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可以，他很忙。”蓮姒一本正經地說到，白長渡想要從她臉上看到羞澀這樣表情卻失敗了。

“好吧，覆仇就是因為，有那麽一個或者一些人，將所有能讓你愉悅的人和事物都毀滅了，愉悅不見了，心就會痛，就會想要讓那些讓你痛苦的人都去死。”白長渡說這些話的時候想起了那個女人，面目有些變得猙獰。

“好醜。”蓮姒說。

“什麽？”白長渡不明白，怎麽就扯到醜上面去了呢。

“你剛剛那樣子，很醜。梡，不愉悅了，就會像你剛剛那樣變醜嗎？”蓮姒解釋道。

白長渡楞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笑到後面，竟流出淚來，可是蓮姒知道，這不是愉悅，因為這個樣子的白長渡，也很醜。

好不容易白長渡止住笑，他維持著苦笑的臉，說到：“是啊，會變醜的，因為不知道怎麽去變得愉悅了，整個人就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羅剎，怎麽會好看呢？”

蓮姒搖搖頭，然後看了看墻上的鐘，說到：“休息時間過了，繼續練習吧，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練。”

白長渡也收起了剛剛的一切情緒，開始專心練習了。

在這之後，白長渡有半個月沒有看見蓮姒，平時的練習，有時候是主人布置的幻術，有時候是主人自己來訓練白長渡。

白長渡知道了主人的名字——歐陽憶寒，可是主人不準白長渡這樣叫他，他說：“什麽時候蓮姒改口了，你作為他的徒弟才可以跟著她一起改口。”

白長渡本就不在乎稱呼什麽的，所以並沒有在意。

“主人。”一次練習結束後，白長渡叫住歐陽憶寒。

“什麽事？”歐陽憶寒問到。

白長渡原本有些不好怎麽開口，可是想著一個大男人，說話怎麽能扭扭捏捏的呢，所以問到：“你知道我師父什麽時候回來嗎？”

歐陽憶寒似乎很滿意他對蓮姒的關心，這時白長渡才想起來，第一次見面時，歐陽憶寒說的話：“······看你孤單，我的一個朋友也很孤獨，所以想讓她來教你功夫，或許能夠減少一點內心的痛苦。”

“快了。梡，等她回來，你就可以去報仇了，蓮姒這次去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夠碰見那個女人。”歐陽憶寒回答到。

“真的？”白長渡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心心念念了這麽久的報仇，真的會即將實現了嗎？

“嗬~我為何要騙你呢？”說完這句話後，歐陽憶寒就離開了，白長渡也多少時間去細想，他要在蓮姒回來之前，將自己的功夫，練到更好。

蓮姒回來了，原本白長渡還有些擔心這次任務這麽久蓮姒會不會受傷，但是，蓮姒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我想主人應該跟你說過了吧，報仇的事。”蓮姒回來後跟白長渡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將白長渡擔心的話語全部攔了回去。

“嗯，主人說，不出意外的話，師父你回來，我就可以去報仇了。”白長渡回答到。

“我在G市遇見了她，你的仇人，她最近要和E市的龍頭老大談一筆生意，地點約在R市興鼎大酒店607房間，時間是下星期一。梡，主人說了，雖說你的仇應該只能你自己報，可是我作為你的師傅，必須要幫你。”蓮姒說到。

“不，師父，我想自己一個人動手。”不是不知道歐陽憶寒的用心，可是當初那個女人就是一個人將自己所有的家人都殺死的，現在自己也應該一個人，去報這個仇。

可是蓮姒卻搖頭說：“我不會幫你殺人，你放心。主人說了，我作為師父，可以幫你不死。”

“幫我不死？什麽意思？”白長渡有些懵了，問到。

蓮姒雖然沒有表情，但是白長渡還是明顯感覺到了她臉上寫著“你好蠢”，說到：“就是在你快死的時候，給你餵下一點保命的藥，或者在你會被那個傷給弄死的時候，幫你避開。”

好吧，白長渡這下明白了，就是說自家師父武藝高強，所以看得出打鬥中自己死亡的可能性，然後當可能性很大時，出手幫自己保個命，然後讓自己繼續打。

不得不說，這個幫助，白長渡沒有理由拒絕，實際上他也並沒有拒絕。

等待的日子在無休無止的練習中過的很快，白長渡將武器準備好後，和蓮姒一起，來到了R市的興鼎大酒店。

白長渡自己制定的計劃很順利，順利的他覺得有些不真實，如果自己身上的傷消失的話，白長渡絕對會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在死前做的，美好的夢。

“師父，這是真的嗎？我真的報仇了？”白長渡看著蓮姒，木楞楞地問到。

蓮姒依舊是機器似的回答到：“是真的，你報仇了。”

接著白長渡開始狂笑，可是這次蓮姒卻聽不懂到底愉悅不愉悅了，因為她的笑中帶著淚，可是一點都不醜，只是很，可憐？

蓮姒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這是第二次，心裏出現了不一樣的感覺，第一次是在自己快要死亡的時候，主人對自己伸來救贖的手，那時自己心裏出現了感動？也或者是愉悅。

而現在，竟然會可憐一個人了，作為一個從小就以殺手的身份培養的人，竟然會可憐一個人，蓮姒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

“梡，報完仇了，然後呢？”蓮姒等到白長渡平覆了下自己的心情之後，問到。

這一問讓白長渡有些楞了，對啊，報完仇了，然後呢？白長渡擡起頭，看著蓮姒，突然心裏做了一個決定，說到：“然後，就跟著師父好了。”

白長渡，哦不，剛剛他已經決定舍棄這個名字了，所以現在應該是梡，笑了，特別地明朗，明朗到，讓蓮姒突然覺得，自己也被感染了，好想也笑出來。

“梡，你現在，很好看，所以，報完仇，愉悅就會回來是嗎？”蓮姒問到。

梡再次笑了，回答說：“不是，是因為現在我又找到了新的愉悅，所以，就笑了，被毀滅掉的愉悅，是回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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