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天降千金(新添內容)

關燈
天降千金(新添內容)

荊羨對於要小孩這個事兒,一直沒什麽興趣,也從沒排上過計劃。

她29歲嫁給容淮,也在同一年成功榮升姑姑,如今結婚三年,有時回荊家別墅,看著荊焱精雕玉琢的兒子小小一團,穿著毛茸茸的泰迪熊連體褲在她面前跑來跑去,覺得也挺可愛。

不過這種內心深處發出的喜愛只能維持不到十分鐘,等到這荊小少爺為了動畫片裏的情節聲嘶力竭大哭怎麽哄都止不住時,她的大腦立馬就會拉起警報——

【拒絕小孩。】

【自由萬歲!】

真的,想到下輩子要負責另外一個人的人生,從出生開始操心,愁學業,愁就業,再愁終身大事,可能到死的那天,才能卸下肩上重擔……

荊羨只要一觸及這些念頭,反射性頭皮發麻。她是天生的浪漫主義者,活到現在受到最大的挫折無非就是和容淮的那一段感情,其餘時間壓根沒心沒肺。

這姑娘說好聽點天馬行空,說難聽點就是嬌氣作精,像她這種人,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更勿論下一代了。

總之,荊羨也挺有自知之明,深知負擔不起母親的責任,這些年的安全措施做得滴水不漏。主要也是因為某些人需索無度,晚上折騰得厲害,半宿半宿地不睡覺,中獎概率比起尋常夫妻肯定高了許多。

明明已經三十二歲,早過了荷爾蒙無處安放的年紀,這位還這麽生猛……她懷疑報刊雜志上說男人過了30走下坡路這件事是否真實有效。

三周年紀念日,荊羨坐在西餐廳內,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等待下飛機的男人過來一同享用燭光晚餐。

微博上挺熱鬧,寧瑤在戛納拿了國際影後,第一時間同她分享了消息,隨即在個人社交網站上公布了戀愛訂婚的喜訊,如今熱搜已經徹底癱瘓。

荊羨是真佩服高中同桌的勇氣,在至高的榮耀點擊碎萬千宅男的心臟,也不怕粉絲量暴跌。

不過顯然當事人根本不在意,頗有閑情逸致地送上在法國對著鏡子的自拍,手部特寫額外清晰,塗著鮮紅蔻丹的無名指上盈盈一顆藍鉆,切割成色堪稱完美。

荊羨對珠寶早有判斷,瞧一眼,就知道價值不菲,調侃道:【厲醫生不會把全副身家都當了給你買這玩意了吧?】

寧瑤回得挺快:【呃……他身世有點離譜,回來和你細說。順便,江湖救急,把你上回購買的情趣內衣鏈接發我。】

下一刻,服務生正巧走至桌旁添水。

荊羨立馬做賊心虛地倒扣屏幕至桌面,大庭廣眾之下討論這等話題,她面上有點熱。待人離開後,她才點開橙色軟件分享給對方,隨即附上過來人的警告:【你悠著點,別引火上身。】

寧瑤笑嘻嘻地發來語音:【他太克制了,我感覺每天都在誘惑謫仙入凡塵,下點猛藥。】

荊羨:【……】

收起手機,她聯想到之前心血來潮穿女仆裝的後果,實在太過慘痛,以至於她把這些玩意全丟到不見天日的閣樓去了。

只是今晚有些特別。

因為青鷺藥業前兩年紐交所上市的緣故,最近北美設了研發分部,容淮每季度不得不當一次空中飛人,短則三兩日,長則數十天。

這回尤其忙碌,算算時間,差不多有兩個多月沒見面,小別勝新婚,荊羨多少也有點想念。

無論是靈魂亦或身體。

三十幾歲的女人,有需求並不是什麽可恥的事,彼此合法夫妻,理所當然。懷著這樣的想法,她在這一夜別樣主動,一改往日動不動就哼哼唧唧討饒的破毛病。

“今天不喊疼了?”容淮瞇著眼笑,汗水襯得眼眸別樣瀲灩,半靠著床頭,任由她放肆。

荊羨翻身農奴把歌唱,成了毋庸置疑的女王,一手纏著他來不及卸下的領帶,一手搭著他的肩膀。她素來嬌氣,自己掌握大局才發現更好過些,然而被他這樣一調侃,臉上燥意徒生,喘息著瞪他:“你閉、閉嘴。”

容淮扶著她的腰,不懷好意地勾起唇:“嗯,你來。”

荊羨餘光瞥到男人敞開襯衣間的腹肌線條,再往上移,又是那樣一張神魂顛倒的臉。明明都奔四的年紀,他都沒什麽改變,褪去青澀,一如初見時俊秀無雙的少年。

或許顏狗本性才是造成她如此不矜持的原因。

可惜荊羨即便在美色當頭的時刻,體力也只能堪堪維持個五六分鐘,後邊生殺大權被奪去任人魚肉時,她又只剩下淚眼朦朧的份。

長夜漫漫,無休無止。

或許是要把多日未見的思念一並訴說,又或許是久旱逢甘露,容淮挺不當人的,把荊羨折騰得夠嗆,末了手頭沒有多餘的TT,又哄著她用別的方式解決。

這大概是全世界男人的劣根性,就算事業上殺伐果斷,也免不了偶爾英雄氣短沈溺溫柔鄉。

荊羨翌日清晨醒來,渾身上下都是亂七八糟的痕跡,小說裏寫得半點不誇張。感謝這是個周末,不需要早起去上班,她賴在被窩裏躺到正午,中途迷迷茫茫被他餵了一碗海鮮粥。

心情還算美麗,然而在她無意間瞥到床腳某樣使用過的計生物品後,又陡轉急下,宛若被人當頭棒喝。

容淮在書房聽到這姑娘氣急敗壞地喊他名字,無奈暫停了視頻會議,走至隔壁主臥,目光順著她的手指一掃,他楞了楞。

半晌反應過來,又慢條斯理撿起丟到浴室的垃圾桶,淡聲:“忘了扔而已。”

荊羨疑神疑鬼:“你確定不是太得意忘形的時候不小心……”

“想什麽呢。”容淮哂笑著打斷,見她依舊心神不寧,安撫地揉了下她的發頂:“我怎麽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荊羨皺著眉,算算日子是安全期,暫且放下心來。

不過這事兒依舊像隱形炸.彈,悄悄擱置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隨著時間流逝,第二個月最親密的大姨媽未能及時到訪,引信不知不覺中點燃,荊羨的心態也隨之裂開。

首當其沖是《MUSE》封面組的諸位編輯,無一例外感受到了荊副主編的變化,平日裏挺好說話的大美人,開始吹毛求疵。

“任務很重,要拍五十個LOOK,我希望Amy你全身都是散的,只要眼神有力就可以,這樣都做不到嗎?”

新合作的模特戰戰兢兢,看過成片效果不好,有心改正卻被她這樣嚴苛的態度搞得愈發慌亂。

荊羨心煩意亂,把相機遞給邊上的助理,冷著臉丟下一句話:“你找下感覺,休息十分鐘繼續。”

眾人面面相覷。

荊羨快步走向洗手間,她也知道自己近來的工作狀態有些浮躁,可能是內分泌紊亂的關系,哪哪兒都憋著股火。怕再度遷怒旁人,她撐著臺盆,打算冷靜一下。

過了會兒,維護的保潔推門而入,打完招呼,開始置換調節空氣的固體香氛。

桂花混著點果香,說不出來的味道。

荊羨不知怎麽回事,突然惡心反胃起來,根本沒法控制,她沖到隔間吐了個天翻地覆。

保潔阿姨詫異:“姑娘,沒事吧?”

荊羨有氣無力地擺手,吐到眼眶都泛紅,好不容易壓下不適,她補了個妝,重新回到工作崗位。等到拍完照片,隔壁組的同事買了下午茶蛋糕和咖啡過來,她杯口剛遞到唇邊,氣味沖鼻,再度重蹈覆轍。

這會兒就算是再遲鈍,也大概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荊羨的第一反應是荒謬,感覺不可能,再接著是無助,她腦子裏一片亂,沒有信心應付之後種種的兵荒馬亂狀況。根本來不及多想,她摸出手機,下意識給遠在德國的母親撥去了長途電話。

許柔聽完,語調異常溫軟,還和兒時一般,安慰小女孩的口吻:“憂憂,別急,先去醫院確定結果,我這邊的實驗已經結束,明天就回國陪你。”

荊羨沒想到,活了一把歲數的自己仍然那麽需要母親,聽到對方的聲音,奇跡般地平覆心情。

第二通電話,撥給了容淮,她專有的私人號碼。

在他開會時,怕她尋不到人,他會特意轉交給行政秘書,這會兒不巧就是這個狀況。

“容太太,容總在開股東會,大概一個小時後結束,屆時給您回電話。”

荊羨嗯了聲,結束通訊,她在辦公室外頭的休息區沙發坐了半刻,駕車前往附近的醫院。可能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拿到懷孕六周的結果後,她反倒沒那麽震驚。

相比起來,過去泰山崩於眼前面不改色的容淮方寸大亂,檢驗單定定看了好幾遍,面上表情相當精彩,驚訝混著茫然,或許還有幾分歉然。

過了很久,才擡眸看她。

荊羨學著他那天的調調,一字一頓:“我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容淮:“……”

兩人原本說好了丁克,一個崇尚自由害怕被束縛,一個恨不能永遠獨占嬌妻二人世界,相當和諧地保持著一致的意見。

突如其來的變數,打破平靜。

僵持很久,誰都沒有開口。

須臾,容淮把坐在長椅上的姑娘拉起來摟入懷裏,耐心地撫著她的長發,“你怎麽想的?”

荊羨臉埋在他頸窩,咕噥道:“不知道。”

容淮輕聲嘆息,此刻,他把所有的權利都交還於她,即便內心深處有些苦於做抉擇,仍然勉強著寬慰她:“哪怕你最後決定……”

“別胡說。”

“不可以說這種話。”荊羨猛地擡頭,用力捂住他的唇,眼睫垂下,細聲細氣:“她可能會聽見,會傷心。”

容淮楞住,良久,拉下她的手親了親,溫柔道:“嗯,不說了。”

女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從前那麽避之不及的麻煩事兒臨到自己身上,竟然也不覺得煎熬。

到底是什麽時候轉變的念頭呢。

荊羨後來仔細琢磨,想到大概是她在最困難的時刻,腦子裏第一個想起的便是許柔,聽到她說話,聽到她喊自己的小名,什麽難題都仿佛能迎刃而解。

母親,真是很偉大的存在,母愛,更是無法取代。

她不知道這種沖動從何而來,只是莫名希望在未來的某一日,也有個小姑娘,會趴在她的膝蓋上,信任地同她說著煩心事。

荊羨在第二年的九月一日,替容淮生了個寶貝千金,六斤六兩,挺吉利的數字。

過程比想象的輕松些,無痛針加新式的水中分娩,打針都要哭鼻子的荊大小姐全程咬牙忍下來,流過的汗水大大多於眼淚。

然而即使如此,容淮也在產房外來回踱步無比煎熬,暗自發誓不會讓她再受第二次苦。

小姑娘生在初秋,荊念做主,取了個頗有詩情畫意的名字——容稚秋。

荊羨看到女兒的第一眼就被折服,小嬰兒雖然渾身紅撲撲像個粉皮小豬,五官也沒長開,可就是有種說不出的乖巧可愛,她小心翼翼抱著,頭一次感受到了當母親的幸福感。

容淮對生男生女沒意見,不過大概是古往今來的異性相吸原理,他對女兒寵愛更多些。忙完公事後,總會耐下心來哄著小嬰兒入睡,每晚都坐在她窗邊,認真念完童話故事,哪怕不滿周歲的她根本聽不懂。

荊羨很能適應新手母親的身份,其實也根本不用她操心什麽,家裏有傭人,還有專門的營養師,一應俱全。她下完班,只需要負責和女兒一塊玩鬧,日子過得相當愜意。

容稚秋生來就不愛哭,長得一張天使般的可愛面容,見人就咯咯直笑,就這點來說,確實挺為父母省心。

荊羨一直以為女兒的性子會更像自己一些,畢竟同樣千嬌萬寵地養著。若說唯一的特殊教育,就是三周歲以後跟著她爸開始練習基礎格鬥,美其名曰防賊防盜防色狼。

可事實究竟如何呢。

容稚秋冰雪娃娃一般的小可愛,矮不隆冬一團,穿著白色的練武服,卻表現出驚人的熱忱和天賦,經常把比她大一兩歲的陪練揍哭。

荊羨總覺得哪裏不對,有時替女兒紮雙馬尾辮,欲言又止:“秋秋,你輕一點不行嗎?”

容稚秋的酒窩深陷下去,滾圓的葡萄眼忽閃忽閃,天真道:“是他們太笨了啦,都躲不開。”

荊羨沒轍,想著女孩子掌握防身術也是好事,就沒過多幹涉。

只是等女兒上小學,她在短短一個月之內第三次被老師請喝茶後,不得不重視起這個問題來。

“請問容稚秋今天做了什麽?”

老師指著一邊乖巧坐在凳子上的小女孩,嘆氣:“秋秋,你自己和你媽媽說。”

容稚秋齊劉海,穿著紅色燈芯絨背帶裙,小皮鞋蕾絲翻邊襪,完全就是個甜度爆表的甜姐兒,然而說出的話卻讓荊羨目瞪口呆。

“我想和我的同桌做好朋友,他不肯,還說我不要臉,我很生氣,教訓了他。”

荊羨不懂這種惡霸強取豪奪的戲碼為何會出現在小學校園,她為沒能教育好女兒感到汗顏,一邊和老師道歉一邊試圖和小女孩講道理:“秋秋,每個人有自己選擇朋友的權利,你不能逼迫人家同意。”

容稚秋長睫毛顫了顫,很無辜:“可是我之前幫他趕跑過隔壁班的大胖,他應該要報答我的。”

荊羨不知道怎麽說了。

最終她和老師雙管齊下,勉強糾正了女兒的邏輯,順道讓人把那位遭重的男同桌請來,當面致歉。

小少年出現在門邊的那刻,荊羨有點get到容稚秋的執著究竟為何了。

這秀氣的五官,這俊雅的輪廓,再長大幾年,怕不是容淮2.0,又是一位荼毒少女的殺手。

容稚秋一見著他,腮幫子鼓起來,像一條河豚魚,氣鼓鼓地盯著他,甜膩膩的嗓也染上惱怒:“易桓!”

名喚易桓的小少年手背上有一道很淺的傷口,走至老師面前,挺懂事地先打招呼。再移步至女孩兒面前,言簡意賅地羅列四條:

“我沒打小報告。”

“我沒受傷。”

“我不需要你幫我。”

“也不想和你交朋友。”

荊羨有點懵,這縝密的敘事方式和冷酷不留情面的調調,真是出自一位7歲男童的口麽……註意到女兒憋紅著臉難過的神色,她又心疼地把小姑娘摟過來。

容稚秋靠在媽媽懷裏,身子有點顫抖,像是在哭,又像是不甘委屈。

易桓最後和荊羨點了點頭,微微彎腰,挺懂禮貌:“阿姨,下半學期我就會轉學,不想在這裏交什麽朋友,希望您理解。”

荊羨再度為這位小少年的聰慧程度所嘆服,感覺有幼年版荊焱的味兒了。

領著女兒回家的路上,荊羨不免擔心起早戀問題,她覺得自己還算開明,不過六七歲的年紀,想這些有的沒的,實在太過分!

她認為非常有必要糾正女兒錯誤的想法,在車後排捏了捏小女孩軟嘟嘟的臉,“秋秋,易桓同學是男孩子,你們倆,不太方便,呃……過分親近。”

容稚秋顯然沒聽懂,大眼睛裏破天荒盛滿了淚水:“我認得他,他把我忘記了。”

荊羨疑惑,追問幾句,從女兒斷斷續續的描述中得知,這小少年是和她一個私教格鬥班的,在女兒第一次切磋被人摔在地上時安慰了她。

沒有不該存在的遐思,六歲的容稚秋只是很單純地想念小夥伴,而後開心地在小學裏遇到並且做了同桌,這種感情大概等同於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可惜對方壓根記不得,也不領情,還挺冷酷。

荊羨想到他說的那句轉學,摸了摸女兒的腦袋,認真道:“秋秋,沒有關系,以後你會有別的好朋友。”

容稚秋依偎著母親,似懂非懂地點了頭。

年幼時光總是分外無憂,小孩子的煩惱又能持續多久呢,沒過一陣子,等到易桓正式轉學之後,容稚秋陸續有了新的玩伴,校園生活格外滋潤。

只是偶爾會收到那位小少年寄來的信,她小心翼翼拆開,認識的字不夠多,就纏著母親念。

荊羨掃一眼信紙內容,無奈:“秋秋你不要再給人家瘋狂寫信了,你寫十封人家回一封,有意思嗎?”

“有意思。”容稚秋的腦回路異於常人:“我給他寫是我的事情,我自己開心就好,其他的我才不管呢。”

在一旁忙碌於公事的容淮註意到母女倆的對話,揉了下眉心,指尖勾了勾,“我看看。”

接過信紙,他粗粗掠過。

第一行字就相當礙眼——

【容稚秋同學,請不要再給我寫信,我最近要學奧數,沒有時間回覆。】

容淮把信紙揉成一團,冷笑了聲:“哪來的小屁孩,臉真大。”

“爸爸!討厭鬼!”容稚秋生氣地跺一下腳,撿起皺巴巴的信紙跑回房間,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這大概是頭一次被寶貝女兒嫌棄,容淮臉色陰沈下來,荊羨在旁邊看好戲快笑死,被他拉過去又陰陽怪氣地諷刺:“你當年不也是這樣嗎,給你發十條微信,你就給我一個問號,你的性質比人小男生惡劣多了。”

容淮:“……”

無法辯駁,他只能選擇堵住老婆的唇,改用其他行動證明愛意。

容稚秋的信寫到初中畢業後,就沒再繼續,連續一百封渺無音信石沈大海,縱然沒心沒肺,少女懵懂的她也意識到了對方的決絕之意。

然而故事到這裏還沒有結束。

高一暑假,有位美貌驚人的少年敲響了容家的大門。

容稚秋開門,楞在原地。

易桓單手環抱著裝訂成冊的數百封信,漂亮的眼眸目不轉睛盯著她:“容稚秋,現在還能不能做朋友?”

容稚秋和易桓的故事大家自由想象結局就可以。

那麽下一章就是寧瑤和厲醫生咯!

明天見,寶貝們。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