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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篇一律的,這虛弱的女鬼又開始哀嚎哭訴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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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篇一律的,九尾白狼崽再次打斷了他:“你被這麽害死你不去地府你在外面禍害人做什麽,就算你再慘,你也不能害娉婷啊!她也沒做過壞事!”

九尾白狼崽此言一出,這個虛弱的女鬼一下子就激動了。

也不繼續維持自己弱小柔弱可憐的形象了,指著我的臉,用恨不得吃了我的語氣怒吼道:“她現在沒有做壞事,但是很快就要做了!她要把我的人皮當作畫紙,在上面畫畫!那樣我就永不超生,一輩子都要被禁錮在畫裏當畫靈了!”

第三百三十九話:自然和制造的畫靈

第三百三十九話:自然和制造的畫靈

畫靈,自古以來便有之。

甚至可以說,當人類存在的時候開始,畫靈也就存在了,當然,畫靈的數目自然不會有人類那麽多,還是屬於物以稀為貴的。

畫靈多數出自於年代久遠的古畫名畫,因為畫傾註了畫者的感情,長時間被欣賞,經過時間的洗禮,畫上會生出畫靈。

之前在博物館裏那些年代久遠的畫,基本上都有畫靈。

畫靈本身無害,可一旦被符咒法術控制影響,也可能生出邪念。

我指的這種生出邪念的畫靈就是當時在博物館裏拉著我直接去了畫中界的那種畫靈,因為符咒滋生了野心,再加上畫的是負面能量的東西,所以就變成邪惡的。

當然,這些都是大眾意義上的畫靈,也是傳統意義上的畫靈。

總結來說,那就是畫靈本無害,但有了畫靈的畫會更加吸引人,更加有魅力。

所以,能滋生出畫靈的話,一定是會名垂千古而且價值連城的。

說完了傳統意義上的畫靈,那就該說說不傳統意義上的畫靈了。

而且這個不傳統意義上的畫靈,是我自己過去,從未聽過的。

用這個虛弱的女鬼的來說,她被活生生的剝皮,死後被困於這人皮之上。

一旦人皮上作畫成功,靈魂則成為畫靈,與畫再也不分開。

這種不是讓畫滋生畫靈,而是在畫出現之前就已經給畫準備好了畫靈,這所代表的則是比較邪門的一種創造畫靈的方式。

畫中女子畫中仙聽起來浪漫,但若是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去滋生,那就算畫有畫靈也是充滿怨毒的,甚至是可能害人的。

我雖然同情這個被剝了皮做成人皮畫紙的女子,但不代表我就可以原諒她剛剛想要殺死我的行為。

我啊,早就因為北村玉上的事情變得不再輕易相信什麽鬼話連篇了。

誠然,虛弱的女鬼悲慘又可憐,但是這可不是她害人的理由。

但是我也發現她言語中的一個重點,她的意識是說,因為我要畫畫在她人皮做的畫紙上會讓她永世不得超生,且不說我在知道這紙是人皮之後會不會在上面作畫,但她的意思豈不是說,假如她的人皮上沒有畫畫,她還有投胎轉世的機會?

對哦,被殺死了,就算再怎麽殺死,人都是可以去地府轉世的……

這種無法離開自己身體某個部位什麽的,聽起來更加像是……

於是,我就幹脆把自己的猜測當著這個很是怨念的虛弱的女鬼面前問了出來:“難道說,你被禁錮在你的人皮上,是因為某種邪術?”

見我如此驚訝,那已經發了脾氣更加虛弱的女鬼癱倒在地上,哀怨的說:“那天,我聽到他們說,再不在皮上畫畫,地府會找上門來的,得讓她們成為真正的畫靈才行……”

而我,再一次從虛弱的女鬼的話語中發現了重點:“她們……你是說,除了你,還有一樣的人皮畫靈?”

女鬼點頭,但卻沒有再多說什麽,我能看出她現在是非常疲憊的。

果然剛剛九尾白狼崽的怒火似乎是傷害到她了。

我想了想,對她說:“你也能看出我們兩個都是有些本事的,你且回到人皮裏好好呆著,我會想辦法超度你的。”

我的承諾顯然是虛弱的女鬼沒有想到的。

他充滿期待的看著我,滿臉都是渴望:“你說真的?你可以超度我?”

不等我說話,九尾白狼崽便不耐的搶先開口道:“你可以不信,繼續作死,然後早晚被我一爪子拍死!”

一聽九尾白狼崽這麽說,虛弱的女鬼當時就著急了,連忙跪倒在地上:“多謝兩位恩人,我若是有機會投胎,來世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兩位的!”

我看著她也怪可憐的,沒有做什麽事情就因為長得美皮膚嫩被殺死還活生生剝皮,受了這麽大的苦,實在是……讓人心疼。

剛剛差點被害死的憤怒也消失了不少,我語氣柔和的對虛弱的女鬼說:“行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隨後那虛弱的女鬼就化作一陣煙霧回到了那裝著人皮的盒子裏。

緊接著九尾白狼崽也變回了小白狗的樣子:“你說你要超度她,我可不會超度。”

我白了一眼九尾白狼崽:“我又沒說找你,我丈夫可是陰陽界的主人,超度個亡魂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只是……”

九尾白狼崽看我一臉猶豫吞吞吐吐的樣子,終於是忍不住問道:“只是什麽?”

我嘆了口氣,此時也算得上是心亂如麻了:“就算這些被害死的女鬼被超度了,那這些人皮紙可就沒有畫靈了,兇手肯定還是會繼續作案的,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兇手,從根源處解決這個問題。”

而我糾結這個問題,對九尾白狼崽來說,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

我剛剛提出糾結的事情,他便果斷的給出了我建議:“這還不容易,你就去找給你人皮畫紙的人唄?”

給我人皮畫紙的人?

不,應該說,是給我雪鹿皮畫紙的人。

想起齊白生館長的和藹,我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他也許會是這件事裏的幫兇……甚至是真兇。

這個可能性對我來說過於殘忍,我拼了命的告訴我自己,齊白生館長也可能是被騙的,不然再說這人皮是雪鹿皮的時候,怎麽會一點都看不出破綻呢?

但是我心裏同樣也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假如齊白生館長真的知道,那他就是說謊說得讓人完全看不出是謊言的人了。

這該是……多可怕啊。

第三百四十話:偶像是壞人怎麽辦

第三百四十話:偶像是壞人怎麽辦

此時此刻,我已經沈浸在了假如我的偶像齊白生到底和剝人皮做畫紙是否有關的時候,九尾白狼崽在我面前晃了晃他的小爪子,顯然是不知道我在發什麽呆,同時也是在提醒我清醒一點。

我也的確被九尾白狼崽叫醒了,同時我也覺得有的東西自己糾結太難受了,還不如說出來分享一樣。

顯然,今天格外靠譜的九尾白狼崽就成了我可以傾述的對象,我盯著九尾白狼崽嘆了口氣:“這個鬧出事兒的人皮畫紙是我們畫室的館長給我的……怎麽說呢,你不是人類你不了解,他是個很知名也很優秀的畫家,也是我的偶像,當初我之所以選擇做一個畫家也是受了他的影響,他可以算得上是我的人生導師,我總覺得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記得若幹年前,我再一次畫展上看到了齊白生的畫。

那時候我就覺得,這幅畫和別的畫是不同的,這幅畫就像是活的一樣,是有故事的。

當時我就覺得,能畫出這樣的畫的人一定很厲害,要是我自己也變成一個畫家,是不是就可以追趕這個人的腳步呢?

我知道很多人都會受一些影響做出選擇,有的人只是想想就算了,有的人做一做放棄了,但是我卻是格外執著的類型,因為我一旦決定了,就算是撞得頭破血流的,也不會回頭的。

而現在的我也沒讓當初的我失望,我終於還是一步步的走了上去,走到了可以接觸偶像的那一步,甚至成為了被偶像信賴的人。

這種幻滅的感覺讓我非常不舒服,我的情緒也並沒有因為把話說出來而放松。

而最尷尬的就是你在拼命的傾述的時候,你的傾聽者不理解你。

比如現在,作為我傾聽者的九尾白狼崽更是不理解我在糾結什麽了,他詫異的看著我:“是不是你那個偶像幹的,你問了不就知道嗎?”

問了不就知道嗎?

但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問就是一個很難的事情了。

九尾白狼崽仍舊盯著我滿臉不解,似乎是在等我的答案。

我嘆了口氣,只能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心裏話:“可是,我不敢。”

而我的回答,讓九尾白狼崽很不滿意,他疑惑的看著我,不解的問道:“不敢什麽?”

“……”不敢的是什麽,是我自己都不願意去想的事情。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擔心假如一切真的是我的偶像齊白生做的,那我到底該如何面對他,如何面對我這麽多年的夢想?

我沒有說出我心裏真的擔憂的事情,但這一刻卻被九尾白狼崽給活生生的看透了。

他用自己的小爪子輕輕拍了我一下:“你要是因為他是你偶像盲目相信,那你就活該上當受騙唄!”

我詫異的看了一眼九尾白狼崽,顯然不是明白他為何讀懂了我的心。

隨後我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九尾白狼崽是會讀心術的。

也許是註意到我的表情變得危險起來,九尾白狼崽連忙搖了搖自己的小爪子:“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可沒對你使用讀心術,實在是你的表情太明顯,我不用讀心術也看得懂好嗎?”

其實我也是比較接受這個答案的,畢竟我剛剛雖然選擇了不說,但也真的沒有故意去遮掩什麽。

既然九尾白狼崽已經把一切都點明了,我也懶得去隱瞞了。

於是,我便托著下巴對九尾白狼崽說:“那你說,假如他真的是……兇手,我該怎麽辦?我很怕,只是一想這件事,我整個人都會覺得很慌亂。”

九尾白狼崽白了我一眼,很是理直氣壯的說:“就當自己眼瞎看錯人了唄,誰年輕的時候沒遇到過幾個渣男?”

這樣老練而且不符合主題的話從一個小白狼口中說出來實在是奇怪,我深刻的意識到了九尾白狼崽最近的確沒少看肥皂劇。

對於這種枉顧修煉的行為,我義正言辭的指責道:“你電視劇看多了吧,滿口的胡言亂語。”

而九尾白狼崽顯然不吃我這套,理直氣壯的對我說:“我可沒有胡言亂語,我叔叔當初可不就是遇到了渣男,在你們葉家祖宅下面被封印了一百多年,受盡苦楚……”

葉家和九尾白狼那些事兒的確是爛賬,我也覺得是葉家不對,雖然葉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是那件事實在是煩心,我也懶得去提。

於是,我揉了一把九尾白狼崽的毛,並把他往門口推了一把:“睡你的覺去吧,懶得理你。”

但誰知道九尾白狼崽巍然不動:“你爸剛回來還在客廳呢,我現在出去不好,等會再出去。”

我眨了眨眼睛,不解的問道:“我爸爸在客廳,我怎麽沒聽到!”

而九尾白狼崽用很鄙視的眼神看著我,很嫌棄的說:“剛剛那女鬼出來的時候我對你的房間用了結界,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叫的聲音那麽大,你媽媽完全沒聽到?”

好吧,剛剛知道真相還有懷疑的事情讓我思維太亂根本沒有註意到這件事。

對此,我也只能由衷的對九尾白狼崽的行為表達了謝意:“原來如此……多謝你……”

我這一道謝,九尾白狼崽反而不好意思了,他頗為傲嬌的對我說:“我在你家混吃混日子的,總不好讓飼主為了我困擾才是。”

我一下子就被九尾白狼崽的說法給逗笑了:“還飼主,你可正視一下你自己的身份吧,你可是九尾白狼不是什麽家養的小狼狗!”

第三百四十一話:法律面前沒有偶像

第三百四十一話:法律面前沒有偶像

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最後幹脆我就不睡了,起床開始玩網游了。

當然,我這次玩的可不是那要了命的拈花一笑,而是最近大火的某端游,或者說是已經火了很多年的端游,屬於同類型的NO1。

除了有點卡之外,這個游戲還是很有意思的。

人情味很足,而且外觀很漂亮,對於一個玩什麽都喜歡買外觀的人來說,這個游戲的購物對我來說是一種享受。

記得自己第一次玩這個游戲的時候還在讀書,那時候還沒有什麽錢,買外觀也要省著買。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有錢了,想把游戲的商城都搬空似乎也不是多艱難的事情……但是卻因為沒有那麽閑,上游戲的時間反而少了,列表裏當初玩的正歡的好友,也都不見了……

走一走過去經常去的地圖看看風景,看一看曾經迷戀的NPC,其實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玩游戲還是很打發時間的,這不知不覺的就天亮了。

說來也是巧,我出房間去接水的時候,正好我爸爸也起床,看樣子是要吃了早飯去上班了。

爸爸昨天晚上可以說回來的很晚了,這麽早就要出門,還是讓我很心疼的。

於是,我頗為擔心的說:“爸,這麽早就出去啊。”

爸爸對我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最近警察局裏有大案子,鬧得人心惶惶的,我不抓緊時間破了案子,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出事。”

我心一沈,在為了父親驕傲的同時也是濃濃的心疼。

父親是個好警察,每天都在為了社會的安寧做貢獻,但是總是有人為了金錢,利益,權利甚至是自己變態的欲望來做亂七八糟的事情來讓那些維護社會和平的人有家不能回,休息不好不說,還有生命危險。

昨天晚上那種亂七八糟的糾結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甚至覺得昨天晚上的自己,非常的可笑。

你說,我有什麽值得糾結的,不管剝人皮做畫紙的人到底是不是我的偶像齊白生,既然他能拿到這種畫紙就逃不掉被法律制裁的關系。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而這種買賣已經不是獵殺動物的問題,已經是獵殺人類換取利益的事情了。

比起那些被殺害的女子的性命,和一些被威脅著性命的人,我自己那點偶像是否破碎之類的小情緒又哪裏重要了呢?

我那顆糾結的心,突然就被堅定了。

於是,我對收拾著東西要出門的父親說:“我昨天聽我媽媽說了,是又有變態殺人犯開始虐殺年輕少女了?”

穿鞋子的父親聽了我的話,頭也不回的對我說:“恩……反正你最近晚上不要出去走夜路就是了。”

眼看著爸爸穿好鞋子就要出門了,我也知道自己不能慢慢說這件事了。

便頗為焦急的對我的父親說:“爸,那些被殺的女孩,是不是皮都被剝掉了。”

我的話很有效,讓本來已經穿好鞋子要出門的父親已經停下了腳步。

父親轉過頭來,一臉覆雜的看著我:“你知道什麽?”

“我……”給我說話的機會的時候,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了。

難道我要說我昨天晚上被一個女鬼找上門來了?

那也太蜜汁玄幻劇情了。

就在我還在糾結怎麽說的時候,父親嘆了一口氣,脫掉了已經穿好的鞋子坐在了沙發上,並且語重心長的對我說:“你說的不錯,那些女孩都是早先失蹤了很久,家裏報案但是一直都找不到。最近才找到了屍體,而且屍體都被偽裝成碎屍的樣子,但通過分析,後背上的人皮組織不見了。”

“……”我在心裏嘆了口氣,這次基本上是確定了父親調查的案子和人皮畫紙的事情對的上號了。

見我仍舊不說話,我的父親繼續問道:“娉婷,你是不是知道什麽,這個事情很嚴重,你要是知道真相,一定要說出來,不然還有很多人會遇害的。”

我嘆了口氣,最後還是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我回到房間裏拿出了那個裝著人皮畫紙的盒子對父親說:“爸,你拿著這個去警察局化驗,看看這張紙的構造,是不是和那些丟失的人皮有關……”

說罷,我想到這人皮裏還有一個女鬼在,我想了下,又叮囑道:“不過最好不要損壞人皮,裏面的東西,還有用。”

父親接過這個精致的盒子,滿臉的震驚:“娉婷……你……這東西……”

眼看著父親有些語無倫次了,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些東西:“這個紙是別人給我來畫畫的,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反正,就是,假如這個紙真的是人皮做的,真的和死去的那些少女有關,我會找到真相的。”

也許是因為我和父親在外面喋喋不休的原因,母親也被我們吵醒了。

看著我和父親都一臉凝重的樣子,她拍了拍父親的肩膀:“算了,孩子心裏有想法你就別跟著參合了,免得給女兒添亂。”

對於母親的理解,我還是很吃驚的。

但既然母親這麽說,父親也就不會說什麽了。

母親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回房間,我瞬間理解,一秒回房間關上了門。

而母親也拉著父親回了房間,似乎是想要單獨安慰。

而我不知道的是,回到房間之後,父親一臉凝重的對母親說:“可是,她就算再有本事也只是個孩子,而且當初發生那僵屍……”

母親對著父親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的說:“噓,既然大家都忘記了,這件事就不要提起了,咱們女兒還是咱們女兒,還好好的就足夠了。”

第三百四十二話:齊白生的虛假面具

第三百四十二話:齊白生的虛假面具

我把人皮畫紙交給了父親之後,本以為完成了一個心事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但是我因為堅定了一個目標之後,反而更加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自主思考等會回到雨霖鈴畫室之後到底該怎麽做才好。

最後越想腦子越亂,幹脆我就不想了,穿好衣服決定去上班了。

當我穿好衣服要去上班的時候,很意外的看到了抱著那個裝著人皮紙的盒子準備去警局的父親。

父親看到我一起出房間,就笑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什麽事情和爸爸說,別自己亂來。”

我點了點頭:“爸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兒的。”

隨後,我就和父親一起穿好鞋子出門了。

因為上班的路線不同,所以就構成了那句在分叉的路口,你向左我向右。

雖然這句話是形容情侶分手錯過的,但是只是看字面意思的話,的確可以形容我和父親。

我上了地鐵,盡力的去集中了自己的註意力去琢磨如何到了畫室去演戲。

我琢磨的差不多的時候,地鐵也到了我需要到的地方。

我就這麽一路搖搖晃晃到了雨霖鈴畫室……

也許是我今天起得早的原因,我並沒有看到那些看我不順眼的畫家,所以我一路到了五樓,便在自己的畫室裏坐著發呆了。

而我的助理剛到畫室看到我在這裏也是吃了一驚:“葉小姐,您怎麽今天來的這麽早,是有靈感要畫畫了嗎?”

我轉過頭看向我這位新來的專屬助理:“齊白生館長今天在嗎?”

我的新助理被我的眼神給嚇了一跳,但還是磕磕巴巴的回答道:“我也剛來,沒確定……”

我可不管我現在的狀態是不是會嚇到人,或者說,我現在的狀態本就是刻意營造出來的,能嚇到人才是我想要的結果。

於是,我就裝作沒有看到新助理略帶恐慌的樣子一般對她說:“我要見館長,你幫我去問問館長來沒來。”

“哦,我這就去看看。”說罷,新助理就這麽逃一樣的離開了。

我還在等消息的時候,新助理居然帶著齊白生館長過來了。

齊白生館長精神奕奕的,很是期待的對我說:“聽你的助理說要見我,好像還很著急的樣子,可是用那副雪鹿皮畫紙畫好了你想要畫的東西?”

我覆雜的看著齊白生館長,曾幾何時,我看到他的時候,那麽的尊重那麽的崇拜。

而現在……我除了覆雜,已經升不起任何歡喜的情緒。

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就算他不是殺人剝皮的兇手,他也絕對知道這畫紙是人皮制作的。

可直覺是直覺,我也不想沒有任何證據的時候就直接給人定罪了。

於是,我醞釀了一下情緒,猶豫的說:“那雪鹿皮的畫紙……”

見我這麽猶豫,齊白生館長急了:“畫紙怎麽了?”

我嘆了口氣,很是緊張的回答道:“不見了……”

我此話一出,齊白生館長當時就急了,他大步走向我,滿臉焦急的問道:“不見了?怎麽會不見了,那雪鹿皮畫紙價值連城,我自己也就一共有五張,現在怎麽好端端的就不見了?”

一共有五張,那就是已經死了五個無辜的少女了。

這個認知讓我全身發寒,當時被那個虛弱的女鬼帶入夢境的時候經歷的絕望,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靈魂之中。

雖然難過,但是戲卻還是要唱下去的。

於是,我裝作害怕被責罵的樣子,對焦急的齊白生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帶回家本來想要畫畫的,但是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第二天早上我起來,就發現那盒子裏的畫紙不翼而飛,我敢保證我家裏沒有小偷,也不是我不小心給弄丟了……”

我的解釋並沒有讓齊白生館長不信,甚至說,他很自然的接受了畫紙不翼而飛這個設定。

但他仍是對於畫紙丟失這件事表示了十足的焦急:“哎呀,這可怎麽辦,那雪鹿皮畫紙很金貴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靈機一動,提議道:“不然我們報警吧!”

聽了我的話,齊白生館長的表情剎那間變得可怕起來,她對著我厲聲呵斥道:“這種事情怎麽能驚動警察?”

齊白生館長的反應讓我內心一沈,因為他這個明顯不樂意報警的樣子讓我知道,他絕對是知道這所謂的雪鹿皮畫紙根本不是雪鹿皮做的,而是人皮做的……至於擔心雪鹿皮是野生動物會被懲罰也根本不存在,因為他之前對我說過,雪鹿根本不是保護動物。

那他這麽擔心警察知道,也只能說明,他是知道這畫紙有古怪的。

我可不打算這麽輕易就放過齊白生館長。

於是,我就按照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對報警這件事持續提議道:“警察不是都為人民服務嗎?我丟了東西一定會幫忙找的,而且我認識一個女警,她一定會幫我的!”

齊白生館長斬釘截鐵的說:“不行!”

齊白生館長的表情甚至是帶著些許兇惡的,讓我本能的往後縮了一下。

“……”我被嚇得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畢竟這樣面目猙獰的偶像什麽的,就算我有了心理準備,仍舊是難以接受。

齊白生館長也發現自己反應過激了,勉強對我露出一個笑容:“我是說,你不是有靈感嗎?既然有靈感,那就不要浪費在尋找畫紙上面,我再給你一張雪鹿皮的畫紙,你抓緊時間把你靈感的畫給畫出來,其他的報警之類的,我們之後再去糾結。”

第三百四十三話:人皮畫紙的女人臉

第三百四十三話:人皮畫紙的女人臉

對於我要報警的這件事,齊白生館長在做出了激烈的反應之後,還是找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理由。

一個對於畫家來說十分合適的理由。

畢竟對於一個藝術家來說,靈感總是要高出一切的。

我想,假如是昨天之前的我,肯定是毫不猶豫的就信了,甚至會覺得我的偶像不愧是我的偶像,對待藝術這麽的認真,甚至可以視金錢如糞土。

但我已經看到了人皮畫紙裏的女鬼的哀怨,我自然不會傻乎乎的覺得偶像說的都是對的。

我最容易被煽動的年紀都沒變成那種為了愛豆不顧一切的腦殘粉,現在更不會這麽的愚蠢。

於是,我仍舊裝作擔心的樣子對齊白生館長說:“可是報警越晚,雪鹿皮的畫紙就越難找到,我擔心真的找不到,那可怎麽辦?”

齊白生館長見我只是單純的擔心的樣子,反而對我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大不了扣你一個月工資!”

“……”這次我是真的說不出什麽了,畢竟扣工資來抵消犯錯什麽的,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做法。

見我松動了,齊白生館長也放松了不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種詠嘆調的感覺感慨道:“畫家的靈感是最重要的,只要有靈感,其他別的都不重要,你跟我來六樓,去我的畫室把你的靈感給描繪出來。”

對於這樣的要求,我自然是不會拒絕。

於是就這麽乖巧的跟著齊白生館長的身後,一起上了六樓。

看著齊白生館長的背影,我發自內心的祈禱著,希望齊白生館長真的只是一個買家和殺害者無關。

畢竟他是真的熱愛藝術,也許是在熱愛的路上走了錯的路。

但我也只是希望他是買了不該買的東西,而不是真的開始了殺人的路線。

我本以為我五樓的畫室已經足夠豪華了。

但是當我看到六樓的畫室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也是真的沒有見過世面,齊白生館長的畫室規模簡直就是我那個五樓的兩倍以上豪華。

齊白生館長溫柔的對我說:“你先找個位置,等會作畫,我去給你拿畫紙。”

我點頭,然後尋了個離門近的地方,想著必要的時候逃命也方便。

隨後,我眼看著齊白生館長走到了一個密封的房間裏,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個和昨天給我的盒子一樣精致的盒子走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更加小心翼翼的拿出畫紙,並且親手掛在我面前的畫板上。

我想,若是我過去有這種被偶像親自掛畫紙的待遇,我一定會興奮的哭出來。

但在我了解了這畫紙根本不是什麽雪鹿皮而是女人皮的時候,我除了惡心,也就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了。

掛好了畫紙之後,齊白生館長禽獸遞給我一個畫筆:“你畫,我在一旁看著。”

我點了點頭,接過畫筆。

我曾經的偶像,讓我走上繪畫這條路,並為之堅持的偶像給我的畫筆。

多麽的珍貴,就如同這張我的偶像為我掛在畫板的紙一樣,都是我原本做夢都渴望的事情。

同時,我哪只沒有握著畫筆的手,在畫紙上輕輕的觸碰了一下——果然還是那種滑嫩的感覺,就像是在觸碰人的皮膚一樣,果然,這塊畫紙也是貨真價實的人皮紙吧。

我是不想在人皮紙上畫畫的,但我一時半會卻想不到拒絕的理由,畢竟剛剛我可是說自己是有靈感的。

我有些後悔自己只是想好了開頭卻沒有想好結局。

我當時只是想著如何驗證齊白生館長是否知道這幅畫有問題,卻忘記該如何判斷這個畫是不是有問題。

現在我也屬於被逼到死胡同上了。

不得不在現在按照齊白生的要求去作畫,不然我就有暴露的危險了。

無可奈何之下,我也只能拿著齊白生遞給我的畫筆,決定在畫紙上作畫。

可就在我第一筆剛要落下的時候,我突然看到這光滑的人皮紙上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臉,一張美麗的,楚楚可憐的女人臉。

她長得很漂亮,但她此時正在流淚,並且對我瘋狂搖頭。

她的出現不是為了嚇唬我,而是在哀求我。

我知道,這個人皮紙就是從這個女人身上割下來的,而她因為不想變成永世不得超生的畫靈,正在拼了命的求我不要在她的人皮上畫畫。

就算是為了繼續調查,為了隱藏,我也不能毀掉一個女人輪回的願望。

我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畫筆。

而齊白生館長顯然因為我的動作十分驚奇,但他卻仍是保持著微笑:“娉婷,你怎麽不畫了?”

明明是溫柔和藹的笑,我卻莫名從中看出了一種威脅和詭異。

但是我並沒有懼怕,而是理直氣壯的和她對視著。

當然,我也知道這樣可能會暴露,所以我也適當的表現出了一絲絲的驚恐。

我凝視著齊白生館長的眼睛,驚恐的開口道:“我……剛剛看到了一個東西。”

“什麽東西?”齊白生館長仍舊保持著溫柔的笑容,似乎是對我很有耐心的樣子。

但我這個時候,已經不會被這種虛假的溫柔給欺騙了,我深吸一口氣,用一種詭異的聲音對齊白生說:“我在畫紙上看到一個流著淚的女人臉。”

雖然齊白生隱藏的很快,但我仍舊是看到了他僵了一下的樣子。

隨後,他的臉上再次露出了假笑,用一種近乎蠱惑的聲音對我說:“那是你的靈感,你就直接在畫紙上畫出那個流著淚的女人臉就好了。”

第三百四十四話:一切都是為了藝術

第三百四十四話:一切都是為了藝術

我分明看到了這人皮畫紙上的鬼魂,那悲慘的痛苦的,讓人心疼的女鬼,但是齊白生館長卻硬是說,那是我的靈感,是我腦海中的形象,而非是什麽女鬼。

他說的如此篤定,就好像真相就是如此一般。

也許世界上真的有那麽一種人,可以把謊話說的和真話一樣,我想這樣的人在說謊的時候,一定是把自己都給欺騙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我當一個蠢蛋來忽悠,也許過去我真的會相信他的話,但我現在肯定是不會上當受騙的。

所以,我自然不會聽齊白生館長的話,傻乎乎的拿起畫筆,把自己看到的那個美麗的流著淚的女人的臉畫在這人皮畫紙上。

我甚至都不想去隱藏什麽,這一刻我的心情——攤牌。

我甚至是直接拿起了剛剛被我放下的畫筆,狠狠的丟在了一旁,用一種神經質的幾乎瘋狂的樣子對齊白生館長說:“我還聽到她在說話,她在懇求我,不要往這張畫紙上畫畫,因為這張畫紙,是從她的身體上,剝下來的人皮!假如我在這張紙上畫畫,她就會被囚禁在這張紙上,永世不得超生!”

我聲嘶力竭的吶喊著,不只是為了那人皮紙上的女鬼吶喊,也想要喚醒齊白生館長。

他是我的偶像,是活著的時候畫就能賣的價值連城的畫家,是現代畫家的標桿,可他現在卻走入了邪道。

聽著我的吶喊,他終於不再掩飾自己,不再保持著假笑,而是沈下了臉:“你看得到?”

激動地我,一時半會沒明白他在問什麽。

所以,我只能傻乎乎的反問道:“看得到什麽?”

齊白生館長此時此刻很是有耐心的,簡單明確的又問了一次:“你看得到畫紙上的靈魂?”

雖然沒有正面去說,但是齊白生館長的話已經證明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也證明了我的猜測——

“原來,這真的是人皮畫紙……就和那副古畫一樣?” 雖然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但真的驗證的時候我還是覺得自己受到了打擊。

我就這麽不可置信的看著齊白生館長,我覺得我心裏的一個東西就在這個時候碎裂了。

我的情緒波動對齊白生館長來說,似乎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他就這麽看著我,心平氣和的反問道:“是又怎麽樣?”

而他的平靜,讓本就受到了刺激的我,越發的激動起來。

我忍不住大聲吼道:“這是現代社會,殺人取皮作畫,這是犯罪的!”

我情緒激動的大聲嚷嚷,齊白生館長顯然也被我帶動了情緒,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的對著我吼了回來:“她們是為了藝術獻身!藝術的事情,怎麽能用犯罪來形容呢!”

我被齊白生館長的話給驚呆了。

我之前猜測他知道那畫紙是女人皮,我以為他心裏多少會有些愧疚,卻沒想到他居然這麽的理直氣壯,還有臉說什麽藝術獻身。

藝術獻身通常說的是做裸模,畫裸體。

但這都要人家願意叫做藝術獻身,強行逼迫也是犯法的。

他現在居然把殺人取皮做畫紙說的和裸模一樣!

我也不管他是我一直崇拜的畫家了,跟隨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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