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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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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也不能妥協於李純恩,憋著股氣兒,她跟父上母上甩手,“我出去走走,別理我。”打開門,李純恩就在門口站著,楊姑娘面兒上掛不住,沖門而出。

李純恩在哪兒找到的楊璐?橋,洞,底,下。也甭問咱們李董為何懂得找去橋洞底下,可能就是啥啥心有靈犀吧。管咋地人家就是個靈啊,我們家那先生真比不了。反正楊璐這會兒情緒已經冷靜下來,就說點能掛面兒上的的話,跟李董道個歉,讓其別介意她爸媽的反應過度。

架不住李董貼心,“要不,先交往看看……再說,萬一懷孕了……我知道我已經不配再擁有快樂,可我不希望你因為我不快樂……”

要是老先生有人李純恩三分之一的體貼溫柔,都是我的福氣。聽楊璐轉述,我替她急啊,趕緊攛掇,“你就答應唄。”

誰料想仵作還傲嬌了,“他那是看在我這張臉的份兒上好嗎?答應了我對得起我的心嗎?”

我口快,“哦靠,那不答應就對得起你的心?”

仵作被我激的暴跳如雷,卷起本雜志對我狂抽,“你個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不然,茅坑石頭的屬性必然歸於先生,我的悲劇在於嗜臭硬如命。

仵作跟我不一樣,瞧她跟李純恩,也是早晚的事兒,等跟命運掙巴不動了,終歸還得從了人家。唉,仵作是恰遇良人,好姑娘撞運。

而我是遇人不淑,以至於好姑娘薄運。細尋思起,我們先生別看身板弱,可脾氣橫,等他掙巴不動從了我,不定哪天呢。

因為那無法預知的未來,就成了這樣,所有人都在向前走,而我,費勁巴拉那麽久,還留在原地分毫未動。時間不等,飛馳而去,轉眼冬逝,春已至。街頭巷尾的音響裏,震耳欲聾,唱的都是我的寫照,“經過他快樂時少煩惱多,經過我,情深意淺緣分薄……”“曾經我豪情萬丈,歸來卻是空空行囊……”

我在這個春天學會一件很作的事兒,睡不著的後半夜,在冷清的街頭游蕩,行人稀落,車輛零星,月色溫柔如水,我朝著我意念中項脊軒的方向,用雙腳丈量這個城市的堅硬與冷漠,風呼呼蕩蕩,在我的頭頂悠悠而過。有一次,我路經一家幼兒園,淩晨兩點,寂寂路燈下,兩株白玉蘭不羈怒放,艷影橫斜,暗香浮動。我在樹下立了好一會兒,感覺美好而寧靜,很可惜,沒帶相機,身邊也沒電話,我沒法將我享受到的此刻,說給他聽,也不知今後是不是有機會,回憶給他聽,但此時此景,生機勃勃,春意盎然,這是兩株植物和這個節令,給我的力量。

如果等不到,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在我耐心告罄,琢磨要不要制造點意外,讓我再度流浪回他人生裏的那天午後,我接到母上大人的電話,要我趕緊去趟她單位,就是我媽退休之前的的醫院。母上電話裏說的是,“你哥出事了。”許益……出事……醫院……我被唬著,腿軟,不管不顧直奔去,將車開進住院部。

在我娘的根據地,是不愁找不到她老人家的,相熟的醫生護士見到我,不用我開口相詢,自動指路,“七樓,手術室,快去看看吧,你哥嚇壞了。”

這年月除了我和我爸媽,能把許益嚇壞的人是誰?我和我媽都好著呢啊,我爸?哎喲我的爹啊~~電梯要等,我三步並兩步往七樓沖。

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坐了很多人,但我一眼就看到我家其他三口,“爸,媽,哥,你們沒事吧?”我見爸媽都好,就許益,挺狼狽的,身上染著血跡,一把將他揪起來,“咋了這是?哪兒受傷了嗎?”

許益搖頭,沒精打采。

我疑慮更盛,警察語氣,“許益,這把年紀還和人打架嗎?”

許益居然沒回嘴,繼續搖頭

我仍帶著點高速沖上樓殘餘的喘籲籲,問出自己一直以來很為許益擔心的事件,“你把你對手的當事人逼死了?還是把自己的當事人逼死了?”

許益眉頭蹙起,非常想扁我的樣子。

我爸媽穩當當坐長椅上,根本沒搭理我,跟他們旁邊一對模樣斯文表情焦急的老夫婦在說著什麽,我職業敏感,覺得還是許益鬧出大事件,只剩一個可能性,“許益,你開車撞人了?”

許益臉色灰敗。

我扶額,這家夥,還真是~~一瓶汽水遞到我眼前,抓著汽水瓶的那只手,指甲修的幹幹凈凈,指節修長,如果握住的的話,手感一定柔軟溫潤……我瞠目結舌,對著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囁囁,“老,老先生?你,你……”

他只是執著地把汽水舉在我眼前,花白頭發,白襯衫,黑長褲,一身肅穆的色彩,和與他極為搭調的表情淡漠,眼睛,仍是黑白分明,靜靜與我對視半晌後,避開我的目光,提醒,“喝點水吧。”

我道,“謝謝。”動作機械,仰脖灌自己小半瓶下肚,才覺得,我一路跑來,又急又熱,這半瓶水總算讓我順過點氣兒。

方正文為我解惑,“你哥沒撞人……”

撞人的確實不是許益,但事情和他也不是全無幹系。

事發經過,晌午,許益去公司的路上,他迎面飛速駛來一輛車,那種非常態的駕駛方式令許益手忙腳亂,他急打方向盤對著馬路牙子方向躲避,卻令路邊行人受驚,其中一對情侶為了躲開許益的車,慌不擇路,往路當間閃,卻讓許益正躲的那輛車撞個正著……被撞的男人叫趙非,女人,是宋伶俐。

肇事車輛撞人後逃逸,許益忙下車救人,當時趙非傷到頭,人已昏迷,宋伶俐傷到腿,意識清醒,抱著趙非呼救。許益也顧不得其他,先打120,再幫忙處理宋伶俐和趙非的傷勢。

感謝我媽,從小教會許益一些急救常識,他沒有擅自挪動頭部受創的趙非,並且妥善照顧到宋伶俐的傷處,但這都無法阻止宋伶俐洶湧而來的傷心與焦慮,她罔顧自己的疼痛,一直一直不停地跟昏迷中的趙非說話,指望她的愛人能立刻醒來。

許益在這件事很長時間後,告訴我,那會兒宋伶俐哭的一塌糊塗,對著昏迷中的趙非念叨,“方剛愛的人是李完,馬平原愛的也是李完,他們都看不到我,只有你是愛我的,我不能沒有你,別丟下我不管……”在這之前,許益從來沒見過宋伶俐,只是從和方剛與李完相處的過程中聽過她的名字,可是因為宋伶俐這番話,許益立刻明白,這個女人就是傳說中的,方剛的前妻。

宋伶俐其實傷的不輕,在救護車上暈過去。許益開車跟著救護車到醫院,趙非和宋伶俐都被送進手術室,他忙電話給我爸媽還有聯絡方剛,因為方剛一時間沒辦法趕回來,才又通知方老先生,還有趙非的父母。我看到的,和我爸媽說話的那對夫妻就是趙非的家長。

撞傷趙非和宋伶俐的人雖非是許益,但許益認為他沒法從這件事上把自己摘出去,應該肩負起責任,他會照顧趙非和宋伶俐,但更要找到肇事的人和車,所以他讓我媽把我也弄到醫院,“我還記得那是輛日本豐田面包,白色,津牌,車牌號碼也只想的起來其中幾個數字,諾,你得幫哥查查。”

“放心,一定會查的。”我眼裏看見的是許益,心神裏照住的全是方老先生,他拎著公文包,站在墻邊,整個人對著手術室的方向,一徑沈默,偶爾瞄眼趙非的父母的時候,擔憂與關心,才在他的表情裏稍稍流露。我暗忖,如果宋伶俐的身體沒辦法很快恢覆的話,方剛又沒辦法回來,照顧方原的擔子不就全落到先生那裏?哦天,他搞得定才怪吧,所以~~所以~~

方正文瞧瞧腕表,跟我爸媽說,“老許,溫院長,這裏麻煩兩位幫我照應一下,我得去接原原放學。”

他話音甫落,我自告奮勇,“我去吧。”所有人人目光投向我,我向來不怯場,可這回不知怎麽很有點情怯之感,努力鎮定,“哦,我是說,方~~呃,先生,不,我是說他留在這裏好一點,方剛不在,小宋也沒什麽其他家人,萬一有事情,他不在這兒好像比較難處理,原原認識我,會讓我接他過來的……”我應該還找了其他什麽理由吧,反正磕磕絆絆,我爸媽都快看不下去。

我好緊張,等先生給我個示下。

可,好像他也有點緊張,依舊不與我對視,指指我手裏半瓶汽水,“那是給方原的。”

嗯?什麽意思?就瓶汽水,還跟我計較?這也太沒風度了吧。可我知道這會兒最好別惹他,收好我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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