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一回來就來找沒解除婚約,等成了老姑娘的村姑田小花。 (18)

關燈
這事旁人都知道,為什麽,這都是些什麽人吶,為什麽他們會知道?他還能不能有點隱私了?

其實這事說起來,根源還是在何文氏,除了她,誰還能註意到這事?

蔣氏那天一賭氣帶來三個大夫,鬧得沸沸揚揚的給女婿瞧病,何文氏差點沒給氣死,怕蔣氏又弄出什麽亂子來,趕緊的去跟蔣氏說了這其中的情況。

蔣氏雖然護短,但是自己閨女的脾氣還是摸得清楚的,這兩年來,小花這個丫頭對來相親的人都十分的反感,那些歪瓜裂棗的,她也沒當回事,後來大山回來,恐怕她是被逼著嫁了心裏還不舒服呢。她這閨女大大咧咧,打架是好手,那大山一個弱秀才,怎麽是她的對手,她不準,大山又打不過…不過,男人嘛,旁邊躺著個鮮活的小媳婦,哪個不是色中餓鬼,這大山不動……蔣氏就把這事自己琢磨了一番。

本來想找個機會給小花說說,這嫁了人,成了夫妻,這樣就是小花的不對了。

但是哪有管東管西,管到女婿房事上的,她這丈母娘的臉還要不要了?

就把這事給擱下了,把家裏的大公雞倒是隔三差五的燉了,送的殷勤。

何文氏一大早又去跟蔣氏嘀咕了一番,蔣氏這才跑到藥材鋪去,正好被張東升遇見了,張東升那是練成了精的,三兩句話就把事情從蔣氏嘴裏套出來了。

他倒是花了本錢的。

小花和田桂花在屋裏大眼瞪小眼,聽多年婚齡的三姐大談禦夫之術,口沫橫飛。

沈澤面紅耳赤,感情他倆的閨房之事還驚動了不少人!

所以,當大姐夫周順提著籃子進門的時候,沈澤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明顯被氣狠了,這事,能怪他?連這個號稱最老實的大姐夫都欺上門來了?

周順是個老實人,見他這兩連襟神色古怪,摸了摸頭,壓抑住一臉喜色。

103五好之家喜添丁,拐彎親戚亂姻緣

周順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才道:“你們都在這呢!”

話落,張東升嘻嘻一笑:“大姐夫,你今天怎麽也來了,難不成這事你都知道了。”

周順不及做出反應,沈澤已經黑了臉,要是這籃子裏還是跟那啥有關的,他一定將他們都轟走!

周順將目光挪到一邊:這兩人好可怕!

才咧了咧嘴,笑道:“哦!桃花今早生了個大胖小子,我過來送紅雞蛋。”

張東升忙道:“那恭喜大姐夫,喜添丁了!”

沈澤實在沒那心情,面色好不容易調整了下,才幹巴巴的道:“恭喜,恭喜啊……”

張東升一巴掌拍在沈澤的肩膀上:“大山,你也別急,有病就慢慢治,孩子總會有的!”

沈澤臉一垮,就看到周順尷尬的笑臉。

這邊小花和桂花已經聽到聲響出來了,小花接過周順手上的籃子,道:“大姐今天就生了?不是說要等到年後嘛?”

田桂花在一邊道:“生孩子這事,哪裏說的準日子的,姐夫,我大姐現在怎麽樣?身體沒事吧?”

周順連連點頭:“母子平安!”

桂花笑呵呵的道:“那就好,哎~我現在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她,這個小子倒是會挑時候,正趕上過年呢,他就來湊熱鬧。”

一邊說著,一邊招呼張東升:“東西都送到了,咱們這就走吧,從周家灣走,去瞧瞧大姐。”

小花將籃子放好,也跟了出來:“君安,我也要去周家灣,走吧,一起!”

小愛揉著眼睛就出來了:“娘,你們要去哪裏?我也要去!”

小花蹲下身,幫她整理好衣服:“好,走,咱們去看小表弟!”再幫她帶上帽子,順便捏捏臉。

小愛笑著撲倒在她懷裏:“娘,你也給我生個小地弟吧!”

小花無言,沈澤面色不自在。

田桂花倒是笑了:“小愛呀,這得問問你爹!”

“噗……”沈澤躺著中槍,默默無語,率先出門。

周順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聽的一頭霧水,和張東升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小花帶著牽著小愛,回屋拿了包紅糖,落了鎖。

出了門,拐了個彎,就碰見荷花和何武。

一行人跟著周順往周家灣來。

路上沈澤抱著小愛,臉色很臭。

好死不死,剛進周家灣,在村口就碰到那個周林。

周林看著小花,笑的一臉得意,“哼”了一聲,摟著他那新納進門的小妾,像只驕傲的孔雀,揚長而過。

沈澤順著小花的視線,看看周林,看看那花枝招展的女子,再看看自己娘子,臉色不善,一把牽住小花的手:“好好走路,別到處亂看。”

小花視線從周林旁邊那女子身上收了回來,嘀咕了句:“想不到還真有女子給那廝做妾。”

“這就是以前的歪瓜裂棗?”沈澤沈聲問道。

小花點點頭,就感覺握著自己的手用力收緊,瞟了他一眼,至於麽,這家夥,還真不是一般的小心眼,於是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沈澤面色緊繃,不加理會,心中卻暗自惱怒,想不到自己娘子,居然用起聖人之言來反駁自己了。

一路無話,順利到達周順家。

大姐桃花已經醒來,靠在*頭,身後墊著兩個軟枕,一旁的搖籃裏一個小嬰兒正閉著眼睛睡的熟,剛出生的小孩都是鄒巴巴的,周順卻像是寶貝似的,一臉得意。

桃花的婆婆周吳氏,先端著碗雞湯進門遞給桃花,又忙著招呼他們幾個,忙的不亦樂乎,周順的兄弟周立去了周吳氏娘家送紅雞蛋,周立媳婦在廚下幫忙。

周家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五好之家,周父和善,母慈子孝,兄弟有愛,妯娌和睦,子孫滿堂。

一屋子半大孩子跑來跑去,鬧的沈澤有些頭疼,到現在也沒分清楚誰叫大興,誰叫大盛,但是卻眼露羨慕,多少年了,他的生活都沒有這麽熱鬧過,還是三年前沈澤被抓,他帶走了小愛,才不至於形單影只。

現在,身邊有了小花,不至於每天家裏都清清靜靜。

桃花屋裏,男人不能進來,小花姐妹幾個鬧成一團,小花笑呵呵的任由三個姐姐打趣。

幾個人正在說話,屋外傳來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還有周吳氏的招呼聲:“英子來了啊,你嫂子正在屋裏呢,你去看看她吧。”

周英是周順未出五服的妹子,周秀才的閨女。

長得白白凈凈、斯斯文文的,是個靦腆的小姑娘,看著不過十四歲,進門見到荷花她們,還有些不好意思,一一打過招呼之後,就專心的看著眼前的小奶娃。

桂花口沒遮攔,口味重,說的話那周英也插不上嘴。

不一會,又來了一撥給周家賀喜的,可見這家人平日裏倒是鄰裏和睦的。

桂花見周英不說話,就開始拉著她開始問起話來,無非就是許了人家沒有,是哪家的,人才怎麽樣啊之類的,小花看人家姑娘臉色都紅的要滴血的樣子,拿這個三姐十分無語,桃花倒是從中緩和了幾句。

“英子,聽說你爹在鎮上給你物色了個人家?還是個讀書郎?”

周英垂著頭,幾乎要貼到胸口,含含糊糊的說了幾個字。

正這時,屋外一陣喧鬧,像是有人在吵架。

荷花一聽外面的聲音,忙站起來,往外走,神色訝異:“小苗怎麽來了?”

何苗?

小花側耳一聽,還真是何苗!

讓小愛乖乖的在大姐屋裏呆著,然後也連忙跟了出去,就見一圈人圍在周順家隔壁的院子門口,何武早在聽見自家妹子的聲音就出來了,一手拉著何苗的一只胳膊,面色難看。

周順家隔壁正是周秀才家,在周家灣算得上是頭一份,何苗喊著讓周英出來之類的話。

小花跟著荷花擠進人群,何苗一見到荷花,就指著她道:“田荷花,你說話不算話,說了要幫我的……”

荷花性子溫軟,平日裏大聲說話都沒有過,何況是和人吵嘴?此時面色一紅,說不出話來。

何武臉一黑:“小苗,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你嫂子!你看看你這樣子,是好女孩的行徑嗎,你還要不要臉,跑到別人家門口來鬧,還對你嫂子直呼其名?”

何苗看了眼荷花,蹲在地上,頭埋在膝蓋上,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

“你現在跟我先回家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的!”何武面上閃過一抹惱怒,對何苗這個妹子真是又怒又憐。

現在她這樣子被人傳了閑話,以後還怎麽嫁人!

拉了她一把,誰知道,越拉她越哭的厲害。

在周秀才家門口哭,周秀才肯定不樂意了,周秀才媳婦已經探頭探腦的看了幾回了,這會看到在人群中的周英,忙招呼了一聲:“英子,你快進來,可別學壞了,女孩家家的,這真是成何體統!”

何苗一聽到周英的名字,也不哭了,手臂一橫,抹了把眼淚,鼻頭通紅的看著周英,上上下下的打量:“你就是周英?就是你跟我搶祥子哥?”

何苗此言一出,周英臉紅到脖子根,圍觀的人一陣喧嘩!

何武不由分說,抓著何苗就往人群外走,何苗使勁的甩開,想不到她力氣這麽大,竟然被她掙開了。

周英無措的站在人群中,見到何苗怨恨的眼神說不出話來。

還是荷花反應快,忙上前去抓住了何苗:“小苗,有什麽事,進屋再說。”

周秀才媳婦臉色也不好看,好好的一個閨女,平白無故的被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潑婦給亂咬一通,這不是毀名聲麽!

連忙將院子門打開,板著臉:“進來說吧!”

周英這才像找到了方向,忙進了屋,何苗、荷花和何武也進來了。

田桂花拉著小花也往裏擠,被攔在門外。

桂花報怨了句:“這老何家真是,那何苗小小年紀,就這麽指著嫂子說話,誰要是娶了她回去,還不得倒八輩子血黴!”

小花面色沈了沈,沒有說話。

看何苗這樣子,再想起那次何苗說的…難道真和許祥有關?

頭一偏,正好看到許祥面無表情的站在人群中。

他感覺到小花的視線,也轉過來,看了一眼,又偏開頭,跟著散開的人群往外走。

“許祥!”小花喊了一聲。

許祥站住,不耐煩的回過頭:“幹什麽?”

小花走近,抓著他一把拖住往周順家院子裏來,沈澤、張東升幾個面面相覷,看小花面色不善,趕緊關了院門。

沈澤走到小花身後來,就聽小花問道:“我幹什麽你不知道?你說,是不是你帶著小苗來的?你想幹什麽?”

許祥輕蔑的一笑:“是我帶她來的又怎麽樣,這個村姑,傻兮兮的。”

小花語塞,何苗這行徑在現代不算什麽,但是這裏是大明朝!對女子有多苛刻許祥不知道啊,還教唆她過來鬧?

深呼吸一口氣,盡量平和了下心情,身後沈澤撫著她的後背,連連道:“別沖動,別沖動,有什麽事情慢慢說。”

“你帶她到這裏來鬧什麽,你不知道這樣一個女孩子的名聲都毀了?”

“又不是我求她來的,是她自己要來,怪誰?”許祥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看得小花雙目噴火。

被沈澤一把抱住。

院子門口有人輕敲了幾下,周順呆呆的去開了門,是何武和荷花、何苗。

何苗見到許祥,面上一喜:“祥子哥?”

許祥面色不變,何武面色陰沈,荷花面上也很難看。

“祥子哥,周秀才當場把你和周英的親事退了,這下你放心了吧!”何苗要湊過來,被何武拉住,何武目光如刀,看向許祥。

“許祥你這小子,也還意思稱讀過聖賢書?就你這樣,攛掇小苗來幫你退親,也別想小苗嫁給你,男子漢大丈夫,自己的事情都不能搞定,要個女娃娃幫忙!”

許祥輕“哼”了一聲:“那好,你管好你妹妹,反正我也沒打算娶他,她一個蠢笨村姑,我豈會看得上眼!”

何苗眼眶一紅:“祥子哥……你答應過我的……”

“我答應過你什麽?我什麽都沒有答應,都是你自作多情,我看不上周英,就能看得上你?她好歹還有個秀才爹呢,像你這樣主動送上門的女子,誰會看得上?”

何苗一聽,頓時面色慘白,哇哇大哭起來,這哭聲吵醒了桃花剛生下的寶寶,也跟著哭起來,院子裏還有玩耍的孩子,一時雞飛狗跳的。

何武這人,平時話不多,看著老實,但是畢竟和周順的真老實不同,此時看到妹妹受辱,大步過來,沖著許祥面門就是幾拳,許祥一個讀書人,怎麽能夠跟常年勞作的何武比,三兩下就被打翻在地,鼻子流出血來。

他胳膊一橫,看到那抹血跡,咧了咧嘴,輕飄飄的道:“何苗,你以後可別再來找我了!這幾拳,就當還你幫我退親!”

說完,站起來,何武又要沖上來,被荷花拉住,他恨恨的作罷,又恨鐵不成鋼的拉起何苗:“現在也好,你看清楚這個讀書人的真面目,什麽讀書人能這麽不知廉恥,以後可得死心了。”

何苗還是嗚嗚的哭。

荷花向周順歉意的笑了笑,又進屋和桃花說了幾句,才出來,拉著何武的胳膊:“現在你也別說小苗,有什麽事情,回去再說,吵的姐姐、姐夫都沒得安生。”

何武歉疚的向周順道歉,周順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實人不知道怎麽安慰人,雖然看得一知半解的,但是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一些,這時候好像說什麽都不對。

周順掃了眼那個許祥,一身月牙白的長衫沾了灰塵,長得倒是端正,就是心思不好。

而小花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瞪了眼許祥,十足的厭惡,想不到他真是越來越惡劣了,這種玩弄小姑娘感情的人,實在是讓人厭惡。

話說許祥,自從考秀才落了榜,受過不少譏諷,再加上求親不成,心情煩躁,更是聽到別人說他,就覺得別人在譏笑他,和別人打過幾回架之後,反而看開了,隨便你怎麽說,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因為希望越高,失望越大,許家人看出他不對勁,想著先給他結一門親,定定心性,說不定就好了,誰知道,他對那個什麽周秀才的閨女根本瞧不上,心中覺得只有縣城那秦家小姐才是真正好,反抗了幾回,許田氏強悍,他拗不過,只覺得家裏人都這麽瞧不起他,讓他配個村姑,更是心生不忿了!

現在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就往院子門口去,看了門,腳步不停地就往外走。

何武一把拖起何苗,恨鐵不成鋼的半拉著她走,荷花連忙跟上。

小花和三姐對視一眼,這叫個什麽事哦!

倒是周順娘說了句:“泰成哪裏會這麽容易放過那小子喲,他這人就是吃不得虧,上回聽說大灣村的牛懷了崽,他都說是他們家的公牛的崽子,還去要了錢,這回沒有談個條件就這麽放了,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

說到周秀才要牛崽子錢的事,小花看了看沈澤,兩人相視一笑。

周順爹嘀咕了句:“鬼知道他最近在搞什麽,不知道從哪來了幾個人,在找什麽東西,就在他家裏落腳,這幾天弄得神秘兮兮的,說找到了一輩子吃喝不愁,他一門心思都在那東西上,恐怕連親閨女叫什麽都不知道了!還管得了這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周順道:“爹,反正咱們別參合,我看見那幾個人天天在這村裏轉悠,晌午還有個人問我咱們村最近有沒有來個姓沈的外鄉人!逢人便問,還拿著鏟子在後山到處挖,我看也不是做什麽正經事。”

周順說完,小花心中一突,下意識的看了眼身邊的沈澤,卻見他神色淡然,眼中平靜,一副毫不在意,只是聽閑話的模樣。

想到秦行遠說的事情,難不成……秦行遠還真猜錯了?

沈澤煞有介事的道:“聽說前段時間,吳家灣倒是有個姓沈的書生,就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還是四姐夫從山上救回來的,聽說那書生遭了山賊,被打的渾身都是傷。說起來咱們這十裏八鄉沈姓人家還真沒有聽說過。”

周順爹“呔”了一聲:“是沒聽說過,泰成都要魔障了,算了,勸他也不會聽,誰他去吧。”

眾人也都是當成閑話聽聽就過了,只是小花一個勁的盯著沈澤瞧,倒是惹的桂花不停的用暧 昧的眼神盯著她看。

104倒黴大俠不敵雞,村婦也有威武時

等從大姐夫周順家出來,和三姐、三姐夫告了別,兩人剛走到周家灣村口,還真遇見幾個人,手上提溜著麻袋,只是那麻袋一角被戳破,露出釘耙的尖端,看起來鬼鬼祟祟的樣子。

那個周林赫然就在這幾個人中,看見小花盯著自己,狠狠的瞪了一眼:“看什麽看!”

還要說什麽,被其中一個人一拉,住了嘴,趕緊走了。

“他們在找什麽?”小花收回視線,看了看沈澤,問。

沈澤往那幾人的背影看了眼:“誰知道呢?”

“你說到底是什麽東西,會讓這幾個人都年關了還不回家團聚呢?”

“可能是什麽寶藏?”

小花斜睨了他一眼:“你真不知道?”

沈澤忽而一笑:“娘子,你希望我知道?”

小花無語了,無趣的揮了揮手:“算了!”哎,她剛才才想起來,在三姐去她家裏之前,她還在因為他的隱瞞而生氣,現在,媽蛋,自己也太沒有原則了吧,說好的冷戰呢,居然無形中就破了功。

有些懊惱的加快了腳步,沈澤落後了一小步,抱著的小愛扯了扯他的發絲:“爹,你又讓娘生氣了。”

沈澤笑了笑:“小愛啊,你長大後就懂了,夫妻之間呢,光有感情是不夠的,有時候需要點情趣。”

小愛歪著腦袋,眨巴眨巴眼,似懂非懂:“這樣就會有寶寶嗎?”

沈澤面上一僵,有完沒完了。

“剛才我問大姨,大姨說只要是相愛的夫妻很快就會有寶寶的!爹,你和娘相愛嗎?是不是很快就有寶寶了?”

沈澤暗暗咬牙切齒,點頭:“是,很快就有寶寶了。”說完盯著前面那個精神抖擻的身影,眼中閃過一抹幽光,像是點起一把火焰,要是再不能,他要不要自戕了算了。

小愛沖著前頭小花的背影喊了聲:“娘,等等我們!”

沈澤加快了腳步。

入夜。

清冷的天空沒有一顆星光,天空陰沈沈的。

一個黑色的人影輕飄飄的落在何家小院裏,定住聽了會,四周沒有動靜,這才有節奏的輕輕叩了叩窗戶。

榻上,沈澤突然睜開眼,剛動了動,準備要起身,就被兩條腿纏住了腰,小花翻過身,兩只胳膊趁機將他環抱住。

沈澤心中一蕩,女人心,海底針,這小娘子剛睡的時候跟自己生氣,背對著自己大半夜,現在臨到有事,她就開始如此這般了,以前睡相沒這麽差啊。

笑了笑,正要掙脫她的鉗制,小花赫然睜開眼,她也醒了,確切的說,她是一直等著,等著沈澤在今晚露餡。

以往,沈澤這廝總是想方設法的不讓自己睡,東摸摸,西碰碰,非得弄到自己發火了才安身,哼一聲,朝著外側睡去,今天他倒是聽話,居然乖乖的自己睡了。

就知道會有問題,果不其然!

窗戶上又響起幾聲輕叩,小花四肢纏著沈澤,聲音中有些沙啞,眼中閃過一抹戲謔,湊在他耳邊輕聲道:“你不出去看看?”

沈澤四肢一僵,動了兩下,越發被錮的緊了,眼神逐漸幽暗,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手撫上她的背,熱血沸騰,頓覺一股熱流從下腹竄起,某處蠢蠢欲動。

窗外又響起兩聲。

小花輕笑:“快出去瞧瞧。”

炙熱的氣息落在沈澤耳邊,他渾身一顫,手滑到她放在自己腰間的大腿上,盯著小花,眼神亮的像空中最閃的星子:“若是外面一直響個不停,你會不會一直這樣纏著我?”

小花眼中閃過一抹流光:“會。”

沈澤長舒一口氣,溫潤的手突然覆上她的翹臀:“那就好,別放開……”

說著利落的翻身,將小花壓在身下,低喃了一句:“別放開我……”旋即,聲音融化在一個深吻裏。

小花嘆息一聲,放松身體,任由他不斷的加深這個吻,那雙大手就像是羽毛一樣,從身上拂過,不由得一陣輕顫,明明她一直比他燙,此時卻覺得這跟羽毛像是點了把火,觸到哪裏,哪裏就一陣灼燒,覺得自己像是大灣村地上覆蓋的雪,而他則是冬日的暖陽,自己就快要融化了。

窗戶上一聲稍大的聲響,讓兩人回過神來,氣踹噓噓。

“真的不去?也許是大事,還是和今天那幾個人有關的事情…..”

話未說完,溫潤的唇又覆了上來,聲音粗噶低沈的可怕:“沒有什麽比我的洞房花燭夜更重要……”

待終於放開她的唇,迫人的目光攫住了她,像是盯著獵物的狼。

“今天沒有什麽能夠阻止我!”

宣誓完畢,一陣悉悉索索的脫衣服的聲音,緊跟著,隱隱*腳晃動。

窗外的人惱怒的敲了一下窗子,依舊是沒人出來,他耳朵貼在窗棱上細聽,男人的粗喘,和木*晃動的聲音,還聽到一聲女子的嬌呼,和男人不停輕哄聲中夾著……

聽墻角的男人,臉色在黑暗裏黑得更加徹底,這個該死的沈澤,絕壁要加價,詛咒完了屋裏正在行好事的男人,頭一次,覺得聽力太好也不是好事,耳邊兩人肢體糾纏,那個該死的男人猴急的親吻和動作都讓他聽得一清二楚!詛咒你不行!

去你娘的,讓爺年前趕來,累的更條狗似的,賺你那點辛苦費容易麽,現在還冒著嚴寒在外面聽他紅綃帳暖,春波蕩漾?

男人停頓片刻,看來今天是見不到人了,一個起落,恨恨的消失在何家院子裏。

屋內,這種時候,誰會註意到外面的人還在不在呢?

本來只是想給沈澤這廝添亂,想不到,還真是亂了,小花發絲淩亂,手揪著沈澤勁瘦的胳膊,看著他居高臨下的對著自己,額頭上都冒出了細汗,灼灼的目光正註視著自己,突然心中一顫,下一秒,用力一推,沈澤低呼一聲。

已經天翻地轉了,現在由她居高臨下,頓時心裏平衡了……

沈澤露出一抹似愉悅又似生氣,還夾著怒氣和放松,極為古怪。

完了……他的人生第一次啊!

居然這就完了!

心中受挫,怪起在門口搗亂的人來,什麽天大的事情一定要現在說啊~

抓住女人的腰,低吼了一句:“別動……”

為了再展雄風,也為了證明自己,沈澤陷入了瘋狂模式。

夜正長。

今夜的確很長,丁彥誠在大灣村一陣疾奔,往龜峰山而去,那裏有個山神廟,今晚就在那裏棲身吧,這大晚上的,再去青山鎮太累了。

本打算找到沈澤,在他家裏將就一晚,現在肯定是不行了。

一路飛奔到山神廟,丁彥誠傻了眼,這…這…這山神廟什麽時候換了門楣?

尼瑪這門上居然連對子都貼上了!窗戶上也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紙,透出昏黃的光,本打算一腳踹開門,直接進去的,隱隱聽見裏面有說話聲。

忍了忍,還是隨便在窗戶上戳了個小洞,透過這點孔隙,看到裏面哪裏還有廟的痕跡!正對著門口,他記得原本應該是個山神像,現在那神像被一個布幔罩住了,只露出一個頭來,這布幔上居然還繡了花,那些蜘蛛網、雜草什麽的也被清理的幹幹凈凈,神像前放著一張八仙桌。

錯愕的眼神瞇了瞇,想不到這廟這麽一收拾還能住人!

桌上燃著燈,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男的正是那日他追捕的乞丐陳三皮,只是此時他收拾的妥帖,露出一張娃娃臉來,要不是記憶深刻,聲音沒變,他差點沒認出來。

“三皮哥,你救了我的命,我李大丫早就沒有親人了,他們都當我死了,我也當他們…死了,我的命就是你的,我只求能夠照顧你,伺候你,幫你洗衣做飯,能夠有個地方住,餓不死就行了。”

“大妹子,你不嫌棄的話,我陳三皮,不,陳波願意跟你結拜為兄妹,照顧你,直到你找到個好婆家,不過,你這樣不明不白的跟我住在這山神廟裏算個什麽樣子啊!馬上要過年了,你還是回家去吧!”

大丫抿了抿唇,垂頭不語:“三皮哥,我是嫁過一回,死過一次的人,我不想再嫁人了,你就讓我留在你身邊行不行,你願意認我做妹子,是我李大丫的福氣,我知道你跟著何秀才做生意,見過大世面,是我高攀了……”

丁彥誠聽到這裏,暗嘆了一聲倒黴,唯一這住的地方沒有,難道今晚冒著嚴寒在樹上過夜?

正要離開,好歹尋個屋檐柴房也好,卻見那陳三皮神色暗了暗,輕嘆一聲:“既然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了,大丫妹子,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你要反悔還來得及,免得哪天被我連累了。”

大丫擡起頭,陳三皮目光盯著那燭火:“其實我本名陳波,浙江府嘉興人,我父陳輔原為嘉興百戶,弘治元年父親盜販私鹽為利,事發被革官,但…招集亡命無賴,攻陷了府城,占據府庫,開獄放囚,搶得軍器,在城中大掠一番,後來逃入太湖。鬧到朝廷派兵來圍剿,父親被殺,我歷經艱難才逃出生天,現在我還是朝廷要犯……你要是害怕的話,現在就走,就當剛才那話我沒有說過!”

大丫臉上閃過一抹錯愕,她只是個村姑,嘉興在哪裏她都不知道,什麽百戶、府庫、太湖的她都不知道,也不懂,但是她聽明白了,陳三皮的爹犯了法被殺。

大丫盯著陳三皮在燈下,忽明忽暗的臉,心中卻沒有一絲害怕,比起自己的爹娘,婆婆那嫌惡的眼神,陳三皮的娃娃臉著實要和善的多。而且他看向自己有些憐惜。

她輕笑一聲,第一次敢這麽直視他的眼睛:“三皮哥,你爹犯了錯,又不是你,那會你才多大?根本不關你的事,你只是和我一樣命苦,不對,我還克夫克親呢,你要是成了我哥哥,你就不怕我被我克死?”

陳三皮神色松了松,長籲一口氣:“今天山神給我陳波做個見證,我陳波發誓,待李大丫有如親妹……”

丁彥誠看著陳三皮,冷峻的眉眼中劃過一抹了然:原來如此!我就說沈澤那廝怎麽無緣無故突然做起私鹽買賣,原來是收了那賊官陳輔的兒子,他倒是撿了個現成的便宜,那陳輔好不容易弄到的路子,就這麽被他得到手了……哼,他錢來的倒是輕巧,這會得趁機提提價!

又看了眼那屋內,兩人似模似樣的對著山神磕起頭來。

濃眉微蹙,轉過身,再往山下而去,記得山下那好像有幾間空屋,對付一晚再說。

山下,村西。

丁彥誠總算探到有兩個破敗的屋子沒人住,但是殘桓一片,最終找了個柴房落腳。

這個冬天還真是冷啊,平日獨來獨往慣了不覺得什麽,此時對著一室清冷,丁彥誠心中有些失落了,這大晚上的,有人暖香在懷,有人兄妹情深,獨獨自己,孤苦伶仃!

倒在一堆稻草上,折騰半宿,等聽到一聲雞叫,才覺得困意襲來,身子一歪,睡著之前,迷迷糊糊的想:就瞇半個時辰就走……

“咯咯噠,咯咯噠……”一聲雞叫在耳邊乍響,丁彥誠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冷眸對上一只雞屁股。

一只蘆花母雞正在賣力的叫著,在他眼前來回踱步,丁彥誠坐起來,一只圓溜溜還夾著熱氣的雞蛋滾到他剛剛起來形成的一個凹陷處。

原本冷峻的五官,有些發黑。

感情這只母雞居然靠著他下了一個蛋!

但是此時,不知死活的母雞還在不停的叫著。

突然門扉微動,丁彥誠身子一僵,已經從門外進來一個窈窕的身影。

王冬梅,也就是邱寡 婦,推門而入,跺了跺腳,兩手攏在一起,哈了口氣,邊推門邊嘀咕:“大花今天又下蛋了呀,一會給你剁點好吃的,看來圈在這柴房裏暖和了,冬天也能下蛋的……”

話未落,看到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一雙銳利如刀鋒的眸子,嚇了一大跳,驚呼了一聲,又是這個人!

門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冬梅,怎麽了,撿個雞蛋要這麽久,別餓著了我的乖孫…”眼見聲音越來越近,丁彥誠幾乎可以猜到一個老態,拄著拐杖,蹣跚的往這邊來。

王冬梅“啊”了一聲,眼神還看著面前的男人,嘴上卻道:“娘,你別進來了,裏面亂七八糟的也沒收拾,我馬上出來。”要是被她婆婆看見家裏居然藏著個男人,那真是跳到綠水河都洗不清了!

門外的老太嘟囔了一句:“你快點,我竈膛裏還生著火呢!”說完就顫顫巍巍的走遠了。

王冬梅頓時面色一變:“你這個蟊賊,還有膽子再來?”說著沖向門口抽出了一根木棍,橫在身前。

丁彥誠冷眼微瞇,薄唇一動,聲音冰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