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結束一個講座，接到電話也不理別人挽留，直接往外走。

“餵，陽陽，你那邊結束了？結果怎麽樣？”

葉初陽：“顧老師，你在哪呢？我去找你吧，咱們找地方慶祝一下。”

顧雲笑：“那我得先恭喜你！我在圖書館呢，現在去一樓等你，咱們先聊聊。”

葉初陽過來的時候顧雲正在圖書館一樓的共享空間喝咖啡，看見她進門便起身招呼，成功地贏來一眾女生的星星眼。

對於他這種招人的體質，葉初陽已經很習慣了，至少顧雲這個人不喜歡招蜂引蝶，就算這些目光再灼人，她無視就好了。

兩人坐下，葉初陽就笑著和他說自己競聘成功的事。

顧雲照例恭喜了一遍，然後兩人舉著咖啡杯碰了碰。

葉初陽還沈浸在即將到來的新工作裏，忍不住想聯系以前的同事，問問看她們都去哪了。

顧雲含笑聽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陣，終於放下咖啡杯，斟酌著開口：“陽陽，有件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剛來J大的時候，我哥給學校捐款，那一次其實是投資。”

葉初陽想了想，用力從久遠的記憶裏扒拉出來些碎片：“嗯，是你受聘儀式那次嗎？好像，有點印象，他說要捐贈，後來就說是投資。”

顧雲點點頭：“那是因為什麽還記得嗎？”他看了眼葉初陽，不等她回答便又道，“因為J大是去行政化的高校試點，從那時起已經在按照國際接軌的方式在運作了。我哥那次，其實是入股的J大董事會。”

“啊！”葉初陽差點驚掉了下巴。

顧雲：“這幾年J大在國際上聲譽日隆，其實和這種運營方式有很大關系，資金充足的情況下，教學科研都開展的很好，學科排名、學校排名每次都提高很多。所以，J大以後就是這樣的。”

葉初陽眨眨眼：“就是這樣，是，哪樣？”

顧雲笑：“蘇氏之前控股了J大的董事會基金，所以就是那樣，J大不再需要國家撥款，而是自負盈虧，成了H大那樣的學校了。”

葉初陽這回下巴是真的掉了，瞪著顧雲說不出話了。

“陽陽，你沒事吧？”顧雲拉過她的手抖了抖，“嚇著了？還是高興的？”

葉初陽：“我高興個毛線啊！”

顧雲：“註意素質。”

葉初陽：“……那什麽，J大姓蘇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顧雲搖頭：“J大就是J大，姓什麽蘇。我說的是董事會基金被蘇氏控股。可這個基金跟學校運行沒有半毛錢關系，學校的一切都還是按著以前來的，不可能被人為幹預。學校章程也不可能允許。”

“那，是為什麽呀？”

“為了改革呀，試點嘛。”顧雲聳聳肩，“任何事不都是這樣麽，試驗成功了再把經驗推廣，不過很可惜的就是，三所試點高校，只有J大成功地實現了跨越式發展，另外兩所學校的提升程度並不理想，甚至有一所學校還出現了部分學科排名倒退。”

葉初陽撇撇嘴：“這種排名做不得數的。”

顧雲點點頭：“確實不能盡信，但那兩所高校不成功的經驗也可以視作是因此而導致的。”

葉初陽：“照你這麽說，J大會繼續做試點下去，其他兩所試點高校就退出了？”

顧雲：“嗯，不只他們退出試點，這個去行政化的方案推廣可能也要再推遲。畢竟J大的經驗是不是可覆制的，誰也不知道。”

葉初陽深吸一口氣，擺手道：“好吧，你讓我先消化一下這些事。對了，你幹嘛跟我說這個？”

顧雲笑的狡黠：“因為我怕將來你又倒打一耙……”

“什麽意思？”葉初陽看著他，忽然眼珠一轉，拍案而起，“顧、雲！”

顧雲舉手投降：“我是真的無辜，你就當他們是看重你的能力不行嗎？我，我也是怕你以後知道了胡思亂想，這才提前給你說。”

葉初陽想了想，自我安慰道：“你這麽說也可以，畢竟大家都還不知道蘇總跟你的關系，跟我也就更沒關系了。”

顧雲眨眨眼，忽然輕聲提醒：“我說蘇氏控股J大的基金，嗯，我說的是之前……”

葉初陽挑眉，一臉的警惕：“那現在呢？”

顧雲把咖啡一口喝了：“現在，現在是我的公司。”說著也不等葉初陽做出反應，便起身道，“陽陽，我還有點事，你的事自己考慮吧，我都支持啊！我還有事，先走了，回見！”

葉初陽看著顧雲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怔楞半響，終於還是無語失笑。

人生可能就是這樣，有得必有失。

即便優秀、專一如顧雲，當他的鋒芒太盛，也還是會擋住身邊人的光亮，在他光芒之下的人，可能永遠無法真的實現自己所認為的成功。

這還真是幸福的煩惱呢。

葉初陽平靜地起身，去打包了一份沙拉和三明治才離開了圖書館。

顧雲那家夥，應該還沒吃飯吧。跑什麽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再說了，自己能把他怎麽樣？

還不是選擇原諒他！

氣鼓鼓地正要給那家夥打電話，手機上卻收到了他發來的信息，點開一看，竟然是隔壁N大的招聘啟事。後面還有一句話：陽陽是最厲害的！（比心）

葉初陽盯著屏幕，緩緩地笑了。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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