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覺怎麽樣，要不要我輕點？”

“挺好的，就是有點疼……”

“沒關系，這很正常，你堅持一下，過了這一會兒就好了。”

“恩，你繼續吧。”

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睜開眼睛的瞬間，就聽到了這段對話順著耳朵溜進來。而其中的一個聲音讓c羅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根本就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現在推特已經把他們三個完全進行了各種神展開，這會兒已經清醒了個徹徹底底的c羅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然後就感覺到原本趴在自己身上的小肉球被直接掀出去打了好幾個滾。

黑色的短發和熟悉的背帶褲，明晃晃的告訴c羅這可是你兒子！

c羅急忙一把撈住了胖兒子，幸好卡卡家客房的床也很大，即使滾了好幾圈也沒有掉下去。不過被爸爸拽住的小家夥卻把剛才的事情當成了好玩兒的游戲，笑嘻嘻的手腳並用的抱住了c羅結實的小臂，使勁的抓住了，然後就想要再把c羅摁倒然後趴在他胸口上再玩兒一次。

c羅是個很寵孩子的，沒事兒在家的時候也會不定時的切換傻爸爸模式陪著胖兒子玩游戲，但是這一次c羅卻是對著迷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家夥緊張兮兮的捂住嘴巴左看右看，然後就被c羅直接抱起來走出了門。

因為兩家距離不遠，c羅經常來到卡卡家做客，卡洛琳忙著自己的事業和卡卡時常兩地分居，每個月也就是把盧卡送來呆兩天，即使是卡卡在皇馬最艱難的一段時間裏卡洛琳都沒有多留，而一般盧卡來的時候c羅都會帶上胖兒子，讓兩個小孩子多玩一玩，現在小家夥被抱著在走廊裏面也不認生，還時不時的伸出手去抓兩邊的壁畫。

c羅哄著自家寶貝，讓他不要說話，然後自己則是一步步的靠近了卡卡的房間。

門沒有完全關上，而是留了個縫隙，早晨溫暖的陽光順著門縫流瀉出來，照亮了房門對面的向日葵油畫，十分溫暖漂亮。

但是現在c羅卻沒有欣賞畫作的意思，而是表情僵硬的站在門口，聽著裏面斷斷續續傳出來的聲音。

沈悶，壓抑，帶著疼痛的嘟囔。

這種動靜讓c羅下意識的產生了不好的聯想，早就是閱盡千帆的皇馬巨星先是捂住了自家寶貝而耳朵和眼睛，然後咬咬牙齒，直接用肩膀頂開了門大步走了進去。

“卡卡，你們這樣是不行……的……”c羅站在門口，臉上十分嚴肅正經，他已經做好了看到任何情景的心理準備。

可是迎上他目光的兩雙眼睛幹凈單純，毫無雜質。上帝之子卡卡的眼眸就好像稚子一般的清澈，而年輕的克萊門斯也是平靜淡然的瞧著他，不過眼神裏帶了點兒茫然。

預料中的那種17歲一下不允許觀看、17歲以上選擇性觀看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卡卡一身白色的睡衣褲穿得十分整齊，而克萊門斯則是和卡卡一樣的睡衣，也十分的簡單幹凈，此刻卡卡正平躺在床上，克萊門斯站在床邊，雙手放在卡卡的左腿上，即使c羅進門也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c羅的臉色卻依然不太好看：“你們在做什麽？”

卡卡臉上紅紅的，尤其是臉頰的地方有兩團很明顯的暈紅，但是看起來精神卻很不錯，他對著c羅擺擺手：“早安，克裏斯，早餐我放在了桌上，還有給小克裏斯的牛奶，我想……嘶。”

克萊門斯停下了動作，平板著一張臉問他：“疼？”

卡卡吐出一口氣：“比剛才好多了。”

“會越來越好的。”克萊門斯沒有繼續，而是把微微酸疼的手指離開了卡卡的膝蓋，直起腰的時候不自覺的晃了晃，但馬上就站穩了身子，面容平靜的一動不動。

克萊門斯身體的素質很好，對靈力的接受程度也很不錯，但是現在克萊門斯只修煉了不足一個月，制作丹藥已經是讓克萊門斯感覺有些吃力了，現在為了卡卡打通經脈又是耗費了不少力氣，這種直接被抽空的感覺讓克萊門斯覺得身上有些綿軟無力。

卡卡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就試著往地上走了走，發現原本隱約的疼痛已經徹底沒了感覺，卡卡有些意外的看著克萊門斯。壓根兒不知道自己昨天被人“下藥”了的卡卡把一切都歸功於克萊門斯的那雙手。

想要多問問克萊門斯從那裏學來的這種神奇的技能，卻看到克萊門斯伸手輕輕地摁在了肚子上，看著卡卡說道：“我餓了。”

卡卡並不知道克萊門斯是因為用光了靈力導致內裏空虛，從而產生的強烈的饑餓感，卡卡就帶著克萊門斯和c羅一起下樓，把準備好的早餐取出來。

烤面包，煎雞蛋，牛奶和水果，這種並不新奇的早餐沒有引起任何異議。在身體管理上，卡卡和c羅對自己的要求同樣嚴格。

不過等他們吃完以後，就看到克萊門斯把手第三次伸向了一旁的白面包，他甚至什麽都不用搭配的就啃掉了足足一整個，卻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吃那麽多怎麽還這麽瘦。c羅揉著抱在懷裏的小胖子，眼睛則是挑剔的看著克萊門斯的身板。

克萊門斯咽下了嘴裏最後一塊面包，終於覺得舒服了點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馬上，克萊門斯卻感覺到原本空虛的經脈突然靈力充盈，不知道是否是一次性的放出靈力的緣故，現在即使克萊門斯只是坐著卻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靈力在自己的經脈中自行運行，根本不用刻意修煉靈力卻依然在自己緩慢的拓展經脈。

即使當初與黑白胖子為伴的風水寶地也依然無法達到這種效果，如今卻如此的輕而易舉，克萊門斯再次感覺到了外國道友所處地方的神奇。

或許曾經便是如此，可是克萊門斯自己卻沒有發現，反倒是現在為了幫卡卡治療傷勢所以耗光了靈力才能獲得這種意外之喜。

克萊門斯擡起頭，對著卡卡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謝謝。”不僅僅是為了這頓早餐，更是為了因緣際會之下的發現。

“我更該謝謝你的，我的朋友。”卡卡自己的身體他自己很清楚，足足兩年，他從來沒有覺得身體像是現在這麽好過。

他還記得自己對主教練穆裏尼奧說的承諾，他會健康，成為皇家馬德裏不可忽缺的一環，而現在，卡卡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做到。

他從未如此自信。

既然是朋友就不能斤斤計較，但是卡卡還是希望可以幫助到這位年輕的小朋友一些事情的，放下刀叉，卡卡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托馬斯，你有沒有選擇好自己的國籍？”

克萊門斯是知道自己有兩個身份的，他對於外國道友隔幾百裏地就要分個國家的做法表示很不解，不過現在卻還是老老實實的搖頭：“沒有。”

“我想你也沒參加過任何青年級別的國家隊賽事。”卡卡看著克萊門斯，“你在這方面最好有人給你進行協調。”

一般很早就成名了的球員會直接被國家隊招進去參加賽事，u13、u19和u21都是有國際級別的比賽的。不過球員在參加成年隊正式比賽之前都是有機會更改國籍從而在別的國家隊比賽。有些球員，比如小國家的球員，球員本身成績優異但是一個人帶不動一支國家隊，所以他們會選擇離開。也有一些足球強國的球員，實在是本國好球員太多了，根本競爭不上位置，也有可能去別的國家隊效力。

這些都需要在正式比賽登場之前做出更改，克萊門斯現在已經19歲了，完全具備被國家隊征召的條件，在卡卡看來，他早晚會收到西班牙和葡萄牙兩個國家隊的征召。

選擇國家隊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其中有對前途的考量，也有利益的交換，但是這些卡卡都不準備告訴克萊門斯知道。

他只是想了想，然後轉頭看向了一直專註於揉捏迷你臉蛋的c羅：“克裏斯，你有什麽好主意嗎？”

“讓他去找經紀人。”c羅心不在焉的回答。

“他還沒有經紀人呢。”卡卡笑著說道，

c羅的手突然就頓住了，然後微微擡起頭，看了一眼克萊門斯，突然很感興趣的挑起眉毛：“我說，你是不是想要個經紀人？”

克萊門斯點點頭。

“你是不是沒選好國家隊？”

克萊門斯繼續點頭。

c羅哼了一聲，然後把胖兒子抱起來站在桌上，扶著蹦來蹦去的小家夥，嘴裏則是說道：“如果你答應我加入葡萄牙國家隊，我就幫你找。”

卡卡笑了笑，他很明白c羅的意思，這個當初十分任性的年輕人現在也變得漸漸成熟起來，c羅或許還記著克萊門斯一個人拒絕了讓他敲開勝利之門，但是c羅卻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記恨他，而是會欣賞他，甚至期盼著克萊門斯的成長。

就像自己做的一樣。

c羅想的和卡卡預料的差不多，現在這個十分有前途的年輕門將既然求到了自己這裏，不要求點什麽豈不是很虧？

不過c羅倒也沒有卡卡想的那麽大方，克裏斯蒂亞諾-小心眼-羅納爾多的邏輯十分簡單：

葡萄牙國家隊，我是老大，你來了就要認我當老大，哼，小東西。

克萊門斯看了一眼卡卡，然後就答應了下來。

卡卡不會騙他，克萊門斯相信卡卡，這件事情就這麽拍板了。

c羅沒有在卡卡這裏多呆，而是抱著寶貝兒子回到了自己家裏，他還有幾個電話要打，尤其是和自己經紀人溝通的這個電話，想來門德斯應該十分高興能夠簽下一個有希望的新星球員。

克萊門斯就留在了卡卡家裏，幫他收拾了餐具，突然就聽卡卡問道：“聖誕節你有計劃嗎？”

“沒有。”克萊門斯的父母在葡萄牙樂不思蜀，並且十分喜歡不用照看孩子的二人生活，暫時是不會回來的。

卡卡微笑了一下，輕聲道：“聖誕節我想要在西班牙進行覆檢訓練，不回巴西，我想在那之前你會願意和我一起去挑選禮物。”

“你不度假嗎？”

“我想那段時間足夠讓我更好的恢覆健康，度假可不會讓我好得更快。”在這方面吃過虧的卡卡看上去態度十分堅定。

克萊門斯看著卡卡，他好像已經摸索出來了面前男人的脾氣。

這是個看上去十分溫柔隨和的巴西男人，長相陽光帥氣，內心幹凈單純，但是偏偏卻是個固執而堅持的。

即使是修道的時候，克萊門斯也會拿出時間去俗世走走，逢年過節更是要與竹林裏頭的大小團子一起熱鬧一下，像是卡卡這樣即使是假期都要給自己加練的毅力他也是很佩服的。

卡卡喜歡足球，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更希望自己可以健康的回歸賽場，他還不想就這麽徹底荒廢，已經沒有時間再給他調整了，對此克萊門斯自然不會多勸說什麽。

能夠被邀請一起度過節日這在克萊門斯看來是一個十分鄭重的舉動，克萊門斯就直接擦幹凈了手，然後對著卡卡伸出了右手：“我答應你的邀請，裏卡多，這是我的榮幸。”

卡卡楞了一下，看著克萊門斯的手。

這讓克萊門斯眨眨眼睛，明明他看到電視裏頭是這麽演的，重要的事情都要握手，難道外國道友不是這樣的？

不過馬上，卡卡就笑著也伸出手右手，和克萊門斯握到了一起。

克萊門斯的手修長而溫熱，卡卡的手幹燥而寬大，在晨光中交疊在一起。

“不見不散，托馬斯。”

“好。”

當晚，克萊門斯返回拉科魯尼亞，四日後迎來了西甲聯賽第十三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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