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先生在聽到卡卡這句話的一瞬間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而後輕咳一聲，把眼睛轉向了卡卡：“裏卡多，意外。”

卡卡微挑眉尖，笑著坐到了克萊門斯的身邊，聲音輕輕：“意外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克萊門斯下意識的靠在了卡卡身上，鼻尖是這人海洋味道的沐浴液的氣息，克萊門斯回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歐冠決賽舉辦地在葡萄牙裏斯本，第三方舉辦的比賽讓皇馬的球迷是這幾場決戰之中最多的一場！之前對陣馬德裏競技，因為是在馬競主場，所以即使是在馬德裏城區內也沒有辦法讓大量的皇馬球迷進場觀戰，雖然在死敵的球場上奪冠很爽但是歸根到底球迷人數不多，營造的氣氛也並不高漲。

國王杯在諾坎普舉行，雖說是杯賽，給兩邊的門票都不少，但是依然會出售一部分中立球迷的球票，皇馬球迷不差錢，無奈巴塞羅那占據主場優勢人多好占位置，最後皇馬球迷依然是不占多數。

歐冠決賽則是在裏斯本，雙方票數相同，而在裏斯本本地大部分居住的都是葡萄牙本地人，皇家馬德裏隊內可是有三名葡萄牙國家隊鐵打不動的主力球員。

國家隊絕對前鋒和隊長的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後防線上中流砥柱佩佩，以及迅速躥紅並且坐穩了門將位置的托馬斯-克萊門斯。

從前到後三位主力球員坐鎮皇家馬德裏，現場葡萄牙球迷的心自然是直接偏了過去，而在皇馬捧杯奪冠的時候氣氛更是無比熱烈！

而遠道而來的拜仁球迷也沒有早早退場，球隊的表現讓他們滿意，沒能拿到冠軍是挺讓人郁悶的，不過在新教練新球員磨合的第一個賽季能闖入決賽已經能安慰到不少人。

尤其是之前許多次的折戟決戰早就把拜仁球迷的心臟練大了，來都來了，給勝利者送上掌聲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皇馬在裏斯本光明球場得到了無比熱鬧的氣氛，捧杯的看臺被放在了觀眾席二層和三層中間的位置，鋪上了厚厚的紅地毯，在現場歐冠主題曲的擁護下，皇馬球員一個挨著一個的走上紅毯一路小跑著到看臺上，像是貝爾這位剛加盟球隊就能嘗嘗觸摸大耳朵杯滋味的年輕球員此刻已經是和身邊的莫拉塔勾肩搭背蹦蹦跳跳，明明沒喝酒卻看起來跟兩個醉漢一樣就知道傻笑。

球員們在經過觀眾席的時候，他們的主席弗拉倫蒂諾站在旁邊向每個球員握手致意，笑的見牙不見眼，一直和他坐在一起的拜仁主席魯梅尼格則是選擇了和自家球員們站在一起，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卻沒有上前。

而在弗洛倫蒂諾之後就是歐足聯主席普拉蒂尼，他一個個的和球員們擁抱握手，然後給他們掛上冠軍獎牌，他似乎對厄齊爾情有獨鐘，抱著大眼兒說了好一陣的話。

不過從大眼萌一臉懵逼的表情上來看，他估計並沒有完全聽懂。

到了克萊門斯這裏，即使普拉蒂尼站的比克萊門斯高了一個臺階，但是當托馬斯-又長高了-克萊門斯走到近前的時候依然可以和普拉蒂尼平視。

“幹得漂亮，小夥子。”普拉蒂尼的英文說的很不錯，笑容也十分溫和。

不過克萊門斯看得出來這個人並不是太喜歡自己，他是法國人，自己淘汰了法國國家隊並且期間還有沖突，他對自己有好感才是怪事。

但是普拉蒂尼是個很優秀的主席先生，他完美隱藏了自己的情緒，笑著給克萊門斯戴上冠軍獎牌，送上了衷心的祝賀：“恭喜你奪冠，希望在世界杯的賽場上你也能有出色表現。”

“謝謝。”克萊門斯禮貌的道謝，而後低頭看了看掛著的金牌。

不是純金的……外國道友為什麽總是喜歡用銀和銅來當金牌用呢……說好的金牌呢……

走在最後面的是拉莫斯，而拉莫斯還拽上了自家主教練穆裏尼奧。穆帥這次並沒有拒絕一同領獎，畢竟這可是本賽季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場比賽，再端著也沒什麽意義了。

拉莫斯鄭重其事的從普拉蒂尼手上接過了大耳朵杯，這個獎杯很大也很重，拉莫斯雙手抱著走到了球員正當中，站在高高的看臺上，在自家隊友的起哄中，大吼一聲高高舉起了手上的獎杯！

純白色的彩帶漫天飛舞，把裏斯本光明球場裝點成了一片純白的海洋！

而現場的歐冠主題曲也被瞬間替換為了《WeAreTheChampions》，也讓所有的球員被那句“我們是冠軍”而沈迷陶醉！

舉起獎杯的拉莫斯十分亢奮，在他身邊的球員也是只關註著前面的情形又笑又跳，絲毫沒有註意到身後發生的情況。

因為身高原因，克萊門斯站在了靠近中間的位置，既不會因為站在第一排阻擋了身後隊友的腦袋，也不會站在最後的臺階上高出畫面捕捉不到。

不過就在拉莫斯捧杯的瞬間，在所有閃光燈都在對著這裏閃爍的時候，站在克萊門斯身後臺階上的佩佩嗷嗷叫喚著跳來跳去，雙手放在了克萊門斯的肩膀上，突然一腳踩空失去了平衡！

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克萊門斯，他下意識的反手一撈就把佩佩的胳膊拽在手上，直接把這人往自己後背上拽，借此讓佩佩掌握平衡不至於扭傷。

佩佩也是驚嚇之下直接抱住了克萊門斯的脖子，堪堪站穩。

這本來就是個意外的小插曲，佩佩笑呵呵的對著克萊門斯開口：“謝謝你托……”

“佩佩！快點接著獎杯！”

說話的是馬塞洛，巴西蓬蓬頭也是好意，畢竟除了隊長舉杯以外每個球員也都有機會在這種萬眾矚目的時候高舉獎杯矚目環繞，這是掙版面的機會也是讓自己心裏爽的機會，馬塞洛下意識的用手肘捅了一下身邊的第三隊長佩佩想和他一起上去舉起大耳朵杯。

但是就在馬塞洛轉身扭頭的時候，直接懟在了佩佩身上！

要是平時，這種程度的力道並不會造成什麽影響，都是大老爺們兒也不是玻璃做的，沒那麽多小心翼翼。

可是現在佩佩剛剛站穩，半只腳還在懸空，馬塞洛這一下子直接讓佩佩剛剛找好的平衡再次失去！

於是，被網上流傳甚廣一直延續到了許多年後依然被當作兩個人之間暧昧不清的佐證圖片出現了。

佩佩下意識的一個低頭正好趕上了克萊門斯擡頭的瞬間，臺階的落差很好的彌補了身高劣勢，佩佩結結實實的一口“吧唧”在了克萊門斯光潔的額頭上！

這一下，讓兩個人都楞住了，同時呆在那裏的還有馬塞洛。

巴西蓬蓬頭下意識的嘟囔了句“哎呦臥槽”然後就直接後退兩步遠離事故現場撇清自己的關系。

這一聲嚇壞了佩佩，他迅速的松開克萊門斯，一臉尷尬的笑容，輕咳一聲後嘟囔：“意外，純屬意外。”媽呀，自己媳婦來現場了，今晚回家死定了……

克萊門斯卻覺得沒有什麽，馬塞洛和佩佩都不是故意的，只要沒人受傷就行了。

而且克萊門斯還專門看了一眼卡卡，發覺卡卡自始至終都沒看過來而是被阿隆索拉著說話，也讓克萊門斯把最後有一點點擔憂的心放下了。

克萊門斯會很喜歡卡卡，或者說愛，上輩子加上這輩子超過千年的生命能遇到這麽一個真心喜歡的人不容易，就算平時道長先生看上去對於一些事情十分不敏感，甚至是遲鈍，可是和卡卡在一起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讓他細心和精心的去關註這個人，去察覺他的喜怒哀樂，每個生活上的細節都被道長先生記在了心裏。

就連卡卡晚上睡覺翻身克萊門斯都能下意識的伸手把被子給這人拽上來。

也就是在一點點的了解中讓道長先生很清楚的知道自家愛人千好萬好，就是對他太過在意，比賽的時候別人稍微碰克萊門斯一下，即使克萊門斯自己不在意，卡卡都能直接微笑著去百分百的正面懟，不進三個不罷休。

而且克萊門斯自己知道，卡卡最新賽的往往就是賽後交換球衣的時候，雖然每次卡卡都不說，可是克萊門斯又不瞎，自然是能感覺到的。

這次直接被佩佩親到，如果卡卡看到估計現在不會在意是不是奪冠慶典，恐怕會直接沖上來吧……

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克萊門斯拍了拍佩佩的手臂，而此刻的佩佩想的和克萊門斯差不多，他家的那位好姑娘可不是看上去那麽溫柔，回家關起門來佩佩就算被稱作武僧也要老老實實的，乖的好像是貓一樣，要是這一遭被佩佩家的好姑娘，回家到底有多血雨腥風已經無法估計了。

幸好啊。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情緒，這種站在統一戰線的感覺讓剛剛的一點點尷尬瞬間化為無形。

賽後慶典，列隊合影，展示獎杯，陪著C羅一起把小克裏斯裝進獎杯高高舉起。

一系列行動都在熱熱鬧鬧的進行中，因為是最後一場比賽，也沒有什麽備戰任務，穆裏尼奧專門讓球隊在裏斯本逗留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搭乘飛機回來。

而在第二天，酒店裏，帶著盧卡一起在房間裏吃早餐的兩個人中間卻是氣氛詭異。

原因？

就是那個被人拍到的毛茸茸的小細節。

克萊門斯以為事情過去了，可是誰知道本來應該被平平安安遮擋過去的事情卻成了第二天的頭版頭條，還被放在了早上的體育新聞上。

小盧卡還指著電視表示：“托托叔叔親人了！”

克萊門斯那會兒正在喝牛奶，看向電視的時候差點一口噴出來。

外國道友的早間新聞看上去並不嚴肅，雖然裏面的主持人穿著西裝筆挺的模樣，可是看那一臉“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笑容就分外的調皮。

只聽主持人略帶調侃的說到：“看上去說皇馬陣中球員關系很好是真的，這對於皇家馬德裏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畢竟球員團結才能有球隊的榮譽。之前有歐冠奪冠後阿隆索和傑拉德溫情親吻，現在的佩佩和克萊門斯也不差，相信這一幕必然會成為未來歐冠歷史中的經典一幕。”

傑拉德和阿隆索的那個親吻克萊門斯是知道的，被卡卡記到現在都沒忘記的伊斯坦布爾之夜中，作為失敗的一方，AC米蘭毫無疑問是失意的，作為球隊中的絕對主力，這場比賽就成為了一道傷疤，即使後來的那麽多冠軍依然沒有撫平傷痛。

可是對於勝利的利物浦來說，他們總是會銘記這場比拼，同樣被銘記的還有青春年少的紅軍隊魂傑拉德和同樣年輕的阿隆索賽後一吻。

雖然是親吻，卻沒有多少人會想歪，畢竟大勝之後總會有些過激反應，只是親一下對圍觀群眾來說也是溫情多一些，撐死了多調侃一下。

可是此時此刻被類比為那兩個人的克萊門斯卻覺得自己的日子很不好過，只不過是被碰了下額頭，怎麽就能被上頭條了？

克萊門斯放下杯子仔細的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被高清抓拍到的自己，不得不說科技進步還是很不錯的，起碼現在就算距離很遠依然可以清楚的拍到克萊門斯的側臉，就是角度看上去怪怪的。

而問題就是出在了角度上。

因為是奪冠慶典，他們都站在高臺上，所以攝像機大部分都是從下往上的。而從那個角度只能拍到克萊門斯的側臉以及佩佩的腦袋，結果就是完全看不到他們在幹什麽，只給人感覺一個昂頭一個低頭，佩佩的手還放在克萊門斯肩頭，極盡暧昧。

“哢吧！”

“papa好厲害，能把叉子掰斷！”

克萊門斯感覺到危險臨近，被卡卡徒手掰斷成兩截的叉子可不是騙人的。

但是讓人意外的是卡卡一直沒有說什麽，從裏斯本回來的飛機上，下飛機後的慶祝大巴上，包括返回俱樂部聽完了穆裏尼奧賽季結束的最後一次訓話，卡卡都顯得十分平和，笑容淡定，一如往常的溫柔。

皇馬隊內有幾個喜歡說笑話的沒少調侃克萊門斯和佩佩，以馬塞洛為首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隊友幾乎要朝他們吹口哨了。

就在解散之前，佩佩一臉苦相的走近了克萊門斯，保持了一臂距離：“托馬斯，看起來還是單身好啊。”

克萊門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佩佩則是指了指自己胳膊上明顯的一處淤青，無語望蒼天，深深覺得這麽早找到另一半兒有開心的地方也有不開心的地方。

以前是開心的，那昨晚就是大爆發，真的很嚇人。

托馬斯-脫離單身好多天-克萊門斯抿抿嘴唇，聲音輕輕：“你昨天……”

“別提了，太嚇人了，老天，幸好你是男人，不然今天恐怕你已經看不到我了。”佩佩說著臉上有露出了好像是花椰菜一般的神色，整個人都是蔫蔫的沒有精神。

克萊門斯下意識的看了卡卡一眼，論武力值，卡卡是沒有辦法和自己比的，可是克萊門斯就是心虛，這種心虛一直持續到了回家，卡卡去哄盧卡睡覺的時候，克萊門斯直接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托馬斯？”電話那邊，門德斯的聲音很快就響起來，經紀人先生明顯還沒有睡覺，而她旁邊略顯草擦的環境顯然證明了他正在意見不知道位於哪裏的餐廳裏。

克萊門斯猶豫了一下：“打擾你了？”

那邊傳來了拉動椅子的聲音，而後很快就變得安靜，門德斯的聲音再次響起：“沒關系的，我親愛的托馬斯，相信我，任何事情在碰到你之後都會變得不再重要。”

“謝謝你的看重，豪爾赫。”克萊門斯看了一眼微掩的房門，輕聲說道，“關於昨天的事情……”

不等克萊門斯說完，門德斯就開口說道：“你是說和佩佩的照片？相信我，那沒什麽問題，翻到我很慶幸你找到的是佩佩而不是卡卡。上帝啊，如果你和卡卡親上了那我現在估計已經直接飛到西班牙，幸好是佩佩。”

什麽叫幸好是佩佩？

如果被佩佩的球迷聽到了恐怕要氣得跳腳，佩大師其實看久了也挺可愛的好嗎！

不過克萊門斯關註的並不是這一點，他並沒有因為被門德斯而放棄自己的想法：“豪爾赫，那些照片很多。”

“是啊，照的很高清。”門德斯一邊說一邊微笑，“這正好是一個機會，我能幫你拿到很多頭條。”頭條等於錢，這筆買賣不虧。

“卡卡看到了。”克萊門斯聲音依舊淡淡。

“當然能看……等等，托馬斯你什麽意思？”門德斯終於回過味兒來，聽上去自家搖錢樹打電話找自己不僅僅是因為頭條的問題啊。

克萊門斯對待門德斯從來沒有什麽隱瞞，尤其是在和卡卡的事情曝光給這個人之後，克萊門斯更加對他沒有秘密，這會兒也不過就是組織了一下語言就開口說道：“卡卡好像有些生氣，豪爾赫，我要怎麽辦？”

電話那邊停頓了足足三十秒，讓克萊門斯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信號不好電話被掛斷了的時候才重新有了動靜。

“托馬斯，我可愛的托馬斯，我是經紀人而不是情感咨詢師，雖然我知道我很全能值得全部的信任，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我擅長的啊。”門德斯用了半根中時間消化“一個搖錢樹讓另一個搖錢樹不高興了來找我問讓搖錢樹開心的辦法”這件事情，本來想要拒絕，可是一想到來問的是克萊門斯，門德斯就心軟了下來。

這可是克萊門斯啊，有顏值有前途有人品有成績，拒絕這個孩子總讓門德斯覺得會產生莫名的歉疚感。

這次輪到克萊門斯沈默了，說真的，知道他和卡卡關系的人一個手能數出來，阿隆索，人家正在各種告別會中應接不暇，西蒙妮，惹惱了人家兒子還去問主意總顯得不大合適，問C羅……會不會因為秀恩愛被嫌棄？

算來算去只剩下門德斯了。

門德斯大概也能想到這一點，他輕咳一聲，想了想之後回答：“我每次惹桑德拉生氣的時候都會買禮物給她，她就會高興了。”

“現在買東西來不及了。”馬上卡卡就要在哄盧卡睡著之後就回來，時間緊迫必須爭分奪秒。

感情經歷也不是十分豐富的門德斯先生絞盡腦汁，最後給出了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或者我願意多陪陪她也可以，平時我都在外面跑的太多了，這麽算算……上帝，我已經有兩個月沒看到桑德拉了！”

克萊門斯沒想到自己居然幫著桑德拉把門德斯召喚回去，得到了這個答案的道長先生仔細想了想，最後眼神堅定：“謝謝你，豪爾赫。”而後就掛斷了電話，留下門德斯對著手機發呆。

謝我什麽？

我說了什麽了不起的話了嗎？

幾分鐘後，靠在卡卡身上的克萊門斯停止了回憶，抿了抿嘴唇說道：“裏卡多，佩佩有他的好姑娘，我也有你。”

這句話讓卡卡微微一楞，而後就笑起來，伸手攬住了自家小孩兒的腰。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我的托馬斯是不是總會偷吃蜜糖。”明明這句話是那麽簡單，明明卡卡知道這人從來不會故意說什麽情話，可是就是這麽一句聽上去沒什麽華麗辭藻的告白生生的讓卡卡把本來就不多的火氣沖洗了個幹幹凈凈。

或許剛看到的時候是生氣的，可是很快的卡卡就不再記著了，或許還會別扭，卻遠不到生氣的地步。反倒是現在自家小孩兒的態度讓人覺得有趣，卡卡微微低下頭，正要說話，卻聽到托馬斯-耿直boy-克萊門斯指著自己的額頭說道：“他親的是這裏。”

……很多事情是自己作的。

卡卡笑了笑，輕輕地在克萊門斯耳邊說道：“托馬斯，是這裏嗎？”而後，一個柔軟的親吻就印在了克萊門斯的額頭上。

明明是簡簡單單的親吻，明明是每個人身上都能有的體溫，可是兩個因素聚合在一起的時候就產生了讓人戰栗的化學反應，道長先生覺得那種後背如同觸電一般的感覺再次到來，他下意識的拽住了卡卡的胳膊，眼睛看著這人的喉結，一動不動。

很快，卡卡的親吻不再局限於額頭，而是順勢而下，一直落到了克萊門斯的嘴角。

可是他卻不動了，只是抱著克萊門斯眼睛對上他的眼睛，看著卡卡深棕色的瞳孔裏倒映著的自己，克萊門斯聽到了卡卡淡笑的聲音：“托馬斯。”

“裏卡多。”克萊門斯下意識地回應，開口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沒了平靜和淡定，尾音好像是消失在風裏一般飄忽。

而後兩個人對視一眼，卡卡從克萊門斯眼裏看到了沈迷，克萊門斯從卡卡眼中看到了笑意。

微微一用力，金發少年伸手抓住了卡卡的衣領把他往自己這邊用力一拽，兩個人的嘴唇精準的碰到一起。

完美契合，舒服的讓人想要嘆息。

照例克萊門斯扯下卡卡腰帶扔向燈的開關的時候，克萊門斯說了一句話：“我們明天唱歌吧。”他要陪著卡卡做一些喜歡的事情，唱歌，道長先生很喜歡，他覺得這個想法很有建設性。

回應他的就是在一片漆黑中一點點的刺痛和那個溫暖的聲線：“如果你有力氣的話，可以。”

結果就是，唱歌泡湯了，就連說好的陪盧卡一起踢球的想法都泡湯了。

第二天早上，卡卡在煮牛奶，盧卡乖巧的沒有去打擾克萊門斯而是去敲了C羅家的門找小克裏斯玩耍，趴在床上默默地看手機的道長先生收到了一封來自於門德斯的簡訊。

‘兩天後，《蜘蛛俠》首映禮，到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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