采擷？”
他到底沒有真打算不尊重的在婚前就要了她，因此雖然占了些便宜，但看到葉渝靜阻止，也只能心裏遺憾的嘆息了一下，不再動作。
但即使手停住了，顧清宴也仍舊願意口頭占點便宜逗逗她，身體也始終牢牢的壓著葉渝靜，始終都沒有主動站起身的意思。
“美色？呸！”
但這樣也已經使得葉渝靜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她立刻瞪了顧清宴一眼，快速的將自己衣服的扣子扣上，看著他的樣子就像是炸了毛的小貓一樣，怎麽看怎麽色厲內荏。
“誰惦記你的美色？我要是貪圖美色的話，我不能照鏡子啊？你有我長得好看嗎！”
“這倒是沒有，這世界上哪有比你更美的人？”
顧清宴實誠的搖了搖頭，但手又十分迅速的抓住了葉渝靜的手腕，拉到她的頭頂。
看著葉渝靜的眼神又躲閃了起來，他嘴角才輕輕勾起，壓下去又啄了啄她的唇。
“你既然不是覬覦我的美色，卻又這麽迫不及待的過來投懷送抱，又是什麽原因呢？”
“我……”
葉渝靜瞪了他一眼，臉色紅的幾乎能夠滴出血來，雖然她主動找上門來的原因也是因為適應不了這麽長時間沒見面，但誰能想到僅僅過了這幾天時間，顧清宴更變本加厲？
原先還只是摟摟抱抱，最多不過湊上來親一親而已，現在居然直接把她壓在榻上為所欲為。
要不是葉渝靜及時清醒的話，恐怕只解開扣子還不足夠，顧清宴還能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偏偏她心裏慌雖慌，卻並不生氣，還總感覺心臟處有些麻酥酥的感覺，讓她又驚又期待。
雖然葉渝靜見慣了開車，但她可是個實打實的雛鳥，並且她的第六感十分明確的告訴她，要是她敢言語調戲顧清宴，後果不堪設想。
“我就是有點事情想要問問你，看看你能不能夠出個主意，誰想到你一上來就……”
葉渝靜索性別過頭去，別扭道。
“你還不趕緊起來！”
“夫人的命令，為夫必當遵從。”
顧清宴輕笑了一聲，然後果真一躍而起，只不過葉渝靜松了一口氣，剛打算站到一邊時，他就順手一拉她的胳膊將人攬到了懷裏。
“你！”
猝不及防又被人抱了個滿懷，葉渝靜忍不住伸手就掐住了顧清宴的腰，沒好氣道。
“你就不能給我老實一點！”
“老實，老實。”
顧清宴一點都不疼，偏偏還要裝出一副嘶嘶哈哈的委屈樣子——就是抱著葉渝靜的手一點松開的意思都沒有，擺明了只是口頭應著。
“你還是說說有什麽事情要我出主意吧。”
見顧清宴無賴的裝傻到底，葉渝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索性調整了一下坐姿，舒舒服服的倚靠在了他懷裏，全把人當個懶人沙發，才將程雪和葉天青之間的問題簡單的說了一下。
“程姐姐不會真的喜歡我哥而不自知吧？”
葉渝靜發愁的厲害。
現在就兩人這相處模式，若是程雪意識到自己喜歡葉天青還有的磨，但要是葉天青一直這麽搞下去，如果他始終不喜歡程雪還好，真喜歡上了，遲早也是追妻火葬場。
一個是葉渝靜最親最愛的哥哥，一個是葉渝靜最喜歡的閨中密友，這兩個無論哪個會受到傷害，都是讓葉渝靜感到頭疼的事情。
“你怎麽想呢？”
顧清宴挑了挑眉，不答反問。
先前他跟葉渝靜說程雪暗戀葉天青自然是他胡說八道的，但現在聽著葉渝靜的描述，倒還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葉天青有句話說對了，程雪就算再單純，也是玄天宗的大師姐，在分辨人心方面自有她的辦法，全然不像面前這個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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