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什麽？”姜望月冷笑一聲, “你是不是又打算撇下我、獨自對付九嬰，所以就沒打算和我相認？”

“……”還真是一針見血。

沈楓瞬間啞口無言了。

他的確是這樣打算的。

他不確定這次能不能對付地了九嬰，如果最終結果還是如同三千年前一樣, 那對滿滿實在是太殘忍了。

與其讓他得到了又失去了, 還不如一直沒有得到。

看到沈楓這個表情, 姜望月就知道自己猜的沒有錯。

無邊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姜望月此刻猶如一只暴怒的獅子。

“姜夏！”沈楓面前的茶杯瞬間炸裂, 讓他的心跟著抖了抖。

“姜夏，你實在是欺人太甚！”姜望月死死地盯著眼前之人，恨不得把他吞入腹中，這樣他們就能永不分離了。可一想到這樣他就再也看不到這人音容相貌，他又舍不得。

一顆心激烈地掙紮著, 就像是一會放進了烈火熔漿，一會又放到了極寒之地，痛苦地讓他幾乎發瘋。

姜望月此刻的神情異常恐怖且猙獰，雙眼猩紅, 就像一頭擇人而噬的魔鬼，但沈楓卻沒有絲毫害怕。

他只是覺得心裏很愧疚, 他知道, 他自以為是的決定，又讓他的滿滿傷心了。

“滿滿。”沈楓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姜望月的臉龐。

只是還沒等他的手觸及她的臉，他總個人都被拽入了過去。然後, 他就被撲倒在床了。

再然後……就沒有在然後了。

兩夫夫往床上滾, 當然是吃肉了。

之前沈楓一直對嘴邊的肉只能看、不能吃，深覺遺憾，但是今天, 他總算能痛痛快快地吃上肉了。

而且他不僅吃上肉了，而且還吃的挺撐的。

從早上從學校回來後，兩人沒說幾句話，他們就開始了這頓大餐，直到晚上姜離殤同學晚上回家，這頓肉還沒有吃完。以至於姜離殤回到家後，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

姜離殤躡手躡腳地走進家門，心裏有些發虛。

和明川呆在一起的時光實在是太美好了，以至於都忘記時間了，等他回過神，天已經黑透了，連忙就往家趕。

昨天他回來晚了，阿父已經很不高興了，今天又這麽晚回來，他已經被阿父訓的準備了，結果回家一看，沒人。

難道出去了？

“父親，小楓哥，你們在家嗎？”姜離殤喊了幾聲，這時從樓上傳來了響動。

“你、你起來，小離回來！”這是阿父的聲音，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此時阿父的聲音格外地沙啞、疲憊，且還帶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回來就回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們繼續。”父親的聲音和平時不同，格外低沈且有著一絲不同尋常的慵懶之意。

“你，你禽獸！”這是惱羞成怒的聲音。

“還有心思罵人，看來還是教訓的不夠。”這聲音冷靜，卻飽含威脅。

“嗚嗚嗚，我錯了~~”

然後上面的響動聲更大了。

……？

父親和阿父在幹嘛？

姜離殤滿腦袋問號地走了上去，走到姜望月房間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擡起手開始敲門。

“父親，小楓哥，你們在幹嘛？”這聲音聽著怎麽都不太對勁啊。

他的話音剛落，裏面就傳來了沈楓驚慌失措的聲音。

“快、快讓小離離開。”

“你不用這麽緊張，其實……”

“其實什麽其實，你不把小離弄走的話，以後別想上老子的床！”

“……好吧！”語氣中有些無奈。

“……”

姜離殤很傷心。

他想不明白，阿父為什麽要讓他離開，他就這麽礙眼嗎？關鍵是父親還同意了！

就在姜離殤自怨自艾的時候，門被“刷”地一下打開了，把沒有準備的姜離殤嚇了一跳。

此刻的姜望月很不一樣，頭發散亂，臉色微紅，一件月白睡衣就這麽隨意地披在身上，脖子滿是像被蚊子盯得紅痕、就連胸口裸露在外面的一塊皮膚，也多了一絲抓痕。

“父、父親，你這是怎麽了？”姜離殤，也忘了剛才的傷心了，一臉的驚訝。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剛才父親和阿父在打架嗎？

姜望月咳了一聲，眼神有些游離：“沒什麽，一點小事。小離，你能先離開、到外面逛逛嗎？”

姜離殤：“……”怎麽一張口就是讓他滾，他真的這麽招人厭嗎？

只是嘴巴剛癟下來，他就問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一種格外糜爛、誘惑，還有點刺激性的味道，讓姜離殤的臉瞬間紅了。

這種味道，他從未聞過，但是奇異地，他卻知道那是什麽，這就是像刻在他的本能裏面似的。

而在這瞬間，他也明白了父親和阿父在幹什麽。

姜離殤低下頭，小臉通紅，又餘光看了一眼房間裏面、那團隆得老高的被子，低聲道：“我知道了，這幾天，我沒事不會來打擾你們的。局裏的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我會幫你們請好假的。你們、你們先忙。”

似乎再也受不了這暧昧的氣氛，一說完，姜離殤就一溜煙的跑了。

姜望月：“……小離已經走了，你還要悶在被子裏面嗎？”轉過身、他看著床上那團正在蠕動的某人說道。

“走了？”被子裏面傳來一個悶聲悶氣的聲音，只見被子被掀開一個小角，半個腦袋透了出來，在看到門外的確沒人之後，沈楓松了一口氣，怕了起來，坐在床上：“總算走了。”不然實在是太尷尬了。

只是還沒等他完全松下這口氣，就聽到門又重新被重重地關上，然後看到姜望月緩步向他走來，一邊走還一邊開始扯自己的衣服，一副要“再戰三百回合”的樣子，瞬間嚇得沈楓魂飛魄散。

“夠了夠了，你給我留條活路吧！”沈楓緊緊地裹住被子往床角退，一臉的悲憤，“我就算犯了錯，但也不是罪大惡極吧，有必要如此懲罰我嗎？再這樣下去，我早晚要那個什麽盡人亡。滿滿，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他堂堂姜夏，也算是人中龍鳳，如果真的以那種不堪的方法死在床上，那他的一世英名還要不要了？

嗚嗚嗚，他再也不想吃肉了，吃的時候好吃，吃多了肚子疼。

沈楓的悲傷逆流成河。

“哦，是嗎？”姜望月完全不為所動，依然不緊不慢地向他逼近，手上的動作也一點沒停。

只見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本來俊壽無雙的臉龐，憑白地添了三分邪氣，卻更攝人心魄了。

沈楓何曾見過這樣的姜望月，眼睛瞬間直了，不由地“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差點沒流口水。

姜望月俯下身來、輕笑道：“看來，你還是挺想要的，既然如此，那我們繼續。”說著就開始扯沈楓的被子。

“不要了不要了。”沈楓一臉的驚恐。

好吧，他承認他剛才心裏說謊了，吃肉這件事，他恐怕是一輩子都戒不掉了。但是，能不能讓他緩幾天再吃啊，他真的是消化不良啊！

沈楓幾乎要給姜望月給跪了：“好滿滿，你就饒了我吧，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別這樣懲罰我了。”他的身體真的吃不消啊。

“那好，你就一件件開始說吧！”聽到沈楓服軟了，姜望月臉上的笑容一收，把已經半退到胸口的睡衣有重新穿上，而且還和得緊緊的，一點肉都沒露。

沈楓：“……”

沈楓不由地撇了撇嘴，他是暫時不想吃肉，不又是不能看，捂那麽緊幹嘛？

這小狼崽子，真是白疼了！

不過沈楓現在是一點異樣都不敢露，生怕又被迫吃肉了。

他看著姜望月，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個，我應該從哪裏交代？”話剛說出口，沈楓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果然下一秒，姜望月就冷笑起來：“你自己都不知道從哪裏交代，由此可見，你瞞了我多少！”

“我……”沈楓連忙想要解釋。

“行了。”姜望月打斷了他，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疲憊，“就從你和九嬰的靈魂契約開始交代吧！”

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結。

雖然他現在也知道了，阿夏對九嬰並沒有兄弟之外的感情，但是，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麽他要和九嬰簽訂同生的靈魂契約，而且還是在他們確定關系之後。

沈楓頓了頓，神情不由得帶著回憶，問道：“你還記得我們在一起後，我說下山給你準備一件特別的禮物嗎？要你等我幾天，結果我過了好些天才回來？”

“當然記得。”姜望月的臉一下子沈了下來。

那個時候他們才剛在一起，阿夏每天高興地跟個傻子一樣。有一個天，他要出趟門，說要給他一個驚喜，他要在宗門裏等他幾天。結果這麽一等，就是一個多月，這期間他怎麽都聯系不上他。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阿夏回來了。

但還沒等他高興起來，就發現他已經和別人簽訂了靈魂契約，而且這人還是他最忌憚的九嬰，這無疑是重重地給了他一巴掌。

他當時就不明白了，不過一個月的光景，阿夏怎麽就變心了？難道阿夏對他感情，到底比不過九嬰在他心中的位置？

一想到這裏，他幾乎崩潰！

他看著沈楓，咬牙道：“出門一個月，回來你就給了我這麽大一個驚喜，我怎麽能不記得？”

姜望月很想冷靜，但每次他都壓不住心中的憤怒。有時候他甚至在想，他都和別人簽訂契約了，他還這麽執著尋找他的魂魄幹嘛？

可是一想到放棄，他就心痛地如同刀絞，怎麽都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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