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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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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王楞楞的看了蕭烈半晌, 忽而撫掌大笑,“果然是孤的親生兒子。”

蕭烈:不然呢……

“一樣膚淺!”

蕭烈:“……”

“要不老子給你倆下一道賜婚聖旨吧?先把名分定了。”

蕭烈表情古怪, 說:“要說名分,早就定了。”

蕭王幾乎在同時想到了蕭烈的另一個身份,關於那段過往, 也是早打聽的清楚,心念一動, 情緒更是高亢,起身走到他面前, 照著他的後背心就是狠狠一巴掌,“你小子起步就比你老子高, 怎麽還搞不定呢?”

蕭烈也有些苦惱, 說:“油鹽不進。”

蕭王習慣性的順了下臉頰邊的一縷長發,說:“要不試試霸王硬上弓吧?”

蕭烈被驚了一下,霸王硬上弓還有試試這一說?他要王霸起來, 沒人能反抗得了吧?

蕭王很有經驗道:“這女人啊,她們非常有意思的一點就是口是心非、優柔寡斷。嘴裏說著不要,心裏其實很想要。你要硬來, 她也就半推半就了。老子不敢打包票說全部都是, 至少九成五以上都這類型吧。你聽了老子的話, 放心大膽去幹。嘖, 你慌什麽?知道你沒經驗,待會老子給你搞一壺助興酒帶回去,借酒行兇會吧?要是她反抗不激烈, 你就別客氣了。要是反抗的激烈,甚至都要咬舌自盡什麽的,你機靈點,兩眼一閉,裝暈。明兒早起來,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還是一條好漢!”

“嘭!”

“蕭戰!”

這兩聲兒幾乎是同時響起。

正叉腰高談闊論的蕭王被嚇得整個人往後一跳。看清來人,蕭王也很火大,“柏巖,你要死啊?”

柏巖氣勢洶洶上前,跟個老母雞似的,張開雙臂將蕭烈整個的往身後一護,滿臉怒氣,“蕭戰,你想幹什麽?”

“我能幹什麽?蹲了半天墻角沒聽清楚我在教我兒子追女人!”

“呸,你這叫追求?灌酒硬來都用上了,跟個土匪流#氓有何區別?”柏巖怒不可遏,“當年我們可是有言在先,封兒我來教育,這方面你不要插手!”柏巖還是少年時,最多算個精壯的小夥子,隨著年紀增大,一直強身健體,征戰沙場,練就了一身桐皮鐵骨,虎背熊腰。與細皮嫩肉的蕭王站一塊兒,不知情的把他倆一看,柏巖倒像是蠻橫的土匪,而蕭王看上去溫和無害得像個學者大儒。

蕭王也不惱,上下將他一望,眼神猥瑣,“柏巖,有些話我一直憋了很多年了,你老實講,你是不是不行啊?”

蕭烈一聽,不得了,趕緊走!

他說走就走,毫不猶豫,趕緊趁戰火蔓延開來之前,免得惹火燒身。

尚未跨過門檻,只聽柏巖一聲直沖雲霄的咆哮,“蕭戰!”

蕭烈並未離開王宮,而是在出宮的必經之路上等著。

大概小半個時辰後,沈重的腳步聲伴隨著哼哧哼哧的聲音響起,蕭烈站直身子,擡頭一望,喊了聲,“師父。”

柏巖黑著一張臉,沖他一點頭。

蕭烈不著痕跡的將柏巖上下細細看了一遍,確定他身上只是衣服被劃了幾道口子後,放了心。他倒是一點不操心他爹,相對於死心眼的師父,他爹要狡猾無恥的多。首先一點,他爹武功不弱,尤其是輕功。柏巖一身硬功夫,雖出拳招招狠辣兇猛,但打不著就是白費力氣。其次,王宮畢竟是他爹的地盤,那些大內侍衛又不是光吃皇糧不幹活的。他爹最擅長一點,打不過就跑,跑不了就喊人救命。所以通常被狠揍的只有他老實巴交的師父。

柏巖察覺到蕭烈在偷看自己,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不住,說:“你以為你爹在我衣服上劃幾道就算了?你瞧瞧你爹幹的好事!”劃拉一聲將衣領子扯開,整個一條脖頸,自耳根一直往下,長長五道指印,都見血了!

蕭烈:“……”難怪他自剛才一直覺得師父哪裏不對勁,原來他將領子豎起來了。

“你說你爹怎麽跟個娘們似的!打不過還撓人!下輩子真該讓他投胎當個女人,再碰上像他這樣的男人,嘿嘿!”柏巖大概是被自己的想象愉悅到了,冷笑的很猖狂。

出了宮門,一直往西,蕭烈停了下來,說:“師父,您走錯方向了。”

柏巖跨上馬,說:“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楚丫頭。”

半路上,柏巖語重心長道:“娶妻娶賢,納妾納色。你果真只是被楚丫頭的一張臉迷住了?”

蕭烈仔細想了想,“我覺得我喜歡她那張臉也沒錯。”

柏巖沈默了半晌,說:“那你再想想,要是她那張臉毀了,你還願意要她嗎?”

蕭烈皺了皺眉,“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您這樣問沒意義。”

“女人容色正好時,哪個男人不愛。可她終究會老去,你還會喜歡?”

蕭烈一樂,“那我也老了啊。我還比她大五歲呢。”

柏巖默了默,看了蕭烈一眼,過了會,又看他一眼,“封兒,你跟我講句實話,你這麽突然喜歡上一個人,是不是,是不是……”

蕭烈知道他想說什麽,關於他年過二十五仍未娶妻生子之事,一直被各方詬病,蕭王和柏巖都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本來嘛,一個身體健全,位高權重,又長的很好看的男人,不娶妻生子傳宗接代是沒道理的呀!

就算是斷袖龍陽吧,那也不妨礙娶妻呀!這根本是倆碼事嘛。

蕭烈不否認,被催得急了,心思動了,偶爾也會覺得王府冷清了些,長夜漫漫,孤衾難眠。若真要強行找關聯,最多也就是一句——在他剛巧想成家的年齡遇到了合眼緣的人。

若是早幾年,他或許不會動心。

遲幾年,或許他已經成家,也不會再胡亂動這方面的心思。

可,恰好的,她就在他動了心思之後,出現了。

“我就是瞧上了,不管是什麽原因,娶了她,就會一直待她好的。”蕭烈鄭重道。

他沒說的是,他對楚尋的喜歡,是從同情開始的,同情她的遭遇,上了心。後來再遇上,一番接觸,覺得是個頗有意思的女人。直到上次偶然又在棺木裏救了她,後來又被她救,除了覺得緣分真真是個奇妙的存在之外,心裏頭莫名湧出一個念頭,要不就她吧!反正也是要娶妻生子的,既然十年前就已經把名分定了,那幹脆就坐實了,省的再廢心思挑王妃了。

蕭烈是個很幹脆的男人,心裏頭打定了主意,就會付諸行動。也不會想東想西的,糾結這個,分析那個。

因此,總體來說,楚尋對蕭烈的觀感並沒錯。那日,他流露出一點糾結的小情緒,也不過是想讓她更了解自己,卻又被她懟的啞口無言。

柏巖一直對蕭王根植在骨血裏的糟粕不放心,譬如那蕭克就被他養得不成個樣子,雖然遺傳了他爹的俊美樣貌,卻沒遺傳到好身體。三十不到,整日裏眼窩泛青,走路虛浮,叫人一看就知道夜生活太豐富,身體被掏空了。父兄越是這樣,柏巖對蕭烈的管教越是嚴格,就差拿《女則》《女誡》教他從一而終了。

柏巖雖然怕蕭烈被教壞,可到底是男人,尤其這幾年不知不覺間也被蕭王荼毒的厲害,眼見著蕭烈這麽大年紀連個通房丫頭也沒,也常常暗自檢討。現下聽了蕭烈的話,哼唧哼唧道:“雖然我不認可你爹灌人酒強上這餿主意,可趁早的生米做成熟飯,我還是很支持的。男人嘛,當心懷天下,將更多的精力放在王圖霸業上,那些小女兒家的情情愛愛,速戰速決!人是你的了,放在後院,也就省心了。”

蕭烈不置可否,笑了笑,沒吭聲。

唉,他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到了王府,柏巖張口就問,“楚丫頭呢?叫她來見我。”

蕭烈問了侍候的婢女。婢女含糊不清。柏巖聽得發怒,“你是舌#頭被人割了還是咋地?”

侍女嚇得跪趴在地,道:“公主尚未起身呢。”

蕭烈對這聲“公主”頗覺無奈,深覺他爹就是多此一舉,沒事找事。

柏巖虎軀一震,“這都什麽時辰了?她是腿瘸了下不了床還是怎的?”言畢轉了方向,就要去看看。

蕭烈慢了半拍,攔都攔不住。

楚尋手裏捧著讓下人從集市上搜羅來的話本子,翹著二郎腿,靠在貴妃榻上正看得入迷,傾了身子正夠擱在小機子上的酥餅糕點。

柏巖到了門口,尚且知道避諱,大喝一聲,“楚丫頭!開門!”

楚尋一時沒防備,嚇的心肝一顫,身子沒平衡好,骨碌碌就從貴妃榻上滾了下來,連帶著夠到手的糕餅了摔一地。

外頭的人只聽到裏頭一陣劈裏啪啦古怪響動。柏巖楞住了,蕭烈上前一步,推門而入。正好看到,楚尋伸直了一條胳膊,自貴妃榻和小機子之間冒出來,那情形甚是詭異。

“怎麽了?”柏巖回神,大步入內。

楚尋原本伸出的胳膊都已經按在貴妃榻上,準備就著這股勁爬起來了,一聽這聲兒,胳膊一軟,縮胳膊縮身子,只差將自己團成一團塞貴妃榻底下,裝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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