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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不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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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想睡了,是他拉著我又說了那麽大半天。修竹把我左拍拍右拍拍,我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平日裏睡覺都不做夢的我居然做夢了,我夢到我拿著草藥一株一株地教修竹認,可是這木頭腦袋的家夥老是記不住。

“說了幾遍這個是夏枯草了!”我氣得跳腳,然後被搖醒。

“夢見什麽了?”他湊過來輕輕吻了吻我的嘴,我下意識地回應,又發現我還沒有漱口,趕緊地把他推開。修竹不滿地把我撈進懷裏,扣著我的後腦勺便堵了過來。一大早的,口幹得可以,然而這麽唇舌交纏了一會兒,我就感覺口裏的液體咽都來不及咽了。

膩歪了好大一會兒,我摟著他的脖子臉紅心跳地喘氣,他才又重新把那個問題問了一遍:“夢見什麽了?”

我垂下眼,他輕輕舔我的睫毛。“我在教你認草藥,你笨死了,教了十幾遍都還不認識,氣死我了。”

修竹輕輕地笑:“你以為我真不認識?”

“嗯?”

“怎麽就這麽傻啊你。”他啄我的臉頰,手不規矩地伸進了我的裏衣,在我腰上緩緩地揉捏,再輕輕一掐。

“唔……疼!”

他倒是移開了手,卻是不緊不慢地往下,帶出一串麻癢,最後滑進我的雙腿間。這一大清早,剛剛又纏綿了一會兒,我的下|身早就立了起來。這會兒被他一碰,不禁悶哼出聲。我反射性地夾住他的手,平覆了不多時的心跳又急促了些。他柔聲說:“乖,不折騰你,讓你舒服。”

我頭皮一麻,他又低頭親了我一口,手指輕輕撓了一下,像頭發絲滑過一樣,又癢又爽,帶著點兒誘|惑和挑|逗。“嗯……”我抓住他的衣服,喘了一下,慢慢放松。

“這才像話。”

身下的撫弄讓我腦子燒了起來,然而我還是記得他先前說的話。我顫巍巍地撐起來,對著他的耳朵咬了一口:“你剛剛說我傻……呼……嗯啊……給我說清楚了……啊……”

修竹好整以暇地親我的臉頰,不緊不慢道:“當然是為了跟你多待一會兒了。”他輕重交替著撫弄著,我覺得整個人都要融化了,舒服得像是在雲端一樣。在這樣一片混沌中,我居然還有心思考了一下,突然驚道:“你那時就……?!”

他朝我的耳朵裏吐氣:“也不是,只是覺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不過遲鈍如你,我喜歡上你你不也沒發現麽。”

我一邊喘氣一邊反駁:“是你……我怎麽看得……出來!”

修竹只笑了一下,轉而專心於手頭的動作。我被他激得壓抑不住喘息,咬緊了嘴唇不讓羞恥的聲音漏出來。修竹湊過來吻我,我張開嘴迎合他,忍不住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一條腿也纏上了他的腰。

“嗯……呃啊……唔啊——”我軟在被窩裏,紓解時帶來的歡愉和震顫還沒有過去,我腦子有點兒缺氧,幾乎沒力氣動。修竹空出一只手撫著我的背安撫著我,直到我繃緊的身體放松過來才下床,我看到他一手的白濁,忍不住把臉埋進了被子。洗幹凈了手,他又把縮成一團的我撈出來打理幹凈了重新放回床上。我又躺了一小會兒才起床穿衣服。

晾在院子裏的衣物基本幹了,我們一塊兒收了,打包好之後便一同回去。一黑一白兩匹馬不緊不慢地並排走著,我們倆一人啃著一個餅。啃完了之後我們便溜達到了古戰場,從前這裏有一座狼牙軍營,現在狼牙軍盡數覆滅,大唐也重獲安寧,這裏也變得空無一物,只有偶爾經過的鹿。我看著這一片平整的雪原,突然起了玩兒心:“修竹,我們賽馬怎麽樣?跑到那邊那棵樹。”

他在吃第二個餅,叼著餅回頭的模樣可愛極了。“現在?”

“就是現在!”我一夾馬腹,“駕!”

修竹在背後大吼:“不公平啊!我這裏還馱著東西呢!”

我轉頭大笑:“輸的人幫贏的人背進山的行李!”

“你這小壞蛋!駕!”修竹策馬趕了上來。

我摸摸踏炎的頭:“乖乖快跑,回頭給你吃靈芝!”

靈芝是稀罕貨啊,踏炎嘶鳴一聲撒開蹄子狂奔起來。在馬背上的我覺得幾乎要飛了起來,這樣的跑速實在是太棒了。我又提前他跑了一大段,怎麽想都是我贏。可是事實並不像我想的那樣,到了後半程修竹已經趕了上來,並且在最後關頭憑借馬具的優勢領先了我……早知道我也給踏炎上個尖尖了。

修竹大笑:“跟我比?哈哈,又輸了吧?”

雖然又輸了,然而我並不大在意,我在意的是他背後掛的洗好的衣服呢?我問出來之後修竹往背後一摸,也楞了:“啊!掉路上了!”裏飛沙絕塵而去,我在馬上又氣又笑。

所幸雪地還算幹凈,沒有把洗幹凈的東西弄臟,我們就不用再洗一次了。聽著修竹的感嘆,我在心底一哼,反正要洗你就一個人洗,我才不洗。把家裏的一切收拾好,我搬了一張躺椅到院子裏,愜意地曬太陽,抱著一口袋靈芝餵名字叫小黑的踏炎,小雪裏飛沙也挨過來,我便也隨手餵它。

修竹把兩匹馬趕走,靈芝也沒收了,硬是擠過來跟我一起。我沒好氣地說:“自己去拿一張去!”他哼哼兩聲,把我一摟,自己乖乖地當了肉墊,我又調整了一下姿勢,才舒舒服服地窩著享受寧靜的時光。

“對了,我們得挑日子進山去,做藥油的藥用完了,上次軍營那邊也有人過來說一些珍貴的藥也沒了。”

“你想什麽時候去?”

“明天?”

“也行,今晚收拾著就好。”

“嗯,那就明天吧。”

第二天是個晴天,修竹把一堆東西送到我面前:“來,清晏,願賭服輸,背上。”

我看著大大的包裹,忍不住問:“你是故意的麽?”

他無辜地說:“我為了心疼你還專門少裝了些東西,你怎麽這樣誤會我呢?”

特別想用墨水糊他一臉,我最後還是抽搐著把行李背了起來。“你到底裝了些什麽東西啊?”

“沒什麽,枕頭、被子、軟墊、暖壺、鍋、水瓢、碗筷、披風、貼身的衣物……”

“(╯‵□′)╯︵┻━┻又不是去山上玩兒你帶這麽多幹什麽!”

反正我最後還是沒有拗得過他,因為我想到這些天冷,他舊傷要是犯了,帶足東西我還能幫他緩一緩。於是我就被沈重的行李壓彎了腰,跟在修竹的身後一步一步地往山上爬。走過很多次的路,從師父第一次告訴我沿路有很多能用的藥草之後,我幾乎就沒有走過其他的路。這一帶的山上生長的藥草都非常好,品種豐富,還都是我需要的,幾條岔路通向不同的幾座山,風景也都還不錯。

因為要走的路太長,修竹和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在各個山中都建了幾處據點,用作休息,不忙的時候還可以多住幾日。各個據點裏的東西也算是齊全,有一個還建在了溫泉邊,就是太遠,來回一次要好幾天。那處溫泉是我無意中發現的,是口罕見的藥泉,這次我們的目標也是那裏,讓修竹好好地泡泡。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修竹的身後,踩在他落下的腳印裏。畢竟是上山,路上都是雪,一點兒都不好走,再加上我又背了好大一包東西,走得就慢了些。“累不累?”修竹在前頭等我,手裏還拿了什麽東西。我走近了,他便把那物塞給我。

“什麽?”

“能吃的,吃吧。”

看著還幹凈,我便一口咬了下去,沒什麽味道,勝在多汁。我把東西放下歇一歇,兩口把這果子吃完了。修竹在一邊看著,手裏拿著根兒小樹枝,在雪地上一戳一個孔。

“走吧。”我重新把包背起來,原地跳了兩下活動下僵硬的筋骨。修竹遞根竹棍兒給我,又走前面開路去了。

我們早上出發,中午吃飯的時候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接著走……一路上行李都是我在背!修竹連提一句他來背都沒有!我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氣悶,敲敲旁邊的樹幹:“顧修竹!”

他轉過頭來:“怎麽了?”

“我累死了!滾過來背行李!”我也不矯情,直接就說了。跟他打啞謎的唯一結果就是他裝作猜不出,直接把你氣死。

“我說你要一路背到家呢。”他一臉笑意。

“好啊,整我呢!”

“誰叫你賽馬作弊。”

“可你還不是贏了!”

“這是教訓,懂嗎?”他站在我面前,轉過身,“上來吧。”

“幹嘛?”我黑著臉,不過他看不到。

他直接攬過我的膝彎,腿一軟,我直接趴在了他的背上:“你幹嘛啊!”

“背行李嘛。”他把我往上顛了顛,穩穩地邁開腳步。

“我是行李嗎?!”

“怎麽不是了,你是我的行李,我要帶著你才能走下去。”

我臉一熱,揪他的耳朵:“肉麻不肉麻!哪兒學來的話!”

“還有肉麻的呢。你快問問你重不重。”

“什麽重不重?”

“你就說,夫君,我重嗎?”

“找死啊!”

“快說吧,我這不給你展示麽。”

“抽什麽風……”我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我重嗎?”

他立刻回答:“重啊,全世界都在我背上,當然重。”

“……”我狠狠地圈住他的脖子,“老實交代,去哪裏喝酒了,哪兒學來的?惡不惡心!”

“輕點兒輕點兒!謀殺親夫啦!!”

我們就這麽一路走一路鬧,夜幕降臨的時候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太久沒有人住,裏頭全是灰。修竹背了我一路,我便叫他去外頭休息,我挽了袖子打掃房間。深林寂靜,我在屋裏擦桌拖地,修竹在外面烤兔子。香味飄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把裏頭清理得差不多了,就差把被子褥子鋪上去。

我看著我的勞動成果表示滿意,修竹從外頭探了個頭進來:“清晏,好了嗎?吃飯了。”

“好了。”我把手擦幹凈,出去跟他坐在一塊兒,他把半個兔子給我,我立刻大吃起來,餓了好半天了。修竹燒烤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我吃得意猶未盡。烤兔子之後還有水果和消食的茶,我最後挺著圓滾滾的肚子躺倒在鋪了一層罩子的地上打起了瞌睡。

“別睡。”修竹接手剩下的工作,抱著被子過來踢踢我,“吃完飯之後不要立刻躺下,也不知道是誰教我的。”

我不想理他,便翻了個身。側躺下來發現好難受,又翻回來平躺著:“我困了,誰也別管我!”

“外面涼,要睡也先把毯子拿出來蓋上!”他的聲音從屋子裏傳出來,除此之外還有抖被子的聲音。

我撐開眼皮爬起來,拖出虎皮毯往身上一裹,縮在火堆旁繼續睡。修竹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出來喊我了。我覺得好像老是在起起坐坐,煩得很,眼睛都懶得睜,直接伸出雙臂:“抱!”

一如既往地被他遷就,修竹彎下腰將我抱進屋,輕柔地放在床上,又把我的衣服給脫了,細心地給我掖好被子。我往裏頭拱了兩拱,撅著屁股就睡了。不多時他也上床來了,我翻身熟練地往他懷裏一擠,抱著這個天然暖爐一夜無夢。

作者有話要說: 緩慢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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