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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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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一樣,繞過小池塘去固定的小報亭買幾份報紙。她的同學不知為何也在報亭附近,若不是她的名氣令同學們以與之攀交為榮耀,便是她的宿敵和惡意中傷她殺人的人了。

費澤成一眼瞧見她,老遠的和她打招呼,聲音還帶有一點激動。於樓珈長年從事文字工作,視力不是很好,她聽到有人高呼自己的姓名,回頭掃視了一周沒有看清對方是誰,費澤成三步並兩步走到於樓珈的身邊熱情地說:“大作家不認識我了?高中時我坐在你的身後……”

“噢……”叫費澤成的男子初次見面與她套熱乎,估摸不是什麽好人。她費力想了又想,很明顯她的記憶已被鎖死,無法翻查相關信息。出於禮貌,她還是與他打聲招呼。

面對於樓珈滿臉的恍然大悟費澤成多了幾分欣喜:“想起來了?當年你是我們男生偷偷討論的話題……”

“王、王……赫……”於樓珈放空了兩只眼搜索半天,才在腦海裏打出筆畫不全的名字……

“唉……你這樣的女生怎麽會留意我這樣平凡的男生呢?”費澤成的話裏帶了些幽怨。

“他的話聽著像是話中有話。”於樓珈翻了翻兩眼想,“他不會是暗戀我吧?”

“我是費澤成……我常在電視上看見你,十幾年不見你已經成大作家了,真了不起。”費澤成說到最後靦腆地笑了。

“謝謝!”於樓珈口裏道謝,實際上帶著幾分疏離,希望能掙脫眼前人,趕緊回家。

見於迦樓回答得敷衍,費澤成沈默了些許,他自覺地走在於樓珈身旁,黯然地說:“你丈夫的死,我聽說了,對此我深感遺憾,對不起!”

S是個彈丸之地,地小菩薩多,但沒有窮兇極惡的人,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全城的人也知道了……

於樓珈依然沒有作聲,她拎著菜籃走了幾步,見費澤成跟在自己的身後,費澤成做了個手勢表示自己家住附近,他順道走到這兒,是在健步走。

第 3 章

於樓珈不知道費澤成的話有幾句可信,人們為了達到目的會以一個謊言來圓另一個謊言,她見識太多相同例子。

費澤成沒有與她交流,也沒有離開的意思,他默默地陪她走了一大截的路,快到她家的時候說:“其實今天我是有意來接近你的。”

“我知道。你陪我走了這麽遠,你的家不會恰巧也在我家附近。”於樓珈的回答不那麽可愛。

費澤成像是早就了解她的個性沒有怫然不悅:“我相信你沒有殺人。”

“我當然沒有殺人!我無需為自己辯解,‘謠言止於智者’。”於樓珈幾句話輕描淡寫地帶過,她不想深入談論此事,“我的家到了,謝謝你的相陪。”

人人都說她殺了自己深愛的丈夫,他們憤怒地要將自己繩之以法,可什麽證據也沒有,任憑想象力對自己施暴。人們對於美貌的定義不同,有些人眼中的美麗在另一個人眼裏不可思議地變成醜陋,絕對大多數人會對一種美麗達成共識並對此制定出相應的標準。於樓珈在部分人眼底富有致命的誘/惑/力,他們好比受到女妖塞壬歌聲的感染,願意一親芳澤、快樂至死,誘惑的原罪不用做具體的解釋。好事者將她的五官分離逐一分析:她的眼白有些多、山根不夠高、人中偏長,它們並不完美,或者說達不到美人的標準。被受/誘/惑的一部分人接納了於樓珈的獨特,把它說成是她美的標志。於是,有名且有錢的美麗寡婦與她恐遭罹難的丈夫之間的軼事成為茶餘飯後討論的話題。

於樓珈出身普通,家境一般,她的母親段美琪沒有退休前是站店的售貨員。年輕時頗有幾分姿色,和她好過的男人有許多,具體是哪幾位,如果段美琪還在世自己也弄不清,她的母親擁有很多情人,卻沒有和他們中間的一人結婚。大概是怕受到婚姻的束縛,也或許是怕結婚對象會對孩子不好。

風流成性的母親能教出什麽好孩子?人們固執地想。

於樓珈對母親的經歷諱莫如深,絕口不提自己的家庭。她從孩提時展現出對文字不同尋常的熱忱,並將熱忱轉換成寫作。高一時於樓珈的作品陸續刊載在報刊雜志上,當她能賺錢養活自己時,她從家中搬了出去,租了一套簡裝修的單身公寓,繼續從事她的創作。

於樓珈的家世沒被挖掘前,人們對她的高雅品位予以默許和讚賞,她的家世曝光以後,與生活質量不匹配的精神世界高追求成了被人譏諷的對象。

“浪費、奢侈、虛榮。”於樓珈每次打開網頁都能看見陌生人相同內容的留言,她懶得回覆。她的懶更激怒了一些人,認為她缺乏自覺性、主動性,而且性格傲慢。

於樓珈從不在個人主頁上更新自己的動態,她偶爾發布的是自己的新作,與之相反的是人們愈發熱衷八卦她的隱私。現在話題女王的丈夫失蹤了,毫無疑問本人脫不了幹系。無論她裝得多麽清純、無辜,人們相信正義總有一天會搧著翅膀從天而降揭曉謎底。於樓珈對眾人的妄議談不上惱怒,頂多令她啼笑皆非。

於樓珈不關心費澤成打擾她生活的目的,她的腦中反反覆覆思考一件事:“羅楓去了哪裏?”

費澤成對於樓珈言不由衷的態度也在意料之中,他與她話別,大約客套地說了句下次再見的話。

“再見?還是不要再見的好。”於樓珈對陌生人莫名其妙地示好常懷有敵意,又言不由衷地以微笑掩蓋真實想法。

和陌生人分別以後,她的腦子從昨天到今天陷入興奮狀態,思緒騰雲駕霧地飛來飛去。任何事無法引起於樓珈的思動,羅楓例外。它仍不足以解釋費澤成的到來為何能牽引自己的思潮?

“你說過無論到哪裏,都不會離開我,永遠在我的身側。最後的最後,你最終還是放棄了我……為什麽?你那雙看似溫柔的目光像刀子般割開我的心,我迷失在它的裏面,不知迷返。即使現在……我看見你依然充滿喜悅。”於樓珈深信羅楓的愛意,她依賴愛情,見不到他,自己等同流放到孤島上,空寂在於樓珈胸中無限放大,她轉身走到書桌旁放下手裏的杯子,拿起擺有羅楓和自己合影的數碼相框,照片上的羅楓環住自己的肩膀,眼睛閃爍愛情的光芒。

於樓珈的雙眼湧上淚意,她放下相框,故意斜視別處,以緩解自己眼眶內擁擠的酸脹感。

於樓珈打開筆記本輸出一行繚亂的語句,停頓了十幾分鐘以後,她呆滯的眼神變得清晰,指尖飛快得在鍵盤上彈跳,她對羅楓的思念轉換成創作靈感被寫進小說內。

時間飛速地流失,文字在於樓珈的指尖流淌匯成一個章節。她捶了捶自己發酸的肩背,發覺過了中午,於樓珈煮了一碗黑豚面,趁著吃面的時候又糾正了幾處文法謬誤,吃完飯她繼續重覆自己枯燥的工作。

若不是飲食能夠維持生命,於樓珈連吃飯都省了,在她眼裏做飯是速遞情感的方式之一,兩個人的飯菜才能吃得津津有味。過去她常拿著菜譜研究菜式,她是個吃貨,羅楓也愛吃她燒的飯菜。

於樓珈喜歡被羅楓需要的感覺,從他身上找出自己的重要性。

羅楓走了以後她過上了顛覆以往的生活,她熄滅了熱情,沒有了前進的動力。她寫作是為了逃避傷情帶給自己的痛苦,不為糾纏一身的煩惱煎熬,當然也是為了掙錢養活自己。

“什麽裏比多的釋放、日神夜神的科學性闡述,都沒有自身帶來的感覺強烈。她像戰神馬爾斯手握長矛站在墻頭,默看太陽的光照,渴望身體也能被包納其中,卻為自己的心態保持了沈默和疑惑。”

“林婕婕做了個夢,夢見有人沖她喊:‘你已呈老態。’也許是端詳鏡中的自己留下的影像反襯出的相反結果。人們常說她是天山童姥,暗捧她永遠青春的容貌。永葆青春是則謊言,自以為未曾衰老的她是道虛幻的影子?還是華麗消散後的瘦弱景象?或是愛情催發的效果。”

於樓珈創作出類似於亞馬遜女戰士的人物,賦予她充沛的情感和錯綜覆雜的感情線,她每創造書中人物,腦海浮現即將出現的故事情節,如何發展才能合理?

於樓珈全神傾註在文字上,黑夜什麽時候降臨的?她也沒有留心。

漫長的一天在鍵盤上舞動的十根手指間劃走,十二點鐘快到了,是該好好休息了。

強烈的睡意把重量壓迫到於樓珈的雙眼上,她的眼皮眨了兩下,努力擺脫襲來的睡意,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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