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一律的，這虛弱的女鬼又開始哀嚎哭訴了。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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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痛苦活著的小白卻從來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怨念，直到是死，她也沒怨恨過。
用小白的話說，若是有遺憾，就是死得太早讓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對父母來說過於殘忍了。
就算小白死後沒多久，她的父母就有了新的孩子，似乎從小白死亡的痛苦中走了出來，小白也沒難過，反而因為父母走出來很歡喜。
一個絕對善良沒用作惡，但卻偏偏被這個世界虧待的可憐女孩子。
小白這樣的女孩是被人心疼的，就算爭權奪勢已經到了巔峰的十王，一個沒有心情去忙其他事情的十王，也想給小白一個好的歸屬，希望她轉世可以得到幸福和健康還有快樂。
但是偏偏在小白投胎那一天，十王的矛盾到達了頂峰，戰爭爆發了。
戰爭，殺戮，在地府也是一樣的。
一時之間，鬼哭聲傳遍大地，也傳到了上位階級，更是有消息說上位階級也派了文曲星過來取代他們的位置。
他們在猶豫要不要停手的時候，趁著地府動亂，更是有一個厲鬼從十八層地獄逃出來，盜走了地府的寶物自成一個小世界。
不過萬幸那個厲鬼沒有做壞事，而是用自己的小世界去收留那些無法投胎轉世的陰魂，並把那個小世界取名為陰陽界。
陰陽界一旦形成，成為一方之主的厲鬼唐引羽就不可能再被地府處置。
但是上位階級卻拿這件當作借口處罰了十王，十王不甘，奮起反抗，但卻全部被誅殺……本該魂飛魄散，卻因為怨念集結到一起化身為‘聻’，也就是現在的王。
十王之怨念可以化作‘聻’，也是機緣，上位階級放棄了絞殺，把王發配到了陰陽界，連帶著牛頭馬面這些死於十王之亂的陰差陰兵……一起來的，還有沒有來得及投胎就再次死去的小白，而小白沒有因為靈魂之力太弱而魂飛魄散，反而因為靈魂純白而化作‘聻’，一起來到了酆都城。
酆都城的‘聻’們都是飽含著怨念和憤怒以及憎恨的。
像小白這樣純白的簡直就是獨一無二的，所以這樣的小白備受其辱……最後被王撞上了。
被王撞倒的小白仍舊是純潔無瑕沒有心懷怨恨的，就連王問她恨不恨的時候，她仍舊搖了搖頭，說這都是命，沒有什麽好恨的，欺負她的人，也比她可憐。
滿懷怨氣的王那一刻身上的怨氣居然消散了不少……從此王的身邊也多了一個叫做小白的姑娘。
因為小白說王總是穿著黑衣陰森森太嚴肅，王學會了穿白衣，連帶著也學會了收斂那全身可怕的怨氣。
因為小白說就算來到酆都城也要好好生活，王命令手下的‘聻’建造了房屋，而不是隨意飄蕩。
因為小白，王努力讓所有的‘聻’都活的像是一個人，好像就是在證明，就算是‘聻’也可以活的很好。
第四百零八話：酆都陰陽界的舊事
第四百零八話：酆都陰陽界的舊事
對於小白這樣的存在，我是發自內心的佩服的。
我捫心自問，假如我像小白這樣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我肯定不會和小白一樣純潔善良的。
因為我也同樣的經歷了很多的事情，而我的心，也已經被染黑了。
雖然沒有見過小白，但只是聽馬面這樣說，我就對這個小白產生了由衷的好感，也讓我對那個害死小白的存在，產生了不少的憤怒和怨念。
畢竟，假如小白沒有死去的話，也許現在的紅衣男子還是當初穿著白衣的王，而不是現在這個……可怕的樣子。
我滿心感慨，連帶著馬面提出唐引羽趁亂偷走地府的寶貝建立陰陽界什麽的都可以忽略了，當然不是說我心大，真正的原因，卻是因為這件事唐引羽和我提起過，對於早就知道的事情，我又何必去驚訝呢。
而我現在比較在意的是……
“那小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說死在王懷裏的‘救贖’就是小白嗎？”
聽了我的問話，馬面嘆了口氣，然後繼續對我講述道：“不錯……也許是老天都看不慣酆都當時的美好，一切的一切，終究還是發生了變故，而這個變故就出現在了王的救贖小白身上。當時的……小白，快死了。”
“無緣無故的嗎？”我也驚了，這怎麽好端端的就要死了呢？
馬面對我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都給我弄迷糊了，隨後馬面也滿懷嘆息的繼續回憶起了當初發生的那些事情——
變成了‘聻’的小白，雖然不能觸碰王，但仍舊成為了王的救贖，讓王站了起來。
但是小白的身體卻漸漸虛弱了下去。
原來，小白之所以投胎之後那麽虛弱，是因為她的靈魂少了一魂一魄，那一魂一魄不知所蹤，也許當初的十王還有能力去調查去尋找，但作為現在的王卻已經完全沒有辦法這樣去做了。
小白的身體變得虛弱，而等待小白的，也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亡。
‘聻’死不同於人死，人死了最起碼還能做鬼。
‘聻’也更不同於鬼死，鬼死好歹還有機會做‘聻’。
‘聻’一旦死了，那就是真的沒有了，真的煙消雲散了。
而把小白當作救贖的王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本來已經因為小白而治愈不再怨恨，不想去爭什麽的王，再次產生了野心。
只有再次統治地府，才能找到小白丟失的一魂一魄，才能維持住不讓小白魂飛魄散。
但是王也很清楚，現在他的實力還有酆都的實力是不可能殺入地府的。
就像是鬼不能殺到人間一樣，‘聻’自然也不可能殺到地府鬼界。
於是，王就在剛剛落成不就的陰陽界上打了主意。
說到陰陽界的時候，馬面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而我也當時就一個激靈，總覺得……總覺得……紅衣男子處處針對陰陽界和我什麽的，也許還真是有舊仇恨之類的。
同時我暗自在心中祈禱，希望所謂小白的死去和唐引羽無關。
我心裏祈禱著，而馬面的故事當然還在繼續。
他喝了一口茶，繼續對我講述道：“其實，王的想法很簡單，若是能到達陰陽界，成為陰陽界的王，就有足夠的資格……”
我萬萬沒想到，原來那個時候紅衣男子就對陰陽界有了野心。
而且真相還不是我想的嫉妒什麽的，而是為了一個純白的女人。
但不管原因是如何，紅衣男子帶著酆都主動招惹唐引羽都是個事實。
所以，我用一種肯定的語氣對馬面說：“所以他對陰陽界出手了。”
馬面點了點頭，嘆息一聲：“可是那位陰陽界的主人以厲鬼之身開辟新世界又如何是那麽好對付的……所以在王帶著已經全部化作‘聻’的陰差去攻打陰陽界的時候，那位陰陽界的主人卻已經抓住了王的救贖，也是王的弱點……小白。”、
“什麽……你說，唐引羽抓走了小白？”其實我是不怎麽信的，畢竟唐引羽再怎麽，都不像是個會抓人質的存在。
但是仔細一想，已經關乎陰陽界的存亡了，還是主動被挑釁的情況下，似乎做出這樣有些卑劣的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心裏再瘋狂的給唐引羽開脫，但老實說我自己心裏還挺不是滋味的。
而同時，馬面在我滿懷糾結的時候，淡淡‘嗯’了一聲，隨後不懷任何情緒的，再次講述了那個時候發生的悲慘事情。
當時的唐引羽不只是擄走了小白，還把當時穿著白衣的紅衣男子要攻打陰陽界的原因說給了小白。
小白是個善良的存在，所以她不能接受紅衣男子為了她引發戰爭。
所以小白做的一件事，就是直接掙脫了唐引羽，對著當時穿著白衣的紅衣男子奔了過去，並且在王來不及躲避的情況下，直接沖入了王的懷中。
不管是誰，都是不可以觸碰王的。
因為一旦觸碰王就會魂飛魄散，更別說本就虛弱的小白了。
所以，當小白觸碰到王的一瞬間，那是王第一次擁抱別人，還是擁抱了他最喜歡，甚至是愛著的小白，而小白卻在他的懷中，化作了灰燼……
紅色的灰燼，弄臟了王的白衣，染紅了王的白衣。
從此之後，王再也沒有脫下那件衣服，那件由小白的鮮血染成的紅衣。
第四百零九話：小白之死馬面心思
第四百零九話：小白之死馬面心思
聽了這個故事之後，我久久無法言語。
我能想到小白跳入‘王’的懷抱的時候到底是多麽的決絕，到底是多麽的慘烈，而那個畫面，想必一定是美的。
美的血腥，同時又美的淒涼那種。
我能想到‘王’在那一刻到底多麽的絕望。
伸出手接住從城墻上跳下的愛人明明是為了救他，但是她觸碰到他的那一瞬間，就灰飛煙滅了。
我不敢去想‘王’在那一刻到底多麽悲傷多麽的痛苦。
但是我知道‘王’的扭曲和變態是太正常和理所當然的事情，若是沒有扭曲和變態，反而就不正常了。
畢竟‘王’本身就是被小白姑娘治愈的一個變態。
他的救贖以這樣慘烈的樣子徹底消失，積極向上的活著和報覆社會這兩種選擇的情況下，明顯是後者更加現實一些。
誰讓‘王’本身就是由十王的怨氣、憤怒、不甘等等不良情緒幻化而成的呢？
這個故事實在是太悲傷，甚至帶給我一種奇怪的宿命感。
就像是那種為了悲劇而悲劇的故事一樣，明明所有人都希望男主和女主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明明他們一直都在努力改變想要成為好的存在，但卻偏偏因為種種原因而無法達成這個結局，最後給出的是一個晦澀又痛苦的結局。
而我更加清楚的是，這是現實不是小說，不是結局就結局，不管什麽樣的結局都是另外一個悲傷又痛苦的故事的開始。
我如此的清楚，卻如此的無能為力。
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說造成‘王’和小白之間悲劇的主要原因還是來自於唐引羽。
假如當初唐引羽沒有擄走小白的話，小白也不會為了不讓自己成為累贅而主動跳下城門主動觸碰到‘王’而魂飛魄散的。
我擡起頭看向講完故事似乎也沈浸在悲傷中的馬面一眼，嘆息一聲：“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我屢次同你招安，你都不願意的原因了……”
馬面沒有說話，而是擡頭看向我，顯然是在等我繼續說下去。
我苦笑著把剛剛沒有說完的話，繼續給說了出來：“原來，不只是因為你身為‘聻’的特殊性離開酆都而無處可去，而是因為……當初害死了你們喜歡的小白的，是我的夫君唐引羽。”
馬面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絲的詫異。
他用一種很微妙的語氣對我說：“其實，您也不能這麽想……害死小白姑娘的不是陰陽界的主人，而是王自己。”
我的臉上流露出不加掩飾的驚訝，因為我知道馬面並非是在安慰我才這麽說的，他是真的覺得這件事不怪唐引羽……
馬面又喝了一口我桌上的茶，近乎疲憊的對我說：“假如不是當初的十王貪心不足，為了爭權奪勢也不會被懲罰變成沒有希望的‘聻’，如果還是當初的地府的王，仍舊掌握人類的命運，法外開恩找到小白姑娘丟失的一魂一魄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也沒有假如，在地府的原班人馬變成‘聻’之後，有些事情，‘王’仍舊是做錯了。”
作為一個下屬說自己的主人做錯了，那在排除屬下膽大包天的時候，那就是這個主人真的做錯了。
我聽的迷糊，便插話道：“你不是說，小白姑娘已經治愈了他……”
馬面搖了搖頭，嘆息道：“就算‘王’被小白姑娘治愈了充滿仇恨的內心，但卻仍是滿心的不甘和怨氣……不然得知小白姑娘可能會魂飛魄散之後，為何不是拼了一切去尋找小白姑娘的一魂一魄，而是要借著這個機會去攻打陰陽界。帶兵打仗什麽的難不成還比找到一魂一魄容易不成？分明就是個借口罷了！陰陽界主人捉走小白姑娘的確不對，甚至是卑劣，但是陰陽界主人的目的不是為了攻打而是為了防守，想要在不損壞一兵一卒的情況下化解這場恩怨！若不是‘王’要攻打陰陽界占領陰陽界，陰陽界主人也不會擄走小白姑娘，當初小白姑娘從高處跳下去，也不是擔心自己成為‘王’攻打陰陽界的累贅，而是不想讓王拿她做借口去引發戰爭罷了。”
“馬面先生真是高義，想事情這般透徹明白，若是我是你的話，就算理解唐引羽的所作所為，但是怨恨絕對還是有的。”
“當初小白姑娘留下的遺言就是不希望‘王’因為她在鬧出什麽戰爭，希望‘王’能按照原本的計劃去好好經營陰陽界，給‘聻’一片可以生存的凈土。但‘王’辜負了小白姑娘的期待……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而且在小白姑娘魂飛魄散，王穿上了紅衣之後，王就總是用給小白報仇的借口去騷擾陰陽界，陰陽界的主人唐引羽也許是因為小白姑娘的事情也算是處處忍讓，沒有真的動過手，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馬面的話說的很是真誠，絲毫不作假，提起唐引羽的時候還有一種不加掩飾的讚嘆。
這也讓我搞清楚了為何馬面對我處處照拂的原因，顯然並非是因為馬面的人品好那麽簡單，而是因為馬面對‘王’的一些做法也是不能理解的，換句話來說就是他對唐引羽也是有些佩服之心的。
不過，在一些事情的做法上，唐引羽的確比‘王’做的好……
我眨了眨眼睛，為啥我一時之間心裏還有點小得意呢。
不過這樣的時候，這樣為了唐引羽驕傲什麽的，似乎有些太不應該了，畢竟馬面還在這裏……
第四百一十話：嫁衣如火灼傷天涯
第四百一十話：嫁衣如火灼傷天涯
不過嘛，馬面的話也讓我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個翻盤的機會。
或者說，我一直都沒有放棄說服馬面策反馬面的機會，只是馬面一直都在逃避我這個話題，一直都在拒絕我這個問題。
但是這次可以說是走心的溝通，再次給了我機會。
而我一直都是一個擅長抓住機會的人。
於是，我站起身，不著痕跡的坐在了馬面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在他的臉邊說：“既然你覺得唐引羽作為一個王者還不錯，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之前的提議……”
至於為什麽是在臉邊而不是耳邊，是因為馬面是馬頭，馬的耳朵的位置自然和人的耳朵是不一樣的。
我本是奔著人類耳朵的位置去的，但是那裏卻空空如也，其實我要不是要說正事兒，我一定會笑出聲的。
我試探性的問他要不要考慮我之前的提議什麽的，馬面卻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我之前說的提議是什麽。
我也不管他是真的不願意討論這個問題，還是真的沒有聽懂。
便繼續壓低了聲音，用 只有我和他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他說：“當初我同你說可願效仿孫悟空的時候，你說王的力量強大的難以撼動的。但是你知道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你覺得‘王’很強大，強大的不可抵抗，但是不代表唐引羽也覺得他強大的不能抵抗不是？”
如此，我已經把話說的如此直白了。
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馬面和我裏應外合來幫我，之後讓唐引羽來對付這個兇惡又強大的王，甚至還能許諾讓馬面做酆都城的王。
其實在很多談判和招安的時候都會提出我這種類似的條件。
但是大多的條件都只是單純的誘惑，等到事成之後能拿到該有獎勵的可都是少數。
但是我不一樣，我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
我為了讓馬面不覺得我是打算卸磨殺驢那種，努力的用自己的眼神去表達自己的真摯。
但也許是表情這一刻太好笑了，馬面居然笑出聲來。
最後也連著我也跟著笑起來了。
畢竟一張馬臉做出一種笑到昏迷的表情，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笑了。
在我笑的要倒地錘地面的時候，馬面突然壓低了聲音對我說：“你想我做個叛徒？”
我一聽，連忙就不笑了。
我生怕馬面因為我的話而不高興甚至做出什麽完全違背我期待的事情，連忙好聲好氣的解釋道：“叛徒什麽的太難聽了……我想，這麽多年你跟著‘王’這個喜怒無常的存在也是提心吊膽的吧，而且你也不是一個，你還有牛頭這個夥伴，還有這麽多的手無縛雞之力的‘聻’，你們也不想讓他們被一個暴君統治，隨時有死亡的危險吧。”
我說的很是真切。
馬面也沈默了下來，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我這個著急，但是馬面卻偏偏不說話，搞得我急得不行。
畢竟時間是有限的，我正糾結著要不要提醒馬面一下的時候，馬面卻搶在我的前面謹慎的說：“噓，他來了。”
本來還想說話的我立馬就閉嘴了，雖然我還沒反應過來所謂的他來了是誰來了。
但是馬面這麽嚴肅的樣子，只要閉嘴就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對的，因為馬面話音剛落我這緊閉的房門就從外面被推開了。
而從門外走進來的，就是我和馬面剛剛一直在討論的，穿著紅衣的‘王’。
這次‘王’並非是孤身而來，他的身後跟著幾個做侍女打扮的女‘聻’，手中都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紅色的衣衫。
雖然看不出款式，但是大概和紅衣男子穿的紅衣是一個版型的，都是所謂的古裝。
但是，我還記得剛剛馬面同我說，紅衣男子身上這件紅衣，是小白姑娘的鮮血給染紅的……既然都沒有換過，沒道理拿著一大堆紅衣來見我啊。
難道說，這些托盤上的紅衣是給我準備的？
我不靠譜的猜測，而這個時候王帶著淡淡的笑容對我說：“娉婷，這幾件衣衫，你喜歡哪件？”
果然是給我的衣服——此時我如此想著。
其實我不是很想換什麽衣服，但是我沒有忘記我現在的人設是什麽。
所以我只是用崇拜和愛慕的眼神看著紅衣男子：“只要是王送給我的衣服，我都喜歡。”
我的恭維似乎讓王心情很不錯，他仍是看都沒看我身邊的馬面一眼，保持著稍顯溫柔的笑容對我說：“可就算是都喜歡，這裏的衣服，你也只能選一件，因為……本王是讓你來選嫁衣。”
“嫁衣？”我心裏當時就咯噔一下，但是我還是努力的表現出害羞的樣子。
只可惜我的演技有限，無法做到憑空臉紅，所以我現在能做的也只不過是低下頭罷了。
畢竟女孩子因為要嫁人而害羞的不敢擡頭是正常的事情。
紅衣男子看我這個反應，態度不明的對我說：“嫁給本王就是酆都城的王妃，你自然是要選一件漂亮的紅嫁衣，到時候地府和陰陽界都會派鬼來慶賀，你自然是要露面，自然是要驚艷四座的。”
老實說對待選擇古裝什麽的，其實我是沒有什麽審美的。
我甚至覺得古裝什麽的，看的不是衣服的款式而是穿衣服的人。
只要是人美，穿什麽都是美的。
但是我肯定不能再紅衣男子面前這樣說話，所以我猶豫了一下之後便道：“我相信王的眼光，只要是王選擇的，那就是最好的。”
第四百一十一話：忠厚老實才會說謊
第四百一十一話：忠厚老實才會說謊
作為一個優秀的‘演員’，扮演一個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患者，就要謹記自己一定要無時無刻都把紅衣男子當做天去對待，只有謹記這一點，並且在發生事情的時候做出相應的反應。
顯然，我這種以紅衣男子為天的絕對服從的狀態讓他現在看起來非常的滿意。
竟是走了過來，伸手在我的頭頂輕輕的撫摸了兩下。
剎那間，這種電流傳遍我的全身，雖然不至於說疼痛什麽的，但這樣的感覺卻並不是很舒服。
但是我什麽都沒有說，只是本能的縮了一下脖子。
這讓紅衣男子顯然更加的高興和興奮了： “真乖，不過這幾件都是本王選的，你就從本王的選擇中，選一件最喜歡的便是。”
都是他喜歡的，讓我選一件。
聽起來似乎是挺簡單的，但是要是選錯了，選了他比較不喜歡那件，還說不得很麻煩。
也不能怪我矯情，實在是紅衣男子給我的感覺太危險，我不得不在每件事上都保持著小心翼翼了。
就在我很為難的時候，一直被忽視的幾乎成了透明的馬面出面給我解決問題了。
馬面上前一步提議道：“不如讓葉姑娘一件件試給王看，王來決定哪件好看。”
這下子，進來很久的紅衣男子才把馬面看到眼中。
紅衣男子盯著馬面瞧了一會兒，幽幽道：“這是個不錯的法子……”
說罷，那紅衣男子便對身後端著衣服的侍女們吩咐道：“還不帶著葉姑娘去試衣服。”
“奴婢遵命。”侍女們齊聲領命，然後也不等我反對……當然，我也沒有反對的想法，就這麽帶著我去後面換衣服了。
雖然說是去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換衣服，可雖然看不到，但卻是聽得到的。
所以我在一邊被侍女們折騰著換衣服的同時，一邊聽到紅衣男子很隨意的問道：“說起來，馬面你不去守城門，怎麽會在這裏。”
我發誓紅衣男子真的問的很隨意，但是我本能的覺得他問的似乎很危險。
就是那種笑裏藏刀的感覺，好像馬面但凡說錯了一句話，就會被被紅衣男子搞得魂飛魄散一樣。
我很緊張，擔心馬面觸怒了紅衣男子。
但是明顯馬面心理素質好多了，語氣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是判官大人讓屬下來陪葉姑娘說說話的。”
我一挑眉，心說這黑鍋甩給判官也不知道之後判官會不會想法子來收拾馬面。
而我的猜測是正確的，聽了馬面的話之後，紅衣男子明顯不悅的問道：“本王不是讓他自己來麽，怎麽讓你來了。”
想到當初那幾個因為被我說不會聊天就被處死的侍女，我現在也是由衷的為判官捏了一把汗。
雖然我不喜歡判官，甚至是厭惡，但是也不希望他因為我出事。
但願就像是判官自己說的那樣，他們的王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我處罰他。
我思緒覆雜的時候，馬面卻很淡定的繼續交代道：“葉姑娘好像和判官大人聊不到一起去，而且判官大人公務在身，就讓屬下來陪葉姑娘說話了。”
也許是馬面說的太誠懇，這讓本來不是很愉快的紅衣男子心情也改了不少。
他此時很奇怪的盯著平日裏不是很愛說話的馬面，狐疑卻不帶憤怒的問道：“判官和葉姑娘聊不下去，你能聊下去？”
面對懷疑，馬面仍舊很坦然的說：“屬下和葉姑娘說了一些民俗趣事兒，葉姑娘也算是聽得津津有味。”
這紅衣男子酆都的王者明顯是信了馬面的話，竟是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多和她說一些，可別讓她覺得悶了。”
我聽得很是驚奇，畢竟馬面所謂的民俗趣事可是紅衣男子自己的八卦來著，還穿插著些許叛逆反叛之言。
但是馬面可以把一切都隱藏的那麽好，一點都不心虛，可見馬面根本不是看起來那麽忠厚老實。
不過轉念一想，一個能從鬼變成‘聻’的存在，怎麽可能是個忠厚老實的存在，肯定是很有心機懂得自保的。
想來什麽忠厚老實這種形象，也不過是一個保護色罷了。
正是因為他表現出這種忠厚老實，所以他就算說謊，也不會被發現。
我在這裏感慨生活不易的時候，那侍女們突然對外面的紅衣男子說：“王，葉姑娘換好衣服了。”
就這樣，紅衣男子和馬面停止了對話。
而我也在侍女們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這裏沒有鏡子，我並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子。
紅衣男子的眼神我也看不出個什麽，只能幹巴巴的說：“這衣服好生厚重，不知王是否會覺得這身衣服有些厚重顯得笨拙。”
其實還有個隱晦的心思，就是我不想在別的男人面前穿嫁衣，我的嫁衣只想穿給一個人看。
而紅衣男子自然沒有領會到我的意思，當然我在這個時候也不會真的讓他領會了什麽。
他只是摸著自己的下巴，帶著笑意對我說：“新娘本就是要華麗的，繁瑣一些本就是好的，你再去換另外幾件給本王看看。”
他一發話，不等我做出反應，侍女們就再次簇擁著我往換衣服的地方走，還不忘記恭敬的說上一句：“葉姑娘請。”
不過到底恭敬不恭敬只有我自己知道，誰讓我壓根就是被推進去的，而不是靠自己走的呢。
當然，我這麽厚的衣服也不好走就是了。
第四百一十二話：以愛之名以權之義
第四百一十二話：以愛之名以權之義
我被這群侍女們換衣服化妝的時候，我的腦子也沒有停止轉動。
就單說這些侍女們對紅衣男子的態度，就知曉這酆都城裏大部分的‘聻’對紅衣男子到底有多麽的害怕。
想來，基本上就是處於被吩咐了就立刻馬上就去執行，生怕慢了會被懲罰的樣子。
不過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懲罰是灰飛煙滅的話，這樣懼怕也是正常了。
等我換好了第二套衣服並且再次走出去的時候，馬面已經離開了。
我倒是沒有多問什麽，這個時候對馬面表現出太多的好奇，反而容易給馬面帶來滅頂之災。
之後我又連續換了好幾次的衣服，我自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但紅衣男子似乎都不怎麽滿意，等我換完最後一套衣服之後便對我說：“這幾身衣服你穿著不合適，等本王讓人再弄幾套之後再來換就是。”
還換？怕是想要累死誰哦。
這種霸道總裁小說的劇情發生在自己不喜歡的人身上簡直就是折磨折磨和折磨啊！
而我偏偏不能表達自己的不滿。
所以我只能仍舊保持著自己的迷妹臉，乖巧的說：“只要是王吩咐的，娉婷都願意去做。”
我乖巧的沒有主見的樣子，又一次的取悅了紅衣男子。
他再次用他那帶著電流的手觸碰了我的頭發：“很好……不過這最後一套你記得明日穿，本王要帶你去個地方。”
我強忍著電流帶來的不適，仍是保持著乖巧懂事的樣子領了命令：“……謹遵王的命令。”
我覺得，乖巧，懂事聽話，只要做到這幾點，就不會被紅衣男子懷疑了。
我就可以暫時保持安全，不用去那沒有人的地方被關禁閉差點關出幽閉恐懼癥了。
可是，紅衣男子就像把我當個玩物和樂子一樣，並沒有打算在這裏放過我，而是帶著玩味的笑容問道：“你就不好奇嗎？”
好奇，我當然好奇，他讓我盛裝打扮還不是成婚，那就肯定是要參與什麽場合的。
但是這個場合是哪裏卻還沒有說，所以我也不確定會不會遇到認識的人，不確定是不是什麽喪心病狂的陰謀之類的。
但是我不能，因為我現在還在扮演一個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
所以我只是眨著眼睛，故作信賴的說：“只要是王吩咐的事情，我都會去做，就算王不滿意，我也會努力做到讓王滿意。”
把自己的靈魂都獻祭和崇拜和跟隨，是我思考許久之後所決定表現出的樣子。
這樣會越發的證明自己因為被折磨之後的改變，也能麻痹紅衣男子。
畢竟，憎恨是不可能演出這樣的效果的。
而我，恰恰是個很懂得大局，知道有的時候必須要容忍要娶偽裝的存在。
我想，我這句話是過關的。
因為紅衣男子因為我的回答露出了愉悅的表情，並且心情不錯的感慨道：“真乖，假如你能一直這麽乖，本王會更喜歡你的。”
我一聽，心裏覺得惡心的不行。
但是臉上卻露出了喜悅的笑容，無比堅定的對紅衣男子說：“我會努力做到最好，讓王更加喜歡我的。”
我看到紅衣男子的表情因為我的話凝固了一瞬間，就連眼神都帶著些許怔忪。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句話刺激到他了。
但是我本能的覺得，也許是我剛剛一瞬間的表現，觸碰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柔軟。
而這柔軟的點，也許就是那個當初死在他懷中，把他一身白衣染紅的小白姑娘了。
想到了小白姑娘，紅衣男子也不願意繼續在我這裏停留，便說自己有事情就要離開了。
不過離開的時候特意囑咐說，明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讓我記得一定要盛裝打扮。
我嘴上說著絕對不會讓王失望，送走了心滿意足的紅衣男子之後，我整個人都近乎虛脫的癱倒在地上。
口不對心的演戲真的是太累了。
我有些佩服那些把演員當做職業，而且是畢生追求的人了。
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不過我覺得我明顯更加不容易。
因為，演員們還有中場休息的時候，而我卻要無時無刻的演戲，就連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都要擔心隔墻有耳而小心翼翼。
我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思考著今日發生的事情和得到的信息，希望能從中找到突破口。
不過，紅衣男子做的一些事情是因為一個女人而非是自己的野心，這倒是讓我有些覆雜的。
而這種覆雜不是敬佩或者是憐惜什麽的，其實仔細想想，這件事還挺好笑的。
以愛之名爭權奪勢，以爭權奪勢來完美所謂的愛情。
以愛之名爭權奪勢，說的是紅衣男子打著為了讓小白活著的旗號去攻打陰陽界。
以爭權奪勢來完美愛情，說的是紅衣男子去攻打陰陽界的目的是為了讓小白活著。
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但愛情和權勢明顯不可兼得，紅衣男子最後到底還是一敗塗地。
陰陽界還是那個陰陽界，甚至變得更加穩固。
而小白姑娘也只能化作他白衣上的鮮血，再也無法出現。
他還沒有打算放棄，甚至仍舊打算以愛之名去爭奪權勢。
這不，說是要為了小白姑娘去報覆陰陽界，因為當初唐引羽擄走小白而憎恨唐引羽。
但本質上的目的，還不是為了陰陽界的權勢？
第四百一十三話：預兆之夢盛裝出門
第四百一十三話：預兆之夢盛裝出門
其實我並未因為紅衣男子的經歷而唏噓，但是我卻沒有去產生動搖。
因為不管發生過什麽，目的是什麽，想法是什麽，我都必須和紅衣男子站在對立面鬥到底。
他有想要覆仇的目標和爭奪的東西。
而我也有想要保護的人不是？
至少我沒有忘記唐引羽是為了我才去什麽萬鬼窟裏遭罪的，而且現在生死不明，紅衣男子還要對陰陽界出手，不管我是不是什麽所謂的陰陽界主人的妻子，我都有必要為了守護著我的唐引羽去守護者陰陽界。
雖然現在需要靠裝瘋賣傻自我保護的我沒啥資格說保護別人，更別說保護偌大一個陰陽界了。
但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君子指的並非是男子，而是任何有著君子之心的存在。
我自問自己還算是個君子，所以我可不就遇到了這有所謂，必須為的事情。
不過嘛……要說我一開始對紅衣男子是絕對的恐懼和害怕的話，今兒聽了馬面一席話，我反而沒有那麽怕了。
倒不是說我覺得紅衣男子曾經有過心，動過情，我就覺得我可以感化他了。
怎麽說呢，我反而覺得這個紅衣男子在我心裏一代梟雄的地位反而沒有那麽光鮮了。
甚至還有一種微妙的鄙夷。
畢竟一開始我只是以為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權勢。
但是現在卻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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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小白的話說，若是有遺憾，就是死得太早讓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對父母來說過於殘忍了。
就算小白死後沒多久，她的父母就有了新的孩子，似乎從小白死亡的痛苦中走了出來，小白也沒難過，反而因為父母走出來很歡喜。
一個絕對善良沒用作惡，但卻偏偏被這個世界虧待的可憐女孩子。
小白這樣的女孩是被人心疼的，就算爭權奪勢已經到了巔峰的十王，一個沒有心情去忙其他事情的十王，也想給小白一個好的歸屬，希望她轉世可以得到幸福和健康還有快樂。
但是偏偏在小白投胎那一天，十王的矛盾到達了頂峰，戰爭爆發了。
戰爭，殺戮，在地府也是一樣的。
一時之間，鬼哭聲傳遍大地，也傳到了上位階級，更是有消息說上位階級也派了文曲星過來取代他們的位置。
他們在猶豫要不要停手的時候，趁著地府動亂，更是有一個厲鬼從十八層地獄逃出來，盜走了地府的寶物自成一個小世界。
不過萬幸那個厲鬼沒有做壞事，而是用自己的小世界去收留那些無法投胎轉世的陰魂，並把那個小世界取名為陰陽界。
陰陽界一旦形成，成為一方之主的厲鬼唐引羽就不可能再被地府處置。
但是上位階級卻拿這件當作借口處罰了十王，十王不甘，奮起反抗，但卻全部被誅殺……本該魂飛魄散，卻因為怨念集結到一起化身為‘聻’，也就是現在的王。
十王之怨念可以化作‘聻’，也是機緣，上位階級放棄了絞殺，把王發配到了陰陽界，連帶著牛頭馬面這些死於十王之亂的陰差陰兵……一起來的，還有沒有來得及投胎就再次死去的小白，而小白沒有因為靈魂之力太弱而魂飛魄散，反而因為靈魂純白而化作‘聻’，一起來到了酆都城。
酆都城的‘聻’們都是飽含著怨念和憤怒以及憎恨的。
像小白這樣純白的簡直就是獨一無二的，所以這樣的小白備受其辱……最後被王撞上了。
被王撞倒的小白仍舊是純潔無瑕沒有心懷怨恨的，就連王問她恨不恨的時候，她仍舊搖了搖頭，說這都是命，沒有什麽好恨的，欺負她的人，也比她可憐。
滿懷怨氣的王那一刻身上的怨氣居然消散了不少……從此王的身邊也多了一個叫做小白的姑娘。
因為小白說王總是穿著黑衣陰森森太嚴肅，王學會了穿白衣，連帶著也學會了收斂那全身可怕的怨氣。
因為小白說就算來到酆都城也要好好生活，王命令手下的‘聻’建造了房屋，而不是隨意飄蕩。
因為小白，王努力讓所有的‘聻’都活的像是一個人，好像就是在證明，就算是‘聻’也可以活的很好。
第四百零八話：酆都陰陽界的舊事
第四百零八話：酆都陰陽界的舊事
對於小白這樣的存在，我是發自內心的佩服的。
我捫心自問，假如我像小白這樣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我肯定不會和小白一樣純潔善良的。
因為我也同樣的經歷了很多的事情，而我的心，也已經被染黑了。
雖然沒有見過小白，但只是聽馬面這樣說，我就對這個小白產生了由衷的好感，也讓我對那個害死小白的存在，產生了不少的憤怒和怨念。
畢竟，假如小白沒有死去的話，也許現在的紅衣男子還是當初穿著白衣的王，而不是現在這個……可怕的樣子。
我滿心感慨，連帶著馬面提出唐引羽趁亂偷走地府的寶貝建立陰陽界什麽的都可以忽略了，當然不是說我心大，真正的原因，卻是因為這件事唐引羽和我提起過，對於早就知道的事情，我又何必去驚訝呢。
而我現在比較在意的是……
“那小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說死在王懷裏的‘救贖’就是小白嗎？”
聽了我的問話，馬面嘆了口氣，然後繼續對我講述道：“不錯……也許是老天都看不慣酆都當時的美好，一切的一切，終究還是發生了變故，而這個變故就出現在了王的救贖小白身上。當時的……小白，快死了。”
“無緣無故的嗎？”我也驚了，這怎麽好端端的就要死了呢？
馬面對我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都給我弄迷糊了，隨後馬面也滿懷嘆息的繼續回憶起了當初發生的那些事情——
變成了‘聻’的小白，雖然不能觸碰王，但仍舊成為了王的救贖，讓王站了起來。
但是小白的身體卻漸漸虛弱了下去。
原來，小白之所以投胎之後那麽虛弱，是因為她的靈魂少了一魂一魄，那一魂一魄不知所蹤，也許當初的十王還有能力去調查去尋找，但作為現在的王卻已經完全沒有辦法這樣去做了。
小白的身體變得虛弱，而等待小白的，也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亡。
‘聻’死不同於人死，人死了最起碼還能做鬼。
‘聻’也更不同於鬼死，鬼死好歹還有機會做‘聻’。
‘聻’一旦死了，那就是真的沒有了，真的煙消雲散了。
而把小白當作救贖的王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本來已經因為小白而治愈不再怨恨，不想去爭什麽的王，再次產生了野心。
只有再次統治地府，才能找到小白丟失的一魂一魄，才能維持住不讓小白魂飛魄散。
但是王也很清楚，現在他的實力還有酆都的實力是不可能殺入地府的。
就像是鬼不能殺到人間一樣，‘聻’自然也不可能殺到地府鬼界。
於是，王就在剛剛落成不就的陰陽界上打了主意。
說到陰陽界的時候，馬面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而我也當時就一個激靈，總覺得……總覺得……紅衣男子處處針對陰陽界和我什麽的，也許還真是有舊仇恨之類的。
同時我暗自在心中祈禱，希望所謂小白的死去和唐引羽無關。
我心裏祈禱著，而馬面的故事當然還在繼續。
他喝了一口茶，繼續對我講述道：“其實，王的想法很簡單，若是能到達陰陽界，成為陰陽界的王，就有足夠的資格……”
我萬萬沒想到，原來那個時候紅衣男子就對陰陽界有了野心。
而且真相還不是我想的嫉妒什麽的，而是為了一個純白的女人。
但不管原因是如何，紅衣男子帶著酆都主動招惹唐引羽都是個事實。
所以，我用一種肯定的語氣對馬面說：“所以他對陰陽界出手了。”
馬面點了點頭，嘆息一聲：“可是那位陰陽界的主人以厲鬼之身開辟新世界又如何是那麽好對付的……所以在王帶著已經全部化作‘聻’的陰差去攻打陰陽界的時候，那位陰陽界的主人卻已經抓住了王的救贖，也是王的弱點……小白。”、
“什麽……你說，唐引羽抓走了小白？”其實我是不怎麽信的，畢竟唐引羽再怎麽，都不像是個會抓人質的存在。
但是仔細一想，已經關乎陰陽界的存亡了，還是主動被挑釁的情況下，似乎做出這樣有些卑劣的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心裏再瘋狂的給唐引羽開脫，但老實說我自己心裏還挺不是滋味的。
而同時，馬面在我滿懷糾結的時候，淡淡‘嗯’了一聲，隨後不懷任何情緒的，再次講述了那個時候發生的悲慘事情。
當時的唐引羽不只是擄走了小白，還把當時穿著白衣的紅衣男子要攻打陰陽界的原因說給了小白。
小白是個善良的存在，所以她不能接受紅衣男子為了她引發戰爭。
所以小白做的一件事，就是直接掙脫了唐引羽，對著當時穿著白衣的紅衣男子奔了過去，並且在王來不及躲避的情況下，直接沖入了王的懷中。
不管是誰，都是不可以觸碰王的。
因為一旦觸碰王就會魂飛魄散，更別說本就虛弱的小白了。
所以，當小白觸碰到王的一瞬間，那是王第一次擁抱別人，還是擁抱了他最喜歡，甚至是愛著的小白，而小白卻在他的懷中，化作了灰燼……
紅色的灰燼，弄臟了王的白衣，染紅了王的白衣。
從此之後，王再也沒有脫下那件衣服，那件由小白的鮮血染成的紅衣。
第四百零九話：小白之死馬面心思
第四百零九話：小白之死馬面心思
聽了這個故事之後，我久久無法言語。
我能想到小白跳入‘王’的懷抱的時候到底是多麽的決絕，到底是多麽的慘烈，而那個畫面，想必一定是美的。
美的血腥，同時又美的淒涼那種。
我能想到‘王’在那一刻到底多麽的絕望。
伸出手接住從城墻上跳下的愛人明明是為了救他，但是她觸碰到他的那一瞬間，就灰飛煙滅了。
我不敢去想‘王’在那一刻到底多麽悲傷多麽的痛苦。
但是我知道‘王’的扭曲和變態是太正常和理所當然的事情，若是沒有扭曲和變態，反而就不正常了。
畢竟‘王’本身就是被小白姑娘治愈的一個變態。
他的救贖以這樣慘烈的樣子徹底消失，積極向上的活著和報覆社會這兩種選擇的情況下，明顯是後者更加現實一些。
誰讓‘王’本身就是由十王的怨氣、憤怒、不甘等等不良情緒幻化而成的呢？
這個故事實在是太悲傷，甚至帶給我一種奇怪的宿命感。
就像是那種為了悲劇而悲劇的故事一樣，明明所有人都希望男主和女主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明明他們一直都在努力改變想要成為好的存在，但卻偏偏因為種種原因而無法達成這個結局，最後給出的是一個晦澀又痛苦的結局。
而我更加清楚的是，這是現實不是小說，不是結局就結局，不管什麽樣的結局都是另外一個悲傷又痛苦的故事的開始。
我如此的清楚，卻如此的無能為力。
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說造成‘王’和小白之間悲劇的主要原因還是來自於唐引羽。
假如當初唐引羽沒有擄走小白的話，小白也不會為了不讓自己成為累贅而主動跳下城門主動觸碰到‘王’而魂飛魄散的。
我擡起頭看向講完故事似乎也沈浸在悲傷中的馬面一眼，嘆息一聲：“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我屢次同你招安，你都不願意的原因了……”
馬面沒有說話，而是擡頭看向我，顯然是在等我繼續說下去。
我苦笑著把剛剛沒有說完的話，繼續給說了出來：“原來，不只是因為你身為‘聻’的特殊性離開酆都而無處可去，而是因為……當初害死了你們喜歡的小白的，是我的夫君唐引羽。”
馬面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絲的詫異。
他用一種很微妙的語氣對我說：“其實，您也不能這麽想……害死小白姑娘的不是陰陽界的主人，而是王自己。”
我的臉上流露出不加掩飾的驚訝，因為我知道馬面並非是在安慰我才這麽說的，他是真的覺得這件事不怪唐引羽……
馬面又喝了一口我桌上的茶，近乎疲憊的對我說：“假如不是當初的十王貪心不足，為了爭權奪勢也不會被懲罰變成沒有希望的‘聻’，如果還是當初的地府的王，仍舊掌握人類的命運，法外開恩找到小白姑娘丟失的一魂一魄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也沒有假如，在地府的原班人馬變成‘聻’之後，有些事情，‘王’仍舊是做錯了。”
作為一個下屬說自己的主人做錯了，那在排除屬下膽大包天的時候，那就是這個主人真的做錯了。
我聽的迷糊，便插話道：“你不是說，小白姑娘已經治愈了他……”
馬面搖了搖頭，嘆息道：“就算‘王’被小白姑娘治愈了充滿仇恨的內心，但卻仍是滿心的不甘和怨氣……不然得知小白姑娘可能會魂飛魄散之後，為何不是拼了一切去尋找小白姑娘的一魂一魄，而是要借著這個機會去攻打陰陽界。帶兵打仗什麽的難不成還比找到一魂一魄容易不成？分明就是個借口罷了！陰陽界主人捉走小白姑娘的確不對，甚至是卑劣，但是陰陽界主人的目的不是為了攻打而是為了防守，想要在不損壞一兵一卒的情況下化解這場恩怨！若不是‘王’要攻打陰陽界占領陰陽界，陰陽界主人也不會擄走小白姑娘，當初小白姑娘從高處跳下去，也不是擔心自己成為‘王’攻打陰陽界的累贅，而是不想讓王拿她做借口去引發戰爭罷了。”
“馬面先生真是高義，想事情這般透徹明白，若是我是你的話，就算理解唐引羽的所作所為，但是怨恨絕對還是有的。”
“當初小白姑娘留下的遺言就是不希望‘王’因為她在鬧出什麽戰爭，希望‘王’能按照原本的計劃去好好經營陰陽界，給‘聻’一片可以生存的凈土。但‘王’辜負了小白姑娘的期待……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而且在小白姑娘魂飛魄散，王穿上了紅衣之後，王就總是用給小白報仇的借口去騷擾陰陽界，陰陽界的主人唐引羽也許是因為小白姑娘的事情也算是處處忍讓，沒有真的動過手，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馬面的話說的很是真誠，絲毫不作假，提起唐引羽的時候還有一種不加掩飾的讚嘆。
這也讓我搞清楚了為何馬面對我處處照拂的原因，顯然並非是因為馬面的人品好那麽簡單，而是因為馬面對‘王’的一些做法也是不能理解的，換句話來說就是他對唐引羽也是有些佩服之心的。
不過，在一些事情的做法上，唐引羽的確比‘王’做的好……
我眨了眨眼睛，為啥我一時之間心裏還有點小得意呢。
不過這樣的時候，這樣為了唐引羽驕傲什麽的，似乎有些太不應該了，畢竟馬面還在這裏……
第四百一十話：嫁衣如火灼傷天涯
第四百一十話：嫁衣如火灼傷天涯
不過嘛，馬面的話也讓我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個翻盤的機會。
或者說，我一直都沒有放棄說服馬面策反馬面的機會，只是馬面一直都在逃避我這個話題，一直都在拒絕我這個問題。
但是這次可以說是走心的溝通，再次給了我機會。
而我一直都是一個擅長抓住機會的人。
於是，我站起身，不著痕跡的坐在了馬面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在他的臉邊說：“既然你覺得唐引羽作為一個王者還不錯，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之前的提議……”
至於為什麽是在臉邊而不是耳邊，是因為馬面是馬頭，馬的耳朵的位置自然和人的耳朵是不一樣的。
我本是奔著人類耳朵的位置去的，但是那裏卻空空如也，其實我要不是要說正事兒，我一定會笑出聲的。
我試探性的問他要不要考慮我之前的提議什麽的，馬面卻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我之前說的提議是什麽。
我也不管他是真的不願意討論這個問題，還是真的沒有聽懂。
便繼續壓低了聲音，用 只有我和他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他說：“當初我同你說可願效仿孫悟空的時候，你說王的力量強大的難以撼動的。但是你知道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你覺得‘王’很強大，強大的不可抵抗，但是不代表唐引羽也覺得他強大的不能抵抗不是？”
如此，我已經把話說的如此直白了。
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馬面和我裏應外合來幫我，之後讓唐引羽來對付這個兇惡又強大的王，甚至還能許諾讓馬面做酆都城的王。
其實在很多談判和招安的時候都會提出我這種類似的條件。
但是大多的條件都只是單純的誘惑，等到事成之後能拿到該有獎勵的可都是少數。
但是我不一樣，我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
我為了讓馬面不覺得我是打算卸磨殺驢那種，努力的用自己的眼神去表達自己的真摯。
但也許是表情這一刻太好笑了，馬面居然笑出聲來。
最後也連著我也跟著笑起來了。
畢竟一張馬臉做出一種笑到昏迷的表情，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笑了。
在我笑的要倒地錘地面的時候，馬面突然壓低了聲音對我說：“你想我做個叛徒？”
我一聽，連忙就不笑了。
我生怕馬面因為我的話而不高興甚至做出什麽完全違背我期待的事情，連忙好聲好氣的解釋道：“叛徒什麽的太難聽了……我想，這麽多年你跟著‘王’這個喜怒無常的存在也是提心吊膽的吧，而且你也不是一個，你還有牛頭這個夥伴，還有這麽多的手無縛雞之力的‘聻’，你們也不想讓他們被一個暴君統治，隨時有死亡的危險吧。”
我說的很是真切。
馬面也沈默了下來，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我這個著急，但是馬面卻偏偏不說話，搞得我急得不行。
畢竟時間是有限的，我正糾結著要不要提醒馬面一下的時候，馬面卻搶在我的前面謹慎的說：“噓，他來了。”
本來還想說話的我立馬就閉嘴了，雖然我還沒反應過來所謂的他來了是誰來了。
但是馬面這麽嚴肅的樣子，只要閉嘴就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對的，因為馬面話音剛落我這緊閉的房門就從外面被推開了。
而從門外走進來的，就是我和馬面剛剛一直在討論的，穿著紅衣的‘王’。
這次‘王’並非是孤身而來，他的身後跟著幾個做侍女打扮的女‘聻’，手中都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紅色的衣衫。
雖然看不出款式，但是大概和紅衣男子穿的紅衣是一個版型的，都是所謂的古裝。
但是，我還記得剛剛馬面同我說，紅衣男子身上這件紅衣，是小白姑娘的鮮血給染紅的……既然都沒有換過，沒道理拿著一大堆紅衣來見我啊。
難道說，這些托盤上的紅衣是給我準備的？
我不靠譜的猜測，而這個時候王帶著淡淡的笑容對我說：“娉婷，這幾件衣衫，你喜歡哪件？”
果然是給我的衣服——此時我如此想著。
其實我不是很想換什麽衣服，但是我沒有忘記我現在的人設是什麽。
所以我只是用崇拜和愛慕的眼神看著紅衣男子：“只要是王送給我的衣服，我都喜歡。”
我的恭維似乎讓王心情很不錯，他仍是看都沒看我身邊的馬面一眼，保持著稍顯溫柔的笑容對我說：“可就算是都喜歡，這裏的衣服，你也只能選一件，因為……本王是讓你來選嫁衣。”
“嫁衣？”我心裏當時就咯噔一下，但是我還是努力的表現出害羞的樣子。
只可惜我的演技有限，無法做到憑空臉紅，所以我現在能做的也只不過是低下頭罷了。
畢竟女孩子因為要嫁人而害羞的不敢擡頭是正常的事情。
紅衣男子看我這個反應，態度不明的對我說：“嫁給本王就是酆都城的王妃，你自然是要選一件漂亮的紅嫁衣，到時候地府和陰陽界都會派鬼來慶賀，你自然是要露面，自然是要驚艷四座的。”
老實說對待選擇古裝什麽的，其實我是沒有什麽審美的。
我甚至覺得古裝什麽的，看的不是衣服的款式而是穿衣服的人。
只要是人美，穿什麽都是美的。
但是我肯定不能再紅衣男子面前這樣說話，所以我猶豫了一下之後便道：“我相信王的眼光，只要是王選擇的，那就是最好的。”
第四百一十一話：忠厚老實才會說謊
第四百一十一話：忠厚老實才會說謊
作為一個優秀的‘演員’，扮演一個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患者，就要謹記自己一定要無時無刻都把紅衣男子當做天去對待，只有謹記這一點，並且在發生事情的時候做出相應的反應。
顯然，我這種以紅衣男子為天的絕對服從的狀態讓他現在看起來非常的滿意。
竟是走了過來，伸手在我的頭頂輕輕的撫摸了兩下。
剎那間，這種電流傳遍我的全身，雖然不至於說疼痛什麽的，但這樣的感覺卻並不是很舒服。
但是我什麽都沒有說，只是本能的縮了一下脖子。
這讓紅衣男子顯然更加的高興和興奮了： “真乖，不過這幾件都是本王選的，你就從本王的選擇中，選一件最喜歡的便是。”
都是他喜歡的，讓我選一件。
聽起來似乎是挺簡單的，但是要是選錯了，選了他比較不喜歡那件，還說不得很麻煩。
也不能怪我矯情，實在是紅衣男子給我的感覺太危險，我不得不在每件事上都保持著小心翼翼了。
就在我很為難的時候，一直被忽視的幾乎成了透明的馬面出面給我解決問題了。
馬面上前一步提議道：“不如讓葉姑娘一件件試給王看，王來決定哪件好看。”
這下子，進來很久的紅衣男子才把馬面看到眼中。
紅衣男子盯著馬面瞧了一會兒，幽幽道：“這是個不錯的法子……”
說罷，那紅衣男子便對身後端著衣服的侍女們吩咐道：“還不帶著葉姑娘去試衣服。”
“奴婢遵命。”侍女們齊聲領命，然後也不等我反對……當然，我也沒有反對的想法，就這麽帶著我去後面換衣服了。
雖然說是去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換衣服，可雖然看不到，但卻是聽得到的。
所以我在一邊被侍女們折騰著換衣服的同時，一邊聽到紅衣男子很隨意的問道：“說起來，馬面你不去守城門，怎麽會在這裏。”
我發誓紅衣男子真的問的很隨意，但是我本能的覺得他問的似乎很危險。
就是那種笑裏藏刀的感覺，好像馬面但凡說錯了一句話，就會被被紅衣男子搞得魂飛魄散一樣。
我很緊張，擔心馬面觸怒了紅衣男子。
但是明顯馬面心理素質好多了，語氣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是判官大人讓屬下來陪葉姑娘說說話的。”
我一挑眉，心說這黑鍋甩給判官也不知道之後判官會不會想法子來收拾馬面。
而我的猜測是正確的，聽了馬面的話之後，紅衣男子明顯不悅的問道：“本王不是讓他自己來麽，怎麽讓你來了。”
想到當初那幾個因為被我說不會聊天就被處死的侍女，我現在也是由衷的為判官捏了一把汗。
雖然我不喜歡判官，甚至是厭惡，但是也不希望他因為我出事。
但願就像是判官自己說的那樣，他們的王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我處罰他。
我思緒覆雜的時候，馬面卻很淡定的繼續交代道：“葉姑娘好像和判官大人聊不到一起去，而且判官大人公務在身，就讓屬下來陪葉姑娘說話了。”
也許是馬面說的太誠懇，這讓本來不是很愉快的紅衣男子心情也改了不少。
他此時很奇怪的盯著平日裏不是很愛說話的馬面，狐疑卻不帶憤怒的問道：“判官和葉姑娘聊不下去，你能聊下去？”
面對懷疑，馬面仍舊很坦然的說：“屬下和葉姑娘說了一些民俗趣事兒，葉姑娘也算是聽得津津有味。”
這紅衣男子酆都的王者明顯是信了馬面的話，竟是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多和她說一些，可別讓她覺得悶了。”
我聽得很是驚奇，畢竟馬面所謂的民俗趣事可是紅衣男子自己的八卦來著，還穿插著些許叛逆反叛之言。
但是馬面可以把一切都隱藏的那麽好，一點都不心虛，可見馬面根本不是看起來那麽忠厚老實。
不過轉念一想，一個能從鬼變成‘聻’的存在，怎麽可能是個忠厚老實的存在，肯定是很有心機懂得自保的。
想來什麽忠厚老實這種形象，也不過是一個保護色罷了。
正是因為他表現出這種忠厚老實，所以他就算說謊，也不會被發現。
我在這裏感慨生活不易的時候，那侍女們突然對外面的紅衣男子說：“王，葉姑娘換好衣服了。”
就這樣，紅衣男子和馬面停止了對話。
而我也在侍女們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這裏沒有鏡子，我並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子。
紅衣男子的眼神我也看不出個什麽，只能幹巴巴的說：“這衣服好生厚重，不知王是否會覺得這身衣服有些厚重顯得笨拙。”
其實還有個隱晦的心思，就是我不想在別的男人面前穿嫁衣，我的嫁衣只想穿給一個人看。
而紅衣男子自然沒有領會到我的意思，當然我在這個時候也不會真的讓他領會了什麽。
他只是摸著自己的下巴，帶著笑意對我說：“新娘本就是要華麗的，繁瑣一些本就是好的，你再去換另外幾件給本王看看。”
他一發話，不等我做出反應，侍女們就再次簇擁著我往換衣服的地方走，還不忘記恭敬的說上一句：“葉姑娘請。”
不過到底恭敬不恭敬只有我自己知道，誰讓我壓根就是被推進去的，而不是靠自己走的呢。
當然，我這麽厚的衣服也不好走就是了。
第四百一十二話：以愛之名以權之義
第四百一十二話：以愛之名以權之義
我被這群侍女們換衣服化妝的時候，我的腦子也沒有停止轉動。
就單說這些侍女們對紅衣男子的態度，就知曉這酆都城裏大部分的‘聻’對紅衣男子到底有多麽的害怕。
想來，基本上就是處於被吩咐了就立刻馬上就去執行，生怕慢了會被懲罰的樣子。
不過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懲罰是灰飛煙滅的話，這樣懼怕也是正常了。
等我換好了第二套衣服並且再次走出去的時候，馬面已經離開了。
我倒是沒有多問什麽，這個時候對馬面表現出太多的好奇，反而容易給馬面帶來滅頂之災。
之後我又連續換了好幾次的衣服，我自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但紅衣男子似乎都不怎麽滿意，等我換完最後一套衣服之後便對我說：“這幾身衣服你穿著不合適，等本王讓人再弄幾套之後再來換就是。”
還換？怕是想要累死誰哦。
這種霸道總裁小說的劇情發生在自己不喜歡的人身上簡直就是折磨折磨和折磨啊！
而我偏偏不能表達自己的不滿。
所以我只能仍舊保持著自己的迷妹臉，乖巧的說：“只要是王吩咐的，娉婷都願意去做。”
我乖巧的沒有主見的樣子，又一次的取悅了紅衣男子。
他再次用他那帶著電流的手觸碰了我的頭發：“很好……不過這最後一套你記得明日穿，本王要帶你去個地方。”
我強忍著電流帶來的不適，仍是保持著乖巧懂事的樣子領了命令：“……謹遵王的命令。”
我覺得，乖巧，懂事聽話，只要做到這幾點，就不會被紅衣男子懷疑了。
我就可以暫時保持安全，不用去那沒有人的地方被關禁閉差點關出幽閉恐懼癥了。
可是，紅衣男子就像把我當個玩物和樂子一樣，並沒有打算在這裏放過我，而是帶著玩味的笑容問道：“你就不好奇嗎？”
好奇，我當然好奇，他讓我盛裝打扮還不是成婚，那就肯定是要參與什麽場合的。
但是這個場合是哪裏卻還沒有說，所以我也不確定會不會遇到認識的人，不確定是不是什麽喪心病狂的陰謀之類的。
但是我不能，因為我現在還在扮演一個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
所以我只是眨著眼睛，故作信賴的說：“只要是王吩咐的事情，我都會去做，就算王不滿意，我也會努力做到讓王滿意。”
把自己的靈魂都獻祭和崇拜和跟隨，是我思考許久之後所決定表現出的樣子。
這樣會越發的證明自己因為被折磨之後的改變，也能麻痹紅衣男子。
畢竟，憎恨是不可能演出這樣的效果的。
而我，恰恰是個很懂得大局，知道有的時候必須要容忍要娶偽裝的存在。
我想，我這句話是過關的。
因為紅衣男子因為我的回答露出了愉悅的表情，並且心情不錯的感慨道：“真乖，假如你能一直這麽乖，本王會更喜歡你的。”
我一聽，心裏覺得惡心的不行。
但是臉上卻露出了喜悅的笑容，無比堅定的對紅衣男子說：“我會努力做到最好，讓王更加喜歡我的。”
我看到紅衣男子的表情因為我的話凝固了一瞬間，就連眼神都帶著些許怔忪。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句話刺激到他了。
但是我本能的覺得，也許是我剛剛一瞬間的表現，觸碰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柔軟。
而這柔軟的點，也許就是那個當初死在他懷中，把他一身白衣染紅的小白姑娘了。
想到了小白姑娘，紅衣男子也不願意繼續在我這裏停留，便說自己有事情就要離開了。
不過離開的時候特意囑咐說，明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讓我記得一定要盛裝打扮。
我嘴上說著絕對不會讓王失望，送走了心滿意足的紅衣男子之後，我整個人都近乎虛脫的癱倒在地上。
口不對心的演戲真的是太累了。
我有些佩服那些把演員當做職業，而且是畢生追求的人了。
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不過我覺得我明顯更加不容易。
因為，演員們還有中場休息的時候，而我卻要無時無刻的演戲，就連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都要擔心隔墻有耳而小心翼翼。
我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思考著今日發生的事情和得到的信息，希望能從中找到突破口。
不過，紅衣男子做的一些事情是因為一個女人而非是自己的野心，這倒是讓我有些覆雜的。
而這種覆雜不是敬佩或者是憐惜什麽的，其實仔細想想，這件事還挺好笑的。
以愛之名爭權奪勢，以爭權奪勢來完美所謂的愛情。
以愛之名爭權奪勢，說的是紅衣男子打著為了讓小白活著的旗號去攻打陰陽界。
以爭權奪勢來完美愛情，說的是紅衣男子去攻打陰陽界的目的是為了讓小白活著。
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但愛情和權勢明顯不可兼得，紅衣男子最後到底還是一敗塗地。
陰陽界還是那個陰陽界，甚至變得更加穩固。
而小白姑娘也只能化作他白衣上的鮮血，再也無法出現。
他還沒有打算放棄，甚至仍舊打算以愛之名去爭奪權勢。
這不，說是要為了小白姑娘去報覆陰陽界，因為當初唐引羽擄走小白而憎恨唐引羽。
但本質上的目的，還不是為了陰陽界的權勢？
第四百一十三話：預兆之夢盛裝出門
第四百一十三話：預兆之夢盛裝出門
其實我並未因為紅衣男子的經歷而唏噓，但是我卻沒有去產生動搖。
因為不管發生過什麽，目的是什麽，想法是什麽，我都必須和紅衣男子站在對立面鬥到底。
他有想要覆仇的目標和爭奪的東西。
而我也有想要保護的人不是？
至少我沒有忘記唐引羽是為了我才去什麽萬鬼窟裏遭罪的，而且現在生死不明，紅衣男子還要對陰陽界出手，不管我是不是什麽所謂的陰陽界主人的妻子，我都有必要為了守護著我的唐引羽去守護者陰陽界。
雖然現在需要靠裝瘋賣傻自我保護的我沒啥資格說保護別人，更別說保護偌大一個陰陽界了。
但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君子指的並非是男子，而是任何有著君子之心的存在。
我自問自己還算是個君子，所以我可不就遇到了這有所謂，必須為的事情。
不過嘛……要說我一開始對紅衣男子是絕對的恐懼和害怕的話，今兒聽了馬面一席話，我反而沒有那麽怕了。
倒不是說我覺得紅衣男子曾經有過心，動過情，我就覺得我可以感化他了。
怎麽說呢，我反而覺得這個紅衣男子在我心裏一代梟雄的地位反而沒有那麽光鮮了。
甚至還有一種微妙的鄙夷。
畢竟一開始我只是以為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權勢。
但是現在卻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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