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哥，要不，你也弄個辦法，把他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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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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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益，“對我有什麽好處？”

“你幫李純恩打通楊璐對你有什麽好處？”

“有獎金。”許益把雞骨頭吐桌上，語氣活脫脫就象一見錢眼開，錙銖必較，無情無義的爹，“我幫你，沒獎金不說，你結婚我還得倒貼一大筆嫁妝。你說你就一小賠錢貨……”

“你說你就一欠捶的貨，不動手都對不住天地良心……”我擼胳膊挽袖。

還沒真動手，許益已吃吃笑著告饒，一個問題拋來，“元凱在咱家落腳打尖一個來禮拜了，這事兒你跟老方說起過沒？”

“有說啊，咋了？”

“你，怎麽說的？”

“家裏來一親戚，咱爸媽挺忙和的。”

“就這樣？”

“現實不就這樣嗎？”我看著兄長，他眼神裏洩露現實確實是這樣嗎的反問，我驀然有幾分心虛。

許益，“老方就沒打聽打聽這親戚什麽來路？”

“他那脾氣你還不知道？先生身上可真沒那家長裏短的八卦筋骨。”

“可你有那筋骨。”許益擔憂，“你不給他備案，哪天他要是知道，家裏還住進來過一位給你準備的相親對象，你說他會怎麽想？”

我糾正，“邵元凱的身份首先應該是你的老朋友吧？”

許益給我打比方，“我們假設，你的老先生家裏住進一位與之年齡相當，學識相配的舊同事，單身女性，生的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你怎麽想？又或者你知道他家裏臨時暫住一位他的女助教，金發碧眼身材惹火，同進同出朝夕相處，你又怎麽想？”

這個假設很有效，我的手不知怎麽就摸到腰側，平常放置佩槍之處。

許益瞄我的手一眼，不動聲色，涼涼來句，“危機啊，你自個兒掂量掂量。”

我忙把手放放好，湊近兄長，嘿嘿笑，很親熱，“哥，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許益語氣無奈，“誰讓我是你哥呢，我不替你操心，誰替你操心？喏，聽著，有時危機就是轉機，你最好讓他知道元凱的存在，並且在他面前將邵元凱誇的天上有地下無，讓他……”

“讓他心生自卑，知難而退。”我飛快截停許益，“老哥老哥老哥，我是讓你幫我打通，不是讓你給我添堵的好嗎？

許益大搖其頭，滿臉都表現出對我的冥頑不靈是如何之失望，“親愛的妹妹，虧你還是一警察，沒吃過豬肉好歹見過豬跑，對男人的心理怎麽就一點都不了解呢？邵元凱的主要功能是讓方正文吃醋，只要他表現出他的嫉妒心，你就有機會搞定他。至於他的那點小自卑心理，等你搞定他了，就不是問題了嘛。”

哦，這樣講，好像有點道理，可是，我疑惑，“哥，這樣利用元凱，不太好吧？”話說，兄長“賣”朋友“賣”的也太順手了。

許益又嚼起根鴨脖子，嘆氣，“沒辦法，元凱條件這麽優越，哪個女孩子的爹媽只要還有點判斷力，都不會放過的，尤其，在參照物還是個孤僻難處的老獨物的情況下。”瞅我又要光火，兄長忙給註個釋，“別誤會，是孤獨的那個獨。”並且，“主要呢，今兒哥可是幫你了，明兒哥有難，你可得幫哥，所以，先對不起元凱一回，反正他資本雄厚，扛賣，就算再多賣幾回，都不怕沒人要。你不同，你過了方正文這村，可能再也找不著愛情這店兒了。”

這絕對正宗親哥，我擠到床沿，狠狠抱住許益，“謝謝，我保證，為你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辭。你遇著啥難事兒了？說吧。”

許益遲遲疑疑，欲言又止，吭哧半晌，道，“不急，到時候再說。”

我索盡枯腸，能猜測到的，我們家大公子可能會遇到的難事兒，“上次我提供給你的，車禍肇事者的線索不能用？”

許益否認“交警那邊已經按照你提供的線索找到那個人。”

我再猜，“對方來頭很大，背景雄厚？”

許益再度否認，“非也，對方家境清寒，上有老下有小，還是個特別怕事的可憐蟲，趙非的父母和伶俐都恨不起來他，幾乎要撤訴。”

我再欲猜度

許益阻止，“行了，別瞎想，就當先欠著哥的。”他拍拍我，“唉，別看是個警察，但斤兩也就這樣了。”

我嘴角硬咧出個笑的意思，眨眨眼睛，力圖可愛，看在兄長肯幫我的份兒上，暫時放棄一下專業上的自尊，咱不計較。

我們家許益的長處是刺激人，當然除了我專業這部分之外，其他也要損一損的，“別怪哥直言，你這打扮也要改改，一腦袋清湯掛面也就算了，穿著上總得讓人找得到你的線條啊，成天到晚寬外套大襯衫的，你上班這樣是為了工作方便咱們都理解，可周末到老方那兒，就不能拾掇拾掇？諾諾，你得時時刻刻記著，你出現在他身邊是為了……”許益到此處頓了頓，改質問，“來，給哥說說，你想法設法天天在方教授身邊晃悠是為啥？”

我面色清正，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氣概，“是因為你害方教授孫子的媽受傷，我代兄贖罪。”許益一粒鴨骨頭丟我額頭，我的氣概被戳漏一地，頓時癟茄子，耷拉腦袋，小聲，口齒不清，“是為了勾引他。”

許益故意的，“大點聲。”

我心一橫，“是為了勾引他。”

“你天天做派跟一爺兒們似的，勾引得到那種古板孤僻的化學專家嗎？”許益義正辭嚴，“許諾，是你的身材不夠好？還是你衣櫃裏的漂亮裙子，給不了你關於美麗的靈感？”

我更大聲，“不是。”

“那你還等什麽？！”許益揮著胳膊，“去，把你的存貨找出來，哥幫你參詳參詳……”

我簡直心花怒放，義無反顧，拉開我的衣櫥。

這天晚上，許益跟我聊了很多很多，我們兄妹有好些年沒這樣相處了。我親愛的兄長在這晚除了“出賣”掉朋友邵元凱，還面授機宜，教我如何刺激，並勾引我的“白頭翁”心上人，又將目前局勢分析給我聽，說我們家媽媽在對待方正文的問題上，還有幾分游離，終究先生的年齡始終是大問題。但我們家爸爸在感情上，基本上接納了先生，至於為什麽？許益原話

“爸為你的事情頭回見老方的時候，老方說他對前妻未能忘情，還從口袋裏帶出張他前妻的餘素的相片。咱爸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因為這伎倆，咱爸對咱們沒見過面的外公也用過。那會兒咱爸不想耽誤咱媽的前程，故意在咱媽和外公面前表現的，和一個□□糾纏不清，差點就騙過外公和咱媽。爸私下裏和媽說，他非常非常了解，老方這麽做的心情，老方越是想掩飾，就越代表，他對你是用心和認真的……”

許益跟我嘮嗑到後半夜，才拍拍屁股走人，臨走前還不忘栽贓陷害，指著他嗑的一碟子雞貨鴨貨的骨頭，教訓我，“你一女同志，吃東西這麽不節制，也不怕便秘放屁臭……”

可我已經顧不上這些，滿腦子都是如何把自己弄成糖衣炮彈，去摧毀老先生的勾引~~不~~嚴格來說這已經算是□□計劃，以至於後來許益那頭事發，到我這裏討欠賬的時候，我真是瞠目結舌，哭笑不得。那倒是後話了。

“□□”這件事，對老先生而言是否有用？

其實之前我和楊璐有討論過，我們都一致給出結果，方正文眼裏只看得到試管和燒杯，心裏僅存著科學和項目，連他兒子只怕都排在他的工作後面，何況我頂多也只長成清秀佳人，所謂“色”之等級，離“禍國殃民”的程度差之遠矣。

拿仵作楊的話說，“瞧方正文那架勢，就算你美成楊玉環陳圓圓，他都未必待見，何況你還沒那成色呢？”

So，按照這個結論，折騰大勁兒了搞不好就是個東施效顰，醜人多作怪，彼時，我決定還是老老實實做自己。

可許益推翻這個結論，他說，“方正文喜歡你，你東施效顰，他都會覺著你比西施好看；他不喜歡你，正兒八經的西施放他跟前，既不會與他之間催生出化學變化，也不會出現物理效果。那麽，方正文喜歡不喜歡你呢？答案是肯定的啊，所以你總得做點什麽，讓他的喜歡有機會徹底外化出來，達到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目的……”

事實證明，談戀愛這事兒，我和楊璐都廢材，還得是我哥，過來人，靈！

我按照許益給的建議，換上綠色大圓擺長裙和白色長袖襯衫，襯衫袖子挽起來，再把長發束成馬尾，兄長說，《羅馬假日》裏的奧黛麗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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