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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齊眉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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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時一刻,戩貴嬪便醒了過來,枕畔的男人背對著,她輕輕湊過去,看著他,他還睡著,卻是眉頭緊鎖,一呼一吸都是那麽急促,即使是睡著,也是不安穩的,仿佛心裏面藏了太多的事情。著看著枕畔的男人,眉頭緊鎖也掩不住他的英俊,當真是一個舉世無雙的男子。再看看淩亂的床榻,淺紫色的錦被,原本是光滑而柔軟的,現在已經有了輕微的褶皺。自己身下的白綢上的猩紅點點,再看看自己,手臂上的守宮砂已然不見,身體上還有□□好過後留下的印記,或許這印記很快就散了,可是這個男人的印記,卻永遠可在她心裏。可是一想到皇帝的態度,又不由得陣陣難過,暗自嘆了口氣,後宮,主位,這不過爾爾。

她不禁有些羨慕起那個強敵環伺的女子,她在宮中沒有盟友,也得不到太後的青睞。但是,他待她,應該是不同的吧。

戩貴嬪伸出手,想撫平鈞喻錚緊鎖的眉頭,卻沒想到手剛剛從錦衾中伸了出來,鈞喻錚便醒了,不由得暗自後悔自己魯莽,雖然留不住他的心,哪怕能多留他在自己這裏一會兒,也是好的。

“什麽時辰了?”皇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咳了一聲,尷尬的問道。

“回皇上的話,醜時一刻剛過。”

“哦,朕要起來了,魏臨淵,替朕更衣。”鈞喻錚滿面的不自然之色,努力地擠了擠面上的笑容,卻發現是那麽的艱難。

“皇上,臣妾去為皇上安排早膳。”

鈞喻錚擺了擺手:“不用忙了。朕早膳回乾元宮。朕今晚,可能也不會來你這裏。朕走得早,你且回去補眠吧,到了時辰再去向太後問安。”

“臣妾謝皇上掛念。”

戩貴嬪回以淡淡一笑,到是讓鈞喻錚楞在了那裏。隨口的一句關心,竟可以讓這個女人如此滿足和感恩,這實在不應該是個太覆雜的女人。

“那,朕先回宮了。”鈞喻錚的言語裏竟有微微的窘意。

“皇上起駕--”

“臣妾恭送皇上。”

待到送走了鈞喻錚,戩貴嬪回到內室,頹然地坐在床榻之上。內室裏面的金器瓷器,大到屏風,小到桌上的鎮紙,都和皇帝沒有來過之前,一般無二,床榻上的溫度還沒有完全散盡,若不是這溫度,她幾乎以為,這個男人從來沒有來過,可是,指尖在床榻上劃過的地方,她卻感不到一絲溫暖。

內室的描金香爐內還燃著瑞腦香,香氣馥郁,瑞腦香升起來的煙,飄飄忽忽的在內室中打了個旋,最終消弭於無形。這煙,就像是皇帝的寵愛,摸不到,也抓不著。床榻上的女子兀自一笑。沒有溫暖又如何?自己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今生今世,也只能是他的女人。只要姑母在,自己也不會斷了這名義上的恩寵,總好過“白頭宮女在,閑話說玄宗”,一生不見天顏。

齊眉館中,微燈如豆,在宮墻上投射出斑斑駁駁的光影,光影中,一抹纖瘦的身影,倚榻枯坐。

“小主,您睡一會吧,從入夜開始您就一直坐在這床頭,如今已經是四更天了,天都蒙蒙亮了,您還不休息。您的身體素來不好,如今又要養傷,這般熬夜,哪裏吃得消呢?”

儷嬪苦笑。“胭脂,你說,這床鋪,沒有他,冷不冷?”

“小主,奴婢又沒嫁過人,哪裏懂得這些。不過,一個人總是要比兩個人冷一些的吧,奴婢去給小主灌個湯婆子來。”胭脂說著就要往小廚房走。

“不用了胭脂,暖得了床鋪暖不了心,過來陪我說說話吧。”

“是,小主。”

儷嬪拉過胭脂的手,與自己的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胭脂,你是我從娘家帶來的,但是有些事你也不是十分知道。如今入了宮,我身邊也就你一個可信的人,我便都說與你聽。”

“小主,您這樣信任奴婢,今後無論做什麽,奴婢萬死不辭。”

儷嬪忙笑著捂住胭脂的嘴:“好了,別死啊活啊的,多不吉利。你且聽著就是了。”之後笑了一笑,啜了一口有些微微涼了的菊花茶,似乎是在回憶,片刻之後,又把茶杯的杯蓋兒合上,輕輕地將茶杯放在了榻邊的小幾上。

“胭脂,你還記不記得,五年之前,我去繁璃峰山頂的孤山庵祈福?”

胭脂仔細思索了一下,恍然道:“奴婢記得,那天是奴婢的嬸娘陪小姐去的。”

“就是在那一天,我遇見了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男子。那一日的天氣並不好,我和你嬸娘江媽上庵子進香還願,回來的半路上便下起了瓢潑大雨,我便拉著江媽,到那半山腰處的瑩月樓中避雨。到瑩月樓的距離足以將我身上淋了半濕,為了不全身濕透害上風寒,我便慌忙跑進去,慌忙之中,卻沒有註意,一下子撞進了一個人的懷中。那是一個不過大我兩歲的男孩子,可全身上下,卻散發著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我從來沒有跟男子有過那麽近的接觸,不由得紅了臉,可他卻神情自若的將我扶好,問我是不是渡河而來。”說到這裏,儷嬪又呷了一口茶,也顧不上茶是不是涼的。

“他怎麽知道小主是渡了沁水河而來呢?”胭脂不由得跟著插話。

“是啊,當時我也這麽問他。他回答我說,一般來此進香的,都是閨閣女子,若不是渡河而來,必是家就住在繁璃峰附近,即使下了雨,就近回家就是了,哪裏會淋濕了身子還來半山腰的小樓避雨,所以我必定是家住河的對岸。當時我就覺得,這真的不是一個一般人。我問他那裏有沒有油布傘,他卻回答我,沁水河河窄水深,每逢雨天就要漲水很高,搭船怕是不易,不如等雨停了,他親自送我回去。”

“小主。再後來呢?”

“再後來我就頻頻去繁璃峰祈福,每一次都能在瑩月樓見到他。終於有一次我按捺不住,戲謔他,怎麽每一次來進香都能看到他?我說,你也說過的,來孤山庵進香的大多是閨閣女子,莫非,你是在等待某個閨閣小姐?他卻回答,小姐慧眼靈心,在下佩服。當時我雖然沒有說什麽,可心裏面就特別不是滋味兒,那時我就明白了,我愛上了他。”

儷嬪眼中柔情無限,仿佛含了水一般。

“小主,皇上對您那麽好,您不愛他麽?”

儷嬪沒有回答胭脂,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

“我一氣之下,就半年都沒有去繁璃峰,可是半年過去了,實在是煎熬,就覺得,哪怕他喜歡別人,我能看一看他就好,最終還是去了。”講到這裏,儷嬪嘆了口氣,頓了一頓,又搖了搖頭。

“我一路走,一路猶豫,想看到他,又不知見了面說些什麽。走走停停,去的時候可以避開了瑩月樓,回來的時候卻怎麽也避不過去了,因為我避不開自己的心,就這樣,走到瑩月樓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想了很多開場白,可真的在瑩月樓見到他的時候,卻鬼使神差的問他,是否等到了他要等的人。當時我的心幾乎都要不跳了,生怕他說,等到了,可她卻用一首曲子來回答我: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胭脂驚訝的“呀”了一聲:“就是小主昨日上午寫的那一首?奴婢還以為是小主自己所作呢。”

“是啊,聽到他說完,我的心就落回了肚子裏。原來,他在等的人,是我。”

胭脂聽到這裏,還是心存疑惑:“小主是如何得知的呢?”

儷嬪摸了摸胭脂的頭:“他吟誦的,是一首元曲,是徐再思的《折桂令》,你沒有讀過詩書,肯定不知道。徐再思是一個男子,這首元曲卻是以一個女子的口吻抒寫相思。燈半昏時,月半明時,正是那天我們相見的時候。”

“小主,奴婢總算明白了,那個人,就是皇上吧。”

儷嬪點了點頭:“是啊,那時他還是丞相的長子。我們經常借著進香偷偷會面,誰知就在我們之間如膠似漆的時候,太後,也就是當時的丞相夫人,找到了我。她說,天昇是要做大事情的人,官場上的婚姻講究門當戶對,我父親當時不過是從四品不入流的官員,太後這麽說,也是有道理的。她說,如果天昇真的那麽愛我,再過幾年,等我及笄,會向方家提親,讓我做他的妾,讓我回去好好考慮?”

“小主答應了太後娘娘?”

“沒有,還沒來得及我回應,丞相就當了皇上。那時,父親就要我準備選秀,爭取能成為皇妃榮耀方家。那時候我真怕啊,怕再見到他的時候就成了他的庶母……三年後,很快登基稱帝。他剛一登基就頒聖旨,說為父守喪,六年之內絕不選秀,我知道,他是為了等我,等我及笄……”

儷嬪靠在床頭,似乎是疲累之至,沈沈的睡去,美麗的睫毛上還能看到幾滴晶瑩的淚珠鼻子翹而挺,嘴唇,卻是蒼白的,透露出了她的脆弱。胭脂把她扶在床上躺好,為她蓋上被子,輕輕地落下了帷帳,看了看幔帳上寓意著多子多福的花紋,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看著地上鋪著的做工精良的繡花地毯,屋內精致奢華的陳設,掩上了門,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這宮裏再好,不過是個奢華的囚籠,還好小姐和皇帝,心中是有著彼此的,小姐的日子也應該不會太難過。宮裏的女人都不是簡單地,只盼著,小姐能和皇帝,白頭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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