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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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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的後背,於樓珈揚起手臂朝後打去,黑影晃過身子擋下她打過去的手臂低沈著嗓音說:“快點離開這裏,危險!”

“危險?你一直在跟蹤我?費先生?”於樓珈瞇起雙眼,她的眼神透析出蟄人的敵意。

哪有那麽湊巧的事情?在這棟宅子做手腳,給自己寄匿名信的難道不是她嗎?他怎麽好意思偽裝成與自己無關勸阻自己的行動呢?“假使始作俑者真的不是他呢?”另一個聲音在她的顱內響起提醒自己不要意氣用事。

“如果是真的也不該留著他,他窺探了你精心隱瞞的秘密。窺私者必死!”於樓珈顱內反對的聲音說。

於樓珈旋轉一個身子,她高舉手裏的瑞士軍刀刺向來者,來者似乎知道於樓珈一定會不依不饒,早有準備地擋下她的右臂。

“我是真心為你著想。這裏太危險。”說話的人確實是費澤成,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為的是將於樓珈引到這棟房子裏,將殺人的罪責栽贓給她,他要替她救贖,也有人要把她丟進萬丈深淵裏。那名未知者也是來自於未來世界,他和費澤成一樣深深地迷戀於樓珈的風采,不同的是費澤成愛戀她體內殘存的善良,對方愛戀的是她的惡。未知者自認自己是神的仲裁者,他挑選了刀哥勒西作為誘餌,誘使她前往犯險,又想用雲驥和羅楓之間的事制造噱頭迷亂於樓珈的心。於樓珈深愛羅楓,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即使她心有懷疑也選擇了為尋找到丈夫拋棄一切的想法。

費澤成一直守在於樓珈的身邊,他選擇成為於樓珈的鄰居,想盡量用自己的雙手去保護這只在半空中自由翺翔的小鳥不被邪惡力量摧毀。他知道她深愛自己的丈夫,除了他別人再也無法進入她的眼底。

過去的記憶隨風而逝,不能再打動於樓珈,她固執地以為初戀的少年背棄誓言,死在了奔騰不息的車流中,她恨他對自己的不愛惜讓她企盼的一絲溫暖像雕零的枯葉被風吹走。少年從沒有忘記她,從第一次的怦然心動開始,他把自己的命運交付到她的手上。每一天他都會企盼夜晚快點過去早晨快一點降臨,他就能見到於樓珈。池塘邊的那棟房子是他那個世界連接這個世界的界點,它可以是於樓珈眼中看到的她的世界裏的房屋,也可以是300年後費澤成所處世界的棄屋。這棟沒有人居住的房子成為了費澤成的暫棲地,它也是費澤成堅守心中的秘密。他無法告訴心愛的人,他不能與她相認的原因,《時間定律法》約束了他,誰都不能破壞時間定律。他不僅破壞了,而且還是個慣犯。為了回到過去,他用十幾年的時間穿梭時空,希望能夠改變歷史,所有的人都會說“時間不可逆”,只有他不信,他要改變於樓珈的歷史,將她拯救出來。在第一時空裏,費澤成忘乎所以,以為《時間定律法》不會對自己起作用,他靠近她,和她談起了純真的戀愛。不久以後他遭到時間的反噬,沒有誰能夠逃脫命運的安排。

於樓珈到小報亭邊的屋子時,少年正迅速衰老,於樓珈在屋外痛苦地敲打房門,他猶豫了好久,不願在她的心裏留下陰影,最終他拗不過只得開了門,門外的少女哭成了淚人,那一瞬間他知道自己將要永遠失去她,他結結巴巴誆騙她自己是少年的舅舅,他在回家時為了救人遭遇了車禍,當場殞命。少女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她雙手捂住臉龐抽泣,久久不願離去,生怕一個轉身從此成為陌路。

他關上門靠在門後聽著門的那一頭傳來她的哭聲,他沒見過一個人可以哭成那樣,淚水像兩道河流從她茉莉花般潔白的臉龐上沖涮,流進她的嘴裏變成苦澀的鹽粒。仿佛所有的悲傷壓頂,將她壓進了土壤裏,變作了絕望的代名詞。他也默默地哭泣,他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她,他沒有死,少年還在為鼓足勇氣吐露真情徘徊時,現實壓住了他,他立即被一道劃過的星輝打到變成了灰塵……

過了很久他醒來,這是第二時空的他,很幸運他繼承了第一時空少年的記憶。按他們的時空流行的說法,時間不存在於宇宙,它並非是一種物質,時間的存在相對於人類而言,人類的過去、現在、未來可以被切割成無數三個時態,它每一個時間都可以被稱為“過去”、“現在”、“將來”,它相對於某人的某時間點而言。也有人說,時間的不可逆根本是個謊言。

費澤成無法解釋這個學說的真偽,他只想快點找到心愛的姑娘。費澤成是他的真名,他穿到於樓珈的世界也是用的這個名字,事實總有令人神傷他的名字隨著他的“死亡”在於樓珈的記憶中消亡。她留下了一本書——《打風少年》,在故事裏她悼亡自己的愛情。

故事說的是主人公打風少年是名捕鳥人,他不光喜歡拿著捕鳥桿在高山上追著鳥兒跑,要把小鳥網進白色的沙網中,他還喜歡追逐天鵝座的光輝,有一天他在高山上遇見了一位懷抱白色人偶的女孩,女孩渾身白得像道光。她說要帶他去看天上的銀河,銀河裏躺了許多“愛神閃蝶”,它們起飛的時候,身上隱隱閃爍藍色、紫色的光芒,華光綴滿黑色的蒼宇波光粼粼地劃過。少年欣喜地應允少女的邀請,他看著浮動的幽藍色銀河,拿起了手中的捕鳥器,河岸上開出鮮紅色的玫瑰花,每一朵玫瑰花上長滿了又大又尖的花刺,少女采下一朵,她親吻花瓣,將它戴在頭上。她也親吻了少年的雙唇,她的唇上帶著玫瑰的花香,和鼓噪愛情的心動,少年立即墜入了愛河,他在激動時不慎跌入銀河,變作了銀河中的“愛神閃蝶”……

也許初戀是美好而又稚嫩的,於樓珈不忍破壞它,沒有賦予它過多的邪惡元素。故事用許多意象表達自己傷逝的愛情,費澤成翻開這本書時立即明白了少女要表達的意思。從第一個空間回來的人很難再回到同一個地方,法則規定了初犯與再犯的刑罰條例,費澤成不甘心,他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滑向深淵,變成十惡不赦的罪人——瘋狂的“恰赫季斯血腥夫人”最終被執行死刑,潦草地結束自己的一生。他希望他能像所有的女孩一樣快樂地活著,哪怕他無法再回到她的身邊保護她,她對他不再懷有愛情,他也無所謂。比起占有她的愛,他更希望在每個旭日升起的早晨她照常呼吸、能用美好的事情點亮她的生命。

費澤成第二次回到的過去是另一個空間維度,他心心念念的的於樓珈並沒有經歷過所謂的初戀,更不用說是擁有費澤成的愛情,她雖然也寫了《打風少年》這本書,但涵義完全不同。她是懷著十足的惡意寫下這本書的。在這個空間裏有位美少年每次都能與她在地鐵碰到,她勾引了他,把他教唆成不折不扣的壞孩子,讓他為自己犯險,滿足自己各種無稽的要求。她的母親段美琪叫自己“賤種”,那她就要將這份惡還給每個贈與自己的人。少年對她的癡情沒有打動她,她用甜美的嗓音誘惑他去偷盜、要他逃課,他若不能做出這些行為便是不愛她。少年被愛沖昏了頭腦,他願意為她做出一切。當少年以直線下降的方式迅速墜落時,她拋棄了他。少年來到他們曾經相遇的地方,在地鐵站他拼命地挽留她,她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跳上了地鐵。受不了打擊的少年一時想不開當著於樓珈的面跳下了對面的鐵軌上,他被碾成鐵軌上的一朵血玫瑰。站在玻璃門裏的於樓珈突然燦爛地笑了……

於樓珈的惡一點一點累積,最終像陣風暴席卷每個試圖向她靠近的人。大家都說於樓珈的惡與生俱來。

費澤成不小心闖入了這個世界,他在這個世界找了份工作,是當地的一個記者。他試圖靠近她,每次都失敗了。直到她被捕他以記者的身份做采訪,見到了一直渴望見到的人。於樓珈望向費澤成的眼神是冰冷的,它像一把尖刀切割在費澤成的身體上。她看任何人的眼神都是不屑、惡毒的,她確實很美,像一朵高雅神秘的黑郁金香,看著迷人,卻在迷惑人的時候教人吸收害人的毒堿,令人慢性中毒。

不同的維度的世界應該是差不多的,為什麽這個空間裏的於樓珈和他遇到的於樓珈差別那麽大?也許是自己的闖入造成了“蝴蝶效應”,改變了什麽。

忽然他想到了她不久要赴刑場的命運,他流下了眼淚。

“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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