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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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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會發狂殺人。她殺的第一個人很可能不是那名強/奸/犯,TA可以是任何一個人。如果能把一個人隨機行為形容成一個數字的話,她就是那個不穩定的變量。

那位神秘人發送給於樓珈的照片加速了事情的發展速度……於樓珈做許多事帶有自我毀滅的性質,她不想活著,生活對她毫無意義,她又害怕死亡,她每天和行屍走肉差不多。

他裝扮成羅楓勸告於樓珈,雖說他就是羅楓,貿然出現不但不會達到成效,反而起到反效果。於樓珈誰的話不聽,羅楓例外。她乖乖地離開了刀哥的家。費澤成以為一切告一段落,至少近期於樓珈不會再為羅楓的事痛苦。今天晚上她又去了“教授”家,這次她不是以林婕婕的身份,是以她真實的身份於樓珈。於樓珈還不知道的是,三年前費澤成準備離開家赴死時,在廢棄的小屋裏藏了家裏的鑰匙,為了他日後重返家庭預備的。每當於樓珈買菜或者為別的事出門時,費澤成會回到他們居住的房子,翻查異況。他在於樓珈的電腦裏看見了那些照片。毫無疑問和他掌握的情報一樣,神秘人急切地要毀掉於樓珈,他躲在陰暗的角落裏策劃TA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

費澤成推測出,這個人是於樓珈狂熱的追隨者,將於樓珈發狂時寫下的句子當做了自己的信仰。他不會是“教授”雲驥,如果說刀哥是雲驥收留的一條狗,那麽雲驥也是神秘人拿做祭壇的祭祀品。

第 27 章

於樓珈見費澤成一直皺著眉頭想些什麽,他尾隨她的行為令她的眼中多了幾分鄙夷。待破譯的謎團浮現眼前令她深思,費澤成說得沒錯,主人給造訪者設了個局等待他跳入,這團網從給自己照片之前已經設好。於樓珈環視了周遭,她拿著瑞士軍刀的刀柄在墻上敲了幾下,尋找室內機關。這位給自己設了局的仁兄此刻一定躲藏在屋子裏興致勃勃地觀看她受騙後的落魄相。裏屋的墻面上也沒有粉刷墻灰,紅磚頭裸露墻體,沒有裝飾物裝點,於樓珈一路拿匕首敲敲打打,沒有發覺異樣。偌大的房間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名不知身份的骷髏,看起來像是審訊室。她走回到原處觀察這具白骨,它如此“悲傷”地看著她。骨頭是會說話的,它在等待懂得它的人揭開真相。

“被人虐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於樓珈的目光在骷髏上轉了一圈又一圈。

“他很可能是你要找的‘教授’。”費澤成的目光也駐留在骷髏上,想起在這個空間的四五年前,他尋找雲驥,男子和現在的坐姿差不多,他坐在沙發上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自己,那時雲驥萬萬沒料到自己會死得淒慘,他躲開了於樓珈的謀殺,又死在了另一個人的手裏,這就是人們習慣說的“歷史進程”。

於樓珈沒有聽見費澤成的問話般蹲下身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下骷髏,這具骷髏除了四肢,盆骨和胸腔、腹腔皆化為了白骨,TA的盆骨腔狹窄呈漏鬥狀,恥骨公夾角約為七十度,具有顯著的男性特征。摘除胸腔、腹腔器官是為了防止腐爛發生異味?也有可能是餵了什麽不想讓人察覺,就好像“黑色大麗花”①。他的四肢都做了防腐處理嗎?不然早和其它部位一樣化作了白骨。殺他的人可真是有著非同一般的惡趣味。他跟他有什麽深仇大恨?將他的屍體弄成這樣?於樓珈轉念又想,這個世界有許多事情不能以理由說通,讓人消失的方法有很多種,未必全部都有緣由,他可能是看不慣對方的哪一點,有可能是招惹到自己,也或者劫財劫色,為了殺虐而殺戮。人若化作惡魔,丟棄的不僅僅是良知,還有做人的基本。他們錯把自己當成闖蕩江湖的俠客。生命是何等脆弱,任憑當初是如何美麗,在雕零之後一樣腐爛在泥土裏,細菌滋生,雜蟲啃食,被自然分解成白骨。在一些病者的眼裏他們即為準則,是不朽的化身。他們即為神的代言人,好比他們掛上丟勒的畫,以畫中的寓意自比。於樓珈暗笑自己的迂腐。她無法推斷對方真正的用意,用一具屍體誘導她闖入這裏僅為了陷害她,大約也是無聊至極的作為。

難道費澤成的話是真的?這名死者真的是“教授”?

他早已死了?殺他的神秘者又是誰?難道是那名用帶血的鳥骷髏頭做頭像的男子?那麽她的羅楓又去了哪裏?在刀哥事件之後他理應有其藏身之處。還有刀哥是真的被滅口了?不,不大可能。亦真亦假的事件攪得她不斷產生幻覺,連現在的處境也快被她懷疑是否真實。

與於樓珈沈穩的表現不同的是她的思緒起了浪潮,她的眼睛又不自然地眨了幾下,每當她快要發作時,她都會眨眼。血液漫上她的頭頂,狂躁撕拽理智要將她的意識給吞滅。她用力按住眼眶,克制住自己的不太受控情緒。

“你怎麽了?”費澤成一只手撫到她的額頭問。

於樓珈一把推開他掩飾自己:“我沒事。”

於樓珈強忍住頭疼尋思:這個男的顙骨、喉骨沒有發現青黑暈,骸骨也沒有發現到損傷,當然若是細小縫隙肉眼是無法檢測到的。可能他在活著的時候被人暗算了。這麽看來他死前好像沒有什麽痛苦,是被下了迷/藥再被殺的嗎?這個想法在於樓珈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收拾自己亂飛的情緒,喝令自己打起精神,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她既沒有法醫的能耐,也沒有必要繼續逗留浪費時間。

首先她要趕緊離開這裏,她可從沒有這麽狼狽過,被人當耗子耍。

“呵呵……誰是貓誰是鼠還不一定呢!”她之前尋找機關是想把這個設計者給揪出來,對方比想象得要老奸巨猾。但是只要是她於樓珈想辦的事沒有辦不到的,凡是給她一份傷痛,她必定十倍償還。對方不會真的以為她蠢笨到看不穿他的伎倆。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心中留有弱點,她不會涉險到這。羅楓是她願意為之瘋狂的男人,她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她這種人原本就沒有活著的樂趣,是羅楓給了她希望。誰也休想奪走他!

於樓珈假裝凡事提不起興趣匆匆走出房間,她小心謹慎地朝兩邊來回看了一眼,見沒有異樣稍稍安下了心。費澤成寸步不離地跟在她的身後,生怕她遭遇不測。

於樓珈沒有領情,她不知道費澤成瓶子裏裝著什麽藥。

這個費澤成真把自己當是她的什麽人。於樓珈多疑地斜了眼瞧了他一眼,迅速驀轉過頭。既然這個姓費的沒有與自己為敵的打算,暫時和他和解,也算路上有個照應。於樓珈準備從原路返回,她不清楚這個人把自己引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如果這具骷髏真的如費澤成所說是“教授”的話,那給自己的那些照片是怎麽回事呢?於樓珈的心裏劃上幾個巨大的問號。

於樓珈走到印有阿爾布雷特·丟勒《三位一體崇拜》的幕布前,這幅幕布上畫有代表聖靈的鴿子、被縛在十字架上的聖子耶穌和站在耶穌身後展開雙臂的聖父。他們的身旁站著天使,下方圍繞的人群則是人皇、聖者、騎士。於樓珈迅速掃了一眼幕布和四周環境,她確信沒有危險隱藏背後,放心地朝前走了幾步。連接這棟房間是一道彎彎扭扭的通道,她跳躍式地跨出一大步,像是感應到來者的腳步似的,一道石門迅速地放下將出口堵得嚴嚴實實,阻擋了他們的去路。於樓珈冷哼一聲,從身上摸出幾根微型雷/管用膠布綁在石門上,她設置好爆/炸/裝置以後,轉身跑向裏屋,費澤成也旋身回到發現骷髏的那間房間裏。大石門給炸開,爆/炸的沖擊力波及到房間內,搖晃的屋頂掉下大小不一的石塊砸塌擺放八音盒以及書籍的桌子,桌子、地面上鋪蓋一層厚厚的石灰。餘波也擴散到裏屋,整座地下室搖晃了一下,費澤成和於樓珈的頭頂撒下一層灰撲在他們的頭發、眼睛、衣服上。費澤成習慣性得用手拍掉於樓珈衣服上的灰塵,於樓珈不悅地打掉他的手。

“這個人怎麽回事?老是對自己動手動腳的?”於樓珈深皺眉頭,她很不喜歡與人保持親密關系。

兩人一前一後地低著頭從廢墟上跨過,另一只腳剛邁出去一口大鐵籠子從他們的頭頂掉下,兩人眼都沒眨,被罩進籠子裏變成了籠中獸。

於樓珈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測,那個人想要置自己於死地。於樓珈面部表情細微地變化,片刻間露出狠厲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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